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心悸
這一日自是風平浪靜地過去。到了晚間時分,許瀲滟用過了晚飯,將小桃支開,想昏昏沉沉地睡個好覺。黃昏已逝,暗夜便就來臨了,雖然是盛夏時節(jié),可是因為這王府中,遍栽花兒處處池塘的緣故,倒也覺得不熱,是以許瀲滟也未拿了蒲扇,只是閉目睡去。房間里的窗戶是開著的,透著這開著的紗窗,自是能聞得到隱隱的薔薇花香,沁人心脾。許瀲滟在睡夢中,不時地夢魘起來了,夢中,她一會兒看到莫名的高山,一會看到深不可測的大海!大海里有各種說不出的奇怪的魚兒,只是張著利齒,啃著她的肉……</p>
她一下子就驚得睜開了眼睛!她起了床,準備走到一旁的桌子上喝水!忽地發(fā)覺,自己的頭,果然沒有之前那么痛了!李總管帶來的藥果然有效!茶壺里的水,還是溫著的,她剛喝下一口茶,就發(fā)現(xiàn)臥房里的門,吱呀一聲就開了!她見了,不禁嚇了一跳!開著的門內(nèi),借著皎潔的月光一看,門內(nèi)沉沉立著一個高大的男人,此時正是韓修德!許瀲滟心中不禁驚恐起來,這個時候了,都這樣的晚了,他來做什么?</p>
此時的韓修德,似乎非常地憤怒,他將房中的燈點燃,怒目而視許瀲滟。許瀲滟困惑說道:“王爺……”韓修德進了來,將門闔上,看著桌子上的那瓶跌倒損傷藥,說道:“好你個許瀲滟,不過就是白天跌了一跤,你是要裝的有多柔弱啊,這頭兒就疼得很么?還巴巴兒地告訴李總管,你是不是要對府中的每一個人,說我虐待了你么?”見她蹙著眉頭不語,他便伸手將她狠狠推到了床上去。</p>
許瀲滟后備吃痛,口中不禁哎呦了幾聲。韓修德見了,心中又是大為不爽,他警告說道:“明明就是我將你摔著的,你卻告訴李總管,什么自個兒跌打的!這是故意叫李總管起疑是罷?哼,女人,你倒是很有心機��!”黃昏時分,韓修德外出回來,李子卿告訴他,許瀲滟中午在這個路上跌倒了,將頭撞壞了事。還說,如果有更多的人跌倒了,不妨建議他將藕香榭的來往路兒都好生地修一修。見他這樣說,韓修德的心中倒是更為生氣起來,哼,許瀲滟,這個事兒媽,沒事就會給他添煩惱!是以,他決定到了晚上,好生地教訓教訓她!</p>
他只是對著李子卿遮掩說道:“李總管,我知道了!到了晚上,我會去薔薇軒看六夫人!”李子卿聽了,便說道:“似乎六夫人的頭部傷的很重,不過我已經(jīng)給六夫人送了藥去了!”韓修德聽了,便意味深長地告誡李子卿說道:“總管,以后遇到這樣的事兒,盡管來告訴我便是,不可擅自做主!六夫人她畢竟是被本王爺?shù)呐�!”言下之意,自是在警告李子卿管的太多了,果然李子卿已�?jīng)會意,他恭恭敬敬說道:“是,王爺,我知道了!”韓修德看著李子卿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不過當務之急,還是要先去教訓那個不知好歹的女人。</p>
許瀲滟因為頭痛還沒有完全好,又加上背部吃痛,是以一時之間,竟沒能夠從榻上站起,韓修德見了,冷冷說道:“行了,許瀲滟,你少和我裝了!我不過就一推,你就這樣疼?還楚楚可憐地引著了李總管的同情,還給你送來了藥水!你倒是很可以�。 痹S瀲滟聽了,知他誤會了,但是心中煩惱地什么也不想解釋。韓修德見了她像一個死豬一樣,橫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便大聲說道:“許瀲滟,你給本王爺起來!我知道你又在耍什么花招了!哼,你是瞞不過我的!”許瀲滟聽了,方低低地說道:“我很困,我很疼,還請王爺出去!”</p>
韓修德一聽,已經(jīng)是勃然大怒了,他大聲說道:“什么,許瀲滟,你再說一遍,你竟然命令本王爺出去!你可真是大膽!這全府上下,還沒有一個女人,能這樣和我說話的!”</p>
許瀲滟聽了,只得繼續(xù)咬牙說道:“那么,王爺,我是第一個,行了吧!”韓修德借著桌子上明亮的燈光,看著榻上的許瀲滟,臉色慘白,可是神情卻很倔強,他不禁說道:“許瀲滟,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罷!”說著,一把便將她給揪起。許瀲滟的心中充滿了悲哀,她緩緩說道:“王爺,你若是不喜歡我,后悔納了我,那么就給我一紙休書罷!”</p>
韓修德聽了,認為許瀲滟是在挑釁,心中更加憤怒,他大聲說道:“休想,許瀲滟,只要進了我九王爺,就永遠只能是我韓修德的人,這樣的蠢話,你以后提都不能提!否則,我要了你的小命!”許瀲滟聽了,不禁更是哀哀道:“王爺,這又是何必?我們本是萍水相逢之人,既然王爺這么不喜歡我,有何必讓我留在王府?”</p>
韓修德說道:“哼,你倒是忘了,你的父親當年做了什么了?這了快就想撇得一干二凈的了?我可是沒有忘記,我的父王是怎么死的呢?”許瀲滟說道:“可是……王爺也不要忘了,當年的事情,我是一概不知啊,我當時還是個幾歲的孩子呢!你不覺得這樣做,對我殘忍了些?”韓修德聽了,沉吟而出:“殘忍?許瀲滟,你若是見到你自己的父親,是那樣可憐地死在了你的面前,而他身邊的每一個人都是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甚至還要落井下石的時候,你就知道什么是殘忍了!”許瀲滟聽了,無助地說道:“那么,王爺,你要我怎么做,才能平息你心里的仇恨和怨氣?”</p>
她真的是退無可退了。因為被韓修德一把握住衣服,此時的她,已然是春光盡露了,韓修德見了,終于莫名地說道:“哼,平息仇恨?現(xiàn)在你就用你的身體來平息罷!”</p>
說著,韓修德便將自己身上的單衣給脫了下來,把她壓在身下,許瀲滟無助地說道:“王爺,你一定要這樣凌辱我嗎?”可是此時的韓修德已然是不管不顧的了。</p>
一番糾纏之后,韓修德穿起衣服,慢慢對著許瀲滟說道:“你給本王爺聽好了,反正你再以后是再也不能想著出王府的事情!若是再提出,休要我對你不客氣!”許瀲滟聽了,無奈地說道:“王爺,我真心弄不懂,既然是你如此地厭惡我,那么為什么能不放我走呢?我對于你,并不是多么重要,反正王爺?shù)母�,并不缺我許瀲滟一人?王爺,我真的是不懂啊不懂��!”韓修德聽了,嘴角邊冷哼了一下說道:“許瀲滟,你不懂的事兒還多著呢!”說著,就打開了房門,很快就走出去了。</p>
此時的許瀲滟,已然是身心懼疲的了,她見韓修德走后,一動不動地躺在了床上,心如死灰,自己還能再想什么呢?難道真的在這里,默默地承受著,直至生命的消失么?這樣枯朽地活著,還不如早點死了的好!不,不,她不能這樣活著,她一定要爭取走出去!不管怎樣,她一定要韓修德給她一封休書!她一定要得到自由!在這樣激烈地交鋒中,她昏昏沉沉,不知不覺就睡著了。</p>
一晃,天就已經(jīng)大亮了。小桃已經(jīng)進了來,手里端著洗漱的物件,說道:“主子,您醒了?”許瀲滟看著這日頭高照,便問著小桃說道:“小桃,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小桃笑著說道:“現(xiàn)在已經(jīng)接近中午了!我見主子睡的深沉,是以心中不忍心將主子叫醒!”許瀲滟說道:“小桃,我已然是好了!我這就起來!”</p>
看來小桃還不知昨天夜里,王爺?shù)搅诉@里來過!小桃說道:“主子,你醒了,就趕快洗漱一番吧,我待會將膳食給你送了來!”許瀲滟這時慢慢起身,方覺得渾身酸痛無比!她將臉洗了,對著小桃說道:“小桃,今日中午我想吃些簡單的東西,給我一碗粥,并著些小菜,就好了!”小桃說道:“主子,您不是還頭疼嗎,應該吃些好的東西啊,怎么竟吃這些簡單的東西呢?可是一點營養(yǎng)也是沒有的!”</p>
許瀲滟簡單用過了飯,主仆二人就靜靜地呆在了薔薇軒內(nèi),默默地做著針線。許瀲滟正在給一個手帕上繡著一副鮮活的碧水鴛鴦,小桃見許瀲滟的針線活非常好,不信艷羨地說道:“主子,你繡的花兒,還真的是好看呢!”說著,便將許瀲滟給繡的翻來覆去地瞧著,贊嘆道:“依我看啊,這個手帕竟比外頭賣的那些還要好看呢!”</p>
小桃是漫不經(jīng)心地說著,可是這話卻是對了許瀲滟的心,她嘆了口氣說道:“小桃,是么,你說得竟是真的么?若是我將這些繡的手帕啊什么的,都能夠拿去在外頭給賣掉了么?”小桃一聽,連連點頭說道:“是啊,主子,您若是不方面出府,我可以幫著你托人賣掉了!不過,主子您是很缺錢么?”小桃心中是很不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