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知道了�！碧锖氲溃爸x謝�！�
掛斷電話后，田弘抹了一把臉，他手撐在方向盤上，想起兩個月前兩家一起在戶外聚會時，吳玲私下找到他說的話。
“如果懷疑自殺的人死因有問題，應該先找派出所還是你們刑警？”
田弘當時在翻燒烤串，聞言回道：“一般是先聯(lián)系派出所，等他們進行初步調查，如果發(fā)現(xiàn)有問題，會移交給我們刑警部門�！�
他抬頭看向吳玲，她神情略顯沉郁：“出什么事了？有問題也可以和我說�！�
吳玲伸手幫忙翻著烤串，低聲道：“我負責的一個病人自殺去世了，她才十幾歲。”
田弘：“你懷疑她不是自殺？”
吳玲搖頭：“她在監(jiān)控下自殺的。”
田弘不明白她的意思：“那……”
吳玲：“她坐在角落里，把娃娃體內的棉花掏空，一點點塞進嘴里，最后窒息死亡。”
田弘皺眉：“她有什么�。俊�
吳玲低頭繼續(xù)將烤串翻面：“精神分裂�！�
田弘停下手里的活，一雙銳利的眼睛看向吳玲：“你為什么覺得他們自殺有問題？精神病院有人自殺應該是常事�！�
“是，精神病院總有病人自殺，這很正常�！眳橇崽ь^，“我在那里工作十年了，每年都能見到各種病人自殺，不奇怪。但可能我的錯覺，這兩年院里的病人自殺手段越來越奇怪�！�
精神病人在院里自殺無非是幾種，上吊、跳樓或者服用過量藥物，再不然就是割腕，為了防止病人自殺，頂樓的門常年鎖住，窗戶皆只能向外打開三十度，餐具全部換成塑料，每晚都有人巡房。
當然，想要自殺的病人總能找到別的辦法，有時候趁護士不在上吊，還有人砸碎高層衛(wèi)生間窗戶直接跳樓。
但這兩年病人自殺的手段越來越殘忍，當眾撞墻自殺、吞食異物自殺，沒有刀就咬破手腕泡在浴缸中，有的甚至用一盆水都能淹死自己。
田弘：“沒有家屬懷疑過病人自殺原因？”
吳玲搖頭：“一般都有監(jiān)控。”
死的越奇怪越在大庭廣眾之下。
“本身能進來的病人精神狀態(tài)都不好，自殺是常態(tài)。”吳玲放下手里的烤串，“算了，我找機會看看過往病人的病史，到時候有問題……”
田弘道：“有問題你直接和我說�！�
現(xiàn)在吳玲卻死了，雖然是一場雙方都存在過錯的交通事故。
田弘坐在車內良久，最終做了決定。
……
“嗨，早上好，我的朋友們�！�
一大早，沈亦就在群里發(fā)起通話，周懷夏和呂謹才剛剛起床，一點開就見視頻中沈亦坐在嶄新的輪椅上，他輕輕撥動把手控制器，輪椅飛快移動。
“周懷夏，怎么樣？”沈亦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握住輪椅控制器，頂著一頭被風吹亂的白金短發(fā)得意道，“我這輪椅比你那折疊滑板車快多了。”
周懷夏：“……”
呂謹瞇著眼睛盯了半晌：“你把手怎么還是水晶的？”
沈亦挑眉：“讓他們連夜給我定制換上的，還刻了我名字�！�
他一松開手，水晶把手上就露出金色的“沈亦”兩個大字。
呂謹：“……”
該死的有錢人。
“孔平呢？”周懷夏問。
沈亦翻轉鏡頭：“喏，在前面跑步，已經半個小時了，體力真牛，還好我換了電動輪椅。”
“他九點要去做心理評估測驗和影像學檢查�！鄙蛞嗫拷謾C鏡頭，壓低聲音道，“我昨天晚上查了一下他，你們知不知道他原來做什么的？”
呂謹好奇：“做什么的？”
周懷夏：“沈亦，你入侵軍事信息系統(tǒng)，真不怕被抓走？”
“我很小心的，這不是為了更好的救人？”沈亦調回鏡頭，看著兩人，“孔平原來隸屬一支特種部隊，他是王牌狙擊手，光是二等功都有好幾個，還有兩個一等功。”
呂謹吃驚：“那他的手……太可惜了。”
周懷夏早猜到孔平的身份，只是不知道他能這么厲害，她看著鏡頭內的沈亦：“差不多得了，你別離他太遠�！�
沈亦一口應下：“保證不會讓他遠離我視線，今天上午他要進去的所有地方，都在我掌控之中�！�
周懷夏：“……”
真不知道該不該慶幸有沈亦的加入。
她怕有一天三個人直接被國.安部上門抓走。
孔平不喜歡在療養(yǎng)院的健身房運動，他每天固定繞著整個療養(yǎng)院跑一大圈，差不多一個半小時。
沈亦視頻騷擾完呂謹和周懷夏，掛斷后時不時在群里發(fā)照片，無外乎都是他一張大臉占據(jù)三分之二，遠遠有個孔平跑步的背影。
呂謹屏蔽群消息前發(fā)了一條點評：【丑�！�
無所事事：【？】
無所事事修改群名為“內有帥哥群”
別做夢了：【，看著孔平。】
無所事事：【圖片.jpg、圖片.jpg】
無所事事：【他太能跑了，再這么跑下去，我輪椅都快沒電了�！�
無所事事：【……真沒電了。】
無所事事：【我讓孔平大哥推著我回去，圖片.jpg】
沈亦喜滋滋發(fā)了兩人的合照，他們背后是一堵高墻，高墻中間有一道鐵柵欄門，能看到對面大門的牌子。
——松山精神療養(yǎng)院。
28第
28
章
臺上老師在講課，周懷夏早已經昏昏欲睡，但沈亦還在群內喋喋不休，他改了微信名，在直播孔平做檢查。
有所事事：【我看到心理醫(yī)生評估結果了，孔平大哥精神正常�！�
周懷夏服了，坐在對面的孔平都還不知道自己心理評估測驗結果，沈亦先黑了醫(yī)生面前的電腦攝像頭，提前知道結果。
有所事事：【影像學檢查做了，下午四點前出結果�！�
有所事事：【孔平大哥準備去復健了，這心態(tài)真牛，完全看不出昨天還要死要活的。】
別做夢了：【……管好嘴巴�！�
有所事事：【——】
一直在上課的呂謹，終于抽空看了眼群消息，先把群名修改為“熱血青年”，再發(fā)消息。
未來開心小呂：【，昨天忘了問，你去問一下孔平大哥有沒有精神方面的家族遺傳病史�！�
有所事事：【已問，無。】
未來開心小呂：【心理評估測驗排除精神問題，神經影像學檢查排除身體器質性病變，我建議可以再做藥物和毒理學檢測，以及藥物過敏測試，排除外部因素。】
她昨天回來仔細想了想，既然周懷夏說孔平不是會自殺的人，那要么是身體器質性病變導致他無法自控，要么就是外部因素導致，比如藥物中毒或者過敏。
沈亦過了一會才回：【去問了，療養(yǎng)院可以做藥物過敏測試，但沒有做藥物和毒理學檢測的資質條件�！�
未來開心小呂：【第一醫(yī)院可以做，你們下午去，最晚周五能出結果�！�
呂謹?shù)降资菑男「鴧沃救A女士在市第一附屬醫(yī)院混的，對里面最為了解。
別做夢了：【問一下孔平大哥愿不愿意去。】
有所事事：【愿意�！�
沈亦轉頭就對旁邊的孔平道：“孔哥，在這做完藥物過敏測試，我們就去第一醫(yī)院。”
孔平也想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十分配合：“我需要和復健醫(yī)生請假�！�
療養(yǎng)院的自由度高，有事只需要請假。
沈亦低頭搗鼓了一會，掛上號，突然想起自己沒車，只好讓管家來接他們。
……
衛(wèi)健部。
“西城區(qū)分局刑警大隊的田隊，我朋友�！币粋�短發(fā)中年男走到女同事身邊，互相介紹，“這位是我們公共衛(wèi)生數(shù)據(jù)管理員�！�
田弘伸手：“你好。”
數(shù)據(jù)管理員抬頭，握了握對方的手：“怎么了？”
田弘解釋：“是這樣，我想來查查西城區(qū)松山精神療養(yǎng)院近十年病患的死亡數(shù)據(jù)�！�
數(shù)據(jù)管理員問：“你有申請書嗎？”
田弘看向旁邊的朋友，朋友上前低聲和同事商量。
“他只看一眼，因為沒有正式立案，還在懷疑階段�！碧锖肱笥训溃澳惝攷臀乙粋�忙，調出來讓他看看，看完就走。”
“但是……”數(shù)據(jù)管理員懷疑地看了看田弘，“我看看他的證件�！�
“你還不信我？”田弘朋友沖田弘招手，“證件，快拿來�！�
田弘立刻拿出警察證件遞過去，電腦面前的數(shù)據(jù)管理員仔細看了看，才道：“你只能在這看，沒有申請不能拍照�！�
田弘一口答應下來：“行，我只在這看。”
數(shù)據(jù)管理員調出松山精神療養(yǎng)院近十年上報的數(shù)據(jù)，讓出一半位置：“就這些，你看看。”
田弘握著鼠標，一點點往下翻著，越翻眉頭皺得越緊：“只有患者基本信息和死亡時間地點，他們的死亡原因呢？”
數(shù)據(jù)管理員示意他松開鼠標，自己重新看了看，才道：“哦，松山精神療養(yǎng)院的一些詳細記錄沒有錄入信息系統(tǒng)，只有紙質報告。你要想看紙質報告，必須得申請�；蛘摺阒苯尤フ宜麄冊洪L要紙質報告也行。”
田弘：“……我先看看系統(tǒng)的數(shù)據(jù)�！�
松山精神療養(yǎng)院大概有五百名病患，近十年每年死亡的人數(shù)在十人左右，男女老少皆有，看不出特別之處。
“精神病院每年都會死這么多人？”田弘問數(shù)據(jù)管理員。
數(shù)據(jù)管理員道：“正常范圍吧，畢竟進去的病人多少都有點自殺或者殺人傾向，有的精神病院條件和管理措施不好，死的人會更多，不過別的院一般病人死亡多集中在春天�！�
田弘拉表格又看了一遍：“所以松山精神療養(yǎng)院這個時間段病人死亡不算正常？”
松山精神療養(yǎng)院前五年死亡高發(fā)期在春季，到后面五年基本集中在十月到十二月底。
數(shù)據(jù)管理員一愣，隨后道：“不是，我只是說概率問題。按統(tǒng)計，春季是精神病高發(fā)期，所以容易出事，但不代表其他時間不會有病人發(fā)病自殺。”
田弘來回看了幾遍系統(tǒng)里關于松山精神療養(yǎng)院的死亡數(shù)據(jù)，他沒有申請書，拿不到紙質報告，最后只能跟朋友道謝后離開。
“你們把整理好的案子放我桌上，我待會回單位處理�！碧锖霋鞌嚓爢T的電話，望著遠處若有所思。
……
沈亦帶著孔平去市第一醫(yī)院做了藥物檢測和毒理學檢測，醫(yī)生說回去等結果。
這期間孔平沒有再出現(xiàn)自殺行為，好像一切歸于平靜，除了每天身邊多出一個大少爺沈亦。
結果在周四下午就全部出來了，剛好周懷夏沒課，便去醫(yī)院拿報告。
“這是什么？”周懷夏指著毒理學的一行檢測結果問，“SSRls？”
醫(yī)生看了看：“對，他體內檢測出來的SSRls類藥物及其代謝物�！�
周懷夏走到外面撥打孔平電話，徑直問道：“你在服用抗抑郁藥物？”
電話那頭的孔平愣�。骸笆裁此幬�？”
周懷夏：“之前心理醫(yī)生有沒有給你開藥？”
孔平詫異：“……醫(yī)生沒開過藥，我們每周只聊復健的情況，這周做了心理測試和影像學檢測，她說我都沒有問題�！�
周懷夏靠著墻壁：“毒理學報告出來了，顯示你體內有SSRls類代謝物�！�
孔平聽不太懂：“SS……”
周懷夏：“是抗抑郁藥，有的人服用初期會增加自殺風險�！�
尤其青少年和年輕群體，服用SSRls類藥物初期反而會增加自殺傾向。
周懷夏為了保證不掛科，她提前翻過大一到大四的專業(yè)書，這類藥物都是心理專業(yè)必須熟悉的東西。
孔平否認：“我沒吃過�！�
周懷夏抬手按了按鼻梁，換了個問法：“你平時都在吃什么藥？”
孔平想了想，去翻自己抽屜的藥：“甲鈷胺片和萘普生膠囊�！�
周懷夏：“……”
頭痛，聽不懂。
“你等等�！敝軕严膶灼降�，“沈亦在哪，讓他拍照發(fā)到群里問問呂謹�！�
孔平拿著自己的藥去敲隔壁的門。
不一會群里有了新消息。
有所事事：【圖片.jpg、圖片.jpg
別做夢了：【這兩種藥治什么的？里面有抗抑郁藥成分？】
呂謹難得上課摸魚，精準看到了消息：【孔哥的？甲鈷胺片幫助神經恢復，萘普生膠囊止痛消炎，怎么會有抗抑郁藥成分？】
別做夢了：【毒理學檢測報告出來了，他體內有抗抑郁藥代謝物�！�
未來開心小呂：【吃錯藥了？】
有所事事：【孔哥說他只吃過這兩種藥，平時除了按時去餐廳吃飯，沒有再吃過別的東西�！�
未來開心小呂：【……把藥送去醫(yī)院，還在毒理學檢測室，請醫(yī)生用LC-MS檢測，看是哪種藥出了問題�！�
沈亦又喊來管家，無視對方古怪的眼神，讓他將孔平服用的藥送去市第一醫(yī)院，周懷夏等在那，將藥交給醫(yī)生。
“處理分析樣本至少要一天，你明天下午再來�！贬t(yī)生收下她交過來的藥道。
……
周五下午6:20，松山療養(yǎng)院106。
四個人圍坐在書房桌前，沉默看著那份檢測報告。
許久之后，孔平率先出聲：“你們的意思是，本來止痛的萘普生膠囊里面裝著SS……”
“SSRls類抗抑郁藥，也叫5-羥色胺再攝取抑制劑。”周懷夏道，“一般病人每天吃一次，無論是哪種抗抑郁藥，基本不會超過100毫克。你……不光一天吃了兩次，且每次都是250毫克�！�
過量服用可能導致自殺傾向增加。
良久后，孔平開口：“所以有人故意換了我的藥？”
坐在輪椅上手快的沈亦先一步查了松山療養(yǎng)院的開藥流程和醫(yī)生背景，他看著電腦詫異：“奇怪，沒看出給你開藥的醫(yī)生哪有問題，他只負責開藥單，不接觸藥品。”
周懷夏：“……”
孔平一愣，多看了沈亦一眼，隨后若無其事看向電腦：“你還能查到什么？我的藥是護士發(fā)的�！�
沈亦：“護士也是從藥柜統(tǒng)一領的，孔哥你這盒藥哪天收到的？”
孔平回憶：“三周前，藥盒上寫了日期�！�
沈亦伸手，周懷夏面無表情將藥盒遞給他。
“這天……護士從藥柜拿的，沒動過手腳�！鄙蛞鄰谋O(jiān)控一路溯源，“藥柜的藥是工作人員前一天晚上運進來的，也沒打開過�！�
呂謹皺眉：“總不能是藥廠配錯了藥�！�
沈亦搖頭：“先等等�！�
他指尖飛快敲擊鍵盤，屏幕上的監(jiān)控不停切換，最后跟著運藥車停在后門監(jiān)控。
“這些藥是從隔壁送來的�！鄙蛞鄬㈦娔X轉向，讓他們三人都能看見。
周懷夏盯著他播放的短暫一小段監(jiān)控，一輛運藥車從對面松山精神療養(yǎng)院開出來，再通過鐵柵欄后門進入松山療養(yǎng)院。
“上次我就查到這兩個院其實是一家，那邊收治精神病患，用藥量大，種類多，設有大型藥劑房，負責分發(fā)兩院藥品�！鄙蛞嗖榱瞬榈溃拔覒岩蓡栴}可能出現(xiàn)在對面精神療養(yǎng)院�！�
周懷夏：“……你查查對面藥劑房監(jiān)控�！�
沈亦轉回電腦，雙眼盯著屏幕，十指飛快，但很快他停了下來，神色震驚：“他們院的監(jiān)控系統(tǒng)居然不聯(lián)網�！�
“要不，我們報警？”呂謹緩緩舉手建議。
“我要先確定是否針對我一個人�！笨灼綉岩勺约荷矸菪孤读�，他問沈亦，“要怎么才能看到他們監(jiān)控系統(tǒng)？”
沈亦：“得有人用外部硬盤連接，讓我進去�！�
……
松山精神療養(yǎng)院內。
“這些就是吳玲所有的東西嗎？”田弘抱著一個提前收拾好的紙箱問對面護士。
護士點頭，臉上略有傷感：“對，吳姐所有東西都在這�！�
田弘抱著紙箱道：“她平時在這工作累不累？”
護士：“照顧病人哪有不累的，不過吳姐向來盡心盡力，可惜……”
田弘像是隨口問：“她有沒有跟你提起過一些關于病人的事？”
護士搖搖頭：“吳姐從不說病人私事�！�
“麻煩你了�！碧锖氡е埾�，“我先走了。”
他慢慢從護士視線中消失，過了一會，人又從拐角處重新走了出來。
29第
29
章
“我?guī)в脖P進去�！笨灼嚼潇o看向沈亦，“你告訴我要做什么�！�
呂謹擔心：“孔哥你手沒問題嗎？”
孔平略微抬起雙手：“做不了精細的事而已�！�
呂謹雙眼發(fā)光，敬佩望著對面的孔平：“孔哥進去肯定輕而易舉。”
坐在側面椅子上的周懷夏突然抬手扶住額頭，長長嘆了一聲氣，這幫大漏勺。
“怎么了？”呂謹扭頭問，“周懷夏，你又想睡覺了？”
周懷夏：“……”睡覺？她只想原地消失。
孔平瞥了眼不敢抬頭的周懷夏，忽然笑了聲：“查過我吧？知道我做什么的�！�
106瞬間安靜，兩個大漏勺終于反應過來，緊急閉住嘴巴，可惜為時已晚。
孔平問沈亦：“查到哪了？”
沈亦嘴巴抿成一條線，拼命看向周懷夏。
周懷夏撐著額頭的手就沒拿下來過，嚴嚴實實擋住自己的臉，她咬著牙低聲道：“狙擊手�！�
孔平點了點頭：“查到這了還沒被抓走，說明技術可以。”
沈亦無形挺了挺胸膛。
“不問你們想干什么。”孔平覺得他們很有意思，演技蹩腳卻又有點真本事，“幫我拿到監(jiān)控吧�！�
呂謹心虛問：“孔哥，你會舉報我們嗎？”
萬一被抓去鐵窗淚，呂志華女士肯定會被氣死。
孔平詫異反問：“我們不是同謀？”
周懷夏終于愿意放下手，她轉頭問沈亦：“你有沒有硬盤？”
她一開口，沈亦終于敢再出聲：“當然有！”
沈亦輕輕掰動輪椅控制器，仿佛腿真斷了，輪椅在地毯上順利倒退，他靠近床邊，俯身伸手從床底拉出一個大黑包，拖到他們面前，然后拉開拉鏈。
“應有盡有。”沈亦十分得意拂過黑包，“別說硬盤，我還有微型攝像頭和耳機�！�
“對了�！彼焓謴牡撞棵嗣贸鲆话研〉�，“玻璃刀也買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