第3章
直到回了書房,鶴安才恍然回神,他為什么要走?</p>
暢園本就是他的,他回去休息不是天經(jīng)地義?</p>
笨蛋?獨(dú)自回門?</p>
鶴安眸光越發(fā)陰沉,這女人的膽子還真不小?</p>
江明以為大人不會回來了,剛要熄燈,就聽鶴安吩咐道:“備水,沐浴�!�</p>
江明:“……”</p>
就算備水沐浴,不是也該回暢春園嗎?</p>
不等他開口詢問,就聽大人又吩咐:“冷水。”</p>
江明:“……”</p>
直到看見大人鼻子流出血來,江明這才快步跑出去吩咐人抬浴桶到書房。</p>
泡到冰冷的水中,鶴安心里依舊堵得慌。</p>
她剛剛那是什么神情?</p>
驚訝、防備、生氣……還有一點(diǎn)厭惡?</p>
對,就是厭惡。</p>
江明候在一旁,小心問道:“大人可同夫人商量好了,明日回門需準(zhǔn)備些什么?”</p>
大人今晚本是過去商議回門禮的,至于為何流鼻血,江明不敢問。</p>
鶴安閉眼:“沒有�!�</p>
江明:“那……禮物方面……”</p>
“你看著辦,一定不能下了相府的臉面�!�</p>
“是,大人�!�</p>
一想到那女人壓根沒打算和他一起回門,還一臉無所謂的樣子,鶴安心頭像壓了塊大石。</p>
她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新婚回門,若夫君不同往,定會惹人笑話,讓人看輕的,她就真的一點(diǎn)也不擔(dān)心?</p>
新婚當(dāng)夜,他是想磨磨她的性子,現(xiàn)在看來,是不是真有點(diǎn)過火了?</p>
惹她氣極,直接將他晾在一旁。</p>
入門兩日,她沒來書房給他送過一杯茶水,沒和他一起用過一頓飯,就連柳月如鬧成那樣,她也沒找他理論一句。</p>
“江明,你日前打聽關(guān)于夫人的事,可真切?”</p>
“回大人,阮府內(nèi)院兩房分立,夫人當(dāng)是怕被欺負(fù),才會比較厲害吧。”</p>
“她若真厲害,能容得了柳月如的事,連問都沒問一句?”</p>
“那可能是,夫人不大在乎大人吧�!�</p>
鶴安:“……”</p>
意識到說錯話,江明連忙解釋:“不是,少夫人之前厲害,是為了保護(hù)阮夫人不受委屈,但夫人同大人雖有婚約,卻素未謀面,大人日前,不也一直反對這門親事嘛。”</p>
一夜過去,風(fēng)過雨歇,晴空碧日的天氣讓人神清氣爽。</p>
想到今日便能歸家,阮清歡心情不錯,將昨晚的不快都撇在了腦后,倒是夏蓮悶悶不樂。</p>
見她如此,阮清歡冷下臉來:“你若還是這副臉色,就留在相府好了,我隨便叫個丫鬟陪我回去。”</p>
“少夫人……”夏蓮聞言扯出不自然的笑來:“我,我笑還不行嘛。”</p>
一想到,昨晚相爺被少夫人給吼走了,夏蓮這心里真笑不出來。</p>
“準(zhǔn)備的差不多,咱們就走吧。”</p>
隔壁客房的院子里,柳月如看著阮清歡沒事人似的出了暢春園,心里別提多憋屈了,昨晚她說的那么明顯,她就一點(diǎn)兒不生氣?</p>
還是,鶴安回府后,又與她圓了房?</p>
不應(yīng)該啊,她收買了相府的丫鬟,明明說鶴安宿在書房,昨晚雖說鶴安來了,但只片刻便又離開,想必也沒能成事。</p>
算了,只要兩人一天沒圓房,那便是有名無實(shí)的假夫妻,自己就有機(jī)會將人搶過來。</p>
出了相府,夏蓮納悶道:“怎么多了四駕馬車?”</p>
她們準(zhǔn)備的禮物兩駕車便能裝的下,怎么平白多出了四駕馬車?</p>
這禮物的確有點(diǎn)兒多,阮清歡:“是不是你搞錯了?”</p>
“不會呀,這單子我核對了好幾遍呢?”</p>
恰在此時,鶴安從府內(nèi)出來,阮清歡福了福身:“見過大人。”</p>
以為他要出門,卻見他朝自己走來,阮清歡意識到什么,看了眼多出來的四駕馬車:“這些,是大人準(zhǔn)備的?”</p>
“嗯,上車吧,別耽誤了時辰�!�</p>
阮清歡:“……”</p>
他要和她一起回門?</p>
“那個,大人要是忙的話,不用這么麻煩的,我自己回去就好,晚膳前便回來了。”</p>
原劇中,鶴安因?yàn)槿钋鍤g和柳月如大鬧之事生氣,并沒和她一同回門。</p>
另一個阮清歡不想他跟著的原因,是因?yàn)槿罴医裉煲灿幸粓鲷[劇,不想讓鶴安看了笑話。</p>
鶴安眸光深邃,他審視的目光一般人都不敢與之對視,但阮清歡清靈的眸子卻不見一絲局促,像是在說一件無關(guān)緊要的事,好似他只是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p>
被鶴安拉住手的一瞬,阮清歡下意識想甩開,但對方借機(jī)扶住她的腰,將人扶上了馬車。</p>
夏蓮看著這一幕,驚得半天沒說出話來,直到江明催她,她才上了后面的馬車。</p>
馬車上,阮清歡的思緒有些亂,鶴安這是抽什么風(fēng),怎么突然和她一塊回門了?</p>
打從上車開始,鶴安便一直打量著她,狹小的空間只有他們兩人,被他這么直勾勾的看著,阮清歡不大舒服:“大人,我臉上有東西嗎?”</p>
“沒有�!柄Q安嘴上說沒有,但目光卻沒有移開:“昨晚嚇到你了,可有睡好?”</p>
“沒事,左右相爺平日里不回暢春園,昨天的事是個意外,相爺不必放在心上�!�</p>
鶴安:“……”</p>
聽她這話,他以后也不用回暢春園了?</p>
阮清歡早上沒吃多少東西,拿出夏蓮事先準(zhǔn)備好的糕點(diǎn),顧自吃了起來。</p>
抬眼間發(fā)現(xiàn)鶴安臉色不太好看,這才又拿了一塊遞過去:“相爺要不要嘗嘗?”</p>
“不必了�!�</p>
看她表現(xiàn)的毫不在意,實(shí)則卻還在耍性子,的確如傳言一般,心胸狹隘。</p>
但她如今,畢竟是相府主母,鶴安不想兩人關(guān)系太僵,解釋道:“柳姑娘只是在相府暫住,朝廷為她置了處宅子,等修建好后,她便搬回去。”</p>
“哦。”阮清歡點(diǎn)了點(diǎn)頭,對于柳月如的事,她沒興趣。</p>
“如果你生氣,大可以說出來,待回府后,我讓她搬走便是�!�</p>
他這是想讓她求他?</p>
一塊糕點(diǎn)吃完,阮清歡拍了拍手,有些口齒不清:“不必如此麻煩,柳將軍為國捐軀,軍中照顧她的家人是應(yīng)該的,相爺身為同僚,收留照顧也無可厚非,我不生氣�!�</p>
鶴安耐著性子:“夫人是相府主母,這些事,你應(yīng)該能處理好。”</p>
阮清歡抬眸,對上鶴安略帶不快的眸子:“大人,我剛?cè)敫T,府中事務(wù)還是仰仗父親母親多多費(fèi)心,否則出了什么差池,就不好了�!�</p>
鶴安:“……”</p>
給了她一個又一個臺階,她就是不肯下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