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密碼
池最先回辦公室，把鑰匙放進隨身背的挎包里層，再拿起咖啡杯，去茶水間。
零食架上擺著一排海綿蛋糕。
不吃的時候沒感覺，吃了兩口，池最才發(fā)現(xiàn)自己有多餓，手指都快沒力氣。
她再接杯咖啡，靠著桌沿，一口一口地吃起來。
一發(fā)不可收拾。
等反應過來，桌子上堆起四五個空包裝。
薄望津定時過來接水，一進屋，看到雙手捧著蛋糕的池最和她身邊暴飲暴食的證據(jù)。
池最趕緊站直：“薄總。”
他卻對她手里的零食皺起眉頭。
不知道是不是在怪她薅公司羊毛薅得太過。
“沒吃午飯？”他問。
“忙忘了。”池最不好意思，把那些塑料包裝抓起來，扔進旁邊的垃圾桶。
“我沒有壓榨員工的喜好�！北⊥蚩粗馈�
話雖那么說，可人人提起你來都是那副表情，再加上幾個前輩的失敗經(jīng)歷，怎么可能不害怕。
池最只能勉強微笑：“當然�！�
諂媚的語氣，聽起來就沒當真。
薄望津無話可說，將杯子重重放到飲水機下，點擊出水。
他背對池最，茶水間變得安靜，只剩咕嚕咕嚕的聲音。池最無聲地小口吃完最后半塊蛋糕，端起咖啡順一順。
四年不見，膽子倒是變大了。
不過她連身份都是假的，誰又知道原來的性格是不是演出來的呢？
薄望津?qū)⒈谫N到唇邊，面無表情地喝下。
“晚點跟我出去一趟�！彼鋈徽f。
“��？”池最驚訝。
她還有那么多資料沒看完，不是說今天不安排工作嗎？
這句反問無疑挑釁了作為上司的權(quán)威，薄望津冷冷地掃她一眼。
池最硬著頭皮問：“大概幾點？”
“七點吧�！�
“好的，我會按時找您�！彼砻娲饝闹薪锌�。
薄望津離開茶水間。
聽到腳步聲徹底走遠，池最拍拍胸口，呼出一口氣。
差點被蛋糕噎到。
只要和他共處一室，她還是怎么都會緊張。
不過這次還好，短暫相處，下面沒有濕。
如果薄望津知道她每次被他盯著，小腹就會忍不住下墜，不知道會怎么想。
上班時間被助理光明正大地意淫，他應該不會開心。
可這不是她能控制的。
池最苦惱地垂頭，繼續(xù)喝咖啡。
一會要出去，不知多久才能結(jié)束，她的效率還得提高。
sarah遲遲沒有發(fā)郵件，那臺工作機到現(xiàn)在都沒解鎖，好在也沒有消息。
池最不敢問薄望津，怕被他用眼神罵。連這種小細節(jié)都處理不好，還會連累到andrew，認為他辦事不利。
吃完東西，她再去了趟秘書部。
里面還有人。
池最輕輕敲門，聽到應答聲后進去，只剩一個同事還在加班，正是andrew。
“zoe，有事嗎？”他問。
“你還沒走呀�！背刈钫f。
“嗯，有個重要的項目虧得厲害，在想辦法挽回損失�！彼卮�，“你應該也看到了吧，就是那個恒參地產(chǎn)�！�
池最印象挺深。
薄氏與恒參地產(chǎn)的合作五年前開始，涉及諸多項目，投資金額不小，與它同期同投入的其他項目，就算賺得不多，也至少能做到盈虧平衡，只有這上面是大大的赤字。
“好像有好多年了。”池最回答，這是她覺得奇怪的地方。
“是啊�！盿ndrew也嘆氣。
那項目從第一年開始就在虧損，但是第二年不僅沒有停止，甚至還加大了投入。
如果這個行為能理解成想要力挽狂瀾但是以失敗告終，那么第三年還在繼續(xù)，甚至虧損更多，就讓人摸不著頭腦。
有這些錢，去做慈善，還能提高社會影響力，不是更好？
因為這個項目，薄望津在公司里沒少被高層詬病，可是他偏要堅持。礙于身份，其他人再有想法也不好多說，只能看在他主導的其他項目為公司帶來了巨額利潤的份上忍住。
若非整個薄氏財團都是他家的，他們都以為他在借機挪用公款。
也許是他的某種特殊癖好吧。
有錢人的腦袋里在想什么，他們打工族猜不出來。
“你過來有什么事嗎？”andrew問，她看起來不像是純粹為了寒暄幾句。
池最回答：“我本來托sarah問你，知不知道工作機的解鎖密碼是什么，她一直沒回我，我等不及，就自己過來了。”
“是嗎？”andrew趕緊打開手機，還真看到sarah發(fā)的消息，“唉呀，我今天太忙了，都沒來得及看，不好意思啊�！�
“沒關系�！�
“你那個手機的密碼是……067822�！边@個密碼是總裁助理通用的，無論換誰做助理，都統(tǒng)一用這個密碼，andrew得翻翻備忘錄才能想起來。
池最的表情變得奇怪。
“怎么了？這串數(shù)字是不太好記，也不知道什么意思，反正薄總就讓用�！盿ndrew安慰她，“你要是記不住，就錄個臉，用面容解鎖。”
“沒關系，我記住了�！背刈钚Φ檬置銖�。
這個數(shù)字她比任何人都記得牢。
因為這是她的身份證后六位，或者說，是乖乖的身份證后六位。
-
因為突然增加的工作，回到辦公室，池最加倍投入這些材料。
她左手是項目書，右手是對應的負責人資料，看著別人有幾個私生子、分別多大、與負責人的關系如何都被清清楚楚地寫出來，池最懷疑自己究竟做的是助理還是間諜。
哪怕以前背課文，都沒有像今天這樣用心。
終于解鎖工作機，池最按照andrew說的，先改了名字和頭像。置頂聊天里，除了薄望津，就是他的司機，以及秘書部的小群。
由于池最的工作是私人助理，直系上司只有薄望津一人，所以不歸助理部，而是歸秘書部管。
池最翻了點聊天記錄。
小群里的對話不像池最以為的那么公事公辦，部門同事的關系都很好，不僅會開玩笑，還會背后議論領導，約定下班出去玩。
她給sarah發(fā)消息：“andrew剛剛把手機密碼給我啦，謝謝你。”
sarah回得很快：“那就好！他不知道在做什么，一直沒回我，我給他發(fā)了兩次消息�！�
“他好像很忙，還在加班�！背刈钫f。
“你呢，你回家了嗎？”
“我也沒有。”池最從默認表情包里找到一個哭哭。
sarah摸摸她的頭。
怕耽誤時間，池最設了鬧鐘，六點五十五分準時響起。她緩和一番干澀的雙眼，不知道晚上還有沒有機會回公司，收好所有資料，拿起包，去敲隔壁的門。
薄望津還在。
“薄總，我們現(xiàn)在出去嗎？”池最問。
她解鎖手機的第一時間就提前聯(lián)系了司機，他應該也快趕到。
“嗯�！北⊥蚍畔率掷锏墓P。
手機震動，新消息傳來。
司機說他已經(jīng)在地下停車場。
等到薄望津出來，池最幫他關閉所有燈光：“要鎖門嗎？”
“鎖了吧。”
看來今天他不準備回公司了。
池最應聲，關閉鋼化玻璃門，鎖好鐵門，跑到薄望津前面，去幫他按電梯。
跑前跑后的樣子，倒是做得很周到。
司機把車停在電梯出來的門口，提前打開后座的門。
等薄望津坐進去，池最拉開副駕駛。
“你過來�！彼龅貑⒖�。
坐后面嗎？池最疑惑，看向司機。
司機也不懂，以前不會這樣。
總不能讓上司等，既然他發(fā)話，池最關上副駕駛的門，彎腰坐進后排。
“我們?nèi)ツ睦�，薄總？”司機問。
“去和宴�！北⊥蛘f，“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