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帝后簇?fù)碇筮M(jìn)殿。</p>
只一眼。</p>
我就知道太后還記得我。</p>
皇后也認(rèn)出我來，驚詫過后，臉上的笑越發(fā)端莊。</p>
我隨著眾人跪拜。</p>
獻(xiàn)壽時，魏明雪故意插到我前面。</p>
她換了一身舞衣，身姿妖嬈。</p>
一曲舞罷，她含羞帶怯地望著季懷舟的方向，卻沒得到半點回應(yīng)。</p>
反而是皇后深深地看了她兩眼。</p>
七年了，還不長腦子。</p>
我勾了勾唇角，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向殿中央。</p>
父親似猜到什么，他握緊拳頭搖了搖頭，眼底滿是警告。</p>
我雙手捧上長盒跪地，太后傾身示意我起身。</p>
兩側(cè)宮人取出盒中的畫軸，展開。</p>
啪嗒——</p>
不知是誰捏碎了酒杯。</p>
「大膽，魏明雁，你怎可拿穢物呈給太后祝壽！」</p>
率先發(fā)作的果然還是魏明雪。</p>
「穢物？」</p>
「敢問魏姑娘，此畫是怎樣的穢物？」</p>
她面上帶著薄怒，食指戳向畫中的袒領(lǐng)處：「此畫中女子薄衫紅面，就連腰腹上的紅痣都隱隱顯現(xiàn)，這分明就是坊間下作的春宮畫。魏明雁，你居然把這種下賤物品呈作太后的壽禮……」</p>
她停頓下來，又仔細(xì)分辨了畫中女子，發(fā)出冷笑。</p>
「而且，這畫中人分明是七年前的你！」</p>
「魏明雁，你真讓我們魏家蒙羞！」</p>
「你以為你弄掉了額角的蓮花印記，你干下的賤事就會被人遺忘嗎？」</p>
我挺直腰背，環(huán)顧四周。</p>
果然，所有人對我目露鄙夷，比之當(dāng)初更甚。</p>
我淡笑了笑。</p>
又拿出一幅畫來，命宮人把兩張畫疊放在一起。</p>
畫中女子額角的印記瞬間從蓮花樣式變成了一只鳳凰。</p>
而這滿京城，能畫鳳凰的唯有一人。</p>
皇后宋惠寧。</p>
殿內(nèi)死寂。</p>
方才還議論紛紛的賓客們仿佛被扼住了喉嚨，所有的聲音戛然而止。</p>
目光在并排展示的兩幅畫，以及皇后瞬間失血的臉龐上來回逡巡。</p>
我伏首跪地，朗聲道：</p>
「民女要狀告皇后娘娘七年前誣陷之罪，懇請陛下徹查，還我清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