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握著手里那一片血跡斑駁的瓷片,暗暗發(fā)誓。</p>
總有一天,我要讓他們后悔。</p>
我一直以為,只要成績好,就能換來一點點體面。</p>
可我錯了。</p>
期末考試,我拿了全班第一,全年級第二。</p>
拿到成績單那天,我捧著薄薄一張紙,心里第一次生出一點驕傲。</p>
我想,或許這次,爸會笑一笑。</p>
放學回家,父親正坐在院子里抽旱煙。</p>
我小心翼翼把成績單遞過去,聲音發(fā)顫:</p>
「爸,我考了第一�!�</p>
他愣了一下。</p>
下一秒,冷冷掃了我一眼,手一抖,把成績單摔在地上。</p>
那張薄紙被煙灰壓臟。</p>
「你要臉嗎?」他的聲音里帶著怒氣,「你考這么高,想讓你哥丟人是不是?」</p>
我怔住了。</p>
心疼得透不過氣。</p>
在這個家,我所有的努力,都是錯。</p>
那天晚上,繼母炒了兩盤菜,一盤雞腿,一盤青菜。</p>
雞腿全進了哥哥碗里。</p>
她瞥了我一眼,把剩下的菜推過來:「你就吃這個吧,吃多了也白長。」</p>
我低著頭,不敢吭聲。</p>
可是,心里那點自豪,已經(jīng)被硬生生踩碎。</p>
后來,哥哥數(shù)學沒考好,卷子上大大的紅叉刺眼。</p>
繼母氣得把卷子一甩,砸在我臉上。</p>
「是不是你故意教錯的?你自己考高分,把你哥害成這樣!」</p>
我張了張嘴,想解釋,可還沒來得及開口,</p>
啪——</p>
一巴掌又打了下來。</p>
「白眼狼!」</p>
我的臉火辣辣的疼。</p>
哥哥站在旁邊,眼睛里有一閃而過的愧疚,但他什么都沒說。</p>
就像上次茶杯摔碎一樣。</p>
我盯著地上皺巴巴的卷子,手指死死攥緊,指甲摳進掌心,血都滲出來了。</p>
可我還是沒有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