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眾人聽見聲音闖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姜念拿著沾滿血的刀，而葉凝薇滿臉鮮血。</p>
江淮川幾乎是發(fā)瘋地推開人群，上前小心翼翼地抱起葉凝薇。</p>
葉凝薇想要睜開眼，可眼前卻只是一片血紅。</p>
她哭著，聲音凄慘，“淮川，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徹底看不見了......”</p>
江淮川冰冷的眼神看向姜念，暴怒的聲音響起。</p>
“姜念，你他媽找死！”</p>
姜念看著已經(jīng)怒不可遏的江淮川，此刻的她卻異常平靜。</p>
“江淮川，我說不是我，你信嗎？”</p>
江淮川愣了愣，有些猶豫，因為這是姜念第一次解釋。</p>
可懷里的葉凝薇卻哭了起來，“姜念，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呆在淮川身邊�！�</p>
“我可以離開的！可我的眼睛......我的眼睛！”</p>
江淮川的猶豫瞬間打消，吐出兩個字，“不信�！�</p>
姜念扯出一抹慘笑，再也沒有一句多余的解釋。</p>
她明白，江淮川不會放過她的。</p>
果然，下一刻，江淮川身旁的保鏢便壓住了她。</p>
江淮川冷冷吩咐，“她劃了凝薇一刀，就用三刀來還吧。”</p>
救護車很快把葉凝薇拉走，江淮川處理好一切，坐下看著對姜念的懲罰。</p>
刀尖貼上了姜念的臉，毫不猶豫地劃破了那塊皮肉。</p>
一刀，兩刀，三刀。</p>
一切結(jié)束，休息室里的人早就大氣不敢喘。</p>
而從始至終，姜念沒有發(fā)出一聲慘叫。</p>
只有幾聲零碎的呻吟傳出。</p>
姜念感受著鮮血流過她的臉，順著她的下頜骨滴到地面。</p>
她想，她現(xiàn)在一定很難看。</p>
她問系統(tǒng)，“任務(wù)結(jié)束后，可以讓我的身體恢復(fù)如初嗎？”</p>
她實在不想讓江淮安看到自己現(xiàn)在狼狽的模樣。</p>
許是系統(tǒng)也可憐她，答應(yīng)了。</p>
姜念松了口氣，她艱難地對上江淮川的視線。</p>
江淮川心頭一顫，他實在沒想到，姜念直到現(xiàn)在都不曾對他有過一句求饒的話。</p>
失血讓姜念感到腦袋一陣又一陣眩暈，她一步步靠近江淮川，伸手撫上那張臉。</p>
她顫聲說：“江淮安，我好疼，你不是說會一直護著我的嗎？”</p>
江淮川的身子一僵，他想聽清姜念口中念的那個名字。</p>
“姜念，你在喊誰？”</p>
姜念沒有回答他，暈了過去。</p>
他咬牙，抱起姜念，“去醫(yī)院！”</p>
......</p>
姜念被迫在醫(yī)院躺了半個月。</p>
其實姜念在傷口處理好后就想回家的。</p>
她要離開了，還有很多東西要收拾。</p>
可江淮川卻一反常態(tài)地讓她老實在醫(yī)院呆著。</p>
而這一切，姜念自動理解為江淮川怕捐給葉凝薇的眼角膜會有受損。</p>
因此，在江淮川帶著整形醫(yī)生到姜念的病房時。</p>
姜念只是淡淡看了一眼便道：“我的眼角膜沒問題的，可以正常捐獻，你不用擔心�！�</p>
江淮川原本想要解釋的話被堵在嘴里。</p>
他請來最頂尖的整形醫(yī)生，原本只是想要恢復(fù)姜念的臉而已。</p>
姜念住院的這段日子，江淮川不得不承認，他后悔了。</p>
可他的潛意識又在無數(shù)次告訴他，姜念只是個替身，他真正愛的是葉凝薇。</p>
而葉凝薇因姜念受傷，他懲罰姜念也是理所應(yīng)當。</p>
醫(yī)生察覺到氣氛不對，識趣地退出了病房。</p>
江淮川坐在姜念床邊，姜念沒看他，只是盯著窗外的樹葉發(fā)呆，臉上的傷口已經(jīng)結(jié)痂，三道血痕顯得更加可怖。</p>
姜念就坐在那，像往常一樣安靜。</p>
曾經(jīng)江淮川是很喜歡姜念這樣的安靜。</p>
可現(xiàn)在，看著這樣的姜念，江淮川卻感到好似下一刻她就要消失了。</p>
他伸出手，想要抱住姜念，可反應(yīng)過來后他還是縮了回去。</p>
江淮川的喉嚨有些發(fā)澀，“明天，就是捐獻手術(shù)的日子�！�</p>
“你準備好�！�</p>
頓了頓，江淮川鬼使神差地補充道：“姜念，其實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p>
聽到這句話，姜念的表情終于有了松動。</p>
她轉(zhuǎn)過頭，朝他搖了搖頭，“我說過，我捐�！�</p>
“為什么？”</p>
江淮川還是問出了這句很早之前就想問的話。</p>
三年前，姜念出現(xiàn)在他的世界里，頂著那張與葉凝薇有些相似的臉做盡了討好他的事。</p>
哪怕圈里人都嘲笑她下賤，她也毫無怨言地一次又一次出現(xiàn)在他身邊。</p>
她永遠不會拒絕他的要求，她從來只是乖順地接受一切。</p>
病號服下姜念的胸口處是一條猙獰的疤痕。</p>
那是曾經(jīng)江淮川被人襲擊時，姜念為了護住他留下的。</p>
那天，姜念差點死在他懷里。</p>
被搶救回來后，他問姜念為什么。</p>
姜念沒有絲毫猶豫，“為了護住喜歡的人，哪有什么理由？”</p>
姜念的付出，江淮川都看在眼里。</p>
“江淮川，我為你做這些心甘情愿�！�</p>
“這是我自己選的路。”</p>
這是她自己選的，只有這樣，才能讓那個人回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