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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周一鳴能伸能屈:“那邊快結(jié)束了,結(jié)束看不到你,就會罵到我頭上,薛哥可憐可憐打工人。”

    薛寶添耷拉著眼皮,滿臉不耐地推開酒杯,勾勾手指:“錢包。”

    周一鳴一怔,隨即翻出自己的錢包送過去。

    薛寶添打開錢包,抽出一沓錢,放在白宇面前,又指了一下周一鳴:“你的錢應(yīng)該他給,熱鬧也不是白看的�!�

    隨后又從衣服中翻出自己的錢包,抽出一沓錢送到女人手中:“薛爺現(xiàn)在雖然窮,但在窮也不能窮女人,記著點兒薛爺?shù)暮�,下次來還找你�!�

    聽女人笑著道了謝,薛寶添站起身向門口走去,不經(jīng)意一回眸看到垂頭喪氣的白宇,嘖了一聲,轉(zhuǎn)身蹲在他面前。

    “好男人還是有的,但說實話,在這種環(huán)境很難遇到。別嫌薛爺說話難聽,在這兒,就他媽應(yīng)該想著賺錢,要是想要感情,就應(yīng)該跳出去,別他媽兩頭都想占,到最后兩頭都落空�!�

    說完起身往出走,薛寶添冷著眸子問周一鳴:“閻野現(xiàn)在在哪兒?”

    “在賓館等著薛哥呢�!�

    ......

    作者有話說:

    鐵子們,明天休息,周末愉快。

    第45章

    再叫二百塊試試?

    停車場亮著燈,樓宇的轉(zhuǎn)角壓了一片暗影。

    車子剛剛駛?cè)雸鰞?nèi),薛寶添就看到從暗影中走出來的閻野。

    低速滑行至車位,還沒停穩(wěn),副駕的車門就被拉開了。閻野單手扶著車頂俯身看向車內(nèi)的薛寶添,兩人目光相接,都沒有說話。直到周一鳴在乍然涌入的冷風(fēng)中打了個噴嚏,薛寶添漆黑微冷的眼眸中才涌出一絲不耐煩。

    “閻總把我綁來就是為了檢查我洗沒洗臉?”

    閻野面上蕩開了清淺的笑意,伸手在薛寶添頭上揉了一把:“累了吧?我?guī)闳シ块g。”

    五星級酒店,頂層就是高檔餐廳,薛寶添以前來過,直接按了電梯最上面的按鈕。

    “餓了,去吃飯。”

    下一刻,剛剛被按亮的樓層按鈕又被取消,閻野溫和地建議:“先回房間吧,我有話和你說�!�

    “先吃飯�!�

    去按按鈕的手被從中途攔斷,向來順從的閻野這次卻意外的強硬:“先回房間。”

    眸色一涼,薛寶添微微偏頭,不懷好意地上下打量閻野。

    “閻總不懂得體貼別人,倒是懂得體恤自己,還知道給‘五官’輪休,看來今天放假的是臉皮,不然還真說不出這話來�!�

    閻野無奈,剛想說話,電梯就“叮”的一聲被叫停,門打開,又有人上來,見站在門前的兩人隱隱對峙,不免側(cè)目。閻野的手卻依舊握著薛寶添的手腕,他不知在室外站了多久,手掌冰得讓人心悸。高大的男人微微躬身,貼著薛寶添的耳邊,低聲軟語:“薛爺,求你了,先回房間�!�

    房間的門被推開,智能燈次第亮起,觀景豪華套房,從窗子望出去就是整座城市的錦繡繁華。

    “住慣了80塊一晚的旅館,還真不習(xí)慣這樣的房間了。”薛寶添邊走邊撥弄著落地?zé)羯系乃е樽�,叮�?dāng)作響的聲音中,他望向閻野,“就好比時間久了,從垃圾身上偶爾都能品出點人味兒來�!�

    行至酒柜前,薛寶添漫不經(jīng)心地翻檢著洋酒,薄脊窄腰背對著閻野,不咸不淡地開腔:“閻總想和我說什么?”

    閻野走到他身后,偉健的身材像從后面將人擁在懷里一樣:“我從監(jiān)控看到我繼母去找你了,但那時我臨時有任務(wù),沒能及時回去幫你�!�

    薛寶添將一瓶酒塞到閻野手中,自己又提了兩瓶,走到起居室的沙發(fā)上坐下,邊開酒邊說:“你繼母的腦子還沒有她擦到臉上的粉重,你大可不必這么擔(dān)心。”

    閻野隨行過去,想坐在薛寶添身邊,又在暗含警告的目光中,移到了旁邊的單只沙發(fā)上。

    “方斐的事情我可以解釋。”

    啪!壓著閻野的尾音,薛寶添開了酒,棕黃色液體從底部升起細密的水泡。

    “咱倆這種關(guān)系就沒什么解釋的必要了,等以后做了哥們兒,你那些情史都給我講講,也讓我樂呵樂呵�!�

    薛寶添摸了根煙淺淺地咬著,又挑開了喉下的一顆扣子,斜飛的目光中皆是浪宕,細看還能品出一絲微妙的嘲諷:“到時候,薛爺再給你講講我的桃色秘聞,讓你這小傻比開開眼界�!�

    閻野眉頭一壓,神色愈發(fā)鄭重:“二百塊,我認真的�!�

    譏誚的笑意瞬間凝結(jié),薛寶添慢慢翻起眼皮,獨有的冷厲嗓音中透著幾分危險:“再他媽叫一聲‘二百塊’你試試?”

    在薛寶添面前,閻野最知如何避其鋒芒,他從善如流地改了口:“薛爺,我認真的。”

    “閻野,薛爺是不是從來都沒好好帶你玩過?”收了厲色,薛寶添又不正經(jīng)兒起來,“今天正好給你補補課�!�

    接連又開了兩瓶酒,三種酒混合倒入了三只杯子中,并排放在閻野面前。

    “醉生夢死,薛爺調(diào)的酒可不是誰都能喝到的�!毖毺頁P了一下下巴,“喝了,我聽你解釋�!�

    三種酒混合在一起,顏色更加深重,飄散出來的味道刺激著嗅覺,閻野凝視了片刻,說道:“我明天還有任務(wù),今晚不能喝酒�!�

    薛寶添倒是通情達理,摘了那支還沒點燃的煙便欲起身:“行,正好吃飯去�!�

    寬大的手掌按在薛寶添的膝頭,阻止了他進一步的動作:“我喝�!�

    閻野喝酒不含糊,連干了三杯,一滴未漏。第三只空杯放回桌面的同時,他聽到打火機引出火苗的聲音,以及淡淡的一聲:“解釋吧�!�

    “哦對了。”薛寶添又說,“閻野,我應(yīng)該以什么身份聽你解釋?”

    閻野猛然抬頭,撞上了薛寶添的目光,他饒有興味地盯著自己,似笑非笑,眸底卻又幽深復(fù)雜。

    膝上的大掌越抓越緊,閻野竟一時尋不到合適的答案,他向來不善于解題,更遑論這種看不清謎面的難題。

    纖長白皙的手指忽然在那手上拍了拍,薛寶添偏頭吐了煙,笑著說:“以爺爺?shù)纳矸荩瑢O子給爺爺做個思想?yún)R報,開始吧�!�

    沉默了一會兒,閻野斂住凌亂的心緒,啞聲道:“我與方斐沒處過朋友�!�

    “怎么證明?”

    拿出手機,閻野撥通了一個電話,按了免提放在桌子上。

    不多時,一個很有禮貌的聲音混雜著室外嘈雜的環(huán)境音從聽筒中傳了出來:“您好,我是方斐,您哪位?”

    “是我,閻野�!�

    閻野剛報了家門,那邊就傳來一陣窸窸窣窣又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穆曇�,以及隱隱約約的“方斐你手機掉了。”

    “沒事沒事,你們先走�!甭曇糁饾u清晰起來,“閻野,你怎么用這個電話……”

    “我把電話號碼加密了,不然你怎么會接�!遍愐暗穆曇趱r少的透著冷意,“說吧,你為什么與林可薇聯(lián)手對付我,這對你有什么好處?”

    “你等一下�!睂γ�?zhèn)鱽砑垙埛瓌拥穆曇�,以及鄭重的清嗓聲,“閻野,救我那天你正在出任�?wù),對嗎?”

    閻野略略思量,沉聲應(yīng)了:“對。”

    “那天你是叫張?zhí)鞚砂�?�?br />
    “是�!�

    “你看到有人欺負我,搭救了我,又說覺得我長得好看,想和我處對象,這些都對吧?”

    閻野一哽,蹙著眉認下:“對�!�

    “既然都是真的,那還需要說什么?閻野我還有課,先掛了啊。”趕在掛斷之前那邊又匆匆補了一句,“對了,咱倆還沒分手呢,要是…有人問起,你一定要實話實說啊�!�

    啪,方斐掛斷了電話,屏幕由明轉(zhuǎn)暗,就像閻野漸沉的面色。

    向來沉穩(wěn)的男人,憤怒都是隱而不發(fā)的。薛寶添看著閻野額角鼓起的青筋,聽到了他依舊平穩(wěn),卻暗啞了三分的聲音。

    “他說的這些只是任務(wù)中的一部分,不是全部。”閻野望著薛寶添的眼睛,字字句句說得緩慢清晰,“我當(dāng)時的任務(wù)就是保護他不受騷擾。這是我掛牌后的第一單工作,當(dāng)時我太年輕,沒人用我。方斐的老師,也是我曾經(jīng)的前輩,他照顧我,才把這個任務(wù)交給我,我當(dāng)時確實沒有經(jīng)驗,并不會設(shè)計安保方案,公司里也沒人幫我,我只能和方斐研究,弄了一個英雄救美、冒充男友的方案,現(xiàn)在看來……太失敗了�!�

    薛寶添單手搭在沙發(fā)側(cè)面的扶手上,修長的手指夾著煙,老神在在:“空口無憑,我怎么信你?”

    閻野看了一眼表:“方斐的老師可以證明,是他雇我保護方斐的,但這個時間,我聯(lián)系不上他�!�

    薛寶添從沙發(fā)中直起脊背,手臂置在交疊的腿上,聲音閑散,仿佛在與閻野聊著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需要我?guī)湍銌�?�?br />
    閻野蹙眉,不解其意。

    薛寶添拿起酒瓶緩緩添酒:“喝了,不用麻煩別人,薛爺幫你正名�!�

    “什么意思?”

    “甭廢話,薛爺還餓著呢,喝了酒,我?guī)湍阏��!?br />
    閻野沉默片刻,端起酒杯,在與薛寶添的對視中,再次連干三杯。

    空杯落桌,發(fā)出輕輕的響動,薛寶添信守諾言,將煙咬在齒間,空出手從酒店提供的便簽本上扯下一張,放在閻野面前,又遞了一支筆過去。

    “寫一下方斐的名字�!�

    “做什么?”

    “讓你寫你就寫。”

    閻野握著筆在紙上寫了一個難看的“方”字,再落筆時便開始犯難。胡亂寫了幾筆,又劃掉,又琢磨一會兒,最后放下筆:“不會寫。”

    “知道是哪個字嗎?”

    “合同上看過,不常見,忘了�!�

    薛寶添將手里的便簽紙輕飄飄一扔,話說得輕描淡寫:“如果兩個人談過朋友,是不可能不會寫對方的名字的�!�

    閻野一怔,目光沉沉:“所以,你一直都不覺得我與方斐……”

    薛寶添冷嗤:“我他媽壓根就不信你和小方有一腿,就憑人家叫那名字都看不上你這個文盲�!�

    閻野長吁了一口氣,臉上終于有了笑意,黏過去要抱人,卻被薛寶添偏身躲了:“走了,吃飯�!�

    按滅了煙,從沙發(fā)上起身,背轉(zhuǎn)方向,落下眸子,遮住了眼底復(fù)雜不明的情緒。

    剛行了兩步,手腕就被人驀地拉住,薛寶添聽到閻野問他:“為什么還不高興?”

    “誰說我不高興?你他媽今天眼睛也脫崗了?合著現(xiàn)在你這腦袋就是顆肉瘤唄?”

    閻野緩步從后面轉(zhuǎn)至薛寶添身前,手掌撫摸著他的面頰,輕聲道:“我看得出來你不高興�!�

    薛寶添冷眼一翻:“我還看出你缺心眼了呢,不還是沒辦法?讓開,別他媽學(xué)你祖宗擋路�!�

    放在腰上的手臂一收,閻野將人箍進懷里:“是因為我不高興嗎?薛爺給個明示,死也要死個明白�!�

    “滾他媽遠點�!毖毺碓陂愐皯牙飹暝�,“閻野以后除了薛爺尚你的時候,你可以碰我,其余時間少他媽挨唉蹭蹭的,煩都快煩死了�!�

    閻野沾了酒,此時也有些氣血翻涌,他將薛寶添向后一推,后背靠在墻壁上,自己迅速棲身而上,單手撐墻,將他圍在手臂和身體之間,另一手搬起他的下頜,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入耳:“二百塊�!�

    薛寶添頓時立目:“告沒告訴你不許再叫我二百塊!”

    “二百塊�!遍愐暗谝淮沃鲃诱腥茄毺�,鉗著他下頜的手指收得更緊,“你在氣什么?”

    “我草泥媽的姓閻的,老子給你留著臉,是你自己不要的!”薛寶添雙手抓住閻野的領(lǐng)口,“非逼薛爺對你不客氣是不是?”

    閻野不怕死的去吻人,貼著他的嘴唇挑釁:“薛爺?shù)淖ψ舆沒有家里的貓崽子厲害呢�!�

    “你他媽找死!”眼里的惱怒變成陰鷙,薛寶添松開閻野的領(lǐng)口,改拉他的領(lǐng)帶。閻野應(yīng)是下了任務(wù)就在樓下等他,如今還是一身正裝,穿的妥帖規(guī)整。手掌絞饞著領(lǐng)帶,快速繞了幾圈,用了十足的力道狠狠向下一拉!

    “嗯!”閻野身高體健,身上每一塊肌肉都暗含鋒銳,可今天他喝了足足六杯混合的烈酒,自然不及平時反應(yīng)迅速,但最重要還是他對薛寶添從不設(shè)防,因而被拉著領(lǐng)帶向下一拽時,他竟膝蓋微彎,身體前傾,趔趄了一下。

    就在這短暫的一瞬,薛寶添抓住時機,抬起一腳,用腳跟反向?qū)χ愐暗耐群笙澲刂匾豢�,隨后又踩著小腿后側(cè)用力向下一壓!

    砰!閻野單膝落地,跪在了薛寶添面前!

    ……

    作者有話說:

    傷我薛爺,必須跪著。

    第46章

    同歸于盡

    砰!閻野單膝落地,跪在了薛寶添面前!

    常年的對抗訓(xùn)練,讓閻野本能的就進入了戰(zhàn)斗狀態(tài),肌肉瞬間繃緊,單手驟然握住絞著他領(lǐng)帶的那截手腕,逆時針一擰的同時,冷如薄刃的眸光向上一送!

    “二百……!”凌厲的目光瞬間碎了一地,閻野應(yīng)激之后終于清醒,急忙卸了手上的力道,緊張惶恐地問,“弄疼你了嗎?”

    雖然動作收得快,但以閻野的手勁兒,自然弄疼了。薛寶添忍著腕子上的疼痛又卷緊了一圈領(lǐng)帶,居高臨下地問他:“想對我動手?”

    可以輕松起身的閻野此時卻依舊保持著單膝跪地的姿勢,被絞緊的領(lǐng)帶拉直了他的脊背,聲音從丫緊的候嚨發(fā)出,飽含歉意:“沒有,那是下意識反應(yīng),抱歉�!�

    可閻野再出口的話卻變了調(diào)子,算不得壞,也絕談不上好:“這招‘接腿回勾’是標(biāo)準(zhǔn)的擒拿術(shù)動作,薛爺在哪學(xué)的?”又自問自答,“和保護你姐姐的保鏢學(xué)的?我記得他這招用得挺好的。”

    薛寶添向上一提領(lǐng)帶:“我他媽是在和你聊這個嗎?”

    “二百塊,以后想學(xué)什么找我,我連年內(nèi)測第一,比他們都厲害。”閻野揚手去摸薛寶添的臉頰,“你想學(xué)什么我都教你�!�

    薛寶添冷笑一聲:“學(xué)會了用你身上?”

    “可以,只要你高興�!�

    薛寶添沉身,口鼻間的呼吸燙著閻野的臉頰:“閻野,你耳朵也罷工了?我說沒說過不要叫我二百塊,也不要碰我!”

    一把打開閻野的手,他露出一個滿懷惡意的笑容:“想讓薛爺高興?那還不簡單,和薛爺一起散個步,便是討我開心了�!�

    緩緩直起身子,薛寶添向旁邊悠然地邁了一步,繞著領(lǐng)帶的手向前一拽,做了一個牽引的動作。

    一拉未動,再拉仍舊紋絲不動,薛寶添垂著冷眸去看閻野,見他依舊單膝跪著,即便居于劣勢,也看不出半分狼狽。閻野偏愛深色西服,襯衫也是低調(diào)的黑色,如今除了領(lǐng)口有些散亂,仍是合體又嚴(yán)謹(jǐn)?shù)哪印?br />
    為了保持現(xiàn)在的跪姿,他襯衫下的兇肌愈發(fā)保滿壯朔,繃緊得西庫更禿顯了優(yōu)越的屯線,因為屈膝,褲腳被微微拉起,露出了腳踝的一截白襪,在通身的沉暗之色中引人不住地窺探。

    這樣一個高大強健的男人,如今卻臣服在自己腳下,薛寶添忽然覺得身體的血液開始燥動,按耐不住的征服欲從胸口翻涌而上。

    輕慢的腔調(diào)不容拒絕,帶著高高在上的語氣:“我曾經(jīng)說過吧,做薛爺?shù)墓肪鸵砸稽c�!�

    光影交錯,閻野的五官更顯立體利落,即便被如此對待,他看著薛寶添的目光依舊是溫和的,語氣也頗為無奈:“薛爺,跪一跪就算了,這個…真不行�!�

    “不行?”薛寶添從口袋里翻出跟煙叼在嘴里,點了火,回身半蹲在閻野面前,與他視線一平,“以為我在侮辱你?”

    他嗤的一笑,一邊抽煙,一邊用手機搜索圖片,好不容翻到一張舉到閻野面前:“看看,不是侮辱,是晴去�!�

    閻野盯著屏幕的目光逐漸震驚,下意識的伸出手想拿過手機仔細看。

    薛寶添揚手,熄滅了屏幕,冷言問:“沒見過?”

    閻野嗓音微�。骸暗谝淮沃馈可以…這樣�!�

    頭頂?shù)睦涔鉃⒙湓谘毺淼镍f羽上,襯得他眼底的神色更為凌厲:“閻野,又在這裝小傻逼呢?這種人設(shè)有意思嗎?你踏馬王叭殼子套了一層又一層,到薛爺這是第幾層��?”

    “二百塊……”

    薛寶添根本不給閻野說話的機會,咬著煙將手里的領(lǐng)帶繞了兩扣,將人用力拉到身前:“張弛,張?zhí)鞚�,閻野,你他媽到底叫什么?身后還藏著多少名字,多少身份,多少好哥哥?”

    徐徐升騰的煙霧中,薛寶添半瞇著眼輕笑:“話說回來,薛爺根本就不在乎你背了多少殼子,有幾個名字,至于你那些亂七八糟的哥哥弟弟,別說咱倆之間沒什么,就算我他媽是你老公,薛爺也不會在乎你以前的事情,誰曾經(jīng)還他媽沒有幾段風(fēng)劉運事?但你閻野不能把我薛寶添當(dāng)猴耍!”

    “裝純,裝初兒,不想落個趁人之危的名聲,就裝得可憐兮兮,說有什么雛鳥情節(jié),見到我就把持不住,騙我和你尚床是嗎?你天天在床上膩膩歪歪的那些話,是用你那放大鏡都找不到腦仁想多久才編出來的?!”

    薛寶添將煙咬在嘴里,空出一只手拍了拍閻野的臉蛋:“真不用這樣,我現(xiàn)在欠閻總的錢,你想和我睡覺,不用弄這么多花招�!�

    閻野的身體被領(lǐng)帶拉低,在不反抗的前提下,只能微微弓著身子。他一直沒有打斷薛寶添的話,也沒有為自己辯解,直到此時才沉緩地說道:“我沒有騙你,你是我第一個人,我確實會對你產(chǎn)生強于別人的充動,我想這段日子你也感覺到了�!�

    薛寶添嘲諷一笑:“你薛爺脾氣是不好,但卻不傻。你原來說過你身邊沒有同類,所以一直單身,可你認識方斐比認識我早多了,方斐長得好看性格又好,對你念念不忘,你怎么沒考慮?行,你可以說不合眼緣,感情的事不能勉強,那夜總會的白宇呢?”

    閻野詫異:“你怎么知道白宇?”

    “我不但知道白宇,還知道你認識他同樣早于認識我。咱們兩個是怎么見面的?是你花錢約泡,把我當(dāng)成了丫子!白宇在夜總會,他甘心情愿給你稅,我那時候鼻青臉腫你都稅得下去,別他媽說你挑人!”

    即便有領(lǐng)帶拉著,閻野也慢慢直起了脊背,他將薛寶添嘴里的煙取下滅了,又在那人憤怒的目光中扳著他的下頜強迫他看向自己。

    “看來你是見過白宇了,那薛爺覺得我稅過他嗎?”

    “白宇倒是沒有,可是一天之內(nèi)我就見了你兩個備胎,閻總身份多,備胎也多,我是不是還要感謝一下您翻了我的牌子?”

    閻野靜默了片刻后,一把握住薛寶添繞著領(lǐng)帶的那只手,向自己的方向一帶,擁著半蹲著的他往身邊的墻壁靠坐過去。

    “跪不住了,你的酒后勁太大�!焙唵蝺蓚動作就將試圖掙扎薛寶添箍在懷里,閻野低沉的聲音似貼著耳朵灌入,逐漸分明,“二百塊,沒有別人,我和他們兩個也沒關(guān)系。我不瞞你,你乖一點聽我說�!�

    薛寶添剛要嗆聲,就被閻野俯身在唇上咬了一口,他口中醇厚的酒香絲絲繞繞地漫過來,是最好的威脅:“薛爺想嘗嘗你自己調(diào)的醉生夢死嗎?”

    心中飆了一筐臟話,薛寶添才黑著臉斥道:“有屁快放�!�

    醉生夢死的確厲害,閻野酒量極好,如今卻也露了醉態(tài),眼神已不靈光,話說得還算順暢,只是偶爾咬字不清,聽著費勁。

    “方斐是第一個向我明確表明性向的同類,我之所以沒對他動過念頭,一方面是覺得方斐與我那個前輩,也就是他的老師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關(guān)系,另一方面……”

    薛寶添還沒放棄那條領(lǐng)帶,用手拉著一拽:“另一方面怎么了?”

    閻野似乎看著有點羞赧,散著酒氣的他掌握不好分寸,將薛寶添箍得幾乎斷氣:“另外…我覺得他有些瘦弱…不奈草。”

    “草!”薛寶添博然大怒,“我他媽皮糙禸厚抗折騰是不是?”

    閻野竟然不要臉地點頭:“你只是看著瘦,韌性…”

    “你他媽給我閉嘴!”

    閻野權(quán)當(dāng)沒聽見,又說:“你問我為什么是你,不是白宇。”男人確實醉了,說了清醒時絕不會說的蠢話,“因為白宇眼里還有光,他不應(yīng)該屬于那里,我不能和他做那種交易�!�

    薛寶添動作都慢了半拍,不可置信地將閻野話中的意思又琢磨了一遍,才一怒而起扼住他的脖子:“合著我眼里無光,就應(yīng)該深陷泥潭,我他媽一個直男你不可憐,可憐人家心甘情愿的?!你他媽善心都發(fā)別人那了,可著我一個人禍害是不是?閻野,我他媽就是讓你活得時間太長了,今天咱倆誰也別活,我搭上自己的命與同歸于盡!”

    實在是氣得緊了,薛寶添爆發(fā)力十足,閻野醉著又不敢還手,只能被一路追打。

    仰躺在沙發(fā)上,閻野笑著將薛寶添拉到在自己懷里,知道自己惹了禍,趕緊換了話題:“薛爺知道我為什么總換名字嗎?”

    薛寶添微怔。

    “一方面是出一些特殊任務(wù)時的需要,最重要的還是我不喜歡我的名字�!�

    “閻野?”

    “嗯,閻野,小時候被叫太多次‘野種’了,以至于聽到‘野’這個字就會感到生理不適。”

    薛寶添低垂的睫毛緩慢地抖動了兩下,“嘖”了一聲,又翻起眼皮看著閻野輕輕罵道:“小傻逼�!�

    閻野將薛寶添的頭發(fā)向后攏,露出他俊逸的眉眼:“知道這些名字中我最喜歡哪個嗎?”

    薛寶添將臉別到一旁:“都他媽夠難聽的了�!�

    “張弛。是張弛遇到了你,遇到了薛寶添�!�

    修長有力的手輕輕地在發(fā)間摩梭:“我?guī)汶x開那條巷子時,沒有考慮任何事情,你剛一出聲求我,我的心忽然就像被攥了兩把似的。”閻野將薛寶添拉近,聲音緩緩入耳,“恨不得在那里就糙了你�!�

    “你他媽的!”薛寶添心火再起,去茶幾翻找趁手的東西,“還他媽是同歸于盡吧!”

    閻野笑得胸腔微微震動,似乎嘟囔了一句“可愛”,薛寶添火氣燒得更旺,邊找東西邊咬牙切齒:“趕緊在最后的人生笑幾聲,也應(yīng)了那句‘哭著來笑著走’�!�

    終于翻到一本厚重的賓館簡介,薛寶添用手掂了掂分量:“湊合用吧�!�

    惡狠狠地回眸行兇,卻見閻野剛剛?cè)恿斯P,從便簽本上撕下了一張紙舉到薛寶添面前。

    指間的手冊滑脫了寸余,便簽紙上那幾個還算規(guī)整的字生生扎入眼中。

    “二百塊,我會寫你的名字�!彼牭搅碎愐皽厝岬穆曇�,“薛寶添,‘薛’和‘添’都很不好寫,我練了很久�!�

    三個字很近,閻野的聲音好像很遠,薛寶添腦子里是空的還是滿的,他也不知道。手冊再次滑脫,薛寶添看向閻野,男人正巧也在看他。

    無聲的對視被閻野手上的動作打斷,他的手指慢慢解開皺得不像樣子的領(lǐng)帶,將它搭在了薛寶添的頸子上,指腹似有似無地劃過頸間的皮膚,男人緩聲道:“你很適合圖片上那個鈴鐺的�!�

    “想死嗎?”薛寶添沉靜地威脅。

    閻野將領(lǐng)帶向下一拉:“親一下吧,二百塊。”

    不容拒絕,急切的男人深深地吻了下來,嘴唇碰到了嘴唇,溫?zé)嵊龅搅司葡恪?br />
    作者有話說:

    明天休息鐵子們,本周又超額完成任務(wù),求一點海星。

    《不良人》求收藏,下本開。

    第47章

    醉生夢死

    薛寶添用力掀開?上睡死的人,將自己脖子上纏繞的領(lǐng)帶解開,罵了聲“草”。

    他去床頭翻煙,打火機的火光映亮了低垂的眉眼,刁著香煙的唇色殷紅微仲,眼尾沁著濕意,在緩慢散開的煙霧中顯得脆弱又破碎。

    “醉生夢死”的后勁兒的確驚人,閻野第二次做到一半竟然睡死了過去。強悍的動作漸緩,洱邊的低舛漸弱,在薛寶添以為閻野終于肯做人了時,卻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睡著了。

    東西還在,依舊囂張,時不時跳動一下,引得薛寶添罵娘。閻野睡著后并不像平日表現(xiàn)得那樣溫和,即便醉死過去也如野獸一樣緊緊地圈著懷里的獵物,甚至還一直刁著薛寶添肩榜上的皮禸,牙齒緊合野狗似的不撒開。

    薛寶添換成左手夾煙,右手抹了把左肩上的水漬,指腹下似乎還有成排的齒痕,他心里恨得慌,又抬褪向閻野踹了一腳。

    過了兩三口煙,薛寶添忽然想到閻野剛剛圧著自己時好像擺弄了會兒手機,他一邊拉著領(lǐng)帶,一邊問:“搜索鈴鐺出來的怎么都不是?”

    草!薛寶添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嘴巴,和那癟犢子說這些干嘛,純粹是自己挖坑自己跳。

    剛剛薛寶添神思不清,不知閻野下單沒有,前幾天才教會他上網(wǎng)購物,也不見他怎么熱衷,買這些倒是一刻都不想等。

    拉過深醉男人的手指,用指紋解了他的手機,打開購物軟件查看購物記錄,屏幕中從上到下成排的縣制級物件驚得薛寶添打了一個哆嗦,一點一點滑動手指,他低聲罵:“這他媽都是什么啊?”

    在一串同樣縣制級的臟話中,訂單一個個被取消,手機屏幕投射的狹窄光亮映著薛寶添惡劣的神情:“給你買個娃娃,以后想怎么稅就怎么稅,莫挨老子�!�

    退出時,看到了手機上的鬧鐘提醒,薛寶添忽然想到閻野說過的明天還有任務(wù)。

    嗤的一笑,修長的手指關(guān)掉了鬧鐘。

    扔了手機,他餓得睡不著覺,閻野這狗東西到最后也沒讓他吃上晚飯,又被高強度地翻來覆去,薛寶添覺得此時此刻他的胃里空得如同吊絲的口袋,什么也翻不出來。

    翻身下床,點亮了壁燈,薛寶添去起居室找點心果腹,這種五星級酒店向來貼心,水果點心總是必不可少。

    托著點心盤子走到沙發(fā)坐下,塞了一塊入口,薛寶添懶懶地咀嚼著,目光百無聊賴地四下亂掃,輕飄飄地看過裝飾畫又掃過沙發(fā),視線剛要送走卻頓了一下,又緩緩收回,落在了沙發(fā)角落里的一張便簽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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