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p>
我是攝政王的側(cè)妃,和正妃斗了半輩子,結(jié)果一齊被枕邊人算計,染上時疫,眼看就要攜手下黃泉了,才發(fā)現(xiàn)一切都是替他人做嫁衣。</p>
重來一世,我和正妃一改往日的劍拔弩張,變得柔順恭敬,體貼入微,體貼到,成全了攝政王和太后這對“有情人”,讓他們同生共死。</p>
1</p>
午后,王妃的小郡主不慎跌入池塘,嗆了好幾口水,才被救上來。</p>
我?guī)е幉暮脱a品,去了楚玥的綠水軒。</p>
但是吸取了前世的教訓,我將東西塞到下人手里,轉(zhuǎn)身就想跑,免得她喪失理智之下將我砸了個頭破血流。</p>
楚玥的婢女還在后面陰陽怪氣:“側(cè)妃娘娘自己不會生,也犯不著嫉妒我們娘娘,對小......”</p>
“顏妹妹這是要去哪兒��?怎么走得這么急?不進來坐坐?”沒想到,被楚玥抓了正著。</p>
她先是斥責了那下人,隨后客氣地請我進屋。</p>
我只好也扯出笑臉:“聽姐姐的。”</p>
小郡主還發(fā)著高熱,婢女在一遍遍給她換冷帕子。</p>
我想開口關(guān)心,但又怕沒落著好,只好愣愣地站在一旁。</p>
楚玥屏退左右,摸著孩子的額頭,喃喃說道:“我知道,害我女兒落水的,不是你�!�</p>
我?guī)缀跻詾槲衣犲e了,隨即脫口而出:“我也知道,六年前污蔑我給殿下下催情藥的,也不是您�!�</p>
她詫異地抬頭,我們僅對視一眼,就心領(lǐng)神會。</p>
重生這樣的事情,居然同時發(fā)生在了我倆身上。</p>
我和楚玥已經(jīng)進王府六年了。</p>
六年前太后親自為慕容琛選妃。我爹是神威大將軍,她爹是刑部尚書。按家世,我略高于楚玥,該是正妃。奈何,我為慕容琛準備的茶水里被人摻了催情藥,太后發(fā)現(xiàn)之后大怒,指責我品行不端,不配為正妻,做個側(cè)妃還是勉強。</p>
后來我仔細一查,種種證據(jù)都指向楚玥。</p>
沒過幾個月,楚玥懷上了孩子,她在孕中,也沒少經(jīng)波折。</p>
一來二去,我倆針鋒相對多年。連我們的父親,武將與文臣,也在前朝不睦。</p>
我爹戰(zhàn)勝,她爹參他功高震主。她爹斷案,我爹參他枉法曲宥。</p>
但是算計來算計去,還是沒算計得過慕容琛。上一世,我們死后,我爹被收了兵權(quán),派去極險之地緝拿海盜,結(jié)果一家雙雙斃命。她爹被污蔑貪墨,滿門抄斬。</p>
“王妃娘娘,您打算怎么辦?”我先開口問道。</p>
上一世,詭計多端的慕容琛深諳“雨露均沾”之道,對我們都不冷不熱,臨了臨了,才知道他心上人是當今太后,他的皇嫂。只不過借著我們兩家內(nèi)斗,坐收漁翁之利罷了。</p>
當年,攝政王與太后兩情相悅,眼看好事將成,不想,先帝也在一次詩會上對太后一見傾心,當即求了賜婚。于是,昔日戀人再見,竟成了兄嫂。</p>
說來也是對苦鴛鴦,但是,憑什么他們暗通款曲,情比金堅,就要拿我倆的性命陪葬?</p>
“陳嬤嬤身為郡主乳母,沒有護好主子,自然難辭其咎。當然了,她是太后指派的人,我也不敢隨意發(fā)落�!�</p>
那言下之意,就是要慕容琛來發(fā)落。</p>
我從前不敢想,我倆居然還有想到了一塊兒的日子。</p>
既然慕容琛和太后情篤,那想必一定經(jīng)得起考驗。</p>
楚玥拉上我,一起演戲,鬼哭狼嚎了一整天,好像郡主撐不過今天了似的。</p>
慕容嫤是他唯一的孩子,即使是鐵石心腸也會來關(guān)心。這不,從軍機處一回來就火急火燎往這里趕。</p>
“底下伺候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連個孩子都看不好!”</p>
陳嬤嬤最先回話,說是郡主不肯午睡,突然來了興致,要去池塘看錦鯉,她回去拿魚食的功夫,就出事了。</p>
“嬤嬤拿魚食拿了挺久啊,是西域的葡萄酒讓你邁不開腿了吧�!蔽夷贸鏊挡氐木啤�</p>
陳嬤嬤仗著自己是郡主乳母,作威作福欺壓下人,我與楚玥稍稍收買,便有人告訴我們她房內(nèi)有個偷藏私己的暗格。</p>
“王妃只將這葡萄酒賞賜給了我,你倒是對此魂牽夢繞,偷東西偷到我院子里來了。”</p>
偷盜加上看護不嚴,與推郡主落水謀害皇親,孰輕孰重,陳嬤嬤一清二楚。</p>
“奴婢......奴婢一生也沒見過那樣美味的酒,一時起了貪念,不想因此害了郡主,萬望殿下恕罪。”</p>
“手腳不干不凈,立刻拖出去仗打一百,打完了趕出府去!”</p>
陳嬤嬤雖然是太后指派的,但并非登記在冊的宮人。而且太后往攝政王府里安插了多少人,恐怕慕容琛自己也數(shù)不清,發(fā)落起來絲毫沒有壓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