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p>
距離感</p>
“放心吧，我已經(jīng)幫你擋住了。那樣的男人一次就夠了，跟他們玩不起的。勞神又傷身，更何況你這種段數(shù)跟他明顯不是一個級別的。”季姝在關(guān)鍵時刻還是很靠譜的。</p>
曾嵐只是“嗯”了一聲，并沒有繼續(xù)這個話題的意思。</p>
“高小興說這周五晚上他公司搞了個party，很多時尚圈的名人都會去的。咱們倆也去湊湊熱鬧吧，多認(rèn)識些男人總是好的�！奔炬瓝Q了下一話題。</p>
“周五我有一個十七小時的實驗，所以還是……”曾嵐聲音自行漸弱。</p>
“不行，你非去不可，曾嵐，你必須要把戀愛這件事當(dāng)成一個嚴(yán)肅的課題來執(zhí)行。我要監(jiān)督你，不能讓你再荒廢功課了！”季姝聲音自行漸強。</p>
曾嵐就知道她拗不過季姝，所以也沒有再堅持。</p>
“上次那件小禮服還在吧？就穿它吧，反正應(yīng)該沒別人見過�！�</p>
“嗯，在我床底下。”</p>
“那么貴的裙子你居然塞床底下！”</p>
她不想告訴季姝，其實同在床底下的還有那件婚紗。</p>
合上電話，臉頰被風(fēng)吹得竟有些疼，才想起剛剛是哭過的。胃痛得實在受不了，便攔了輛出租車準(zhǔn)備回家，打開車門的那一剎，目光忽然對上了不遠處的一對眼睛。她只看了一瞬便鉆進了車?yán)�，剛坐下才有覺得那人好面熟。</p>
莫嘯白一直目送曾嵐坐上出租車，眼看著那輛的士絕塵而去，忽然被自己的所作所為驚倒了。他犯什么傻呢，居然就這么站在馬路邊盯著那女人發(fā)了那么久的呆。</p>
身后的司機小心翼翼地走過來：“莫總，那個，程總那邊的宴會要遲到了……”</p>
他點頭，用一張撲克臉掩飾自己的尷尬，一言不發(fā)坐上了車。</p>
車子駛過那個十字路口時，他又不免朝人行路邊看了一眼。</p>
就是那兒，剛剛他一眼就認(rèn)出了是那個女人，一動不動地站在那兒，頭頂上的人行燈亮了又滅滅了又亮，她一直站在那兒，好像在看著對面的什么人。</p>
然后，明明隔得那么遠，他卻清楚地看到了她的淚。她哭了，雖然還是面無表情地哭。</p>
他其實有一種想要走過去的沖動，在身體里橫沖直撞了半天，終于，即將化作行動的那一刻，她卻接了個電話就走了。</p>
她轉(zhuǎn)身時，他們目光對視，他竟忽然心跳漏掉了一拍。</p>
被她知道他一直站在這兒看著她，會怎么想�？伤龥]有任何反應(yīng)，仿佛完全不認(rèn)識他一樣，那么自然地鉆進了車?yán)�。竟然這樣？</p>
不正常的究竟是她，還是他自己？</p>
心里的疙瘩就跟滾雪球似的，越來越大。于是應(yīng)酬完了想也沒想地就來了Zero，打了個電話催命似的叫來了楚晨。</p>
“小白，這么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把我叫來什么事��？”楚晨一臉狀況外。</p>
“上次你答應(yīng)幫我辦的事怎么樣了？”他黑著臉問。</p>
“什么事啊？”楚晨瞪著眼睛沒明白。</p>
他吐了口氣，這小子非要他把話都挑開了不可：“就是上次那個女人，和季姝在一起的那個。打聽得怎么樣了？”</p>
“哦，你說那事��！”楚晨一拍腦門，隨即一咧嘴，“我?guī)湍銌柫恕！?lt;/p>
“怎么樣？打聽到什么了？”他追問。</p>
“什么也沒打聽到，季姝的嘴那叫一個嚴(yán)實，就跟故意跟咱們作對似的。我各種威逼利誘，就差以身相許了，可她就是滴水不漏。”楚晨搖著頭道。</p>
“為什么？”他抬起頭，眼中帶著驚異與不甘。</p>
“季姝說人家和你們，也就是說咱們，不是一路人，叫你別惦記了。”楚晨一擺手。</p>
“既然不是一路人，為什么會來Zero和我419？”他皺起眉。</p>
“是啊，我也好奇，可季姝就是不說。我約莫著，搞不好這就是那倆女人在那兒玩故弄玄虛、欲擒故縱的把戲呢，等你晾她一陣子，就又上趕著來找你了�！背康溃澳阋膊皇遣恢�，季姝那女人精著呢，把秦凱都耍成那樣又甩了，她的姐妹還能有好的�！�</p>
他沒說話，心里卻是越發(fā)堵得慌。欲擒故縱的女人他見得多了，說白了無非就是耍小聰明的矯情，在他那閱人無數(shù)的眼皮子底下，有哪個敢不現(xiàn)出原形的。她絕不是那一卦的。</p>
“哎小白，不對勁兒啊你，怎么著，真對那女人上心了？”楚晨摸著下巴瞇著眼看他，八卦勁兒又上來了。</p>
“去你的，我就是好奇而已。你打聽不到就算了，別什么都沒套出來到頭來再搞得全天下都知道了！”莫嘯白越發(fā)覺得這事交給楚晨是失策了。</p>
楚晨撲哧一聲笑了：“別啊，你這不是激我呢嗎？放心，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我還就豁出去了，就算被季姝睡了也給你把那女人的底細挖出來！”</p>
“別說得跟舍身取義似的那么壯烈成嗎？被季姝睡了你不該光榮嗎？”莫嘯白忍著笑道。</p>
“哎，不帶這么損我的！有你這樣的嗎，找我?guī)兔�連帶著損我！”楚晨做出一臉委屈，“你這見色忘友得有點過了啊，還沒見你對哪個女人這么上心過呢。”</p>
他對她上心了？他總覺得這事里里外外的都讓他覺得不對勁兒，他對這女人與其說是上心，倒不如說是詭異地執(zhí)著。他非要把她揪出來研究個明白不可。</p>
于是他終于確定了這不是他的問題，而是她有問題。就沒見過一個在床上面無表情，卻對著大馬路哭的女人。絕對是她有問題。</p>
楚晨的豪言壯語才說出去沒兩天，就沒了打翻身仗的機會。因為就在那個周五的慈善義賣晚宴上，莫嘯白見到了曾嵐。</p>
還是那一晚在Zero的打扮，還是那樣清淡無痕的神情。她的眼睛總是射出一種既專注又游離的目光，讓人摸不清她究竟是在看些什么想些什么。</p>
莫嘯白拿酒杯看著她，隔著人群，他們的目光再次相遇。然后，她又一次漫不經(jīng)心地把視線移開，仿佛根本就不記得他。</p>
握著酒杯的手不自覺地用力，他居然又被她無視了一次。一旁的楚晨走過來，滿臉興奮地推著他的胳膊：“哎哎，季姝來了，你快看看她身邊那個女的是不是上次那個？”</p>
莫嘯白面無表情：“就是她。”</p>
“哈哈，我說什么來著，這就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她們倆明擺著就是故意跟你玩欲擒故縱呢，這么快就按耐不住主動出來了吧？你等著，一會兒季姝肯定帶著她過來跟你說話！”</p>
他看了看楚晨的一臉興奮樣，搞不明白這家伙哪兒來的自信：“季姝為什么會來今天這個場子？她也參加義賣？”</p>
“你看她除了賣身還能賣點什么？她肯定是跟著什么人蹭進來的，這是程家二少的場子，估計是她貼到程家去了。剛甩了秦凱又貼上程家，果然有一手�！背空f。</p>
“去打聽一下吧。”莫嘯白說。</p>
楚晨拍著他的肩留下句“等著”便晃沒了影。隔了一會兒又冒了出來，臉上笑得更燦爛了：“我問明白了，季姝她們倆根本就不認(rèn)識程二少，這場子今天是包給五維做的，季姝和那女的都是五維的經(jīng)理高興請來的。她們倆就是來蹭的。”</p>
“五維的高興？”莫嘯白不認(rèn)識這個人。</p>
“就是那邊那個，穿得跟個牛郎似的，看見沒？混時尚圈的男的都這副德行，女里女氣的�！背康难燮诚蛉硕牙镎勑︼L(fēng)生的高興。</p>
“還是沒問到她叫什么？”莫嘯白對高興不感興趣。</p>
“這個還真沒問出來，要不你干脆去認(rèn)識一下高興，然后讓他給你引見一下算了。你看他這不是去跟那倆女人說話去了�！背靠粗吲d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