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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這次出的一個題目就是：乃是人而可以不如鳥乎？詩云：穆穆文王。前半句出自，從一個句子中截了一部分，意思是人還不如鳥嗎？后面出自，穆穆就是歌頌文王的意思。

    兩者看起來沒有半分的關(guān)系，連起來也看著狗屁不通。

    這是顧熠前世聽小團隊那人總結(jié)的，科考奇葩題之一，當(dāng)時因為聽了下意思，到了自己學(xué)的時候，也就一下想起了。

    沒想到還真遇到要考這個。

    還有另一道容易讓人誤會意思的題，是顧熠自己當(dāng)初點出來的。

    這般臥龍鳳雛般存在的題目，讓考生們一個個哀嚎不已，當(dāng)然了，一些才華出眾的人應(yīng)該也能應(yīng)對，但是想顧常林這種能夠提前就想好了足夠好的破題思路的人，也會感到慶幸不已。

    回到客棧休息了一天，第二天醒來，顧老大就和他們商量接下來的行程了。

    考試結(jié)果還要大半個月才能出來，現(xiàn)在問題就在于他們是要在這里等放榜，還是回家等結(jié)果了。

    顧熠看向他爹，他是無所謂在哪，反正結(jié)果出來官府都會來報喜。

    顧常林猶豫了一下，睡過一晚之后，之前的那些高興的情緒已經(jīng)散的差不多了，他又陷入了自己到底能不能考上的焦慮當(dāng)中，最后他做了決定，“那咱們還是回家等吧。”

    省城這邊的客棧價格貴，這段時間也降不了多少，不少考生都要在這邊等成績出來。

    他要是最后能考上，花這些銀子多等等也無妨，但要是到時候就兒子一個人考上，他落榜了，顧常林想想就無法接受。

    到時候帶著落榜的心情回去，得多煎熬。

    所以想了想，還是回去等的好。

    顧熠是無條件聽自己爹的意見，顧老大和顧老三也都不做決定，顧常林這么一說，大家也就定了。

    今天起來已經(jīng)是大中午了，就不今天忙著往回去趕了，顧老大兩兄弟去租馬車明天回，大家又一道在省城逛了逛，看看有什么東西府城沒有，好買回去。

    但事實證明，也沒太大的差異。

    兩座城就是隔壁的關(guān)系，他們那邊也繁華，許多這邊的鋪子，那邊也開的有同款，樣式也大差不差。

    最后他們隨便選了些禮，跟著顧熠買了不少小吃，就肚皮鼓鼓的回客棧去好好休息了。

    【作者有話說】

    截搭題題目來源是網(wǎng)上。

    第85章

    第

    85

    章

    第二天坐上馬車，

    顧熠他們就踏上了回去的路。

    也就幾天時間，一行人就回到了城里，馬車來到了顧家所在的大宅子，

    幾人下了馬車進去了。

    他們出遠門這么久，肯定是要回村里去讓老太太、老爺子看看才行，

    不過也趕了這么久的路，

    在城里顧家有下人在，剛好能好好洗漱一番，

    換一身干凈的衣服，

    等收拾好了之后再回村，比回去之后再弄這些要方便些。

    顧老大和顧老三幾個也聽從了顧常林的安排。

    朱巧娘和顧翠這段時間也在家里等著，

    看到他們回來，

    兩人驚喜不已，“常林，

    小羊你們考的怎么樣？身上有沒有不舒服？趕路這么久了累嗎？”

    朱巧娘把兒子上上下下都檢查了一遍，

    顧熠笑道：“娘，

    我跟爹都好好的，

    沒什么事，去省城還給你們買了禮物�！�

    顧熠把買的東西給拿了出來，是選的好看的首飾，自從換了大房子住，

    生活閑適了之后，朱巧娘和顧翠打扮的也較多了，

    對于這些漂亮的首飾也越發(fā)的喜歡。

    買這樣的禮物回來絕對錯不了。

    看過了兒子，

    朱巧娘又和顧老大、顧老三說話。

    顧常林在一邊看著，

    道：“我們先回來洗個澡，

    換身干凈衣服，

    然后再一起回家里去。”這里的回家，指得就是村里顧家了。

    朱巧娘忙道：“那我去讓廚房給你們燒熱水，你沒穿的衣服給大哥三弟找一身出來�！鳖櫝Ａ值囊路�不��，朱巧娘和顧翠都是做繡活的一把好手，買塊布都能給家里人做出好看的衣裳來。

    顧家三兄弟的身形都差不了太多，顧常林能穿的衣服，他們也能穿。

    來都來了，顧老大和顧老三也沒在這上面跟自個兄弟過分客氣，衣服對二房不算什么，每年過年程家那幾家人經(jīng)常送年禮都會送布料來，那些二房都基本留給他們用，這時候客氣就太遠了。

    廚房的動作也快，沒多久，大家就各自去洗漱了，等顧熠收拾好出來，家里桌子上飯也擺好了，吃過飯后，大家才開始準(zhǔn)備著要回村里去了。

    回村之后，自然就是老太太他們的關(guān)心了，還有村里人都來問他們鄉(xiāng)試的事，只不過現(xiàn)在結(jié)果還沒出來，問也問不出什么。

    第二天，顧熠看他爹一副要在村里長待的樣子，不由好奇的問道：“爹，我們不回私塾去嗎？”

    就算是考中了舉人，后面也還有會試和殿試吧。

    尤其是會試，那可是全國范圍內(nèi)的讀書人去參加，然后才錄取兩三百人，想要考中簡直就是死亡難度。

    聽到私塾，顧常林瞬間露出了痛苦面具，他偏頭看向自個兒子，沒從這張臉上看出什么不對，他發(fā)自內(nèi)心，由衷的問道：“兒子，你一點也不為鄉(xiāng)試結(jié)果緊張嗎？”

    在鄉(xiāng)試結(jié)果沒有出來之前，他一點也不想去私塾學(xué)習(xí)，也不想聽人反復(fù)問鄉(xiāng)試的相關(guān)事情。

    所以他打算等結(jié)果出來再去私塾。

    顧熠迷茫了一瞬，道：“還好吧，考卷都已經(jīng)做了，再擔(dān)心也起不了什么用�！闭嬉�是考不中那就下次再考唄。

    這就是天才和普通人的差距嗎？顧常林感覺自己遭受了重?fù)簟?br />
    他反正是超級緊張，超級擔(dān)心的。

    其實顧常林已經(jīng)考上了秀才，有這個功名在，家里又有錢，他就算十幾年都考不上舉人也算不得什么，但架不住顧常林自己野心甚大，不甘平庸，所以才會如此。

    他又知道自己兒子沒過幾年就要進入朝堂了，會著急也正常。

    顧熠不知道全部，但是他爹有上進心，他倒是很欣賞，在父子倆感情越好之后，他看他爹真是哪哪都是最好的，當(dāng)初都能自己不動聲色的買了一個房子，簡直是太了不起了。

    在兒子的神童沖擊當(dāng)中，顧常林還是□□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他想等鄉(xiāng)試成績出來之后再去私塾。

    顧熠乖巧點頭，“那我也跟爹一起吧。”

    話雖如此，顧常林還是去私塾跟夫子請了個假，說明了一聲，不然這么長時間不去也不太好。

    程峰巖他們知道顧熠回來之后倒是很興奮，在知道顧熠不去私塾之后，他們干脆就自己來這邊，把每日的學(xué)習(xí)挪過來，顧熠檢查了一番勉強還算滿意，幾個人這段時間看來沒有偷懶。

    一邊學(xué)習(xí)著，伍元亮一邊忍不住問道：“小羊，要是你這次真的考中了舉人，那你之后還在私塾讀書嗎？”

    程峰巖道：“那當(dāng)然得換個更好的地方了吧，到那時候，夫子估計也教不了小羊什么了。”畢竟夫子也就考到這個程度。

    顧熠下意識的就要去看他爹的意思，他去哪無所謂，主要看他爹。

    但顧常林這段時間焦慮之下完全放飛了自我，壓根不接觸跟學(xué)習(xí)有關(guān)的東西，所以在伍元亮幾個來學(xué)習(xí)的時候，他壓根就沒在書房待著，完全沒有心情再暗戳戳的偷聽兒子講課。

    找不到人，顧熠只好收回了視線，問道：“怎么突然問這個問題？”

    伍元亮道：“我聽說逸才書院那邊很想讓小羊你過去，不知道里面書院的夫子來找過你沒有�！�

    顧熠搖搖頭：“還沒有�！�

    伍元亮道：“那估計是還不知道你回來了，之后肯定會來找你�！辈还苄⊙蜻@次能不能考中，去逸才那邊都是一個好的選擇。

    那邊的師資力量，對比起他們這個小私塾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熊春說道：“逸才書院確實是個不錯的去處，他們那邊獎勵也多，小羊去了的話，估計以后第一等獎勵都會被他給包了�！�

    大家笑鬧了起來。

    逸才書院這個比較有名氣的書院，顧熠也是知道的，這個書院對于成績好的平民子弟可以免除束脩和生活費，顧熠也聽他爹說過，原本是想著等他有了基礎(chǔ)之后，再看看要不要送他進去。

    畢竟不識字、沒基礎(chǔ)，人家書院不收，以及免除束脩這些，也不是簡單展現(xiàn)一下天賦就能成的，得考贏了書院里的人之后有成績才行。

    顧熠當(dāng)初是完全不符合條件。

    而后顧熠一開始就被鄭夫子因著誤會收進了私塾，鄭夫子一家又都對顧熠格外的好，顧常林也就沒好提起逸才書院的事了。

    至于現(xiàn)在，顧熠淡淡的道：“這個等考試結(jié)果出來再說吧，現(xiàn)在還沒想過�！�

    伍元亮幾個沒在意，心知在哪還是得看顧常林的想法，他們在顧熠身邊這么多年也算是看明白了，顧熠對爹娘可依賴著呢，什么都要看家長的臉色。

    有這么個天才兒子，他們心里對顧常林可羨慕死了。

    伍元亮說的沒錯，沒過多久，逸才書院的人確實找了過來，說了希望顧熠能去書院那邊上學(xué)的事，順道也邀請了顧常林一道，不過顧常林在成績未出來之前完全不想理會這些，暫時拒絕了，只說等成績出來后再看。

    書院那邊的人也沒有勉強，知道這個時候是考生最焦慮心煩的時候，簡單的談話之后就不再多打擾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很快，就到了那邊該放榜的日子了。

    顧常林的癥狀越發(fā)明顯，一整天都茶飯不思，動不動就發(fā)呆。

    他一會兒想著要是當(dāng)初沒回來，就在省城那邊，今天就可以看到鄉(xiāng)試結(jié)果了，也就不用再受折磨了，一會兒又想還是提前回來好，要是在那邊沒考上，一路悲風(fēng)苦雨的回來更難受。

    一邊又算著從省城那邊到這里報信得要多久，官府什么時候才會來派人通知結(jié)果。

    他其實心里有數(shù)，就算他自己考不上，兒子估計是鐵定能上，所以肯定會有官府來報喜，不存在他們在等半天，實際等也白等的情況。

    一天天的，等不到人來他就開始唉聲嘆氣。

    朱巧娘這兩天都不跟他說話了，說半天也聽不進去半句。

    從省城到他們所在的府城，他們當(dāng)初坐馬車，花了好幾天的時間，但實際上，省城那邊的官府給這邊的官府報信，時間要快速得多。

    畢竟官差不可能像他們那樣慢吞吞的坐馬車，要報信，那都是直接快馬加鞭的過來。

    所以在那邊放榜沒幾天，他們這邊的官府也就知道了情況。

    他們這邊府城以及下轄的各縣的考生，考上的信息省城衙門都會先給到知府這里，然后知府再派人送給下轄有考上的縣令衙門，由縣令安排官兵去報喜，但像是顧熠他們這種，籍貫本身就在知府直接管轄范圍內(nèi)的，就是府衙的官差來給報喜了。

    衙門那邊，周知府打開省城衙門那邊送來的消息，看到最上面那個人，心里竟然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他吩咐人，“讓人趕緊去給考生報喜吧，怕是都等急了�！�

    趙清、周彥等人看到上面的人直接瞪大了雙眼，然后依次往下，又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一群官差的眼神相交，神情都是有些古古怪怪。

    一上午，顧常林就又待在大門跟前的院子里，這里離門口近，方便他盡快的知道考試結(jié)果。

    朱巧娘感到又是無語，又是有些好笑，這還是她頭一次看顧常林這么憋不住，看來真的是對這次的鄉(xiāng)試非常在意了。

    她拿了繡棚，干脆也在這院子屋檐下坐著繡花。

    遠處隱隱約約傳來了敲鑼打鼓的聲音，顧常林蹭的一下站起，“巧娘，巧娘，你快聽，是不是有敲鑼打鼓的聲音？是不是鄉(xiāng)試結(jié)果出來了？！”

    他滿臉激動。

    朱巧娘都還沒聽到聲，顧常林也聽不太清，直接唰的一下跑大門那邊扒著往外看。

    門房給顧常林挪了下位置。

    第86章

    第

    86

    章

    隨著外面聲音越來越靠近，

    顧常林越發(fā)的激動起來，朱巧娘的心跳也不由自主的跟著加快。

    這考試的結(jié)果，不光關(guān)系著顧常林還關(guān)系著自己的兒子啊！

    慢慢的，

    那聲音當(dāng)真是越來越近，他們在大門口都能看到遠處的官兵過來了，

    顧常林把腦袋縮了回來，

    可不能讓人看到他這么不體面的一面，他紅光滿面的對朱巧娘道：“快去將兒子叫過來。”

    “好。”朱巧娘反身回去叫人。

    不多時，

    顧熠就出來了。

    大門打開，

    顧常林的身形一下就被外面的官兵們看到了，都是老熟人了，

    這會兒雙方正在說話呢，

    見到顧熠出來，那些官兵頓時眼前一亮，

    也顧不得和顧常林說話了，

    直接對著顧熠說道：“小神童，

    鄉(xiāng)試結(jié)果出來了，

    咱們小神童再次獲得了鄉(xiāng)試第一名，這可是解元，連著就已經(jīng)是連中四元了，真是恭喜恭喜啊�！�

    這樣的成績，

    哪怕在人才擠擠的渝州，那也是相當(dāng)耀眼的。

    來的路上，

    一群官差們就沒少議論顧熠的事，

    尤其是他們來的這里，

    可是顧家的大宅子，

    這錢可是人家小神童自己在讀書的時候就掙出來的。

    誰家能有一個這么貼心給父母掙出一套大房子的兒子�。∪缃窀�是考上了鄉(xiāng)試解元，

    真是一提起就讓人羨慕不已。

    大家可是早早就聽說了，小神童教書厲害的事情，在全城都是出了名的。

    此時見到顧熠，大家忙都說著喜慶的話，朱巧娘更是一臉欣喜，丫鬟早在她的示意下去拿了喜錢過來。

    看著大家一溜煙的全圍著自己的兒子，顧常林臉上雖然帶著笑，但也是忐忑的，因為這些人還沒說他到底考沒考上�。。�！

    時間越是過去越久，他心里就越緊張，該不會他真的沒有考上吧？！

    官差等人倒也不是故意這般，他們在見到顧常林的時候，就想跟他說父子倆都考上了，但架不住顧熠考得太好了，所以見面嘴里控制不住就是夸顧常林有個好兒子，剛說幾句話，顧熠就出來了，那自然就要先給顧熠報喜了。

    人家考的這么好，他們又當(dāng)著面夸，緊接著朱巧娘開始給喜錢。

    聽到兒子考了第一，朱巧娘喜錢也給的多，官差們固然是為顧熠這個老熟人高興，但看到這么多銀子當(dāng)然也更高興，于是夸顧熠的話也就更多了。

    這就導(dǎo)致顧常林反而在一旁受了冷淡。

    顧常林幾番欲言又止，官差們半點沒想起顧常林的事，把顧熠夸得是天花亂墜。

    最終，還是顧熠發(fā)現(xiàn)了自己父親的樣子，開口問道：“不知道我爹這次考得如何，可是榜上有名？”

    顧常林精神一震，他自己先前還真不好意思提起，如今眼巴巴的看著這些官差們，心里祈禱可一定要考上啊。

    諸位官差也是才回想起，頓時笑道：“實在是小神童太厲害，一時給說漏了，顧老爺可也也是考上了，你們父子一門雙舉人，可真叫人羨慕啊�！�

    其實也是真的羨慕，這誰能不羨慕啊，可是顧家如今兩個舉人，顧熠還是尤其厲害的那種，哪怕他們是知府衙門的官差，在見到顧家人的時候也都不敢得罪。

    顧常林嘴角都不自知的勾的大大的，他考上了！他考上舉人了！

    一瞬間，全身都飄飄然。

    官差們先前夸了顧熠，這會兒又主要夸顧常林。

    專門來報喜的官差，本身這種吉祥話就不少，先前夸了半天了，這會兒還是能不重復(fù)。

    顧常林這下是聽得身心舒暢，沒有之前的煎熬了，讓下人拿了喜錢又給了一回，而后才想起問道：“我這次是考中了多少名？”

    他反正也是不指望能超過兒子了，但一個不錯的順序他也能接受。

    要知道他可是提前押中了兩道刁鉆的題目��！

    在知道自己考中了之后，這兩道題目就變得更加順眼了，他不由得飄飄然的猜想，該不會他真的考中了前排吧？

    這也極有可能！

    而后官差道：“顧老爺考中了第八十名。”

    “八十�！鳖櫝Ａ粥�喃著，心里有了不好的預(yù)感，每年鄉(xiāng)試的錄取人數(shù)不會太固定，但差不多也就這個數(shù)左右，不會有太大的變動。

    他問道：“這次鄉(xiāng)試統(tǒng)共錄取了多少人？”

    官差道：“八十人�！�

    顧常林的表情僵在了臉上。

    他都有了兩道刁鉆題，竟然還是名中孫山！

    這一刻，顧常林想了很多，他想起當(dāng)初自己剛知道押中題后，在大哥和三弟面前說的那些大話，想起自己在私塾大家面前硬是裝作不聽兒子講課，想起了自己兒子的第一名，想起兒子往日崇拜的目光。

    其實他尷尬，官差們可沒想的這么大，在大家看來，只要考上了，那不就都是舉人，只要不是第一名，其他的排名根本不重要，交往中誰也不會去問某個舉子考中的名次吧，大家看中的就是舉人這個身份。

    除了第一，其他都一樣。

    文人的排名向來變數(shù)大，除了特別讓人驚艷的，很多都差不了太多，都能中舉人了，那文章整體肯定都是極好的。

    官差們給他們報喜也花了些時間，他們這邊還有其他的學(xué)子也考中了，官差還要去給那些人報喜，所以也就向他們提出告辭了。

    顧常林強撐著笑容將人送走。

    等回過身來，就尷尬到無與倫比，他一個當(dāng)?shù)���，怎么能和兒子的差距這么大呢？！這讓他以后怎么在兒子面前保持自己作為父親的威嚴(yán)？

    兒子在他面前一直那么乖巧，這讓顧常林更難受了，該不會兒子在想自己這個父親真的不太行吧？

    顧熠其實松了口氣，他爹能考上就好了，不然就不能和他爹一起上榜了。

    至于名次，他不在意。

    朱巧娘也沒想那么多，都考上了是好事，她激動道：“快，咱們還得回去跟爹娘報喜呢。”這么大的事得回去說一聲。

    于是乎，顧常林也沒時間想那么多了，跟著大家一起回到了村里，族長又開始開祠堂祭祖了。

    看著顧常林父子倆，族長簡直樂傻了，族中人才濟濟啊。

    倒是沒人在意顧常林的名次，知道顧熠是第一就已經(jīng)夠了。

    在顧家慶祝了一番之后，逸才書院的夫子再次前來了，顧熠如此名次，值得書院多番招攬，畢竟逸才書院說白了也就是在這一帶有名，但全國知名的書院也有，萬一顧熠去了那邊也不是沒有可能。

    而這事，也確實到了該做決定的時候了。

    顧常林知道，成了舉人之后，鄭夫子已經(jīng)沒有多少東西可以教他們了，想要在日后的會試和殿試取得好成績，他們需要尋找更好的夫子。

    顧常林問道：“小羊你對這事怎么看？想去逸才書院，還是去別的什么地方？”

    顧熠沒有走太遠的想法，家就在這里，有個逸才書院也夠用了，“逸才書院挺好的，不過爹要是想去其他地方也可以�！�

    顧常林道：“行，那就逸才書院吧�！�

    他其實也不想離家太遠，在這邊生活了這么久，相熟的人多，各種人脈都有，連知府都認(rèn)識，換個其他的地方還不得夾著尾巴小心做人。

    程家、伍家四家人，在知道他們考中的時候，也都送來了賀禮，不單單這幾家，不少人家都送了，顧常林看著差不多的就收了，這也是常理，太貴重的就算了。

    而后，就是回私塾去看望夫子了，現(xiàn)在家底豐厚的顧家再也不是當(dāng)初那個樣子了，送禮也能送些重的了。

    夫子看著他們，那真是開心的無以復(fù)加，明明一張嚴(yán)肅的面孔，愣是忍不住帶上了笑容，“早先就想著你們來了，小羊這回考得不錯，真是沒想到啊，說不定咱們小羊真的能連中六元，快快，到后面去，你們師母可太想小羊了。”

    拉著顧熠的手，鄭夫子樂呵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