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抵達(dá)無終城的時候正是深夜,無終城沒有城門,也沒有邊界,只有渭水一側(cè)搭建在山上的竹樓,那樓依水而居,一棟樓挨著一棟,層層疊疊,極具特色。
有點像是吊腳樓模樣。
樓房中稀稀落落幾盞燈。
只有客店酒館的布簾還掛著。
邊楚隨便找了家店,用了顆金豆子要了三間房。
好歹也要洗漱修整一番。
第二日一早,她們就要出發(fā),店家一人給她們抓了一把瓜子,店家是個年邁的婦人,養(yǎng)著一個還年幼的女孩子,女孩子羞羞怯怯。
店家爽朗:“請你們吃瓜子,下次如果來無終城,還請來照顧我的店。”
她們只能帶著瓜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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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寄酒第一次看見瓜子,看了半天,卻不吃,隨手便將瓜子倒在邊楚另一只空著的手中,于是邊楚兩只手都滿是瓜子。
桃花枝一手拿著瓜子一手正在嗑,問道:“師父,你磕不嗑瓜子,不嗑的話給我吧�!�
邊楚原想將兩只手的瓜子都給桃花枝,但是被裴寄酒瞟了一眼,于是只得把自己的瓜子給桃花枝。
桃花枝輕聲說:“師父,你小師妹好別扭�!�
邊楚忍住笑,“你再怎么小聲,她都聽得到�!�
桃花枝坦然道:“我從不背后說人壞話,既然不是背后說人,那就是說什么都行了�!�
裴寄酒卻忽然上前,順手拿起邊楚手中的一枚瓜子,直接投向桃花枝的膝蓋,桃花枝一躲,手中的兩捧瓜子全然就潑向了渭水。
邊楚勸道:“君子動手不動口�!�
話剛說完,邊楚就覺得不對,“說錯了,君子動口不動手,不要動手!”
裴寄酒搭住邊楚的肩膀,問道:“二師姐,那是我比較重要,還是認(rèn)識沒多長時間也不怎么清楚底細(xì)的你隨便認(rèn)的徒弟比較重要?”
對于這個問題,邊楚才懶得答,邊楚只一門心思想著如何渡過渭水。
渭水寬且廣,主要是不知道寬幾許,廣幾許。
不遠(yuǎn)處,邊楚看到一條船劃過來,那船不大,就是普通木船的大小,但是船身平穩(wě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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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楚便叫了船家,三人便乘上了船。
等三人坐定,那船槳便往前劃去,水面悠悠然被劃開。
船夫站在船頭,船尾還堆著捕魚的漁網(wǎng)。
渭水清冽,但是水面既不見水鳥,水底也看不見游魚。
邊楚舉目望去,竹樓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離去,她們已經(jīng)在渭水中間,船不緊不慢地往前劃著。
桃花枝吃著邊楚手里的瓜子,將瓜子殼全部丟到渭水里。
裴寄酒卻盯著船夫,若有所覺。
邊楚只想睡覺,她仰著頭,看著天空,這艘木船并沒有篷子,只是個最簡單不過的木船。
裴寄酒開口的時候,邊楚還有點迷糊。
“慈空大師,我很疑惑,像你們這樣的人,要造神何必使這么劣質(zhì)的手段?”
“造神”?邊楚立刻驚醒過來,看到裴寄酒臉上一閃而過的嘲諷,甚至還帶有一點挑釁的意味。
慈空大師?
凈慈寺的掌門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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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邊楚看來看去,除了她們?nèi)齻,就只有一個船夫。
此刻船夫的聲音響起來,“裴寄酒,你實在是野性未改�!�
裴寄酒道:“我不殺無辜之人,實在比自詡好人的你們要好得多�!�
船依然往前劃著,船夫依舊劃著船槳。
邊楚盯著裴寄酒,桃花枝連瓜子都不吃了,一臉看戲的模樣。
邊楚說道:“請問大師是凈慈寺的掌門慈空大師嗎?”
船夫道:“鄙人正是慈空,只是算不上什么大師�!�
邊楚按耐住自己想要拔劍的心情,她打不過,不可能打過的,邊楚完全沒有感知到船夫的修為,她以為船夫就是個凡人,誰知道是個大能,桃花枝是妖怪,凈慈寺是殺妖怪的。
邊楚禮貌說道:“不知道慈空大師在此駕船,是迷上了渡船嗎?”
邊楚說得極其小心謹(jǐn)慎,裴寄酒卻撲哧笑出聲。
邊楚用腳輕踢她一下,搖著頭示意她慎重一點。
慈空仍舊不緊不慢滑動著船槳,直至船靠了岸,邊楚她們?nèi)齻都上了岸,才說道:“邊施主,明凈的事情實在多謝你了�!�
邊楚把裴寄酒和桃花枝攏在身后,趕緊擺擺手,“不謝不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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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慈空回轉(zhuǎn)了船頭,好像他就是個普通的船夫一樣。
桃花枝說道:“好古怪�!�
邊楚忍不住贊同地點頭。
裴寄酒盯著慈空的背影,“凈慈寺可是死了人,這都不回去嗎?”
不過這也不是她們覺得古怪的事情,邊楚覺得她們運氣還好,簡簡單單就渡了渭水,再接下來的路程就好走了。
她們?nèi)齻日夜兼程,到孤鶩派的時候正是太陽出來的時候。
到了山腳,邊楚便讓桃花枝在山腳等自己,如若石青綠還未出關(guān),她便帶著桃花枝上山,山上極大,隨便找個地方便可潛心修煉。
邊楚和裴寄酒上了山,竹嶼得知消息就趕過來。
竹嶼一看到邊楚,立刻喊道:“二師姐�!�
邊楚問道:“師父出關(guān)了沒有?”
竹嶼搖搖頭,“師父還未出關(guān),二師姐,你出去了好久�!敝駧Z正想要講門內(nèi)不太平,但是一看到裴寄酒,又壓下了話題。
裴寄酒說道:“二師姐,那我先告退了。”
邊楚張口就想要挽留,但是發(fā)現(xiàn)她們現(xiàn)在到了孤鶩派,各自有居所不可能像在外一樣孟不離焦焦不離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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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寄酒一走,竹嶼立馬就說道:“二師姐,你走后,曾經(jīng)有一人上山來求過落霞劍�!�
“是誰來求?”
竹嶼搖頭,“我不認(rèn)得那人,師父閉關(guān)之前開了護(hù)山大陣的,那人在陣門外等了將近三個月,忽然有一天就走了�!�
“你可知道那人的相貌?”
竹嶼道:“那人長相并不特別,但是穿一身白衣,說是要求落霞劍�!�
邊楚和竹嶼談完,獨自一人去了主峰,此刻主峰的圖書樓中人不多,邊楚想找一下落霞劍的相關(guān)記載。
有一男子忽然走過來,那男子應(yīng)該是門下弟子。
邊楚看著男子,不認(rèn)識這人是誰。
男子恭敬道:“二師姐。”
邊楚含糊地笑了一下,點了一下頭,男子顯得有點詫異。
突然裴寄酒的聲音傳過來,“五師兄,二師姐。”
五師兄,孟樓。
孤鶩派1
等孟樓一走,圖書樓里除了裴寄酒和邊楚就無旁人。
裴寄酒說道:“你從不會對孟樓笑。”
邊楚猛地看向她。
裴寄酒道:“二師姐性子暴躁,動不動就愛甩鞭子,很少對人笑。”
邊楚此刻臉上的笑容尷尬在臉上,“有時候人是會變的�!�
裴寄酒輕聲道:“是嗎?”然后將自己手中的書隨時放到書架上,“二師姐,你甚至不會對我心平氣和地說話。”
邊楚不是二師姐,性格的差異自然會被發(fā)現(xiàn),但是她見過石青綠還是善悟等人,都沒有發(fā)現(xiàn)這具身體的不對勁。
這也許就叫奪舍。
雖然她不想,但是事實已經(jīng)發(fā)生了。
裴寄酒說道:“四師弟身形瘦弱,頭發(fā)會有點亂,二師姐,你還記得我們師妹師弟的名字吧?”
裴寄酒一臉平靜,仿佛邊楚的不正常很正常一樣,又像是在點醒她。
是了,如果誰最先發(fā)現(xiàn)不對勁,那必然是裴寄酒。
她連二師姐是妖怪都不在意。
邊楚還以為自己當(dāng)二師姐當(dāng)?shù)煤艹晒Α?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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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寄酒走在她旁邊,“二師姐,你要盡快解決落霞劍的問題。”
邊楚對上裴寄酒的視線,裴寄酒的神情竟然是溫和的,語言是那么冷酷,但是表情卻是溫柔的,她看著邊楚,甚至露出了笑容。
裴寄酒伸出手抓住了邊楚的手,“別那么容易死,邊楚。”裴寄酒沒有喊名字,而是喊了邊楚的名字。
裴寄酒松開了手,邊楚抬起頭看著她,那么單純又天真的眼神。
在這一刻,裴寄酒幾乎有點恨起邊楚來,幾乎是一點防備心都沒有,以為有把落霞劍就能所向披靡,以為笑著就能化險為夷,天真到幾乎傲慢。
但是邊楚點點頭,“好,我們兩個都不要死�!�
裴寄酒平靜又溫和地笑了,然后一言不發(fā)地走了出去。
獨留邊楚站在原地。
孟樓正站在圖書樓外,看到裴寄酒出來,立刻喊住了她。
“小師妹,你覺不覺得二師姐有點怪?”
裴寄酒搖搖頭,恭敬道:“怪不怪,這不是我們能決斷的�!�
孟樓盯著裴寄酒,哼了一聲走遠(yuǎn)了。
邊楚往上看,圖書樓的書架做得極高,穹頂也做得極高,但在浩瀚的書堆中都沒有關(guān)于落霞劍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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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楚走出圖書樓,日光落在身上,裴寄酒卻仍在門外。
裴寄酒站在不遠(yuǎn)處的大樹下,邊楚跑過去,樹木的陰影落在兩人的身上。邊楚跑得衣服都裙擺都飄起來,不遠(yuǎn)處的練武場上還有弟子。
邊楚笑著說道:“你在等我嗎?”
“我只是站在這里�!�
邊楚伸手去拉裴寄酒的手,仗著修為比在座的人高,輕聲道:“既然二師姐性情暴躁,那么無所謂做出什么事情來,怪就怪吧。”
裴寄酒先是閃躲,聽到邊楚這樣說才沒有再躲開。
邊楚說道:“我們走�!�
邊楚拉著裴寄酒走過練武場,場上的人紛紛向她躬身示意,邊楚帶著笑點頭當(dāng)作回應(yīng),但是手卻是牢牢拉著裴寄酒不放。
邊楚送裴寄酒回了她住的地方,這才下山去接了桃花枝。
桃花枝正在吃李子,青青的山李子,桃花枝還問她吃不吃,邊楚連忙搖頭。
“你在哪里摘的?”
李子酸得要命,又沒有辣椒可以蘸,桃花枝酸得眉頭皺起來,“山上摘的啊。”
“你上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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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枝道:“難不成這一整片山脈都是屬于孤鶩派的不成?”
這倒不是,孤鶩派人少,山頭稀稀落落住著。
邊楚讓桃花枝化成原形,打算帶著桃花枝上山,但是剛剛走到山腳下,桃花枝就被一股未知的力量直接彈了出去,樹枝化成人形,桃花枝爬起來,疑惑道:“護(hù)山大陣?”
邊楚將自己手中替桃花枝保管的李子扔給桃花枝,桃花枝接住,即可又吃起來。
雖然吃是好事,但邊楚忍不住開口問道:“很好吃嗎?”
桃花枝搖頭,“酸得要命,完全沒有甜味�!�
“那為什么要吃?”
桃花枝說道:“妖怪是吃什么補什么,我什么都不挑,至少不會那么容易死�!�
不過三兩句后話題重新回到了孤鶩派的護(hù)山大陣這邊來。
“孤鶩派很有名嗎,秦越倒是很少聽到這個門派的名字,不過我倒是知道落霞劍。師父,你聽說過落霞劍嗎?”
桃花枝啃完最后一顆李子,手指沾了一點酸水,她也一點點全部舔干凈。
邊楚笑了一下,“那不重要�!�
桃花枝又說道:“師父,你要小心一點,這把劍好像有點邪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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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看邊楚面色有異,桃花枝往下說道:“剛剛我變成樹枝搭在劍上,那劍似乎很想要吞噬掉我,這把劍好像生出了靈智出來�!�
邊楚側(cè)頭看向桃花枝,“如果生出靈智來,那不就是妖?”
桃花枝輕飄飄笑起來,“所以,師父,要不我吃掉你的劍好了?”
邊楚說道:“那你還是繼續(xù)吃你的李子吧�!�
誰能想到孤鶩派會有護(hù)山大陣,邊楚看的時候覺得嚴(yán)百藥可真是所向披靡,世界如此簡單,猶如玩玻璃珠子,哪里想到真生活在這里,會有這么多奇奇怪怪的規(guī)則和限定。
過了一會桃花枝問道:“師父,你信不信我?”
桃花枝一臉認(rèn)真,并沒有笑。
邊楚并沒有立刻回答。
桃花枝說道:“你知道我和我姐姐為何會在山神像下生活,因為那里靈氣充沛,我姐姐一直不殺我,就是因為我眼睛很靈。師父,你看前面,”桃花枝手指指向山脈深處,“那里,正噴薄著靈氣,只是我走不進(jìn)那里去�!�
桃花枝所指之處正是邊楚拿到落霞劍的地方。
桃花枝化成原形,邊楚帶著她就往桃花枝所指地方去,需要翻過崎嶇山峰,才能到達(dá),不過所幸那里并不是屬于孤鶩派的護(hù)山大陣范圍內(nèi)。
落霞劍所在之地竟然不屬于孤鶩派護(hù)山大陣范圍。
邊楚到達(dá)桃花枝所指之地后,發(fā)現(xiàn)桃花枝所說的靈氣最為深厚的地方就是落霞劍□□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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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沒想到孤鶩派還有這方寶地,為何你們掌門不占據(jù)這塊地方修煉?”
邊楚遲疑著將背后的孤鶩派抽出來,斷劍上布滿裂痕,邊楚用力將劍重新插回了原地。就在瞬間,一道白光閃現(xiàn),那光刺破天際,但在瞬間之后光消失了,一切重新恢復(fù)了平靜。
邊楚定睛看去,落霞劍上的裂痕消失了,就連失去的斷劍都重新恢復(fù)了原樣。
桃花枝忽然喊道:“師父,小心!”
邊楚側(cè)身躲過了迎面而來的飛刀。
那刀深深插進(jìn)懸崖巖石中。
“好久不見�!钡统劣稚硢〉穆曇�。
邊楚有種恍然大悟感,好像一切又恢復(fù)了原狀。
邊楚示意桃花枝站在她身后去,自己卻往前走了幾步。她第一次拿起落霞劍,覺得劍輕且利,便覺得劍漂亮。她以為是她開了竅,誰知道到底是落霞劍選擇了她,還是她拿起了落霞劍。
那個時候她自己尚且還算是有點無知者無懼的。
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能夠清楚感知到對面這個人是妖怪,四周溢出的靈氣和修者的靈氣截然不一樣。
“大宗師對你荒廢時光的行為很不滿意�!鄙硢〉穆曇暨@么說道。
邊楚開口:“那敢問閣下尊姓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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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枝心生疑惑,邊楚對面的人可是妖怪,人類修真者和妖怪勾結(jié)很正常,但是邊楚不太像能做出這樣的事來的人。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
所以二師姐也不知道嗎?
邊楚嘆一口氣:“那么我也不會再為你們做事�!�
那沙啞的聲音笑起來,“你便永世也回不了家了�!�
“這有什么關(guān)系,反正我現(xiàn)在也回不了家�!边叧恢肋@人所說的家是什么意思,但是在窺探得到的二師姐記憶中,灰兔子總是不快活的,不快活所以也不會讓其他人快活。
“你不怕嗎?”
邊楚看著黑袍人,“怕?”
邊楚緩緩笑起來,她被人毫不猶豫打傷打死的時候,害怕什么用處都沒有,邊楚搖搖頭,“你太小看我�!�
“大宗師會讓你生不如死。”
邊楚輕輕說道:“那我便殺了他。”
黑袍人一時沒有說話,就在此刻,邊楚抽出落霞劍,那落霞劍仍舊又輕又軟,似乎可以斬斷天下一切該斬之物。
黑袍人即刻之間就反應(yīng)了過來,但是就只是一愣神的時間就已經(jīng)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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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楚的劍已經(jīng)橫斜在了黑袍的脖子上,劍氣映在黑色的衣物上,如劃出了一道痕跡。
“拿下你的帽子�!�
既然要殺人,那么先要認(rèn)出人。
黑袍人未動,邊楚只用劍氣,輕輕甩動劍尖,就將帽子斬裂,緊接著露出一張奇丑無比的臉。
那臉上的五官是錯位的,長了三對眼睛,皮膚布滿像是燒傷過的疤痕。
邊楚立刻又用破布遮住了黑袍人的臉,下意識道:“不好意思�!�
黑袍人道:“大宗師身邊的人都是這樣,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邊楚收回了劍,往后退了幾步,“為何會這樣?”修真之人人人俊美,修為越高,長得也就越美貌。就連妖怪化作人形,也是極具魅力。
黑袍人聲音如砂礫摩擦,“你真的是邊楚嗎?”
邊楚道:“我當(dāng)然是。”只是不是二師姐而已。
黑袍人嘎吱嘎吱笑起來,“那你來殺了大宗師吧,苦崖山十三座白牙山地,等你來!”
黑袍人向后飛去,那笑聲很快便消失在空中。
孤鶩派2
“師父,你看起來不簡單啊�!碧一ㄖ愡^來,“你們?nèi)祟愂遣皇嵌歼@樣?”
邊楚瞟了她一眼。
桃花枝笑道:“都不是什么好人�!�
邊楚不管桃花枝說了什么,看向手中的落霞劍,落霞劍憑空長出那斷掉的半截出來,連曾經(jīng)斷劍上的裂紋都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這里仍舊是薄霧覆蓋,鳥獸蟲鳴花草樹木一概皆無,只有荒涼的黃土,和兩旁的高山。
桃花枝說道:“這把劍很邪門�!碧一ㄖΣ⒉豢拷湎紕Γ荒樂纻�。
邊楚手腕輕輕一揚,直接將落霞劍重新插進(jìn)去。
桃花枝立刻道:“靈氣消失了。”
如果邊楚沒有猜錯,那么這把落霞劍的確封印著這里的靈氣,但如果真的如此,為何她可以很輕易地將劍□□。
難道她是什么身負(fù)巨大使命的救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