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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11章</p>

    從幼年開始，唐暖這張驚世絕倫的臉在北宣就是一等一的，無人能比。</p>

    連唐暖本身，第一次照鏡子看原主臉時，都驚訝了許久。眼、鼻、口、臉加之皮膚，無論單獨拿出來，還是拼湊到一起，都那么好看，耐看。</p>

    用她的話來形容，這簡直就是國際巨星的tyle啊！</p>

    然而這張沒有瑕疵的漂亮面孔，此時此刻卻被疙瘩毀的不堪入目，滿目“瘡痍”。</p>

    紅紅的小圓點，有些單獨排列，有些則成片，更嚴重的漫布于五官四周，腫的不成樣子，連帶著臉都有些凹凸不平。</p>

    呵呵......蚊子落了都嫌崴腳。</p>

    唐延平最開始只是生氣，很快才反應過來女兒臉變成這樣的后果——皇后娘娘的宴會。叫來綠蘿和冬竹問東問西，卻都沒問出什么來。</p>

    王大夫左瞧右看，也仔仔細細把了脈，皺著眉頭半天沒有定論。</p>

    老夫人走上前來：“王大夫，您瞧著，我的暖兒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好端端的臉怎么弄成這樣？”</p>

    “依老夫看，二小姐的狀況乃邪毒侵體，至于這毒從何來，還要慢慢細查。不知二小姐近來可服用過什么特別的食物？或者面容接觸過什么新的東西？”</p>

    唐暖想了又想，終于目光在鎖定唐柔眼神的時候定住了。</p>

    唐柔一副受驚過度的樣子：“妹妹，你怎么這樣看我？難不成是在懷疑我嗎？沒錯我是給你送過胭脂，但那些可都拿給康媽媽看過的�！�</p>

    康媽媽是老夫人身邊最可靠的人了，她從小學醫(yī)，一聞便知有沒有問題。</p>

    點了點頭，康媽媽說道：“沒錯，那日老奴受老夫人之托去給二小姐送東西，剛好碰見大小姐在安寧苑，大小姐讓老奴來看看胭脂的成色，老奴聞了聞，并沒有問題�！�</p>

    “看吧，康媽媽可以證明我的清白，二妹，你可不要胡亂冤枉人。”</p>

    “大姐何必緊張？我不過看你一眼，就如此忙于自辯�！�</p>

    “妹妹所言差矣，我不過是擔心你罷了。若并非我送去的胭脂的問題，那根結會在哪兒呢？父親，不如找來安寧苑的丫頭訊問一二，沒準會找到答案。”</p>

    唐暖眉眼一動，下意識的看向大夫人。</p>

    母女倆的眼神在空中交疊，心同時下沉。</p>

    雖不知道事情的全部經(jīng)過，但大夫人已經(jīng)猜到了。如果說讓唐暖的臉爛成這樣、不能參加宴會是二姨娘母女的初級目的，那么更高一級的目的還在后頭。</p>

    果然，沒過多久，安寧苑上上下下的丫頭都被叫到了這里。連同綠蘿和冬竹在內，前后站成了兩排。</p>

    二姨娘徘徊著步子，裝模作樣：“按理說，你們是伺候二小姐的，主子但凡出了什么事情，都少不了你們的過錯，但今日我就給你們個將功補過的機會。全都聽好了，將安寧苑幾日以來可能造成二小姐臉邪毒的事情一一說來。若有助于王大夫診治，重重有賞！”</p>

    綠蘿和冬竹始終垂著頭不說話。半晌，一個怯生生的小丫頭向前邁了一步。</p>

    她看起來也就十二三歲，身量纖細，個子不高。一堆人中，存在感最低的那類。</p>

    唐暖到安寧苑這些日子了，竟對她一點印象都沒有。</p>

    “我，我想起來一件事，不知道有沒有用。”</p>

    “說！”唐延平冷聲。</p>

    “大小姐送去胭脂的次日一早，小青姐姐也送了一批過去，說是大夫人吩咐送的。奴婢記得，那日午后再去門廊掃地的時候，二小姐的窗子就緊緊關著了。并且，自那以后沒再開過。雖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但前前后后就這一件事奴婢覺得可疑�！�</p>

    一語激起千層浪，大家都古怪的看向大夫人。仿佛看著一只怪物。</p>

    二姨娘聲調高揚：“大姐？恕我冒昧，你的那批胭脂是從哪里買到的？”</p>

    沒等劉氏回答，唐延平重重拍了下桌面：“豈有此理！親生女兒你都下得去手！劉環(huán)兒，你腦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p>

    事實擺在面前，在唐延平看來，劉氏之所以這么做就是為了阻止唐暖當選太子妃。作為母親，她或許有自己的立場動機，但作為丞相的嫡妻，她這么做就失職了。</p>

    完全不給人還嘴的余地，此時此刻，唐暖終于明白，大夫人如今的地位和局面是怎么釀成的了——自己一味的忍讓+對方的變本加厲。</p>

    將茶水遞到唐延平面前，唐暖突然笑起來，“父親，不過是丫頭一句懷疑的話罷了，事情都還沒有定論，您何必著急沖著母親嚷嚷？還是先喝口茶吧�！�</p>

    唐延平差點兒以為自己看錯了，女兒的眼睛烏黑閃亮，眸底卻似深淵。</p>

    這時，聽唐暖說道，“二姨娘，為求公允，勞煩您派個人跟綠蘿一起，把母親送我的胭脂取來。讓王大夫檢驗一下，就真相大白了。”</p>

    二姨娘眨了眨眼，“好啊�！边@可是你自己找的！</p>

    三小盒胭脂擺在桌面上，膏狀都有明顯的使用痕跡。</p>

    王大夫拿在手里聞了又聞，并沒有那么快的下結論。</p>

    一旁唐柔在給唐延平捏肩：“父親，您不用擔心，母親就算不想讓二妹當太子妃，也斷不會用這種招數(shù)來阻止。定是中間有什么誤會�！�</p>

    見丞相的眉頭并沒有舒展痕跡，唐柔繼續(xù)勸解，“更進一步說，就算二妹不想當這個太子妃，她也不會傻到犧牲自己的容貌，作為賭注的�！�</p>

    兩句話看似輕飄飄的，落在唐延平心里，卻相當有分量。</p>

    仿佛想到什么，他猛地抬頭看向劉氏、唐暖母女，仿佛要從她們身上看出花兒來。</p>

    懷疑的種子已深深種下，就差王大夫那里最后一錘了。接下來如果一切順利，唐延平將徹底厭惡劉氏母女，兩天后的宴會參加人選自動變成唐柔，太子妃人選也收入囊中。</p>

    二姨娘已經(jīng)看到勝利的曙光，跟唐柔倆就差開瓶酒慶祝了。</p>

    唐暖卻始終站在一旁，看著這些人各懷鬼胎，獨她自己，清楚一切。</p>

    所謂惡人自有天收，真正的好戲，才剛剛，拉開序幕而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