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劉元茜錯愕地怔在原地,半天沒緩過神來。
直到身上的雪融化成冰水滲透衣服,她凍得打了個冷顫,才撐著樹干站起來,在心里罵了句薄若儋“混蛋”,一個人一瘸一拐的下了山。
普德寺所在的鹿門山偏僻,劉元茜走了好遠才打到車。
回到別墅時已經(jīng)很晚。
她精疲力盡地倒在沙發(fā)上,滿腦子都是薄若儋和段汐月并肩離去的身影。
他們……什么關(guān)系?
劉元茜一幀幀回想著僅有的十年間記憶,找到了段汐月的信息——
段汐月是真正意義上的大家閨秀,五年前段家破產(chǎn),段父重病去世,身為好友的薄父便將段汐月安排進了薄氏集團。
而向來不近女色、不用女秘書的薄若儋,竟也破例把她留在了身邊。
想起白天薄若儋對待段汐月和自己完全不同的兩種態(tài)度,劉元茜嘴里像吃了黃連一樣發(fā)苦。
正出神,頭頂傳來薄婂的聲音:“母親,您應(yīng)該去浴室清洗一下,而且就算是在家里,您也不能這么……隨意�!�
劉元茜下意識抬頭看去,只見薄婂站在二樓樓梯上,正擰眉看著自己。
那冷漠的眼神簡直和薄若儋相差無幾。
她突然發(fā)現(xiàn)她的女兒好像也不是很喜歡自己。
“婂婂�!眲⒃缱鞒龆饲f姿態(tài),像個母親那樣溫柔一笑,“你……不喜歡媽媽嗎?”
薄婂很疏離的看向她:“母親,您作為薄家少夫人,不該問出這種摻雜太多私人情感的話。還有……”
她掃過沙發(fā)布上的水漬,提醒道:“父親很喜歡段阿姨送的這個沙發(fā),您現(xiàn)在弄臟了,他會生氣�!�
說完,薄婂就轉(zhuǎn)身上了樓。
而劉元茜的笑僵在臉上,明明她才是薄若儋的妻子,是薄婂的母親。
可在這個家里,自己卻沒有半點歸屬感。
她在被排斥,完全融不進去。
但劉元茜從來不是逆來順受的人。
她喜歡薄若儋,既然已經(jīng)結(jié)婚,有了女兒,要過一輩子,她絕不會讓這段婚姻就這樣糟糕下去。
有了想法,劉元茜讓管家?guī)兔φ胰饲逑瓷嘲l(fā)后,便給薄若儋發(fā)了條消息:“老公,你什么時候回來?”
然而一直到她洗漱好,躺在寬大的雙人床上,薄若儋都沒有回復(fù)。
之后兩天,他也沒有回來。
第三天,劉元茜看著仍沒有回復(fù)的消息框,看向正在吃早飯的薄婂:“婂婂,你爸兩天沒回來了,你知道他去哪兒了嗎?”
“公司。”
薄婂平淡回答后,便起身出門去上學了。
而劉元茜得到答案,讓家里阿姨熬了補湯,提著去了薄氏集團。
薄氏集團坐落在京都商圈中心,獨占了一棟66層的寫字樓。
而薄若儋的辦公室就在最頂層。
劉元茜暢通無阻的上了電梯,來到辦公室。
門敞開著。
她走上前,就見辦公桌前,薄若儋低頭看著文件。
而段汐月站在他身側(cè),半俯下身,垂落的發(fā)絲都要碰到男人的側(cè)臉。
工作沒必要離這么近吧?!
劉元茜微瞇起眼,心底來火。
許是她目光太鋒利,段汐月抬眸看來。
瞧見劉元茜,她直起身子,手似無意地放在薄若儋肩膀上:“若儋,夫人來了�!�
而后她便撤回手往外走,在路過劉元茜時輕輕頷首,十足的輕蔑。
擦肩而過那刻,劉元茜攥緊了手。
“你來干什么?”薄若儋的聲音兀的響起。
劉元茜想起自己的目的,收起情緒走上前:“我來給你送湯�!�
她擰開保溫盒的蓋子,聲音溫柔:“我給你發(fā)消息,你怎么沒回?”
薄若儋淡淡收回視線:“我工作不看手機�!�
劉元茜抿了抿唇,忍著心頭的澀意,故作撒嬌的問:“修禪重要,工作重要,那我算什么?”
薄若儋頭也不抬的漠然開口:“一個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