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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顧鈺陪了余卿顏很久,他們誰都沒有說話,就在沙發(fā)上靜靜待著。</p>
直到余卿顏睡著。</p>
顧鈺給她蓋了一條毯子,站在她旁邊看了好一會兒,然后才安靜地離開。</p>
余卿顏睡的并不安穩(wěn),記不清夢到什么了,但是卻無比疲憊,醒來的余卿顏在沙發(fā)上坐了許久。</p>
好像才想起來了昨天晚上發(fā)生了什么。</p>
眼睛酸痛得有些睜不開,余卿顏摸到了自己的手機。</p>
處理了幾個工作上的消息,然后自然地點開了《我們》,這個只剩一張照片的相冊。</p>
余卿顏頭腦一片空白,但很堅定地刪除了最后一張照片,連帶著這個相冊,一同消失在手機里。</p>
此時余卿顏才真正意識到,這段她用了五年維持的感情,徹底結束了。</p>
余卿顏在家里消沉了兩天,這兩天,只要有時間顧鈺就會跑到她家里,給她做飯,陪她看電影。</p>
其實余卿顏察覺到了顧鈺的心思,從很久以前就察覺到了。</p>
只是那個時候顧鈺年紀小,余卿顏只當是青春期男孩子的悸動,當不得真,等他長大了,遇到更多人,就不會喜歡她了。</p>
沒想到顧鈺會堅持這么多年。</p>
在余卿顏和齊遠洲在一起的這五年,顧鈺很少出現(xiàn)。</p>
分寸把握得恰到好處,不會讓余卿顏感到為難。</p>
上次和齊遠洲在醫(yī)院打架,是顧鈺做出的最沖動的行為。</p>
也就消沉了兩周,余卿顏就把自己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工作上。</p>
在總結會的前期,余卿顏發(fā)現(xiàn)有一袋工作文件落在了齊遠洲家里,余卿顏猶豫了一下,還是給齊遠洲發(fā)了消息。</p>
齊遠洲給了她密碼,讓余卿顏自己去拿。</p>
他們的對話很平常,就像是關系普通的朋友。</p>
余卿顏看著齊遠洲的回復,自嘲地笑了笑。</p>
放不下的,好像真的只有她自己。</p>
余卿顏特意找了一個齊遠洲上班的時間,避免沒必要的見面。</p>
只是沒想到會在門口碰到卓鳶。</p>
卓鳶手里提著超市的購物袋,正準備開門。</p>
看到余卿顏的時候露出了一個得意的表情,幾個居委會的阿姨正從樓道那頭往這個方面走。</p>
卓鳶突然開口道:</p>
“余小姐來是有什么事嗎?遠洲不是已經和你分開了?”</p>
余卿顏看著卓鳶那張讓人無比厭惡的臉,用更大的聲音回道:</p>
“你一個離婚八九年的前妻都能住到人家家里,我來我前男友家取個東西怎么了?”</p>
“卓小姐那封匿名舉報我插足你們婚姻的舉報信我們領導看了。還好遠洲把你們的離婚證發(fā)給了我,但我勸卓小姐不要再用這種手段。你想復婚完全是你們之間的事情,齊遠洲不要你,和我沒關系�!�</p>
“以后別再發(fā)照片騷擾我,不然故意把我推下樓梯這件事,我完全可以拿監(jiān)控告你�!�</p>
說完余卿顏當著卓鳶的面按了密碼進去,取了放在鞋柜上的文件袋就離開了。</p>
卓鳶站在門口,遲遲沒有動作。</p>
居委會大媽們的議論聲在樓道里很明顯。</p>
有一個眼熟的甚至跟著余卿顏一起下了樓,裝作熟稔地和余卿顏搭話:</p>
“小余啊,你和齊大夫分手了?”</p>
余卿顏點點頭,前面因為澄澄的關系,小區(qū)里的大媽對余卿顏頗有微辭,見她總是陰陽怪氣的。</p>
那個大媽指了指上面,又問道:“那個是齊大夫的前妻?那個小男孩是他們的孩子?”</p>
余卿顏還是點點頭,并不想多說什么,那個大媽卻依舊自顧自自言自語:</p>
“前幾天還見人就說自己是齊大夫的老婆,看著精神就不正常。天天懷疑別人勾引她老公,那是你老公嗎,一天天神神叨叨的......”</p>
余卿顏沒有搭話,快步離開。</p>
這個小區(qū)應該是她最后一次過來。</p>
當天晚上齊遠洲又發(fā)消息,問她文件拿上了嗎?之后又隨意聊了幾句。</p>
余卿顏很想問齊遠洲為什么卓鳶會在他家里,但最后還是忍住了,結束了就是結束了。她沒有資格問這些。</p>
余卿顏的肋骨基本已經痊愈了,也正式去了單位上班,舉報信的事情單位里很多人都知道。</p>
齊遠洲和余卿顏在一起這么多年,同事們都是知道的,所以這封信對余卿顏并沒有產生什么影響。</p>
他們反而很為余卿顏抱不平,直言遇到這種人真是倒霉。</p>
倒是齊遠洲最近很奇怪,總是給余卿顏發(fā)消息打電話,也沒有什么特別的事,就是問一下她的身體狀況。</p>
余卿顏不明白齊遠洲想做什么,接了幾次電話之后就不接了,消息也不怎么回復了。</p>
余卿顏很清楚,這段像泥潭一樣的愛情,不能再繼續(xù)陷下去。</p>
忙碌的工作分散了余卿顏的注意力,她已經很久都沒有再想起過齊遠洲。</p>
這個人好像真的消失在了她的生活里,如同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一樣。</p>
直到又一次的見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