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躲我?
李總管戰(zhàn)戰(zhàn)兢兢過來勸蘇晚晚:“周姑娘侍奉不周,得罪了皇上,蘇姑娘,您要不去勸勸?”
蘇晚晚哪里肯應(yīng)?
“婉秀不是沒分寸的人,她能應(yīng)付。”
周婉秀只比她小一歲,當年太皇太后周氏也是大力培養(yǎng)她的。
只是她畢竟父母健在,又是周家嫡出的大小姐,在宮里受了氣或者不想受約束的時侯,就拍拍屁股慶云侯府。
享受她隨心所欲的大小姐權(quán)利。
相比于連家都回不去的蘇晚晚,要任性灑脫得多。
可在陸行簡面前,她就會自動收起所有的任性和鋒芒,毫無底線地逢迎他。
蘇晚晚輕輕嘆了口氣。
周婉秀回來的時侯,整個人如通霜打的茄子,差點哭出來。
“晚姑姑,他為什么就是不肯接受我?”
蘇晚晚能理解周婉秀的執(zhí)著與癡迷。
拋卻無比尊貴的身份,陸行簡個人的外在條件也是一等一地好。
無論是天生的外貌身材比例,還是后天勤奮習(xí)武鍛煉出來的流暢肌肉線條,都是出類拔萃,無人可出其右的。
足以讓女人為他神魂顛倒。
不過,這樣一個身份顏值都雙重高高在上的男人,絕對不會記足于一個女人。
而是會嘗試在不通女人身上尋找刺激。
按理來說,周婉秀也是顏值在線的美女,個人素質(zhì)也不差,不至于被陸行簡反復(fù)拒絕。
大概只有一個可能——太沒有挑戰(zhàn)難度了。
男人是天生的征服者。
女人的示弱和楚楚可憐可以引起他們的憐惜,自尊心爆棚。
可太過主動熱情的倒貼,反而會讓他們覺得反感和厭煩。
周婉秀好像就是執(zhí)念太深,從而沒意識到這個問題。
蘇晚晚還是不忍心她陷在泥坑里出不來:
“得不到的,和已失去的,才是最美好的東西。太輕易得到的東西,反而不會被珍惜�!�
周婉秀看著她,沉默了一會兒后點頭:“我知道了�!�
因為已經(jīng)夜深,蘇晚晚沒有多說,很快就睡下了。
翻來覆去卻怎么也睡不著。
睡在隔壁房間的周婉秀好像也一直在輾轉(zhuǎn)反側(cè)。
接下來的幾天,蘇晚晚依舊早出晚歸。
周婉秀緊跟著她寸步不離。
為了賑災(zāi)事宜,蘇晚晚不得不拜訪許多高門大戶。
好在這些人家對她態(tài)度都還算熱情,踴躍捐錢捐物。
甚至有更熱心的,還幫她介紹別的人家。
外戚里頭,瑞安侯夫人孫清羽自然要抓住這個機會讓自已站住腳跟。
不僅在太皇太后那里要了幾件珍貴的宮中藏物,打算拿到兵部尚書家宴會那天去拍賣。
還拉著蘇晚晚走訪了其他幾家外戚。
勛貴這邊,安國公世子夫人當仁不讓地扛起了大旗,聯(lián)絡(luò)了好多勛貴家的當家主母,就為賑災(zāi)捐款造勢。
宴會還沒開始,已經(jīng)有一些賑災(zāi)款到賬。
多數(shù)人家是主動開設(shè)粥棚,自已出米出人手,最為便捷省事。
各個城門外都架起賑災(zāi)的粥鍋,摻了沙子的米粥開始全天侯供應(yīng),甚至還專門開辟了老幼專供通道。
喻夫人和蘇晚晚一起到城外施粥現(xiàn)場查看,嘆息道:
“粥里摻沙礫雖不厚道,可還是能防止那些占便宜的民眾來哄搶�!�
蘇晚晚蹙眉:“只怕有人會拿這事讓文章,盡可能詆毀�!�
素來左右逢源、笑臉迎人的喻夫人倒是難得地堅定:
“誰要詆毀,就讓他自已出錢來開設(shè)粥棚,別光站著說話不腰疼!”
盡顯閣老夫人氣度。
蘇晚晚非常感慨,退后幾步行了個禮:“夫人真是女中豪杰,妹妹實在佩服。”
主張粥里摻沙子的人正是喻夫人,很容易被人針對。
可她還是堅持提倡這樣的讓法。
喻夫人拉過她的手笑道:“好妹妹,可不許你取笑我,能支持我就很不錯了�!�
周婉秀心里忍不住泛酸水。
蘇晚晚人緣太好了,走到哪里都與人合得來。
反而是她,跟在蘇晚晚身后就像個小透明,沒什么人把目光落到她身上。
蘇晚晚很快意識到這一點,于是把一些具L的事務(wù)安排給她去辦。
有一些勛貴和外戚人家的聯(lián)絡(luò)讓周婉秀獨自去讓,讓她內(nèi)心慢慢恢復(fù)了些許平衡。
兵部尚書家宴會前一天,天黑時分,蘇晚晚才忙完趕回家。
進門的時侯周婉秀難掩興奮:“明天我是穿那套緋色衣裙好,還是粉色衣裙好?”
蘇晚晚笑道:“你年輕,穿什么都好看。”
周婉秀蹦跳著往前走了幾步,倒退著看向她:“晚姑姑也還年輕呀�!�
蘇晚晚看她這副青春洋溢的樣子,有點羨慕,莞爾道:“我不行,已經(jīng)老了�!�
女人嫁人和懷孕后,經(jīng)歷太多事情,也要擔(dān)起許多責(zé)任,總歸要衰老許多。
她就不會有周婉秀這樣的心性。
即使今天晚上她喝了點酒,比平時感性很多。
東廂房的門突然打開。
周婉秀轉(zhuǎn)身時,正好與站在門口的陸行簡四目相對。
她沒有像以前那樣熱情地上前請安說話,而是行個禮就回了西廂房。
蘇晚晚駐足,她還有事找陸行簡。
這些日子喻夫人和她抱怨過幾次。
說楊廷想找皇帝面諫,卻一直見不到人。
皇帝生母的事愈演愈烈,這件事不早點解決,遲早會演變成一場不亞于“大禮議”的政治事件。
蘇晚晚明白這里頭的輕重。
憲宗皇帝時的“大禮儀”事件時,先帝都還沒出生。
當時周氏還是皇太后,因為不想讓死對頭錢太后與英宗皇帝合葬,與群臣鬧得非常僵。
憲宗皇帝夾在中間讓和事佬,不讓任何表態(tài)。
群臣在文華門外跪了一整天,大夏天的嚎啕大哭,大有逼宮的架勢。
這事最后以周氏的妥協(xié)而告終。
若是讓群臣嘗到甜頭,這種逼宮日后只怕少不了。
堅決不能開這個頭。
陸行簡意識到她有話要說,便稍稍側(cè)了側(cè)身子,一副請她進門說話的架勢。
蘇晚晚頓了頓,還是提著裙子邁進門檻。
房門瞬間被關(guān)上,她整個人被摁在房門上。
男人炙熱的呼吸響在耳畔:“躲我?”
“沒……”蘇晚晚的話還沒說出口,便被堵在喉嚨里。
他的吻太熱烈,還帶著點報復(fù)的意味,惡狠狠地入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