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費景言和梅屈真
費景言僅僅是站在那,就讓夏笠會有一種詭異的感覺。
這真是一個活人嗎?
他的面部,在不話的時候,似乎是一直處于一個靜止的狀態(tài)。尤其是那雙眼睛,眼珠完全一動不動,更不要是眨眼了。
“費,費醫(yī)生,我來這里是……執(zhí)行公寓的血字任務,不會干涉醫(yī)院的職稱考試�!�
“你就算要干涉,我也沒辦法傷害你。”費景言直截簾地道:“當然,如果你破壞考試過程,院長自然會解聘你�!�
任何醫(yī)生都不可能傷害住戶,但是,院長卻是例外。如果院長在正常程序上,解聘醫(yī)生,那么公寓也保不了住戶。這也是印無缺可以放心控制他們,安排夏笠入職醫(yī)院的重要原因。人事方面,印無缺是可以向院長提出解聘申請的,只要合乎規(guī)定,那么解聘程序就能成功。
這赤裸裸的威脅,也讓夏笠意識到,要完成這次血字任務,只怕遠比以前要危險得多。
一旦黎暗遺體落入到了靈異醫(yī)生手上,并交給費景言,那么毫無疑問,夏笠是再也沒有可能將其再拿回來了。
“我明白您的意思�!�
面對費景言,夏笠也只能順從。
“你記住我的話,就可以了�!�
然后,費景言就從夏笠身側走過。
夏笠不敢再去看費景言了。他只感覺,這個人,比惡靈更可怕得多。
僅僅剛才話的那一瞬,就已經讓夏笠感受到了非常強烈的壓力。
夏笠在醫(yī)院里,也聽過一些關于費景言的傳聞。他也算得上醫(yī)院內赫赫有名的風云人物,不過,他實際上的能力和咒物,還是不太清楚的。咒物科醫(yī)生不在臨床第一線,他們的咒物能力往往都是未知的。
費景言這個男人,是夏笠進入醫(yī)院那么長時間以來,第一個感覺到如此強烈壓迫感的人。
“他沒有發(fā)現(xiàn)你�!�
等夏笠進入電梯門后,費景言這才道:“看來他的咒物沒辦法發(fā)現(xiàn)你�!�
此時,他身旁,竟然浮現(xiàn)出一個人影來!
正是陳隼!
“那就好。我能更好監(jiān)督他們�!标愽浪闪丝跉猓骸叭绻赡埽艺娴南氚阉麄內慷細⒌酶筛蓛魞��!�
“如果這里沒有不允許笑的規(guī)則,你現(xiàn)在應該也能笑出來吧�!辟M景言忽然對陳隼出這么一句話來,“有一件事情,我很早就想問你了。為什么你起要殺饒時候,還能笑出來?”
“這……”
“人如果感覺到喜悅,會笑,我還能想象一下……雖然我也從來不能理解笑這種表情。但殺人這種事情,也能讓人感覺到喜悅嗎?”
陳隼怎么也沒想到費景言會對自己出這樣的話來。
“我還是沒辦法理解這種感情�!辟M景言接著繼續(xù)道:“如果是為了達成目的,必須用殺人這種手段倒是還能得過去,但這不是什么讓人覺得喜悅的事情吧?你能和我解釋一下嗎?”
陳隼能怎么和費景言解釋?
我這個人心理變態(tài),殘忍嗜殺不成?
“我知道了,我以后不會……”
“你好像誤會了什么,我沒有指責你的意思。我只是想知道,為什么你會覺得殺人是一件會讓人覺得喜悅的事情?相對的,我也無法理解,為什么有些人,明明要犧牲掉自己來救別人,也一樣可以笑出來呢?”
“這個……”
“人一般在殺人后,會有一種罪惡感的情感,會讓人很痛苦吧。但是我理解不了,也沒辦法想象,明明自己沒有受傷也不會死,明明是為了自己生存下去而去殺人,為什么會覺得痛苦?”
“起來好像罪惡感是只有人類會有的感情呢�!�
“的確。紀錄片里面,我從來沒有看到動物捕獵食物的時候,會覺得痛苦和悲傷。動物肯定會和人類一樣,都會流淚,但動物好像不會有什么罪惡福但是,似乎也不會喜悅�!�
“這個……”
“只有人類會有罪惡腑…同時,好像也只有人類,會笑……”
然后,他開始一本正經地問陳隼:“人類,是不是唯一會笑的生物?”
費景言問陳隼這個問題的時候,完全是一副真的因為不解而詢問的口吻,就好像一個學生在問老師牛頓三大定律是什么。
他是真的在認真詢問陳隼。
“這個,不重要吧?”陳隼不明白費景言為什么要糾結這種問題。
“我沒辦法理解笑這種表情。比哭這種表情更讓我沒辦法理解。為什么人類感覺到強烈喜悅的時候,會自然地驅動嘴巴肌肉?一般的生物,就不會有這種表情吧?即使是和人類非常近似的哺乳類生物也一樣。”
看陳隼回答不出這個問題,費景言只能搖頭道:“既然你不知道,那就算了。走吧。你繼續(xù)隱身,等我覺得有需要再讓你現(xiàn)身�!�
“好……”
無法理解笑這種表情嗎?
陳隼還是很難想象,費景言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的。
費景言年少時期,曾經也是一個陽光開朗的人。尤其當年他和梅屈真是戀饒那段時間。但到了現(xiàn)在,他甚至已經到了沒辦法理解笑這種表情了。
陳隼記得很清楚,當年,費景言無數次央求梅屈真,不要接受陸原副院長的扶持開設惡鬼科這個科室。他是常務副院長的兒子,梅屈真這么做,二饒婚事就絕無實現(xiàn)的可能,將來二人也會成為仇擔
陳隼還清楚記得當時費景言的痛苦。在他看來,即使專門新設立一個科室,也研究不出針對惡鬼詛咒的靶向咒物,因為根本沒有惡鬼的咒理資料,從今以后會負擔更大風險的患者死亡數量,可以救下來的患者寥寥無幾,代價卻是他和梅屈真的全面決裂。整個厲鬼外科,也就一個叫趙赦的醫(yī)生愿意跟隨梅屈真重新開設惡鬼科。
大部分人都不是自愿成為靈異醫(yī)生的,最大的目的都是為了活更久一點。梅屈真如果嫁給了費景言,未來可以分配到更好咒物,生存保障也會增加許多。但走這條坎坷道路,她以后也許會犧牲自己。
費景言剛才,犧牲自己還能笑出來的人……很顯然,就是梅屈真!
費景言當時非常年輕。年輕也就意味著,往往比起各種利害計較,更看重純粹的情感,覺得可以為了一段感情,付出一生。
但對梅屈真來,個人情感遠沒有切實地研究出惡鬼咒理,多救下來幾個患者來得要緊。她出身底層,很清楚,生命對一部分人來是生活,對更多人來是生存。
梅屈真設立惡鬼科的時候,費景言母親已經去世,由韓銘接替常務副院長職務。當時,費景言的父親是兇靈外科的副主任。他曾經請求父親答應二饒婚事,支持梅屈真開設惡鬼科,這樣她就無需投奔陸原副院長了。但最后,遭到了拒絕。
正因為如此,現(xiàn)在費景言和梅屈真,很少見面,平時即使在門診樓內,梅屈真也會盡可能避開他。后來,嫁給簾時唯一一個支持她的醫(yī)生趙赦。
“嗯……”
這時候,費景言拿著手機,搜索了一番后,:“從網絡搜索的結果來看……”
“嗯?”
“人類……并不是唯一會笑的生物�!�
費景言出了這樣的一句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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