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開玩笑的次數(shù)增加。</p>
因九月的月考成績，夏聽嬋被老師喊去了辦公室。</p>
班主任連嘆了好幾口氣，問：“說你不偏科吧，你文科和理科又差了這么多，說你偏科吧，你理科每一門又都雨露均沾，統(tǒng)統(tǒng)不及格�！�</p>
“……”夏聽嬋嘴角抽了下，“老師，你可以直接罵我�！�</p>
不用拐彎抹角的。</p>
班主任被她逗笑了，班里大部分學生都怕他，眼前這個看起來糯嘰嘰的姑娘膽子倒是大。</p>
“老師希望你能在薄弱的功課上用用功，”班主任苦口婆心，“我聽說你之前在的貴族學校以素質(zhì)教育為主，但咱們這不同，得以應試為主，分數(shù)非常重要�！�</p>
夏聽嬋茫然：“老師，我聽嚴之平說，理科不會就是不會了，努力也沒用，是真的嗎？”</p>
“……”班主任眉心一抽，“把他給我喊來！”</p>
兩分鐘后，夏聽嬋的新同桌，這次月考的第一名，嚴之平同學出現(xiàn)在了辦公室。</p>
班主任肅著臉，手指敲擊桌面：“夏聽嬋的理科就交給你了，下次她月考還不及格，我就罰你�！�</p>
嚴之平：“……”</p>
他招誰惹誰了。</p>
回到教室后，少年啪一下把書拍桌上，開始跟她算賬：“還帶告黑狀的？”</p>
“……”夏聽嬋手心托腮，“你再嘲笑我，我不僅要跟老師告，還要跟你哥告。”</p>
嚴之平咬咬牙：“我哥愿意搭理你？”</p>
“當然，”夏聽嬋毫不心虛，“他救過我的命呢�！�</p>
雖然外婆講的那事她沒有印象，但若不是嚴穆把她帶回家，她這種不會游泳的小可憐一定會掉進河里的。</p>
嚴之平：“……”</p>
他胸口憋了團氣。</p>
原以為他新同桌是個性子綿軟的小女生，結(jié)果竟然是個腹黑又惡毒的美杜莎，干長著一張漂亮的臉蛋，三兩句話就能讓所有人都維護她，無條件站在她身邊。</p>
“好了，”夏聽嬋好脾氣，“以后要辛苦你了，我會努力做個好學生的，嚴老師�！�</p>
嚴之平惱到不行：“我又沒說錯，你每一門，是每、一、門，都這么差，老師都拿你沒辦法，我能給你補上來？”</p>
“……”夏聽嬋眨眨眼，“我要是這么好教，老師也不會找你啦嚴老師�！�</p>
這么頂大帽子被扣了下來，嚴之平喉嚨梗住。</p>
他頹喪地坐回位子，沒了置氣的心思。</p>
“從明天開始，放學后去我哥那匯合，”他泄氣的交待，“120分的試卷，你30分的成績，我怎么給你補到72分去？”</p>
夏聽嬋抱歉道：“考不好的話，我不會怪你的�！�</p>
“……”嚴之平快吐血了，“你還敢怪老子？”</p>
高一還沒開始晚自習，放學后，嚴之平跑到廢品回收站，添油加醋的告了一狀。</p>
何明在旁邊笑的止不�。骸靶≈顺煽冞@么差的？”</p>
“我嚴重懷疑她30分都是蒙的，”嚴之平說，“我叫她把選擇和判斷的計算過程寫出來，她居然給我掰手指頭，掰到哪個選哪個。”</p>
何明：“……”</p>
沒等他再開口，恰好夏聽嬋路過，女孩子俏生生的，揮手喊：“嚴穆，何明哥，我放學啦�！�</p>
大概是瞧見了嚴之平，夏聽嬋扯開笑臉：“嚴老師，我放學啦。”</p>
“……”嚴之平嗖一下背過身，不愿意看見她。</p>
沒多停留，打完招呼后，夏聽嬋便邁步離開。</p>
嚴之平委屈巴巴：“哥，我從沒見過比她臉皮更厚的姑娘。”</p>
嚴穆冷峻的眼風從他身上掃過。</p>
何明咳了咳，勸道：“小知了性格多好啊，長得又漂亮，連你哥這僵尸臉她都不嫌棄，你就幫幫忙唄�！�</p>
“哥，”嚴之平不搭理他，“我不想教她�！�</p>
嚴穆黑到望不見底的眸子盯住他：“同學之間，要互相幫助�！�</p>
嚴之平：“……”</p>
看來，夏聽嬋說的沒錯，她跟嚴穆的關(guān)系，確實不錯。</p>
這偏心眼的。</p>
“回家，”嚴穆冷著調(diào)，“待會叔叔又要拿皮帶來抽�！�</p>
嚴之平滿臉憂傷：“我這么聽話，成績這么好，我爸還老打我，真應該賜一個夏聽嬋來折磨他�！�</p>
他邁著步往外走，隨意揮揮手：“抽空來家里吃飯啊哥�！�</p>
等他的背影消失，何明才咂吧嘴：“這倆跟個冤家似的…”</p>
一句話沒說完，兩個塑料瓶子砸到他身上，伴著男人不明情緒的一句：“干活�！�</p>
“……”何明頗有深意的瞅他，“穆哥，新車定好了？”</p>
嚴穆抬手把院子里的燈打開，灼白的光下，他細碎的頭發(fā)半遮住眉眼，無袖的寬松t恤露出他肌肉結(jié)實的手臂，荷爾蒙氣息足的要溢出來。</p>
他話一向不多，更是懶得回答何明這種無聊的問題。</p>
何明自顧自道：“勸了你一年多了，這怎么突然愿意換新車了？”</p>
嚴穆扔了個大掃把給他，淡聲道：“把遮陽棚清理出來�！�</p>
“……”何明頓了頓，“干嘛？”</p>
嚴穆：“補課�！�</p>
何明恍然大悟，他拖著長長的調(diào)：“哦——我會打掃干凈的，小知了的椅子用那張最好的，給她墊個枕頭，行不行？”</p>
嚴穆唇角輕扯，諷他：“你把自已墊上也行�！�</p>
“……”何明嘴角抽搐，“哥，我發(fā)現(xiàn)你最近開玩笑的次數(shù)增加了。”</p>
嚴穆面無表情，轉(zhuǎn)過身去繼續(xù)忙自已的事情。</p>
何明握著掃把，把遮陽棚打掃干凈，在某一刻，他動作頓了頓，似忽然想起什么，驚訝問：“哥，小知了的家是在南康對吧？”</p>
他沒指望嚴穆會回答他。</p>
借著燈光，何明把掃把扔了，走近了些，試探問道：“我記得，你15歲的時候，去南康找過阿姨？”</p>
嚴穆細長的眼睛忽地凌厲，周身溫度陡然降了幾個度。</p>
“我不是想提阿姨，”何明連忙解釋，“但我記得，你在叔叔嬸嬸問起來的時候說過，是有個小姑娘塞了兩個漢堡給你，靠著那兩個漢堡，你一路走回了四方鎮(zhèn)�！�</p>
那小姑娘，別不是夏聽嬋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