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說話,你到底是誰?”隋錦川目光冷冷,他剛遇襲這姑娘就出現(xiàn),大過節(jié)的不在家里待著卻跑來荒山,難免讓人懷疑。染血的手緩緩摸向腰間。沈曉棠知道他要掏槍,立刻解釋:“我是山那頭大慶村的�!彼邋\川目光狐疑明顯不信,剛要動手,一陣微風,他便沒了意識,身子一軟倒在灌木叢里。沈曉棠不想多廢話耽誤時間,用意念從醫(yī)療室取出迷香,將人迷暈后又把用得到的醫(yī)療器材取出。擼起男人胳膊,先給人打了一針消炎退燒藥,又用酒精替他小腿上的傷消毒,夾出子彈包扎好傷口,剛收拾好就聽見遠處傳來腳步聲。沈曉棠起身望去,瞧見熟悉的軍綠色,把男人挪動到更加顯眼的路邊,隨后用意念回到空間。整理這幾天用過的醫(yī)療器材時,她驚奇地發(fā)現(xiàn)空間里的東西竟然能再生,就連冰箱里的食物也是!只是它們再生需要時間,具體多久她還不確定。在空間吃過飯,沈曉棠試探著回到山路,果然,男人已經(jīng)被他的戰(zhàn)友救走。沈曉棠仰頭看了看日影,大步回家,路上順手撿了一抱柴火。到家時,沈家人剛好吃完早飯。劉翠蘭見她撿柴火回來,下意識松了口氣�?磥硎亲罱r忙太累,才會一家人都起晚。這賤丫頭沒膽子,也沒能耐搞鬼�!耙淮笤缇统鋈ザ銘�!趕緊把盆里衣服洗了!”劉翠蘭沒好氣白了沈曉棠一眼,轉頭又讓沈曉娟找身沒有補丁的衣裳給她。沈曉娟撂下碗筷,沒好氣嘟囔:“媽!我的衣裳憑啥給她?!”劉翠蘭好聲好氣哄女兒:“我給那死丫頭說了門親事,過兩天男方過來相看,要是事成,你弟的彩禮跟你的嫁妝就有著落了!”沈曉娟這才不情不愿打開柜子,挑揀出兩件補丁相對少點的衣褲扔到牲口棚。掰著指頭掐算:“等拿到那六百塊彩禮,媽你一定要給我買供銷社新上的布料,我要好好裁兩身衣裳!”沈鐵柱也跟著起哄:“我要炮仗!還要吃肉!媽,我以后要天天吃肉!”劉翠蘭笑著撫摸兒子的頭,一一點頭應下。沈曉棠把沈家人的舉動看在眼里,唇角展開一抹冷笑,等舉報信一到,劉廠長自身難保。他們在她身上吸血的主意怕是要落空了。五天后,劉廠長提著兩瓶酒一盒點心上門。人剛到門口,劉翠蘭就扯著沈曉棠的耳朵讓她去屋里換衣裳�!扒颇隳歉F酸樣!趕緊拾掇拾掇!”沈曉棠沒想到劉廠長竟然來地這么快,按理說她遞的舉報信商務局早該收到,他怎么可能一點事兒都沒有?她一面想一面把肩膀打著兩塊補丁的白襯衫換上。前世,劉廠長仗著她年紀小,沒有家里人撐腰,連婚禮都沒辦就把她帶回家。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跟買牲口沒兩樣。她空間里有手槍,也有藥,足夠自保,但這些東西沒過過明路,根本不屬于這個時代,難免引來旁的麻煩,一會兒只能見機行事。衣服剛換好,劉翠蘭就把門打開,擰著她的胳膊出去,壓低了聲音警告:“一會兒讓你干嘛你就干嘛!要是敢把婚事攪黃,看我不撕了你的皮!”說完,換了一張笑臉,扯著沈曉棠進正屋。“我閨女害羞,剛拾掇好,可惜家里窮,沒件像樣衣裳�!眲⒋涮m堆笑著把沈曉棠推到劉廠長身邊。劉廠長長得五大三粗,一雙金魚眼色瞇瞇在沈曉棠身上瞟來瞟去。“模樣是不錯,就是瘦了點。”劉翠蘭趕緊賠笑:“家里吃得不好,等到您家里,養(yǎng)一陣子就胖了。”沈曉棠站在一旁,靜靜打量著兩人的丑陋嘴臉,悄悄把迷藥攥在手上,以防他們一會兒來硬的她落下風。劉廠長打量半晌,摩挲了一下下巴,笑瞇瞇點頭,從兜里掏出一沓紙票子,數(shù)了數(shù)遞過去�!靶邪�,人我就帶走了�!闭f完,就要去拽沈曉棠。沈曉棠側身避開,目光泠泠地看著他:“你要娶我?那得先辦婚禮,我不能沒名沒分地跟你走�!痹捯袈�,劉廠長臉上一僵,劉翠蘭立刻狠狠擰了沈曉棠手肘一下�!澳芨鴦S長是你幾個輩子修來的福氣!再敢作妖看我不打死你!”沈曉棠打開劉翠蘭掐她的手,分毫不讓:“要么辦婚禮,要么我就去村委告你們買賣人口!”她還沒到法定結婚年齡,劉廠長有特殊癖好,沈家又貪財,這才兩相成交。她篤定劉廠長不敢公然違法,能拖一陣是一陣。劉廠長見人不配合,也撂下臉子,把手里的大票子收回去:“沈大媽,這就是你說的你閨女愿意?買賣人口?違法的事我可不干!”說著就要往門外走。正在這時,院門打開,沈大春割了肥肉回來,見兩方?jīng)]談攏,立刻去屋里找麻繩�!皠S長你放心,今天就算是綁,我也把這死丫頭給你綁到家里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輪得到她做主!”“還告到村委,村委管天管地還管得了我嫁自家閨女!”沈大春啐了口吐沫,朝自家婆娘使了個眼色,讓她拽住沈曉棠,繃著麻繩就要綁人。劉廠長一臉得意,好整以暇坐在炕上,勢在必得般看著沈曉棠:“好妹子你乖乖跟我走,我肯定讓你過上好日子,何必自找苦吃?”沈曉棠目光定定看著他們,剛要把手里攥著的藥粉揚出去,外頭就傳來汽車引擎聲。幾個穿著制服的公職人員進門,出示證件后,二話不說就把劉廠長按住。劉廠長養(yǎng)尊處優(yōu)慣了,疼得齜牙咧嘴。“你們干什么?!”“有人舉報你假公濟私,貪污腐敗,私自販賣工廠原料,跟我們走一趟吧�!惫毴藛T按著人往外走,沈家兩口子嚇得雙腿篩糠,著急忙慌地撇開關系。“同志,我們不認識他,是他非得要娶我們家閨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