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高公安：“……”</p>
他不敢置信地看著老戰(zhàn)友，懷疑他中邪了。可無論怎么瞧，從那張冷冽的面容上窺不出半分情緒。</p>
難道姜萊身份有什么問題，她是特務(wù)？</p>
完全沒往感情方面想。</p>
他表情實(shí)在好猜。</p>
“別亂想。”為了避免給那位女同志惹麻煩，祁淮野難得解釋：“一切都是為人民服務(wù)。”</p>
這個(gè)回答很祁淮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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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萊回去后碗筷依舊擺在桌面上，看樣子周傳芳沒回來，也意味著她們母女倆還沒互相通過氣。</p>
原主從來不會收拾這些，她便裝作沒看見，抬腳去了主臥。</p>
“爸。”</p>
姜建軍聽到聲音，從床上坐起來。</p>
姜萊：“荷花跟我說，她大舅那邊有內(nèi)部消息，明早糧站會放一批便宜的陳年糧。你把戶口本給我，明天我買完裙子以后，順便去買幾斤白面回來。”</p>
姜建軍一愣：“我怎么沒聽到消息？”</p>
“都說了是內(nèi)部消息�！苯R擺出跟原主一樣不耐煩的臉色，態(tài)度刁蠻極了：“要不是明晚想吃白面餃子，我才懶得跑到糧站去拎面�！�</p>
“咱們爺倆提前說好了，明天跟劉家定下以后，買兩斤肉回來，要吃豬肉大蔥，不吃白菜餡的�！�</p>
姜建軍不疑有他，大女兒又饞又懶，沒有點(diǎn)好處根本不會干活。</p>
他從箱子里翻出戶口本遞過去，順便數(shù)給她兩塊錢，三張糧票和一張肉票。</p>
“要是有便宜的大米順便買上兩斤，你騎自行車出去，不費(fèi)事�！�</p>
“煩死了�！苯R皺起眉頭。</p>
離開前，她叮囑姜建軍：“你先別告訴周阿姨，她要是知道不年不節(jié)買肉買白面，非得嘮叨好幾天。不然，你給我擺上十桌八桌定親宴，地點(diǎn)就定在國營飯店�！�</p>
本來姜建軍還不想答應(yīng)，但看見大女兒滿臉期待地盤算起來，趕忙點(diǎn)頭道：“行行行，吃餃子就吃餃子�！�</p>
上國營飯店擺宴席，得燒掉多少錢？</p>
而且，跟劉家定親的事情畢竟不光彩，姜建軍恨不能遮著掩著。</p>
“爸，在這個(gè)家，還是你對我好�！苯R送上一記馬屁：“等我在劉家站穩(wěn)腳跟，就把肉帶回來孝敬你。”</p>
姜建軍高興得合不攏嘴。</p>
姜萊回到臥房，順便反鎖住門。</p>
她跟姜寶兒合用一間，中間拉上一道簾子。</p>
坐火車的話，把戶口本和錢票都放在斜挎包里不安全。姜萊翻出了針線包，用帕子折疊成正方形，縫在內(nèi)衣上當(dāng)作錢包。</p>
兩世她都沒使過針線，不僅線頭縫得歪七扭八，還把手指頭戳出好幾個(gè)血洞。</p>
最后穿上身試，效果還不錯(cuò)。</p>
折騰一番，桌上鬧鐘走向九點(diǎn)半，姜萊打了個(gè)哈欠，關(guān)上門睡覺。</p>
她躺下以后，簾子那邊傳來翻來覆去的聲音。</p>
半晌，姜寶兒終于憋不住了：“我媽不會害你的。”</p>
姜萊正琢磨如何支開姜寶兒，聲音懶懶地開口：“那我們做個(gè)約定，明天你不能告訴任何人，自己去外面探聽劉家的情況。如果劉家條件還不錯(cuò)，是我誤會了你媽，那我就嫁。而且還把工作讓給你，避免你下鄉(xiāng)，你干不干？”</p>
姜寶兒的呼吸突然變重，沉默一會兒，她道：“事先申明，我才不是為了工作，而是為了證明我媽的清白�！�</p>
姜萊嗤笑一聲，翻了個(gè)身，閉上了眼睛。</p>
這一覺睡得不踏實(shí)。</p>
床墊是由稻草以及舊棉花鋪成，硬邦邦的，讓初來乍到的姜萊根本睡不習(xí)慣。</p>
次日起床時(shí)，臉色蒼白又難看。</p>
尤其是昨晚補(bǔ)荷包的手指，一覺醒來腫脹得不行，青青紫紫觸目驚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