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妻子的竹馬得知她閃婚懷了孕,立馬用琴弦纏頸自縊。</p>
孕晚期的妻子將尸體搬上舞臺,和他四手連彈三天三夜。</p>
全世界都在猜測妻子有多么的討厭我,才會做出這種瘋狂舉動。</p>
然而,妻子不僅沒離婚,還變得判若兩人。</p>
從前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她現(xiàn)在為了照顧我的潔癖,每天都會刷一遍廁所。</p>
我直接把離婚協(xié)議甩她臉上。</p>
妻子哭紅了眼:“我這雙彈琴的手為了你都刷廁所了,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p>
我冷聲道:“那就離婚吧,不要委屈自己了�!�</p>
......</p>
莊月執(zhí)著地看著我:“為什么?就因為我跟他彈了一首曲子?”</p>
“你要喜歡,我現(xiàn)在也可以彈給你聽�!�</p>
她指尖顫抖著落在琴鍵上,我不理會轉身要走。</p>
琴師突然擋在我面前,目光灼灼地抓住我的手腕:</p>
“這首是小月轟動全球的成名作,她結婚后就再沒彈過,如今為你破例,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p>
我抽出手:“彈得很好,可惜我不是受眾。”</p>
她眼眶泛紅,態(tài)度卑微:</p>
“就給我一個曲子的時間吧,好不好?求你了......”</p>
我嘆了口氣,聽了下去。</p>
一曲結束,我仍堅持道:“如果你現(xiàn)在不想簽離婚協(xié)議也沒關系,哪天你簽好了寄給我就行,郵費我出�!�</p>
莊月驀地抬眸,手輕輕撫上隆起七個月的孕肚,錯愕道:“孩子都七個月了呀,你忍心讓他沒爸爸嗎?”</p>
我認真地說:“生下來吧,我會負責照顧好你們的�!�</p>
我養(yǎng)父楊德亮猛地奪過離婚協(xié)議,幾下撕得粉碎,毫不猶豫地沖進馬桶。</p>
“有什么事兒不能好好商量?別一有點矛盾就把離婚當兒戲!”</p>
“你媽走得早,你爸當初身邊要是有個拌嘴的人,估計也不會隨你媽去了。”</p>
我嚴肅道:“爸,我是真的要離婚�!�</p>
他震驚地瞪大雙眼,急道:</p>
“當年小月隨口提了句喜歡水晶鋼琴,你就日搬磚夜洗碗,半夜還開車,拼死拼活干了四十多天。結果呢?大雨天撞車,差點把命搭上!”</p>
“那么深的感情,你舍得離?”</p>
我淡淡地道:“都過去了。”</p>
這時,莊月突然發(fā)瘋般沖向玻璃柜,將里面和高宇智四指連彈時獲得的獎杯一個個狠狠摔在地上。</p>
她發(fā)瘋似的反復地踩獎杯上刻有高宇智名字的那塊地方,嘶吼道:</p>
“你是覺得我放不下他吧?”</p>
“我們之前是國際聯(lián)賽的冠軍搭檔,他走了,我和他彈最后一曲緬懷他,沒做對不起你的事�!�</p>
語畢,她利落地戴上醫(yī)用級清潔手套,拉著我的手,將我拽至衛(wèi)生間。</p>
水花飛濺中,她嗓音發(fā)顫卻字字清晰:</p>
“我知道你有潔癖,現(xiàn)在我每天都親手刷一遍廁所,連排水孔都用醫(yī)用棉簽清潔,這還不夠嗎?”</p>
聞到她那股刺鼻的清新劑,我轉身就想走。</p>
這分明是酒店大堂的香氛味道。</p>
以前她總說鋼琴家的手金貴,連茶杯都不肯洗。</p>
可她自從上個月的音樂會慶功宴回來后,突然著了魔似的刷廁所。</p>
整個衛(wèi)生間都彌漫著刺鼻的檸檬香,濃到窒息。</p>
味道最濃的地方是我們成套的情侶用品那。</p>
我屏住呼吸,艱難地說:“你不要再這樣委屈自己了,做你自己就好�!�</p>
楊德亮火速叫了幾個跟我一起跑滴滴的兄弟來勸我。</p>
兄弟說:“這樣吧,哥幾個這兩天不上班了,租個敞篷車載你倆去有海的地方兜風怎么樣?”</p>
“行了行了,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哪有動不動就要離婚的�!�</p>
我搖頭,決然道:“不必了,讓你們白跑這一趟。我想通了,你們不用再勸我。”</p>
莊月的抽噎突然變成歇斯底里的尖叫。</p>
楊德亮擋住我的去路,激動到額上青筋都暴起,吼道:</p>
“我不管你跟小月發(fā)生了什么矛盾,趕緊為你剛才說的混賬話道歉!日子都是人咬牙經營出來的,哪能說散就散�!�</p>
他抖著手拽下鑰匙扣。</p>
我生父母唯一的合影在他掌心發(fā)顫。</p>
“我答應過他們,讓你這輩子活得幸福�!�</p>
“爸,”我想抱住他佝僂的身軀,“我現(xiàn)在就很......”</p>
話音未落,他猝不及防地扇了我一巴掌。</p>
“你要是還把我當你爸的話,就按我說的做!”</p>
那一掌終究沒砸在我臉上。</p>
莊月踉蹌撞向鋼琴。</p>
刺耳雜音中,她頂著刺目的巴掌印說:</p>
“爸,您別怪他。我從小練琴最不怕的就是等,多久我都愿意等他。”</p>
岳父一回來,就命令保鏢架起我拖向車庫。</p>
拳頭雨點般落在我身上,我蜷縮著護住要害。</p>
車玻璃爆裂的脆響中,我聽到了骨裂的聲響。</p>
楊德亮非但不攔,還踹了我好幾腳。</p>
見狀,莊月抓起車燈碎片抵住孕肚,威脅道:“再打就一尸兩命!”</p>
岳父這才叫停,用雨刮器抵著我太陽穴:</p>
“當年要不是月月瘋了一樣鬧,你以為我會讓她嫁給你這種開破車的?!”</p>
“一個廢物,也配甩我女兒?!”</p>
我啞聲道:“您說得對,我不配耽誤她一輩子�!�</p>
他一腳踹向扭曲的車門,“最后問一次,是哪個賤人勾引你?”</p>
我眼前發(fā)黑,卻仍強撐著回:“我沒做什么對不起她的事,只是覺得我們該到此為止了�!�</p>
莊月突然舉起手機,屏幕上是那晚幾十輛滴滴擺出的心形車陣:</p>
“三天前你讓全城司機見證的最愛,現(xiàn)在不作數(shù)了?”</p>
我咳著血沫,艱難道:“現(xiàn)在我只想離婚。”</p>
岳父暴怒揮手,莊月卻拽住他袖口。</p>
片刻后,她的私人醫(yī)生沖來時,我上了自己叫的救護車。</p>
全網(wǎng)瘋傳我滿臉是血的照片,罵聲一片。</p>
醒來看到莊月99+的消息,我只回了句:</p>
“離婚協(xié)議簽了嗎?”</p>
我在病床醒來,手機彈出醫(yī)藥費繳費單。</p>
明明身兼數(shù)職,卻連五百的醫(yī)藥費都湊不齊。</p>
婚后,我的全部收入準時上交,連跑夜車的油費都不留。</p>
她一句彈琴的手不能沾水,我便主動包攬所有家務。</p>
愛是永覺虧欠,我曾以為把世間最好的一切捧給她都不過分。</p>
直到發(fā)現(xiàn),她跪著擦拭的從來不是污垢。</p>
幾個工友刷到新聞后結伴而來。</p>
他們拎著果籃闖進病房,粗糲的笑聲震得輸液架都在晃。</p>
“你小子真是祖墳冒青煙了!能入贅到莊家這樣的豪門吃軟飯,還不趕緊把大腿抱緊,裝什么硬氣�!�</p>
“網(wǎng)上說她懷孕還給你刷廁所,真的假的啊?這福氣給我,我天天跪著舔她鞋底都行!”</p>
莊月突然推門而入,指尖往門框一叩。</p>
滿室噤聲。</p>
她緩緩展開一套純白清潔工具,那股刺鼻的氣味瞬間彌漫病房,說:</p>
“外面太臟了,以后我每天都來打掃,好嗎?”</p>
她扶著孕肚,躬身抵在馬桶邊認真刷著,忽然輕笑:“你最愛我彈《夢中的婚禮》了,明天我讓人把施坦威搬來彈給你聽?”</p>
工友們瞪大了眼睛,忍不住圍上來七嘴八舌:</p>
“我草!在家里刷廁所還不夠,醫(yī)院的廁所也幫他刷?這他媽的也太幸福了吧�!�</p>
我盯著她那雙帶有不起眼磨損的手套,跟那家酒店用的是同款,按下呼叫鈴,“護士,麻煩換病房。”</p>
臨走前,我還提醒莊月記得簽字。</p>
工友們瞬間炸了鍋。</p>
老張一把揪住我病號服領口:“你他媽的還是個男人嗎?!這樣使喚自己的女人?”</p>
“在工地裝得人模人樣,原來真跟網(wǎng)上說的一樣,就是個吃軟飯還擺譜的廢物!”</p>
老李直接掏出手機錄像:“都來看看!豪門女婿是怎么糟踐千金大小姐的!”</p>
我沉默地將衣物遞給護士,準備要走。</p>
莊月驚慌地扔掉馬桶刷沖過來,那股酒店香氛的味道越發(fā)濃郁。</p>
顫聲道:“打他就先打死我!”</p>
工友們悻悻地收回拳頭,老李的鏡頭卻仍對準我們。</p>
莊月抓住我纏著繃帶的手腕,楚楚可憐地說:</p>
“老公,我把你最在意的角落都刷干凈了,我是認真的!”</p>
“不離婚了好不好?”</p>
我撐著輸液架站起來,說:</p>
“既然你這么愛刷廁所,那這間病房留給你慢慢刷�!�</p>
不管我換到哪個病房,莊月總能找到我。</p>
我忍無可忍,只好提前出院。</p>
我出院后也沒回家,在租來的車里啃面包,夜里跑滴滴生存。</p>
莊月消息不斷,我一條沒回。</p>
某天雨夜接單時,楊德亮給我打來一通電話。</p>
“立刻來醫(yī)院!小月為了求你原諒,專程飛去圣托里尼的琴殿給你彈了一曲�!�</p>
“直升機返航時遇到強氣流,現(xiàn)在還在搶救!”</p>
一到醫(yī)院,眾人對我鋪天蓋地就是一頓罵。</p>
莊月醒后,蒼白的臉上瞬間綻開笑容,看到我眼淚簌簌落下。</p>
“老公,你終于來了�!�</p>
“你看,聽說被神見證過的愛情,一定會情比金堅的!”</p>
她顫著手,給我放了個視頻。</p>
她坐在古老的琴殿中,虔誠地彈奏。</p>
我面無表情地看完,她突然掀開被子下床說:“你待會要用洗手間吧?”</p>
她虛弱的身子晃了晃,戴起手套就要去刷廁所。</p>
看到那副酒店專用的手套時,我頓時心灰意冷。</p>
“醒了就好好休息吧,有空別忘了簽字�!�</p>
楊德亮一把揪住我衣領,拳頭狠狠砸在我肩上,怒道:“怎么養(yǎng)出你這種畜生!”</p>
夜班兄弟譴責道:“為了賺你那點車錢連老婆孩子都不要了?”</p>
岳父眼神驟冷,保鏢瞬間將我按倒在地。</p>
“誰準你這樣對她?!”</p>
我身上的傷口再次裂開,重復道:“別忘了簽字。”</p>
莊月捂著肚子臉色蒼白,冷汗直出:“我真的這么不可原諒么?”</p>
話音未落,整個人栽進血泊里。</p>
急救燈熄滅時,醫(yī)生嚴肅道:“病人需要靜養(yǎng),情緒波動會影響母嬰安全�!�</p>
她緊緊抓住我的手,“老公,離婚的事等孩子平安出生再說好不好?”</p>
我一根根掰開她顫抖的手指,“我相信你會處理好的�!�</p>
保鏢還想動手,她用眼神制止。</p>
她忽然笑了,眼底的光一點點熄滅:“好,我成全你......”</p>
“后天十點,婚房見�!�</p>
我去了那家酒店。</p>
從高宇智死后,那間被莊月長期包下的套房。</p>
在廁所里,我看到了莊月常用的那套護膚品。</p>
而旁邊赫然擺著一把男士剃須刀,刀片上還殘留著胡茬。</p>
以及角落里那瓶熟悉的哮喘噴霧。</p>
把廁所里的證據(jù)都保存好之后,我長舒一口氣。</p>
我準時赴約。</p>
門外就聽見莊月帶著哭腔說:</p>
“沒關系的,我和孩子都很愛他,愿意放他自由。”</p>
“放心,我們所有人都會為你討回一個公道的!”</p>
楊德亮一見我就沖上來揪住我耳朵:“趕緊道歉!別讓事情太難堪!”</p>
我推了推離婚協(xié)議,無情地說:“簽吧�!�</p>
工友老李開起了直播,把鏡頭懟我臉上,憎惡道:“來,大家看看這個負心漢!”</p>
彈幕瞬間爆炸:</p>
【渣男去死!曝光他!】</p>
【凈身出戶!】</p>
現(xiàn)場的人也開始跟著起哄。</p>
莊月淚如雨下,卻還在維護我:“好歹我們夫妻一場......”</p>
岳父暴怒:“你休想分走莊氏一分錢!我女兒為了你連下人的活都干了,你還敢提離婚?!”</p>
“爸,別說了......”</p>
抹淚的瞬間,莊月朝我挑釁地勾了勾嘴角。</p>
我慢條斯理地打開平板,“各位不是都好奇我為什么離婚嗎?”</p>
“真相就在大屏幕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