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輕飄飄的四個字,卻像一記重錘重重砸在姜亭遠(yuǎn)心上。</p>
他其實一直都不明白……</p>
明明相親結(jié)婚,是陳婉寧對他一見鐘情在先。</p>
她在組織下宣誓,會對他一輩子好。</p>
他們也曾有過非常甜蜜的時光,她是大家口中史無前例的好妻子,她愛他如命。</p>
有一次她出任務(wù)重傷瀕死,醫(yī)生都放棄治療。</p>
那時候他在病床邊沖昏迷三天三夜的她說:“陳婉寧,你要是死了,我立馬娶別人!”</p>
然后,她就醒了,還死死抓住他的說:“老公,我錯了,我保證一輩子守著你,對你好,別不要我�!�</p>
大家都說,陳婉寧為了她老公可以和閻王爭命。</p>
可這么愛他的人,為什么一認(rèn)識姜旭堯,就變了呢?</p>
自己和姜旭堯到底差在哪里?</p>
他不明白,真的不明白。</p>
如今重來……</p>
重來一次,他決不能重蹈覆轍。</p>
姜亭遠(yuǎn)自嘲一笑,沒有再去拿圍裙,轉(zhuǎn)身下樓。</p>
心卻多了份堅定,等大學(xué)錄取通知書一到,他就離開!</p>
上輩子陳婉寧愛而不得,這輩子他放她自由。</p>
……</p>
一個人在廚房忙碌了三個小時,姜亭遠(yuǎn)終于做好了飯菜。</p>
端出門時,姜父姜母已經(jīng)回家,桌上放著一個極漂亮的玫瑰蛋糕,他們正圍著姜旭堯切西瓜。</p>
姜旭堯故意在陳婉寧的瓜瓤上咬了一口,笑得肆意:“婉寧,我?guī)湍銍L過了,好甜呀!”</p>
姜亭遠(yuǎn)強忍著不適,推門走了進(jìn)去。</p>
姜旭堯見到他,立馬變臉扔掉西瓜,纏住陳婉寧,委屈巴巴的開口:“亭遠(yuǎn)哥,你跟婉寧離婚好不好?”</p>
話落,室內(nèi)一片死寂。</p>
姜父和姜母依舊在做自己的事,無人訓(xùn)斥姜旭堯不要臉拆散別人夫妻。</p>
只有陳婉寧看了姜亭遠(yuǎn)一眼,眼含愧疚,卻任由姜旭堯抱著,一動不動。</p>
姜亭遠(yuǎn)氣笑了,他死死盯著陳婉寧,滿眼失望:“你也同意離婚?好啊,那我們現(xiàn)在去打離婚報告�!�</p>
說完,他轉(zhuǎn)身就要走。</p>
陳婉寧這才慌了,她推開姜旭堯追出門,在走廊上拉住姜亭遠(yuǎn)胳膊:“亭遠(yuǎn),你別生氣,我沒同意跟你離婚,只是旭堯抑郁癥很嚴(yán)重,不能刺激他�!�</p>
“我本來想等晚上再跟你解釋……”</p>
姜亭遠(yuǎn)卻冷靜抽回自己的手:“不用解釋了,我說離婚是認(rèn)真的。”</p>
上輩子姜旭堯這時候也想讓陳婉寧和他離婚,但他不同意。</p>
那時候他覺得自己已經(jīng)讓了那么多東西,不能再失去最后的愛人。</p>
結(jié)果呢?</p>
姜旭堯雖然最終沒能如愿,卻也攪合得他和陳婉寧再沒了夫妻生活。</p>
守活寡和離婚又有什么區(qū)別呢?</p>
“亭遠(yuǎn),你別說氣話�!标愅駥幷Z氣急促。</p>
“我沒說氣話�!�</p>
姜亭遠(yuǎn)盯著陳婉寧的眼睛,看著她眼里的慌張,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是可悲還是可笑。</p>
他一字一句說出壓了兩輩子的委屈——</p>
“陳婉寧,半年前姜旭堯白血病配型,我給他捐血又捐骨髓,休養(yǎng)了很久,你說家里沒有衛(wèi)生院條件好,要我在衛(wèi)生院調(diào)養(yǎng),可你卻三天兩頭不來衛(wèi)生院看我……”</p>
“直到我病好,醫(yī)生讓我提前兩個小時出院,你猜我回家看到了什么?”</p>
陳婉寧面色驟然發(fā)白,伸出手抱住姜亭遠(yuǎn)。</p>
“你聽我解釋,是旭堯那天早上抑郁癥加重,偷偷在割腕,所以我才會安慰地抱了他一下,別的什么也沒做……”</p>
“是啊,你們什么都沒做!”</p>
姜亭遠(yuǎn)徒然打斷,他一把推開女人,心口幾乎被兩輩子的憋悶和苦痛沖斷。</p>
“可你卻一邊跟我說著工作忙,一邊給姜旭堯做飯,洗貼身衣物……甚至他趁著摔倒偷親你脖頸的時候,你都沒有推開他!”</p>
“我本來不想揭開這一切,可你們實在欺人太甚!”</p>
陳婉寧見他情緒激動,伸手握住他的肩膀安撫:“亭遠(yuǎn),你先冷靜下來,我們是在組織的見證下宣誓過的夫妻,是要過一輩子的�!�</p>
“我對旭堯只有弟弟的感情,我愛的人是你——”</p>
話沒說完,姜亭遠(yuǎn)甩開手打斷陳婉寧,紅著眼下通牒:“那今天,你能和姜旭堯斷絕來往嗎?”</p>
陳婉寧怔�。骸拔摇�</p>
話沒說完,門口里傳來‘砰’的巨響——</p>
姜亭遠(yuǎn)側(cè)頭一看,就見姜旭堯瘋了般一頭撞在墻上:“亭遠(yuǎn)哥,你要是搶走了婉寧,我就死給你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