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反正,戚少容找她,多半也是奔著這件事。</p>
戚少容聞聲,扭頭看她。她倚著書桌儼然是一副天高任鳥飛,你能奈我何的態(tài)度。</p>
掐斷通話,戚少容眸光深沉,徐徐走到桌前,掃了眼離婚協(xié)議,卻沒去翻看。</p>
“你是誰?”</p>
這一句,面無表情的被他問出口,陸尋雙懵住了。</p>
她眨巴眨巴了雙眼,怔怔的盯了他良久,偏了偏頭,“戚少容,你該不會有什么絕癥?那什么關(guān)失守就前塵舊事忘得一干二凈?”</p>
出奇的,他沒有生氣,只是臉色冷了幾分,語氣還算輕柔,“把衣服t了�!�</p>
這話說的好像是,早餐的蘑菇湯味道不錯……</p>
“衣服t了!”</p>
他再一次加重了語調(diào),陸尋雙宛如智障,呼吸間腦子里千百種可能涌現(xiàn)。</p>
以照戚少容討厭她的程度,外加上身心的羞辱,該不會要把她八光了凌遲致死以解心頭之恨?</p>
“別,別過來!”陸尋雙捂著胸口,怵惕的后退了兩步,當(dāng)戚少容緊逼上前,她忙訕訕笑,“戚少你看你怎么這么小心眼呢?家丑不可外揚(yáng),你要是對我下手,我管不住嘴把事透露給媒體,大家都不好看是吧?”</p>
疑似諂媚實則威脅的話對戚少容來說無關(guān)痛癢,反而刺得他唇角勾起意味不明的淺笑。</p>
他居然對她笑!</p>
陸尋雙猶如見鬼,愣神間,修長的手壓著她肩頭,下一秒,胸口一涼,掩蓋在T恤下的小可愛露出過半。</p>
“戚少容!你|m!”</p>
“說這句話你不覺得臉疼嗎?”戚少容冷笑著,垂眼落在她胸口。</p>
他沒記錯,陸尋雙皙白的肌膚上真刺有’MUMU’的紋身!</p>
“這是什么?”他擰著眉,琥珀般的眼眸里,情緒略顯復(fù)雜。</p>
陸尋雙意欲推開,卻被他狠狠壓在書桌上,幾近詰問低喝:“我問你,這是什么!”</p>
戚少容火氣來得莫名其妙,書桌邊角硌得她腰疼,“你是說紋身?”</p>
他薄唇抿成了線,陸尋雙訕訕的嬉皮笑臉,“我……我忘了……”</p>
壓著她的力道緩緩松開,戚少容俊臉上的冷意也漸漸褪去,就在她揉捏老腰的間隙,一份文件‘嘩啦嘩啦’被他撕成了碎片,隨手揚(yáng)起,細(xì)碎的紙片猶如鵝毛大雪。</p>
這么大火氣?</p>
陸尋雙訝異的瞪著,離婚協(xié)議書尸骨全無的散落在她腳邊,“你……你竟然撕了?”</p>
“撕了�!彼�,俊逸的臉龐似乎寫著一行大字:你能拿我怎么樣?</p>
“你不離婚?”</p>
他不言語,甚至沒多看她一眼,倚著書桌,低頭不知道給誰編輯短信。</p>
“你不喜歡我對吧?”陸尋雙問出這話,心里一絲微微的疼痛,見他似有似無的點了點頭,她火氣直沖大腦。</p>
“不愛我又不離婚,你什么意思?”</p>
結(jié)婚三年,不管她是在戚家被柳默欺負(fù),還是受柳凡雁的白眼,或者傭人背后戳著脊梁骨嘲笑。戚少容都只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她也就安慰自己,誰讓陸家理虧來著。</p>
三年前老爹陸泰和戚少容父親出海打漁消遣,時運(yùn)不濟(jì)遇海龍卷,父親落水被戚少容父親所救,兩人只有一個活著回來。</p>
老爹心中有愧把她嫁到戚家,千叮萬囑要她像對親生母親一樣孝敬柳凡雁。</p>
戚家人不待見她情有可原,一來是對戚老先生的死耿耿于懷,二來是嫌棄她來路不明,二十歲才被領(lǐng)回陸家。</p>
仁至義盡于此,陸尋雙已打定主意功成身退,誰知道這婚離不成!</p>
戚少容掀起眼皮,眸子深幽不見底,“今晚跟我去周年慶。”</p>
“什……什么?”</p>
陸尋雙怒火泄氣,宛如智障的摸不清戚少容到底想做什么,這時傭人站在門前,便聽他沖傭人說道,“打包好,送到我車上。”</p>
打……打包?</p>
把她當(dāng)什么了?</p>
還沒消化得了他突然改變畫風(fēng),人已經(jīng)被架著回到臥房。</p>
絲質(zhì)的長裙,綴著細(xì)碎的羽毛,長發(fā)挽起,妝容精致。陸尋雙扶著樓梯徐徐走下,踩著高跟鞋都感覺有些不認(rèn)識自己了。</p>
“辦離婚證也要裱個門面,哼�!绷稍谏嘲l(fā)離,看到容光煥發(fā)的她,翻了個大大的白眼。</p>
陸尋雙瞥了一眼,不做聲,徐徐走下臺階,門口秦武已經(jīng)彎腰迎接。</p>
“你知不知道你家老板賣什么關(guān)子?嗯?”她扶著車門,瞇著眼悄聲問秦武,嚴(yán)重懷疑這是一場鴻門宴。</p>
要知道,結(jié)婚三年,他們連婚禮都沒有,更別說出現(xiàn)在同一公眾場合了。</p>
戚少容,有老婆跟沒老婆沒什么兩樣。</p>
“太太去了就知道了�!鼻匚涞嗡宦�,和善的笑。眼看是打探不出什么消息,陸尋雙只好坐進(jìn)車?yán)�,倒要看看,戚少容那廝能搞出什么幺蛾子!</p>
康平醫(yī)院的周年會,在諾瀾別墅舉行。</p>
一條紅毯從大門口延伸到別墅區(qū)內(nèi),沿途的白玫瑰扎成花球或花架,門前拉著一條橫幅,赤金大字寫著:恭賀康平醫(yī)院創(chuàng)建三十周年。</p>
陸尋雙努了努嘴,提著裙擺下了車,一行人詫異的目光投來,陸尋雙盡量保持著僵硬的笑容。不遠(yuǎn)處的花架下,戚少容一襲淺灰色的西裝,筆挺佇立。</p>
人來人往中,他低頭看了看腕表,棱角分明的面孔,在一眾酒囊飯袋中格外出眾。</p>
他一直都很耀眼,像是夜里粲然星辰。</p>
可是這顆星星,她只能望著,不能企及。</p>
“來了?”戚少容抬眼的剎那,溫潤如玉的眸子倒影著她的剪影,薄唇似乎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p>
“搞什么鬼?”陸尋雙站在他前方兩步遠(yuǎn)的距離沒再往前,甚至懷疑自己會遭遇那些狗血小說里的情節(jié),譬如大庭廣眾之下被他甩掉之類的。</p>
戚少容置若罔聞,噙著似有似無的笑,轉(zhuǎn)身往會場走進(jìn)。</p>
康平作為國內(nèi)連鎖醫(yī)院的龍頭,各界名流幾乎擠破了腦袋來混個臉熟,人頭攢動間,不乏明星之流。</p>
通透的大廳,香檳佳肴,鋼琴聲淡淡悠揚(yáng)。</p>
戚少容剛進(jìn)場,便有人迎上前熱切的打招呼,“戚少,好久不見�!�</p>
“戚少,什么時候再小聚一次?”</p>
陸尋雙時刻緊張戒備著,這會兒正見二十出頭的女人,長相嫵媚,擎著一杯香檳站在戚少容跟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