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老公林孟辰的白月光死后,他也跟著殉情了。</p>
死之前他立了遺囑,要將名下的所有財產(chǎn)都留給白月光的父母。</p>
“柳清才是我心中唯一的妻子�!�</p>
“我們生不能相伴,只求死后能將骨灰埋在一起�!�</p>
這是林孟辰死前說的最后兩句話。</p>
這么多年他的心里始終只有柳清,</p>
卻從不在意為救柳清,被他生生抽干血液的我。</p>
再睜眼,我回到了與林孟辰訂婚的那天。</p>
這一次,我選擇嫁給他同父異母的哥哥。</p>
1</p>
“什么?你要和林牧也聯(lián)姻?可你不是跟林孟辰訂婚了嗎?簡直是胡鬧!”父親一臉不可置信地望著我。</p>
“爸爸,如今林氏集團(tuán)真正手握大權(quán)的是林牧也。這次他主動向我們家提出聯(lián)姻,這對我們來說,無疑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jī)會�!�</p>
我微微頓了頓,繼續(xù)說道:“爸爸,我真的不想嫁給林孟辰�!�</p>
父親聞言,深深嘆了口氣。</p>
“既然你心意已決,我也不再多說什么,我先去給那邊回信�!�</p>
“不過,你要想清楚,一旦做了決定,可就沒有回頭路了�!�</p>
“放心吧,爸爸,我絕不后悔�!�</p>
從父親的書房出來后,我開車回到住處。</p>
剛打開門,就看到林孟辰正站在客廳中央。</p>
他的身影依舊挺拔,但此刻在我眼中卻無比刺眼。</p>
他一見到我,便焦急地沖了過來,聲音急促地說道:“安寧,你回來得正好,清清正等著輸血,我們現(xiàn)在馬上去醫(yī)院!”</p>
聽到他的話,我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p>
上一世,就因為我和他的白月光柳清都擁有極為罕見的熊貓血,而她又不幸身患罕見的血液病。</p>
在林孟辰一次次聲淚俱下的懇求下,我一次次地躺在那冰冷的病床上,任由那根細(xì)長的針管扎進(jìn)我的血管,源源不斷地將我的血液輸送給柳清。</p>
我就這樣變成了她的移動血包。</p>
因為頻繁地抽血,我的身體變得極度虛弱,大病小病不斷。</p>
到后來,我甚至患上了嚴(yán)重的腎衰竭,連生活都無法自理。</p>
想到這些,我冷冷地甩開他的手。</p>
“我三天前剛給她輸過血,身體還沒恢復(fù),我不去�!�</p>
林孟辰眼中的緊張卻半分都沒有分給我,他道:</p>
“現(xiàn)在清清危在旦夕,葉安寧,你能不能別這么自私?”</p>
我面無表情地直視著他的眼睛,眼中沒有一絲波瀾。</p>
“柳清是死是活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憑什么說我自私?”</p>
說完,我看都不看他一眼,徑直朝著房間走去。</p>
當(dāng)我走進(jìn)房間準(zhǔn)備休息時,眼前的一幕卻讓我怒火中燒。</p>
只見柳清正躺在我的床上睡覺,她那蒼白的臉上此刻看起來竟有幾分得意。</p>
這房子是我父母出錢買下的,原本是要當(dāng)作我和林孟辰的婚房。</p>
她有什么資格睡在我的床上!</p>
頓時,我怒從心中起,大步走到床邊,雙手緊緊抓住被子,用力一拽,將她連人帶被狠狠地拽到了床底。</p>
“啊!好痛!孟辰哥哥,快來救我!”柳清發(fā)出一聲尖銳的慘叫。</p>
林孟辰緊跟我的腳步?jīng)_了進(jìn)來,他小心翼翼地將柳清從地上抱起來,而看向我的眼神卻充滿了厭惡。</p>
“葉安寧!清清身體這么虛弱,你還這么對她,沒見過像你你這么惡毒的女人!”</p>
“清清別怕,我這就帶你去醫(yī)院!”</p>
說罷,他將柳清緊緊摟在懷里,轉(zhuǎn)身朝門口走去。</p>
走到門口,他像是還不解氣,又狠狠地踹了我一腳。</p>
我狼狽地跌落在地上,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淚水不受控制模糊了我的雙眼。</p>
林孟辰是我交往了五年的男朋友。</p>
初次見面時,正值豐城最冷的冬天,那日他意外落水,我想都沒想便脫下外套跳入水里救他。</p>
因為體力透支,上岸后,我便暈了過去。</p>
醒來時,看到他眼眶通紅地握著我的手,說從未見過像我這般善良的女孩。</p>
從那以后,他便熱烈地追求我,每日鮮花禮物不斷,后來我們就順理成章地在一起了。</p>
還記得我答應(yīng)他的那天,他欣喜若狂地抱著我轉(zhuǎn)了好幾圈,深情地說要讓我成為世上最幸福的女人。</p>
可笑的是,前世到最后,他卻說柳清才是他心中唯一的妻子。</p>
那我前世幾十年的陪伴,又算什么呢?</p>
想到前世的種種,我自嘲一笑。</p>
既然老天讓我重來一次,那我就徹底放過他。</p>
這輩子去跟他心心念念的白月光結(jié)婚吧。</p>
2</p>
過了幾天,林孟辰再次陰魂不散地出現(xiàn)在我面前。</p>
他的臉上寫滿了焦急,說柳清的病情已然惡化到了昏迷不醒的境地,急需輸血續(xù)命。</p>
而后不由分說地催促我立刻跟他去醫(yī)院。</p>
想到前世的種種,如今我實在不愿意見他,干脆搬回了父母家住。</p>
在家的日子清閑,我有事沒事就在在網(wǎng)絡(luò)上搜索關(guān)于林牧也的各類消息。</p>
看著媒體發(fā)布會上他那張比明星還帥氣的臉,想著跟他聯(lián)姻,倒也不算虧。</p>
這天,我打算出門去做美容,剛走到巷子口,突然,我的手臂一緊。</p>
我驚愕地回頭,居然是林孟辰。</p>
“安寧,清清已經(jīng)病重昏迷,再不輸血她真的會死!”</p>
他的眼眶通紅,聲音中帶著幾分瘋狂執(zhí)拗。</p>
我冷笑一聲,“林孟辰,她的命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嗎?這世上又不是只有我是熊貓血,醫(yī)院血庫沒有,你不會想辦法轉(zhuǎn)院?”</p>
“解決問題的途徑千千萬,為什么非要死纏著我不放?”</p>
“就因為我是你的未婚妻,你就可以如此肆無忌憚地踐踏我的身體和尊嚴(yán)嗎?”</p>
我頓了頓,深吸一口氣,“放開我,我絕不會再給她輸血,這輩子都不會!”</p>
林孟辰死死地拉住我,眼中露出一絲訣然。</p>
“葉安寧,是你逼我的!”</p>
說著,他拿出一塊手帕捂在我的口鼻上,我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識。</p>
不知過了多久,我費(fèi)力地睜開雙眼。</p>
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一張病床上,手腳被緊緊地綁住,絲毫無法動彈。</p>
身旁站著兩個身著白大褂的醫(yī)生,他們面無表情,手中拿著尖銳的針筒,無情地扎在我的手臂上。</p>
殷紅的鮮血順著針管緩緩流入旁邊擺放著的血袋中。</p>
我側(cè)目望去,只見床邊已經(jīng)擺滿了五六個鼓鼓囊囊的血袋,可他們卻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p>
此時,我感到一陣強(qiáng)烈的頭暈?zāi)垦�,惡心想吐�?lt;/p>
這是失血過多的典型癥狀。</p>
“林孟辰,看在我們交往多年的情分上,你放過我吧,我現(xiàn)在難受得要命,這么多血也該夠了,你趕緊停下!”</p>
我用哀求的目光望著站在一旁的林孟辰,希望能喚起他哪怕一絲的憐憫之心。</p>
林孟辰的臉上似乎閃過了一絲不忍,但就在這時,他的手機(jī)突然急促地響起。</p>
他慌亂地接起電話,聽著電話那頭的聲音,他的神色瞬間變得冰冷無比。</p>
“沒辦法,清清這次病得太嚴(yán)重了。鑒于你之前的態(tài)度,我得多抽點(diǎn)血以防萬一,醫(yī)生說下次再輸血不及時,她真的會死的�!�</p>
他冷冷地說完這句話,便不再看我一眼,轉(zhuǎn)身走出了病房。</p>
此時,我的意識逐漸模糊,腦袋也越來越沉。</p>
我凄然一笑。</p>
難道,重活一世,我還是無法改變上一世的結(jié)局嗎。</p>
3</p>
隨著一管又一管的血液被抽出,身體越來越冷,寒意從四肢百骸侵入骨髓。</p>
我的意識也愈發(fā)模糊。</p>
終于,眼前一黑,我徹底暈了過去。</p>
再次轉(zhuǎn)醒,病房里空空蕩蕩,不見一個人影。</p>
只有我被繩索死死禁錮,絲毫動彈不得。</p>
我奮力掙扎,試圖掙脫繩索,卻怎么都掙脫不開。</p>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被猛地推開,林孟辰帶著四五名醫(yī)生魚貫而入。</p>
見我醒來,他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心虛和愧疚,隨即指使醫(yī)生給我打了兩針營養(yǎng)針。</p>
而后輕輕扶起我,端起一碗還冒著熱氣的湯,溫柔說道:“安寧,清清已經(jīng)醒了,這次多虧了你。”</p>
我冷冷地盯著他,一言不發(fā)。</p>
他似乎對我的反應(yīng)早有預(yù)料,話鋒一轉(zhuǎn),“不過,醫(yī)生說要徹底治好她的病,得移植骨髓才行�!�</p>
“把湯喝了,好好休息,我一會兒安排手術(shù)。”</p>
我瞪大了眼睛,失控吼道:“林孟辰,你瘋了嗎?你憑什么替我做決定?這是違法的!”</p>
他卻不緊不慢地從口袋里拿出一張紙,在我眼前晃了晃。</p>
“安寧,這骨髓捐贈志愿書是你同意的,看,還有你的手印�!�</p>
我看著那張紙,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p>
“是你,趁我昏迷按的手印,這不算數(shù)!你趕緊放了我,不然我報警了!”我聲嘶力竭地吼道。</p>
然而,他對我的呼喊置若罔聞,轉(zhuǎn)身冷靜地向醫(yī)生交代著手術(shù)的注意事項。</p>
最后頭也不回地撂下一句:“等清清病好了,我就娶你。你對她有恩,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p>
我躺在床上,苦苦哀求那些醫(yī)生,可他們對我的話視若無睹。</p>
最后他們舉起一個碩大的針筒準(zhǔn)備往我身上扎,我知道,那是麻醉針。</p>
一旦注射,我就會被無情地推上手術(shù)臺。</p>
此時,我已放棄了掙扎,雙眼空洞地望著天花板,等待著命運(yùn)的屠刀再次落下。</p>
突然,門外傳來一陣喧鬧聲,緊接著,病房門被人猛地踹開。</p>
我睜開雙眼,只見一個神色冷峻的男人大步闖了進(jìn)來。</p>
他目光掃過病房,落在我身上時,眼中滿是怒火。</p>
他快步走到床邊,動作利落地解開我身上的繩索,將我緊緊擁入懷中,輕聲安撫道:“別怕,我來了。”</p>
竟然是林牧也!他怎么會找到這里來的?!</p>
還沒等我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林孟辰也沖了進(jìn)來。</p>
看到我在林牧也懷中,他的臉?biāo)查g漲得通紅。</p>
“林牧也,誰讓你碰她的?她是我的未婚妻,放開!”</p>
我冷冷地打斷他。</p>
“未婚妻?誰說我是你的未婚妻?”</p>
“一個月后我就要嫁給林牧也,林孟辰,我們徹底結(jié)束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