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9分高顏值美眉,還很緊
薛湘絮的指尖還懸在琴弦上，方才那句“金冠玉帶作囚籠”的尾音像根細(xì)針，扎得他太陽穴突突直跳。他盯著林蕪素紗下若隱若現(xiàn)的眉眼，忽然從袖中摸出一片楓葉標(biāo)本。血玉般的葉脈在燭火下泛著幽光，背面隱約透出焦褐色的舊痕——像極了某人用指甲生生摳出的字跡。
“薛公子莫非輸了棋要砸場(chǎng)子？”晨也咔嚓咬碎糖葫蘆，琥珀色的糖渣濺到琴案上，“上回骰子輸給我三片金葉子時(shí)，眼神可沒這么兇啊�！�
林蕪默默將銅錢劍橫在兩人中間。她這位“阿七姐”總能在三句話內(nèi)把活人氣成死鬼——比如現(xiàn)在，薛湘絮的耳尖已紅得能滴血，偏偏還要端著世家公子的架子冷笑：“晨姑娘若能把潑皮勁兒用在正途，何至于成天被裴十三追著砍？”
晨也突然僵住，糖葫蘆簽子“啪嗒”掉在琴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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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蕪的銅錢劍突然劇烈震顫。
茶樓梁柱間無端卷起陰風(fēng)，薛湘絮手中的楓葉標(biāo)本竟?jié)B出黑霧，眨眼凝成骷髏形狀撲向晨也！林蕪反手甩出符紙，卻見晨也嬉笑著用糖葫蘆簽子一戳——那鬼影“滋啦”化作青煙，糖簽尖頭赫然沾著朱砂。
“阿蕪教我的驅(qū)邪術(shù)，沒想到吧？”晨也沖薛湘絮擠眼睛，袖口青銅密鑰擦過他手背，冰得他指尖發(fā)麻。
薛湘絮猛地攥緊楓葉。這片從三生石畔撿來的紅葉，每逢陰氣便顯異象，今日卻連晨也的朱砂簽都敵不過。他忽然想起昨夜占星所得卦象——“異星亂紅塵”。
林蕪的素紗被風(fēng)吹得翻飛。她“看”向晨也的方向，蒙眼紗下掠過一絲金芒。方才鬼影潰散時(shí)，她分明窺見晨也命宮纏著七重血色絲線，像極了師尊曾說過的……輪回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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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公子這楓葉挺別致啊�！背恳餐蝗粶惤�，發(fā)梢掃過薛湘絮的琴弦，“要不要拿金葉子換？我認(rèn)識(shí)個(gè)西域商人專收這種……”
“不勞費(fèi)心�！毖ο嫘酢芭尽钡睾仙锨傧唬鹕頃r(shí)廣袖帶翻了茶盞。滾燙的茶水潑在晨也手背，她卻像感覺不到疼似的，笑嘻嘻用帕子裹住傷口：“哎呀呀，薛公子莫不是害羞？”
林蕪?fù)蝗话醋〕恳彩滞�。素白指尖撫過帕子邊緣的暗紋——那是用葡萄酒漬畫出的密語，她曾在裴十三的駱駝隊(duì)貨箱夾層見過同樣的符號(hào)。
“阿七姐。”她聲音輕得像嘆息，“你袖中的《涼州曲》，奏到了？”
晨也的笑凝固在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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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染紅窗欞時(shí)，茶樓終于重歸平靜。薛湘絮抱著焦尾琴踏出門檻，忽聽身后傳來破空聲——晨也將糖葫蘆簽子射入他腳邊青磚，簽尾系著的紅繩墜著半枚青銅密鑰。
“接著！”她倚在二樓欄桿大笑，“定金收好，下回幫我偷裴十三的葡萄酒！”
薛湘絮彎腰拾起密鑰，瞳孔驟然收縮。那花紋與他夢(mèng)中反復(fù)出現(xiàn)的三生石裂痕……分毫不差。
林蕪站在長(zhǎng)街盡頭，銅錢劍上的五帝錢突然齊齊崩裂。她摸索著撿起碎片，觸到一道新鮮的刻痕——那是晨也趁亂塞給她的字條，用朱砂歪歪扭扭寫著：
“小心g。”
夜風(fēng)卷著焦尾琴的余音掠過汴河，河面倒映的月亮裂成三瓣，像被紅線生生勒碎的命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