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幻夢
舔舔。
舔哪里?怎么舔?力度如何?舌入幾分?
這些問題的答案共同構(gòu)成了為一個女人口交的藝術(shù)。
而昭陽公主顯然是一個欣賞過很多次此類藝術(shù)的女人。
她擺弄著手足無措的崔郎君,一會兒叫他快些,一會兒叫他慢些,一會兒嫌他舔得不夠深入,一會兒粗暴地一把將他的頭顱摁在陰阜之上。
“崔郎君口上功夫生澀了些,不知大殿之上你當如何?”
崔匪聽不太清李琮說了些什么,她分開腿,好似騎乘戰(zhàn)馬一般,所有體重壓在他的臉上,飽滿的陰阜如山峰般高聳,遮天蔽日般蓋住他的所有感知,只剩一點混雜著情欲與汗水的曖昧氣味。
他的感官模糊而又迷離,分不清是由于層層肉體的阻隔,還是因為初次邊緣性行為的極致刺激。
“貴人……”
崔匪剛說出兩個字便咳嗽連連,李琮恰到好處地遮掩住眼底的嫌惡,近似溫柔地撫摸上他光滑如玉的脊背,像是安慰什么小動物似的輕拍了拍。
真是一副完美的皮囊。
與她多年來藏匿于內(nèi)心深處的身影一模一樣。
“怎么了?不舒服?”
昭陽公主從來不是一個溫柔的情人。
可她總會給人一種溫柔而又多情的錯覺。
至少,那些承過主恩的男人們是這樣想。
“有一點點咸。”
崔匪的語調(diào)里帶了些委屈,淚水纏纏綿綿地巴著眼眶不肯落下,在模糊的視線之中他仿佛覷見李琮臉上一閃而過的不快。
他慌了神,忙說:
“某、某不是說貴人不好,只是、只是我從未舔過那處�!�
崔匪聲如蚊吶,怯怯道:
“是不是我舔得還不夠好?”
李琮居高臨下地望著他,她惡意地顛了顛腰臀,在錦繡堆成的芙蓉帳中掀起一波又一波的熱浪。
“是�!�
她指向身下凸起的圓點,半是玩笑半是疑惑問道:
“怎么崔郎君連舔這兒都不曉得?”
其實嘛,崔匪舔得也算爽的。
他的舌頭軟軟滑滑的,不算靈活,但很細致,耐心地舔盡每一條褶皺,不時掃過一切快感的源頭。
比起一昧猛攻,反倒是他這種欲說還休更讓人無法自拔。
“我、我這就來……”
崔匪的左臉仍是火辣辣地疼,生怕伺候不好又要挨打,他的唇舌格外賣力。李琮的這句話像是打通了什么關(guān)竅一般,他不再是漫無目的地舔著,而是有意無意地去搔一搔癢。
李琮剛開始還有耐心陪他玩玩,興致挑起來可就下不去了。她單手扣住崔匪的后腦勺,迫使他的臉正對她的陰部。
“舔。”
崔匪躲閃不及吞下不少液體,微微的咸與滑膩沖進喉嚨。他“嗚嗚”地叫著,像是在討?zhàn)�,也像是在呼救�?br />
這么一看,倒也沒有那么像他……
昭陽公主的思緒漫無目的地漂浮著,她疑心崔匪的臉是別有用心的算計,又忍不住沉溺于征服與狩獵的快感之中。她的腦海中接連浮現(xiàn)一個又一個疑問,這些情緒翻騰著幾要顛覆她的肺腑,等余波觸及面皮卻一點兒波瀾也不剩了。
“貴人,您、您可還滿意?”
崔匪不知覺地停下,期期艾艾地問著,像是回到了蒙學時候,學會了一篇課文就要大聲地背,好讓那夫子夸他一句聰慧。
換到此情此景,便是學會了一個討女人歡心的技巧就要不遺余力地使著,直到她肯點頭認可為止。
“尚可。”
昭陽公主倒也不是故意為難,她是精于此道的老手,享受慣了的人物,崔匪這兩下子在她跟前還不夠看的。她看著這張與歸太傅別無二致的面孔,伸出手來游走于脖頸與臉龐的交接處。
——沒有任何不自然的痕跡。
這就是崔匪本來的模樣。
李琮暗暗笑了。
“貴人,那、那您可以不要打我了么?”
崔匪有著一顆細膩而又脆弱的文人心臟,他自然沒有錯過昭陽的笑容,雖然猜不透公主為何展顏,可也看得出此時的她心情不錯。
李琮恍惚了下,無所謂地應(yīng)著,實際想的卻是:
皮相是像了十足十,風骨比歸太傅是差得遠了。
難為寶珍費這樣大的力為她安排,她也不好太過挑剔,賞一筆金送出府便是……
正當此時,一陣急促的叩門聲響起。
“昭陽!昭陽!”
是李寶珍。
李琮不知怎的松了口氣,為了遮掩什么似的,叁兩步走去開門。
“寶珍,怎的這樣急?”
“昭陽!是我急還是你急?見著這張臉你就什么都顧不得了?任我怎么在后頭喊你叫你也不回頭……”
李琮不耐打斷了她的話,李寶珍叁言兩語解釋完畢。
簡而言之,這崔匪并不是李寶珍為她準備的面首,而是今年進京趕考的士子,第一天到長安,還沒尋到崇仁坊的門兒呢,竟誤入昭陽公主府的后園。
這之后發(fā)生了什么毋須多言。
昭陽公主雖是天生的風流種子,可也明白什么人可以碰、什么人不能碰的道理。
而崔匪這樣的良家子是萬萬不能。
其實,若不是他長了那樣一張臉,李琮也不大可能沖動至此。
“昭陽,這么一會兒功夫,你還沒有……吧?”
李琮忽覺一陣頭疼。
她揉著額角,示意李寶珍快滾。李寶珍不肯罷休,大聲問道:
“昭陽,你應(yīng)我的可不許忘了!”
李琮連連點頭。
這段喧囂崔匪并不知情。
他只是驚愕地發(fā)現(xiàn)李琮換了個人似的,不復方才的急色與暴虐,顯露出上位者獨有的、微妙的距離感。
她向他解釋。
她向他道歉。
發(fā)自肺腑,情真意切。
“崔郎君,今日之事實屬誤會,本殿自會補償與你。不知崔郎君可有什么想要的?”
比起她這副模樣,崔匪發(fā)現(xiàn)他好像更想看到李琮臉上種種鮮活的色彩。
崔匪仍不說話,李琮亦不多言。
等到他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他早就被人請出公主府,身旁除了多了只裝滿金銀的檀木箱子外,似乎與幾個時辰以前無有任何不同。
當真是幻夢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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