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被小家伙狠狠地壓在身下
他一歪頭,在向璃書右耳旁吐出幾個字,聲音低沉有磁性,語氣一本正經(jīng)但內(nèi)容荒唐至極,他說:“為愛鼓掌的時候”
向璃書被他的無禮氣笑了,她剛想開口和他過招,但耳邊的聲音又繼續(xù)響起,兩人的距離很近,男人說話時故意加強了氣息,氣息噴在向璃書的耳廓和臉頰上,有種他在和她耳鬢廝磨的錯覺。
“我們可以去法國,在尚蒂伊賽馬場,只有我們兩個人,我們騎著馬,在那里肆無忌憚的做愛,空曠的草地上,都是我們的聲音;我們?nèi)ツ鞲缢{洞,在海水里做愛,海浪拍過來的時候你肯定很緊張,也會很緊”
向璃書對性從來看得開,她覺得人作為一種高級動物,有性欲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所以她正視自己的欲望,也會按身體的需求和交往的男人排解。
但陳時宴描述的場景太過刺激,那種在公域里做最親密同時也會最失控的事情,就像人類被文明發(fā)展束縛住的原始欲望在叫囂,刺激,它要刺激。
他的聲音太具有誘惑性,在酒吧這種昏暗瘋狂又充滿荷爾蒙的地方,向璃書很難不被那種思維入侵,她腦子不受控制地出現(xiàn)他所描述的場景。
向璃書穩(wěn)了穩(wěn)心神,她不能被這個花花公子牽著走,然后,也湊近了陳時宴的耳朵,說:“是嗎,真有點心動呢,我下次和我男朋友去,謝謝陳先生提供的靈感,您真是個好人�!�
就在向璃書以為他還要說什么時,陳時宴卻突然邁了兩步,一屁股坐到了卡座的沙發(fā)里,又伸手拿起其中一瓶價值近十萬美金的酒,笑嘻嘻地發(fā)出邀請,像剛才的兩人讓人面紅耳赤的對話不存在:“向小姐能賞臉來喝一杯嗎?”
向璃書猶豫了一秒,能在酒吧遇到一個這樣的極品帥哥也不常有,她對自己說,欣賞美是每個人的天賦,而且因為剛才那個初見,她有理由答應,雖然他剛才很無禮,但如果現(xiàn)在自己就走,豈不是顯得自己怕了。
于是,她也大方坐在了卡座的離陳時宴不遠的另一個沙發(fā)里。
陳時宴給兩人各自倒了杯酒,紳士地把向璃書的那杯遞給她,“向小姐酒量怎么樣?”
向璃書輕抿了一口酒杯里血紅的酒,覺得今天的燈光的加成讓這酒有種毒物半的妖媚誘惑,她說:“一般。剛才謝謝陳先生�!币徽Z雙關。
說完隨即碰了下陳時宴的酒杯,兩個酒杯在接觸時發(fā)出了“砰”的悶響,酒杯里的酒也隨著觸碰帶來的震感搖晃起來。
陳時宴喝了口酒,整個人懶散地靠在沙發(fā)背上,手肘搭著沙發(fā),結識流暢的肌肉線條因為他的動作被勾勒出來,在西服下若隱若現(xiàn),顯示出驚人的性感和荷爾蒙。
陳時宴:“向小姐家在紐約?”
向璃書是個伸手不打笑臉人的人,即便眼前這人在最開始很冒犯,但在她說完有男朋友后,他也退回了還有的距離,于是她也認真和他交談起來。向璃書搖搖頭:“工作。陳先生呢?”
向璃書猜測陳時宴年紀不大,應該比她還小上幾歲,但這派頭,八成是個富二代留學生,不禁有點惋惜,她喜歡美麗的肉體,但如果美麗肉體下只是個草包,那再美妙絕倫的肉體對她來說也會失去誘惑力。
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思緒飛到了這里,她心中一緊,趕緊阻止被這種思想入侵,她現(xiàn)在有即將邁向正式交往的人,不管如何,對待任何一段感情真誠、有始有終是她的教養(yǎng),也是底線。
陳時宴像看穿了她的想法,眼神愈發(fā)大膽了起來,看著她的嘴唇,緩緩說道:“幫家里瞎忙活點小生意,不過家也在紐約。”
隱秘燈光之下,兩人之間暗流涌動。
向璃書笑起來,再次點他:“陳先生,你這樣看我很容易讓人誤會�!�
陳時宴卻承認的干脆大膽,自信道,眼神認真又直白,說:“不是誤會,我就是想和你上床,向小姐�!�
向璃書一驚,她很少遇到這么大膽的人,剛才的話已經(jīng)足夠無禮,但至少是示好和發(fā)出邀請的信號,但現(xiàn)在這句話卻充滿侵略性和壓迫感,也太自信,倒是讓她有些反感,她的教養(yǎng)和戀愛習慣一直是溫和平穩(wěn),有些東方的含蓄,像這種太直白的,她不喜歡。
她心中默念了兩遍涵養(yǎng)后,站起身,笑得如沐春風,好看的眼睛彎起,道:“想和我上床的人太多了,你得排隊,祈禱有一天能排到你吧,寶貝�!�
說罷轉身離開。
只是她身后的陳時宴一直看向璃書離去的背影,眼里的興奮不減,又多了幾分晦暗不明的東西。他把襯衣的領口拽了拽,晃動這酒杯里的酒,道:“真有意思。”
向璃書回到吧臺,沈意蠢蠢欲動,兩眼放光,問她:“去了這么久,是不是真的帥?亞洲人還是美洲人?”
向璃書心里回想了下那人的長相外形,她一向不是個會吐槽和在人背后說別人的不足的人,但她腦子里滿滿都是五個字:浪蕩公子哥。
她壓住自己不好的想法,只說:“帥�?茨樅腕w型像混血�!敝皇撬枷氡让绹诉美國人,這句她沒說出口。
沈意嘴里從不把門,摸摸下巴說:“這人剛才要了兩瓶酒,一百多萬呢。又有錢又帥,還是個混血,肯定器大活好。”
向璃書被她弄得哭笑不得,“算了,我和王佳銘挺好的,這周末我們約了去休斯敦度假呢,應該會把關系確定下來。”
沈意撇撇嘴,不甘道:“也就你喜歡那種平平淡淡,四平八穩(wěn)的感情�!�
向璃書支起下巴,認真道:“這樣挺好的,我不喜歡太過濃烈的情感�!币驗檫^濃的情緒會掌控人,讓人成為它的奴隸而失控,但她不要失控,她要掌控情緒,做情緒的主人。
沈意不理解這種選擇,但她知道向璃書這個人,于是點點頭,然后她想起了向璃書的前男友陳冉。
她不經(jīng)有些好奇:“對了,你和陳冉是怎么分手的,之前看你們挺好的呀?”
向璃書困惑道:“我也不清楚。剛在一起的時候是挺好的,我們聊得來,三觀相似,在床上也契合,但時間久了,他就開始干涉我交友,不允許我和男性朋友單獨吃飯什么的。我不喜歡自己被干涉,所以就和他和平分手了�!�
沈意比了個大拇指,“你是這個。分手都能永遠這么瀟灑,我都懷疑你有沒有喜歡過他。”
向璃書喝了一小口酒,搖搖頭:“當然喜歡過,只是我認為對待感情、處理感情的方式有很多種,我覺得如果不合適,就體面地分開,給彼此自由就好。我會真心祝福他找到屬于他自己的幸福,如果他過得幸�?鞓�,我會發(fā)自內(nèi)心的開心,真的�!�
沈意閉眼在胸口和額頭劃了個十字架,虔誠道:“圣母瑪利亞�!�
向璃書被弄得哭笑不得,剛要開口,余光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右邊高腳凳上坐下一個人,她下意識偏頭看去,陳時宴笑盈盈地揮手和她打招呼,還狡黠地眨眨眼睛,說:“嗨,又見面了向小姐�!�
沈意睜眼看見陳時宴的時候,并不感到意外,反而看見他對向璃書的舉動,臉上有些欲言難止。
向璃書淡淡點了點頭,剛才被那樣無禮調(diào)戲,現(xiàn)在還能這樣對待陳時宴,自己的涵養(yǎng)又得到了考驗,且經(jīng)得起考驗,向璃書默默在心里給自己鼓了掌。
沈意剛想在兩人中間插話,旁邊有人喊她的聲音不適時響起:“沈意,來一下——”
沈意只能頷首,道:“二位先聊�!�
陳時宴嘴上回著沈意,“沈小姐請便。”嘴里說著話,眼睛卻一眼不眨地一直看著向璃書的臉。
等沈意走后,陳時宴率先開了口,語速很慢,一字一頓:“王佳銘�!�
向璃書皺起眉,微怒道:“陳先生,這個玩笑可一點都不好笑�!�
他調(diào)查自己,而且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就把她的date對象都鎖定下來,讓她非常不舒服,她心里升騰起一股懼意,剛才和陳時宴的對話,她的判斷是,陳時宴是個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但應付這種類型的人也在她的掌控之中,可現(xiàn)在,她感受到了滿滿的侵略性。
陳時宴觀察著向璃書的表情,覺得她是真的生氣了,于是低下頭,小聲道:“對不起,我是真的對你一見鐘情了,但你又那么冷漠,我沒辦法,只是想多了解你一點�!�
把侵犯第一次見面不到兩小時的人的隱私說成是喜歡,向璃書簡直被他的臉皮氣得冒火,她一開口,語氣也硬邦邦的:“陳先生,您在過去可能因為您的外形和財富,輕易征服過不少人,所以您也很自信,這我完全理解。但我想明確告訴你的是,你的行為引起了我的反感,我不喜歡你,也不會去滿足你那無聊的征服欲,請你自重。”
向璃書很少說這么重的話,等把話說出口后,她都被自己驚了一下,但很快她鎮(zhèn)定下來,不把話說絕一點,這個男人是不會知難而退的,而且以他的做派,可能家里在紐約也實力不俗,她不想因為無聊的感情因素而為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陳時宴靜靜聽完她的話,低著的頭也一直沒有再抬起,從向璃書的角度看,只能看見他優(yōu)越的眉骨和鼻梁,以及那較深的眼窩都擋不住存在感的濃密睫毛。
向璃書見他一直低著頭不說話,整個人也懨了下來,連那頭囂張肆意的頭發(fā)都好像沒了精神,又看著那睫毛顫了顫,心里閃過不忍,她很少這么說話的,況且人家可能確實喜歡她,不管這種喜歡是出于什么,但她出口傷了一個向自己表達喜歡的人,實在不該。
她深吸了一口氣,語氣也柔和了下來:“抱歉,剛才語氣有些重,但是你的行為真的讓我感到了不舒服,請你不要再這樣了。如果你能好好和我聊天,那我們也能交個普通朋友,但前提是,不能再做冒犯我的事情。好嗎?”
她說完看陳時宴點點頭,隨后他抬起頭,笑了笑,但眼神有些暗淡,向璃書心里暗暗嘆了口氣,默默告誡自己:惡語傷人,以后不能再犯了。
向璃書看著陳時宴一副受了打擊,心情低落,但還是在努力擠出笑臉的樣子,心里的愧疚又多了一些,她試探著說,還謹慎補了一句:“你想聊什么都可以。除了調(diào)戲騷擾我的話�!�
陳時宴眼睛亮了亮,小心說:“聊聊你男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