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云夢淺捂著臉跌倒在地上,嘴角溢出鮮血。
李琴卻還不解氣,竟還從一旁的竹籃里掏出了了云少城的牌位,放在云夢淺面前——
“跪下!”
云夢淺望著‘云少城之墓’五個(gè)字,顫抖握緊著手心,緩緩起身,跪了下來。
“啪!啪——”
李琴拿著藤條,一下一下狠狠砸在云夢淺得后背。
“要不是我今天偶然去軍營那邊,還不知道你被趕出來了!”
“讓你參軍去給你哥哥爭光,你卻泄露軍機(jī)被逐出軍營,沒用的災(zāi)星,你說你還活著干什么?”
“當(dāng)初怎么死的不是你!”
云夢淺的后背漸漸染上一淌淌鮮紅,她的唇卻越來越慘白。
她垂著頭,沒有喊疼,也不求饒。
只雙目絕望凝著牌位,輕聲自問:“如果可以,我也希望當(dāng)初死的人是我……”
哥哥死的那一天,她就墜入了深淵。
失去了哥哥,失去了母親,失去了家。
現(xiàn)在整個(gè)天下都沒有她的容身之處,活著,真的好難,也好累……
大雨傾盆,泥濘滿身。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云夢淺支撐不住,在鞭打中昏迷了過去。
次日。
云夢淺醒來的時(shí)候,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床上,母親恨不得她死了,絕不可能把她帶進(jìn)房里,是誰救了她?
這時(shí),齊長軒剛好端著一碗藥進(jìn)來。
“你醒了!剛好把藥喝了�!�
他進(jìn)屋坐在床邊,把藥遞給云夢淺:“這是我的一處私宅,你暫且安心住著養(yǎng)傷�!�
云夢淺聞著苦澀的藥味,心頭卻難得一暖。
但想到齊炎翎曾介意她和齊長軒走的近,忍不住問:“我已經(jīng)被趕出軍營,你幫我不怕你哥怪罪嗎?”
齊長軒一愣,而后拍著胸膛說:“我們可是出身入死的好兄弟,幫你還怕被怪罪?”
“再說了,除了我哥,大家都相信你不會(huì)是泄露軍情的人。等這陣風(fēng)波過去,我們會(huì)聯(lián)名上書給朝廷,讓你重新進(jìn)軍營�!�
云夢淺卻沉默了。
有了白夢淺做軍師,齊炎翎怎么可能還允許她進(jìn)軍營。
見她興致不高,齊長軒也不在多言,只叮囑:“你好好休息別想太多,我下次再來看你�!�
說著,他便匆匆離開。
云夢淺看著他的背影,心頭五味翻雜。
……
半月之后。
云夢淺的傷好的差不多了,她真打算和齊長軒辭行,下一秒,就見他喘著氣,急切奔進(jìn)去。
“夢淺,你母親不知道為什么沖去了軍營,正找我哥鬧呢!”
云夢淺驚坐起,匆忙往軍營趕去。
待她趕到之時(shí),只見李琴站在軍營入口,指著齊炎翎大罵:“我兒子云少城軍功累累,你們就這么把他趕出去,還有沒有良心?”
齊炎翎冷著臉,眉眼間怒意沉沉。
一旁的白夢淺忍不住出聲:“什么兒子?云夢淺女扮男裝本來就是死罪,炎翎留她一命已經(jīng)是開恩了……”
“閉嘴,輪得到你說話嗎?”
李琴毫不客氣回嗆,白夢淺被罵得漲紅了臉,她也沒見過如此潑辣的婦人。
“母親!”
云夢淺奔上前拉人,誰知李琴回過頭,當(dāng)著眾人的面就狠狠甩了一巴掌!
“啪!”
“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災(zāi)星!要不是你不小心泄露了身份,云少城這個(gè)名字依舊是整個(gè)羌谷城的榮耀!”
鬧哄哄的軍營入口忽然寂靜,所有人都驚訝望著云夢淺,沒想到她會(huì)被親身母親這般厭棄。
云夢淺的半邊臉?biāo)查g發(fā)腫,但她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只是拉住李琴:“母親,鬧也鬧了,回去吧�!�
“別叫我母親,你不配!”
李琴一把甩開她,一雙眼狠狠瞪著云夢淺:“你今天要是不能求得留在軍營,我就一頭撞死在這里!”
說完,她揪著云夢淺狠狠往地上一推,讓她跪倒在齊炎翎的腳邊。
身后,傳來李琴嘶吼威脅:“云夢淺,你倒是求啊!”
云夢淺咬住唇,牙關(guān)都在顫。
她素來知道母親的性格,不達(dá)目的誓不罷休。
自己沒有第二條可以選。
她閉上眼,當(dāng)著眾人的面將尊嚴(yán)摔在地上:“齊將軍,可不可以求求你,讓我留在軍營?”
眾人沉默,似乎都在等齊炎翎的回答。
齊炎翎垂眸看著云夢淺,一雙黑眸無喜無怒,遲遲沒有回答。
就在云夢淺絕望之際,齊炎翎的聲音才緩緩從頭頂傳來:“可以�!�
她詫異仰頭,四目相對,心頭剛?cè)计鹣M吐狚R炎翎說:“但是留在軍營的女人只能是軍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