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寒風灌心。6
血腥味好似從心口直嗆喉嚨,再被我死死咽下。
自從這次爭執(zhí)過后。
宋瑾年很長一段時間沒來過正院。
而十七歲的宋瑾年同樣在那次通信過后,沒再寫任何話。
我卻從腦海中更迭的新記憶中知道。
十七歲的少年如他所言拿走了幼犬,讓她免于被咬傷,花燈節(jié)那日,他亦緊緊拉住了她的手腕,兩人從始至終都未曾分離。
年少的他們,感情日漸濃烈。
可即便如此,也并未改變二十七歲的宋瑾年的漠然無情。
這夜。
我終究還是忍不住拿起筆寫道:宋瑾年,你不該對沈思蘊那么好,你不該讓她愛上你。
這次,紙面上竟很快傳來回應(yīng)。
十七歲的宋瑾年不屑一顧:聽你話才會后悔,成親后我會跟沈思蘊相愛到白頭。
這一刻。
我心口猛然一刺,似有大石頭堵在心口。
我實在是不明白,為什么十七歲的宋瑾年這般執(zhí)拗。
我已經(jīng)不知道還要怎樣才能讓他離自己遠點。
驀地,靈光乍現(xiàn)。
我疾筆寫下:倘若你執(zhí)意和沈思蘊成親,她會死呢?
心跳倏地加快。
手心竟隱隱冒出細汗來,她不知這樣拙劣的謊言,能不能騙過十七歲的宋瑾年。
等了許久,沒等到回應(yīng)。
門外卻忽地傳來婢女的焦急呼喚:“夫人,大人喚您立馬去趟側(cè)院!”
我一愣,下意識皺眉。
心底生出一抹煩躁,但即便如此也只能動身前去。
我收好信紙離開。
外面淅淅瀝瀝又下起雨來。
我撐傘到側(cè)院時,宋瑾年正細心扶著蘇思晴出來,就連宋母也在。
他們一家人就這么望著我,壓得我心口沉沉。
我收傘徑直走進去,問:“夫君這么急叫我來,有何事?”
不等宋瑾年說話。
蘇思晴先開了口:“姐姐,我昨夜做了個怪夢心有不安,想去祠堂替孩子祈福,可我這身子實在不適,也怕有萬一,還得麻煩姐姐你了。”
我眉梢冷下來。
“……你讓我去跪祠堂為你祈福?”
蘇思晴不說話了,只泫然欲泣看宋瑾年。
我同樣看向宋瑾年。
這樣荒唐的提議,他竟然也能答應(yīng)?
我攥緊手,從喉嚨擠出話:“你要讓我跪嗎?”
宋瑾年看我的眼神異常冰冷,薄唇冷啟。
“來人!帶夫人去祠堂祈福!”
有什么轟然碎裂。
我心底那最后一點愛也被他徹底踩碎。
被押著在祠堂跪了整整一天一夜。
直到次日清晨,我才被扶起回院子。
剛進屋到桌邊。
看見十七歲的宋瑾年給了回應(yīng):我能改變之前帶給沈思蘊的不幸,日后也會如此。
一番話信誓旦旦。
可這話落在我此刻的眼底,卻只有兩個字:可笑。
我眸色發(fā)紅,顧不上渾身濕漉漉,顫抖著手取筆落字:你改變不了!
淚水混合著身上的雨水滴落在紙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