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連祁仿佛毫無察覺，胸口卻陡然發(fā)悶，一股酸澀直襲上頭。</p>

    別說親了，他連手都不愿和自己碰。</p>

    不過這道酸苦很快被她驅(qū)散掉，畢竟這么長時間來，她早習慣了如何駕馭這種情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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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祁當作無事發(fā)生，沖干凈手，轉(zhuǎn)身坐回客廳，拿起手機繼續(xù)游戲。</p>

    廚房收拾完畢，華西樓走出來，坐她對面沙發(fā)上，靜靜看她。</p>

    連祁手機里的游戲聲喧鬧嘈雜，良久后，華西樓終于問：</p>

    “為什么對她有那么大敵意？”</p>

    連祁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p>

    她也想安靜地、不著痕跡地讓人主動打退堂鼓，沒想到對方非但不退，甚至意圖挑釁。</p>

    “你們在一起了？”她問。</p>

    華西樓淡淡道：“沒有�！�</p>

    “會在一起嗎？”</p>

    “相處合適，自然會在一起�！比A西樓看她，聲音沉緩，似乎在強調(diào)。</p>

    連祁放下手機：“所以，我為什么不能對她有敵意？”</p>

    “什么意思？”華西樓神色隱約沉下來。</p>

    他當然知道是什么意思，他的語氣帶了警告的意味。</p>

    連祁沒有被他的警告嚇到，她平靜地凝視他：“她是我情敵。有敵意是我的正常反應�！�</p>

    華西樓靜止幾秒。</p>

    室內(nèi)詭異地沉默，唯有連祁臥室靠窗掛的一串風鈴細碎地響著。</p>

    華西樓沒有再說話，他起身要上樓，被連祁叫住。</p>

    連祁眸子緊盯他突然變得疏離的背影，落地站起來，用盡了平生所有的勇氣，聲音頓挫：</p>

    “華西樓，我喜歡你，我愛你！”</p>

    連祁對他的感情并不避諱，隨著年齡的增長越發(fā)明顯。</p>

    她的膽子一年比一年大，用詞一次比一次直白。</p>

    直到今天，她終于撕破了這層窗戶紙。</p>

    華西樓怔了怔，似聽到小孩的玩笑話：</p>

    “你知道什么是喜歡，什么是愛？”</p>

    “我當然知道！”</p>

    她怎么會不知道？</p>

    他是她陰霾的年少生活中費盡心機抓住的暖光，是她成長生涯中對自己關懷備至的引路人。</p>

    他是她的恩人、親人和愛人，是她少女夜夢的唯一主角。</p>

    是自己無論見不見面，都萬分思念，一想到他就覺陰天雨天都是晴天的男人。</p>

    連祁臉頰因激動浮了微粉，赤腳噔噔地踩著地板走到他跟前，仰頭堅定回：</p>

    “我很清楚！”</p>

    華西樓垂眸冷沉地凝視她。</p>

    “你才19歲，大二的學生，剛成年的年紀......”</p>

    她年紀小，性格倔直，他永遠只當她年少不懂事。</p>

    “我已經(jīng)19歲，成年了。你應該尊重我的感情。”</p>

    “華西樓�！边B祁忍住內(nèi)心翻滾的激動情緒，試著去拉他的手：“你能不能坐下來，認真聽我說一次。”</p>

    手被華西樓沉默抽掉。</p>

    連祁忍不住地哽咽。</p>

    和連祁激昂慷慨的情緒不一樣，華西樓冷靜得可怕。</p>

    他的冷靜襯托得自己更像個無理取鬧的瘋子。</p>

    “成年？”他眼底閃過幾抹肅厲之色：“如果今天你29歲39歲，你去過世界各地，見識過更多的人，經(jīng)歷過更多的事......”</p>

    “你心智成熟，處事理智，或許我會和你坐下來，認真探討下什么是愛情......”</p>

    “這不對！”連祁搖頭打斷他話，眼尾泛紅，卻倔強否認他的觀點：</p>

    “我很小就清楚，自己喜歡什么憎惡什么，將來要做什么、絕對不能做什么，愛誰恨誰......如果你因為我年齡小，就不承認我對你的感情，我覺得不對�！�</p>

    華西樓沉聲：“你如果真理解什么是愛情，你就應該知道，愛情是相互的�！�</p>

    連祁愣了愣，聲音顫�。骸澳�......不喜歡我嗎？”</p>

    “沒有愛情�！比A西樓決然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