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極端暴雨天,未婚妻執(zhí)意要去給竹馬的狗慶生。</p>
我阻攔時,她用盡全力扇了我一巴掌,沖我嘶吼:</p>
“放手!你就算死在我面前,也攔不住我去給兒子過生日!”</p>
當(dāng)晚,她未回家。</p>
而我真的發(fā)生意外慘死。</p>
三天后,她受邀給一具血肉模糊的男尸修復(fù)遺容。</p>
一直到還原全身,她都未認出這具男尸是被她拋棄的未婚夫!</p>
1</p>
我醒來時,被眼前破碎不堪的尸體嚇了一跳。</p>
太瘆人了!</p>
尸體血肉模糊,整個面部看不出人樣。</p>
天氣炎熱,尸體上已經(jīng)有白色的小東西在蠕動。</p>
死前的記憶漸漸回籠,劇痛似乎還在全身蔓延,讓我的靈魂控制不住的顫抖。</p>
“劉隊,要不請陸老師回來做個復(fù)原看看?”</p>
“好,若是復(fù)原后,依舊不能確認死者身份,也當(dāng)給死者最后的體面,這模樣拉去火化太嚇人了�!�</p>
原來,警方經(jīng)過多方核查,所有的證據(jù)既不能鎖定犯罪嫌疑人,也不能確認我的身份,案偵工作舉步維艱。</p>
而他們嘴里的陸老師,正是我的未婚妻陸雪。</p>
她在做了半年法醫(yī)后,受不了人性的黑暗,轉(zhuǎn)而去做了入殮師。</p>
飄在半空的我不由有些興奮。</p>
陸雪的一手修容術(shù)堪稱出神入化。</p>
曾經(jīng)跳樓臉朝地而死的人,她都能修復(fù)到六七分相似!</p>
若是她給我入殮,不知道她親手修復(fù)我面容時,該當(dāng)如何?</p>
她會為我心痛嗎?</p>
我迫不及待的飄到警局門口,如望妻石一樣等著陸雪的來臨。</p>
再次見到她,我竟恍如隔世。</p>
我伸出雙手,習(xí)慣性想去擁抱一臉疲憊的她。</p>
可是我的雙臂,穿透了她的身體,什么也沒觸碰到。</p>
“小陸,要不是案子實在沒頭緒,我們也不想麻煩你,你盡力就好,別有壓力。”</p>
劉隊知道陸雪在親手解剖了自己媽媽后,對于在警局修復(fù)尸體,有巨大的陰影。</p>
陸雪扯動嘴角,淡然道:</p>
“沒事,我只是入殮師,如今來,就當(dāng)是送死者最后一程。”</p>
劉隊同她大概說了一下尸體的情況,陸雪便開始準備修復(fù)我的尸體。</p>
她打開頭頂?shù)膹姽鉄�,仔細的端詳著我,長嘆口氣:</p>
“這是多大仇下手這么狠?死者看起來也就三十不到,怎么會沒有家人呢?”</p>
是啊,我才二十八歲!</p>
陸雪大概忘了,她去陪竹馬的狗過生日那天,也是我的生日。</p>
那晚,臺風(fēng)登陸,風(fēng)雨肆虐,我精心準備了燭光晚餐和玫瑰,同她求婚。</p>
我告訴她,往后余生的風(fēng)雨都由我替她遮擋。</p>
她感動的對我伸出左手,接受我的愛意。</p>
我們一起吹滅生日蠟燭,一起擁吻,一起躺下...</p>
就在她意亂情迷時,她的手機鈴聲響了。</p>
“小雪,你怎么還不來給兒子過生日?阿福坐在門口淋雨對你望眼欲穿,我死活拽不動他,你是不是忘了我們父子....”</p>
陸雪的意識瞬間清醒,她清了清嗓子,讓聲音盡量恢復(fù)正常:</p>
“對不起,我現(xiàn)在就來!”</p>
她一把將我從身上推開,利索的穿上衣服,臉上的紅暈也消失殆盡。</p>
我拉著她的手不讓走。</p>
“外面下那么大雨,不過是條狗,你哪天不能去看他?”</p>
“陸南尋,那是我兒子,你跟條狗吃什么醋?”</p>
“生日已經(jīng)給你過了,求婚也答應(yīng)了,你大度一點不行嗎?”</p>
我不敢用力拽她,我怕自己弄疼了她。</p>
可是我的不肯放手,讓耐心耗盡的她用盡全力扇了我一巴掌。</p>
她沖我嘶吼:</p>
“放手!你就算死在我面前,也攔不住我去給兒子過生日!”</p>
于是,我真的放手了。</p>
我對著她擼下來的鉆戒,傻笑著一個人度過了我的二十八歲生日。</p>
我是個孤兒,唯一的親人就是陸雪。</p>
我從未想過,陸雪找大師算給我的生日,竟是條狗的生日。</p>
我等了她一夜,她便一夜未歸。</p>
失望透頂?shù)奈�,收拾行李離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