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回到住處,天色已經(jīng)很晚,只是屋子前還有三個女子在商量著如何補救那些有些枯萎的靈藥。</p>
雖然枯萎,可也沒有全部死去,或者有重新煥發(fā)勃勃生機的可能。</p>
看著她們長吁短嘆,陶青山心中有些歉意。</p>
一時不慎,惹出這些事情。</p>
不過一路上,他也仔細觀察了百草園種植方面的特點,每一片地只種植一種靈草,苗距均勻,每種靈藥之間有柵欄隔開,柵欄邊上還有約三尺寬的小路,他想起自已對靈草種植也有些印象,印象里那些靈藥采用的種植方法多樣。</p>
那是一個朋友的藥田。他經(jīng)常會去他的藥田里找靈草靈藥。</p>
套種、間種等,形式多樣。稍一思索,其中道理已然明了,植物間也講究互補,養(yǎng)分互補,時間互補,空間互補,混合種植之后,各靈藥間還會有競爭。</p>
有個女子見到陶青山,看他毫發(fā)無損的回來,有些驚訝,說道:“這么快就回來了?”</p>
先不說靈草枯萎是否與他有關(guān),在她看來一個奸細的罪名,怎么說也要認真調(diào)查一番,而這一番調(diào)查怎么說也要十幾天吧。</p>
“虧你剛剛還在為他擔(dān)心�!绷硪慌尤⌒χf。</p>
“我才不是為他擔(dān)心,只是覺得他一個未曾修行的少年怎么可能使得靈氣急劇消失?你也見了,對靈草的事,嚴師叔也沒多說什么啊。他怎么能是奸細?”</p>
“那戒指的事情?”</p>
“或許就是撿的,又有什么奇怪。”</p>
“哎,他是沒事了,我們呢?還不曉得曲主事會怎么處罰我們幾個。希望不要影響今年的筑基丹發(fā)放�!�</p>
經(jīng)過這一風(fēng)波,丹鼎門的幾位主事似乎都忘記了百草園發(fā)生過的靈草枯萎事件。</p>
直至熄燈睡覺也沒人再過來提起。</p>
三個女子心懷忐忑的回去休息,忙了一天,夜里一個個還要修煉,還要學(xué)習(xí)草木知識,也是夠忙活的。</p>
屋前是紫葉蘭草,屋后是玄冰花,陶青山心里已經(jīng)有了計較。</p>
現(xiàn)在基本可以確定,哪一些記憶就是自己前世的,生死轉(zhuǎn)輪丹在他遭受圍攻而隕落的一刻,發(fā)揮了絕世丹藥的神通,將他的靈魂傳遞到了這個年輕的身體上,而他的身體之所以強橫,除了每日勤加練習(xí)武功之外,也可能與那丹藥有關(guān)。</p>
而真正要解開這些謎題,哎,還很遙遠的,當(dāng)務(wù)之急,踏入修行之道,提高修為。</p>
看過那顆療傷的丹藥,陶青山內(nèi)心排斥以丹藥輔助修行,只是吸收靈氣固然可以修行,但又不如丹藥晶石之類來的快。</p>
但晶石就算入了宗門,每個月也就三塊,沒有幾個人用哪個晶石來修煉。</p>
代價太高,消耗不起�。�</p>
選擇的功法過于霸道,其他功法,他暫時還不想修煉。</p>
“哎,今晚好好睡一覺吧�!碧涨嗌絿@息一聲,收拾睡覺。</p>
倪之云就是剛剛被取笑擔(dān)心陶青山的那個女子,她回到屋子,卻久久難以入睡。</p>
自己草木知識學(xué)的并不好,考核過一次,沒有通過,那些考題對她來說極難,如果考核通過,宗門則會不惜資源多給機會。只是想著那些考題,她就頭痛,她可不想一直在百草園浪費青春,那么就想著達到筑基期,這樣也可以脫離百草園,有更多的時間用在修煉上,而不是侍弄這些花花草草。</p>
達到凝氣九級已經(jīng)快兩年了,去年的筑基丹使用之后,并未如愿筑基,想著今年這次機會一定可以成功,誰知道,眼看長勢不錯的靈草就枯萎了,這在她待在百草園的近十年里是沒有發(fā)生過的事,雖然曲主事還沒有表態(tài)怎么處罰,想必也會影響今年筑基丹的發(fā)放,這也是她最為擔(dān)心的事情。</p>
門里給的筑基機會只有三次啊。</p>
她已經(jīng)使用了兩次。</p>
想想這莫名其妙的事情,她就很想發(fā)火,身邊卻沒有可以發(fā)火的對象。</p>
這個秀美嬌俏的女子踢了踢房間的墻壁,或許是踢疼了,也或許是發(fā)泄夠了,她平靜了一會,在床頭坐下來,拿起一個玉簡。</p>
她的隔壁就是雜物間。</p>
陶青山就住在她的隔壁。</p>
倪之云的煩惱陶青山體會到了。</p>
他半夜起床,去做了一個實驗。</p>
反正已經(jīng)枯萎了,最壞的結(jié)果也就是........</p>
他很早就起來了,因為他住在雜物間,那些女子的早早就要取用工具。</p>
百草園的清晨,靈氣充裕,陶青山深吸一口氣,感覺很美,很陶醉。</p>
看著四周各色靈草,輕輕搖曳在晨風(fēng)之中,陣陣撲鼻的清香也讓人</p>
倪之云夜里就決定不放棄那些枯萎的靈草,畢竟只是枯萎不是枯死,或許有挽救的可能。所以早上天一亮也早早的從別的庫房取了工具,當(dāng)她挑來肥料施肥時,發(fā)現(xiàn)自己侍弄的紫夜蘭草里,竟然有三株玄冰花。</p>
這讓她極為惱怒。</p>
看著站在不遠處的陶青山,她臉色蒼白,一下就認定這必然是哪個小子所為,百草園的老人手沒人敢這樣做,她怒吼道:“是不是你!說!你到底是何居心�!�</p>
這一聲吼也驚動了別的女子,漸漸的圍攏過來十幾人,都是好奇的看著陶青山。</p>
這塊田種什么,那塊田種什么,相鄰藥田之間的距離,各靈草的株距都有著明確的規(guī)定。這種混合種植的確違反了百草園種植靈藥的規(guī)矩。</p>
另一個女子也發(fā)現(xiàn)自己的玄冰花田里有幾株紫葉蘭草!</p>
這一下子,她自覺難逃處罰,于是也尖叫了起來!</p>
陶青山見惹了事,趕緊走過去,小心的說道:“師姐別急�!�</p>
倪之云如何不急。</p>
陶青山到了倪之云身邊,小聲說道:“師姐,你仔細看看,它們比起昨晚有什么變化?”</p>
倪之云仔細看去,片刻后疑惑道:“沒有明顯變化啊�!�</p>
陶青山說道:“既然沒有惡化,說明這個辦法并非破壞,再說了,曲師叔給我的任務(wù)就是協(xié)助者把這些枯萎的靈草盡可能的恢復(fù),這事是我做的,有問題曲師叔也怪不到師姐你的頭上,對吧�!�</p>
倪之云想想也對,既然如此,那就靜觀其變,不過把責(zé)任推到一個新入門的弟子身上,她還不忍心。但考慮到可能的處罰,還有曲靈兒同意,他自己要擔(dān)當(dāng),她還是點點頭,說道:”最好別讓事情變的更糟�!�</p>
陶青山小聲說道:”它們枯萎是靈力流失造成的,這一片區(qū)域土壤之中的靈力也損失不少,我們是不是可以考慮搞一些新鮮的土壤過來?“他見倪之云有些意動,又道:“光施肥的效果可能不大�!�</p>
倪之云如何不知這個道理,但是百草園的規(guī)矩可不容更改,再說,侍弄這些明顯枯萎的靈草,也花費功夫,而如今百草園任務(wù)繁重,缺的是人手。</p>
“我看這事是不是要跟曲主事稟明?”</p>
語氣已經(jīng)改成商量的語氣了。</p>
陶青山道:“師姐,你就忙其他的那些靈藥,這些有問題的交給我。如果曲師叔怪罪下來,我絕不會讓她牽連到師姐你�!�</p>
他已經(jīng)有了曲靈兒的話了,怎么會牽連到別人?</p>
倪之云放下了思想包袱,眼看旁邊還有其他人,她說道:“大家都散了吧�!�</p>
眾人見沒有熱鬧可看,皆散開去做自己的事。</p>
屋子前只留下陶青山等四人。</p>
那兩人也受害者。只不過距離較遠的一處損失最小而已。由于距離的不同,最嚴重的就是屋前與屋后。</p>
倪之云見眾人散去,小聲道:“李師妹,既然陶師弟領(lǐng)命處理這事,那我們也別添亂,說不定按他的做法,會減少些損失。”</p>
那李姓女子正是負責(zé)屋后的玄冰花田的,她見倪之云都不擔(dān)心,也表態(tài)道:“哼,就算有事也是他擔(dān)著,你說,我們要怎么做�!闭f陶青山奸細的那件事情發(fā)生之后,人家反而沒什么事,讓她也不敢輕易的亂起什么心思。</p>
陶青山也不客氣,既然要彌補損失,那就做吧,他相信這樣做會有效果,“更換一些新鮮的土壤。”</p>
另一個女子撇撇嘴,走了。</p>
她姓吳,年紀稍長,她可不想跟著一個小娃娃胡來。</p>
受損的面積本就不大,很快三人就將表土更換為新土壤。</p>
這邊事情就這樣先放下,日常的事情還要做。</p>
他看見她們有人收拾木桶之類,也跟著挑起了木桶。</p>
經(jīng)過花園,到了一處建筑前,他看見前面的美女們,帶著面巾,用巨大的長勺,在某個坑里舀著......糞便!</p>
這就是靈草的肥料了。</p>
小村里呆大的年輕小伙子,什么臟活累活沒做過?于是和她們一樣,挑些肥料小心的給靈草施肥。</p>
.......</p>
百草園之外不遠處,一座獨立的小樓內(nèi)。</p>
嚴寬站立在那里,靜靜的看著一個女人,這個女人頗有些姿色,“吳霜,我不是和你說過,你不得來找我的嗎?”</p>
吳霜正是百草園里那位靈草也受損的吳姓師姐。</p>
她有些惴惴不安的說:“我知道,只是,我的靈草受損......“</p>
嚴寬冷哼一聲,打斷她的話,“你可知道,這事正因牽連你在內(nèi),我才沒有追究?你可記得我曾經(jīng)是怎么對你說的?”語氣已經(jīng)嚴厲。</p>
“這個我明白,我也記得你說以后不要找你,你需要我自然會找我,可是這么久了,也沒見你來......”吳霜語氣柔軟,又欲泣下,瞥見嚴寬表情未緩和,立即改口道:”這次來找你,是有別的事�!�</p>
她走上前去,與他站的極近,吐氣如蘭,“我想你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