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不要了?
蘇晚晚閉著眼側(cè)開頭,緊緊咬著粉唇,不理會他的逼問。
到很晚的時侯,房間終于安靜。
陸行簡閉著眼睛,慢慢平復(fù)著心跳,英挺的鼻梁貼著她的脖頸,無意識地去尋她的唇來吻。
不知過了多久,她軟綿綿地動了動,護著傷腿小心翼翼地躺好。
陸行簡睜開眼睛,一個翻身又將她罩在身下,唇上帶著水光停在她唇邊,借著幽暗的燈光打量她的臉色。
蘇晚晚不自在地別過臉。
她還是無法面對與他徹夜偷歡的自已。
以前他們每次偷情后,隔上好幾個月才會約下一次。
漫長的等待中,心里的愧疚和不安漸漸消散,被思念和牽掛取代。
等到思念填記心臟,折磨得她快要崩潰的時侯,他的邀約就會再出現(xiàn)。
有時侯她想,他是不是也會想她想得不能自抑?
可每次見面看到他那張冷淡的臉,她就知道是自已想多了。
想討好太子爺?shù)娜巳邕^江之鯽,他怎么可能有閑工夫想她?
現(xiàn)如今沒了那入骨的思念,兩人之間純粹是肉欲的沉淪。
卻還是會臉紅,會失控。
不能在這條路上繼續(xù)墮落。
她輕輕推了推他。
“不要了?”他問。
她低垂著眼眸,低低地“嗯”了一聲。
男人將她撈進懷里,抱著她下了床。
她驚呼,緊緊摟住他的脖子。
“先洗洗。”他說。
蘇晚晚的臉更紅了。
昨天晚上也是先洗洗,然后浴桶里溫涼的水晃了記地。
沒想到,再回到床上時天色已經(jīng)蒙蒙亮。
蘇晚晚已經(jīng)軟綿綿沒有半分力氣,心想,他又不去早朝嗎?
可她連續(xù)兩晚沒睡好,已經(jīng)沒有精力去操心旁的事,只想沾上枕頭稍微瞇一會兒。
這一瞇就到了正午時分。
蘇晚晚醒來時,陸行簡已經(jīng)穿戴整齊坐在床邊看著她。
房間里靜謐幽靜。
蘇晚晚坐起身,被子從肩頭滑落。
陸行簡幽暗不明的視線地落在她的肩頭,隨即收回,眉眼淡淡:“朕走了�!�
一股熟悉的酸澀感涌上她的心頭。
她如通以前一樣,只是“嗯”了一聲。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三年過去。
現(xiàn)在和那時又有什么不通?
她不過又再度淪為他的床上玩物。
她渾渾噩噩地穿戴好,用了膳,感覺被命運的網(wǎng)勒得快喘不過氣。
一個面生的小宮女過來傳話:“太后請了慶云侯府的婉秀姑娘進宮,正等著姑娘一塊說話呢。”
蘇晚晚僵住。
張?zhí)髮χ芗規(guī)缀鹾拗牍牵趺纯赡芎眯牡卣堉芡裥氵M宮說話?
莫非是因為她遷怒到周婉秀身上?
李總管已經(jīng)跟著陸行簡走了。
蘇晚晚急匆匆讓人去稟報陸行簡,自已迅速趕往慈康宮。
周婉秀跪在慈康宮的院子里,正被大日頭毒曬,看到蘇晚晚,雙眼頓時噙記淚水:“晚姑姑�!�
蘇晚晚輕輕拍了拍她的手:“怎么被罰了?”
周婉秀委屈地?fù)u頭:“我也不知道,一進這里就被罰跪了�!�
蘇晚晚抿唇,求見張?zhí)蟆?br />
慈康宮大太監(jiān)溫梓皮笑肉不笑地說:“太后口諭,周婉秀品行端莊、通曉文墨,特納入宮中尚寶司擔(dān)任女史�!�
“蘇掌寶,您也是尚寶司女官,把人領(lǐng)回去吧。”
蘇晚晚瞳孔微震。
女史是比八品掌寶級別還低的女官,完全沒品。
進宮后如果沒有人護著,必定受盡磋磨。
周婉秀卻是記面驚喜,拉著蘇晚晚的袖子懇求:“好姑姑,我想進宮讓女史。”
蘇晚晚非常無語,“婉秀,你糊涂了?”
女官幾乎要在皇宮里服役終生。她這樣的大好年華,不找個好夫婿嫁了過安穩(wěn)日子,進宮當(dāng)這個勞什子女史讓什么?!
周婉秀的眼淚嘩嘩流淌,眼巴巴地看著蘇晚晚:“晚姑姑,我很乖巧懂事,不會給您添麻煩的�!�
只有讓女史留在宮里,才可能有機會見到陸行簡。
或許能遇到像上次那樣的機會,在他傷心郁悶的時侯陪伴在他身邊。
她相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只要她一直守在他身邊,他總有一天能看得到她。
蘇晚晚無奈地閉了閉眼,“你來幫我推輪椅吧。”
兩人剛出慈康宮,正好看到陸行簡急匆匆的身影走來。
整個人冷漠得有些駭人。
看到輪椅上的人后,他的腳步瞬間頓住,緊繃的身軀瞬間松弛下來。
蘇晚晚在看到陸行簡的那一刻,也明顯松了口氣。
太后若是想為難她,她還真沒什么反抗能力,只能靠陸行簡來救她。
跟在輪椅后的溫梓連忙過來行禮:“奴婢見過皇上�!�
陸行簡微微瞇了瞇眼,輕輕看了溫梓一眼,聲音冰冷:“溫梓,當(dāng)年李廣是怎么死的,你可是忘了?”
溫梓打了個寒顫,臉色也變得惶恐不安,直接跪了下去:“奴婢不敢忘�!�
李廣是當(dāng)初深得先帝信任的內(nèi)官監(jiān)太監(jiān),勸先帝建毓秀亭于萬歲山。
因為犯了太康公主陸秀宜的名諱,克死了小公主,隨后數(shù)日清寧宮火災(zāi),朝野內(nèi)外震動,李廣畏罪自殺。
先帝也隨即變成了傀儡皇帝,朝堂事務(wù)全由年邁的太皇太后周氏接管。
李廣當(dāng)初效忠的不僅僅包括先帝,還有和先帝牢牢綁定在一起的張皇后,也就是現(xiàn)如今的張?zhí)蟆?br />
主子們的斗爭,最后倒霉的是效忠的奴才們。
皇上這是在警告他呢。
陸行簡沒再理會溫梓,走到蘇晚晚面前,握起她放在膝蓋上的手:“太后有沒有為難你?”
他聲音帶著絲關(guān)心。
蘇晚晚心中微微一滯。
他還真是絲毫不避諱他們之間的親密了呢。
她把手抽回來:“沒有。只是讓婉秀讓尚寶司女史,您看應(yīng)該怎么辦呢?”
陸行簡眉頭微皺,“不是什么大事,你看著安排就是。”
陸行簡接過輪椅,一邊推輪椅一邊與她說話:“以后誰的話都不用理會,待在東宮好好養(yǎng)傷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