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不多，只知道你們利用畸變體孕育胚胎�！�
海因博士點頭，“我們認為這只畸變體之所以特別，是因為它的畸變因子溫和，包容性強，所以，我們把胚胎植入畸變體體內，等感染值到一定數(shù)值后取出，再放仿生子宮里孕育，但結果并不理想，成功分娩的嬰兒存活期最長也不過才一個月�！�
寄信人留給沈契的信件里提到過，曲棠知道。
“我們對比數(shù)據(jù)，發(fā)現(xiàn)胚胎在畸變體體內發(fā)育的時間和感染數(shù)值跟存活率成正比，所以我們做了個大膽的實驗——把胚胎植入女囚子宮，再將女囚投喂畸變體。女囚成功融合后，胚胎會在母親體內發(fā)育分娩……”
海因博士說到此處停頓了一下，看著曲棠和沈契，雙眼亮起精光，很是讓人不適。
“存活、長大、覺醒�！�
曲棠和沈契看著海因博士，面色黑沉。
“你把活人喂給畸變體？”曲棠嗓子干澀，聲音在微微發(fā)抖。
海因博士說融合只是有一定概率，而且融合后還會保留神智，也就是說那些可憐的女人在被投喂給畸變體后，哪怕僥幸活下來被畸變體融合，也會保留意識。
海因博士不以為然，“這是必要的犧牲，”他笑起來，“而且你們的出現(xiàn)，不正證明她們的犧牲是值得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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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都是眼睛（補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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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都是眼睛（補更）
瘋子。海因博士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曲棠以為，把健康的女死囚強行感染異變已經(jīng)足夠沒人性了，沒想到他們竟然把活著的女囚投喂給畸變體，沒有融合當場死掉還好，不幸融合的女子甚至會清醒地在畸變體體內孕育出一個孩子。
女囚？不是女死囚，而且曲棠不信海因博士的話。
融合是概率性的，這個概率是多少海因博士沒有說，她總覺得不會太高，也就是說被投喂給畸變體的女子數(shù)量或許超乎她的想象。
如果她的猜想正確，那么被投喂的女子怎么可能都是女囚。
曲棠氣急攻心，眼前發(fā)黑，她扶著容器站穩(wěn)，“白塔和長老會怎么會允許你這樣做？”
如此反人類，作為掌管人類秩序的白塔和長老會要是都允許，可以預見人類的未來將是如何的黑暗無光。
海因博士面上詭異的興奮暗淡下來，“呵，一群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們怎么會允許，他們不僅強行終止研究，還殺了它�！�
他知道那群偽君子不會同意他拿大量的活人喂畸變體，所以一開始他是瞞著三方的，可是終究是紙包不住火，事情敗露之后，他連夜把畸變體轉移走，等他回去找那幾個嬰兒，卻被告知所有的實驗體都被銷毀了。
更為氣憤的是，三方為了不讓他繼續(xù)實驗，派人殺了畸變體，他幾乎動用了所有力量才保住了畸變體的尸體。
此后的二十多年，他再沒有抓到一只可以融合其他物種的畸變體，而他用畸變體DNA克隆出來的畸變體融合率低不說，畸變因子還及其不穩(wěn)定，所以他的實驗至今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成功過。
他幾乎就要放棄了。
直到兩年前，他偶然得知當年的那幾個嬰兒并沒有被銷毀，而是被研究員偷偷收養(yǎng)，并且有孩子成功長大成人，還覺醒了向導。
他又燃起了希望。
可惜那人被人看得牢牢的，他動不了她。
還好天無絕人之路。
有珊瑚帶回來的這兩人，他的實驗說不定會有突破性進展。
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確定哨兵是實驗體，至于這個向導，他抽一點血就能驗證。
“你分化不出精神體，或許是因為你體內的抑制劑沒有解除干凈。畢竟注射了五年的抑制劑，一支解藥是不夠的。”海因博士又變回柔和可親的樣子，“我很期待你的精神體，我會幫你盡快分化�！�
“很期待？難道我的精神體有什么特別？”曲棠不認為海因博士帶他們來看這只畸變體是突發(fā)奇想，他是聽過她對夢境描述后才決定的，這沒法不讓她多想，
何況……縱使不情愿，曲棠還是覺得小小棠跟這只畸變體有著些許相似之處，都是體型巨大，又都很能吞食獵物，如果除去所有融合的物種特征，余下的本體也很像史萊姆。
小小棠再次不滿地鬧了。
哪里相似了？它那么丑陋，我這么可愛！
瞎子都比你眼神好！
曲棠：“……”
“你知道我為什么會把這個研究命名為天眼計劃嗎？”
“總不會是因為這只畸變體的眼睛很特別吧？”曲棠說完心里就咯噔一下，就連一旁一直零存在感沉默不語的沈契都看向她，顯然兩人想到一處去了。
“你說對了�！焙Ｒ虿┦恐钢萜鲀鹊幕凅w尸體，“看見它身上那些分散的小縫隙了嗎？”
曲棠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見畸變體身上密布著一道道縫隙，看起來很像閉合的眼睛。
她心下一沉。
“這些都是眼睛。”海因博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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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棠的原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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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棠的原型
“都是眼睛？”曲棠作出適當?shù)南訍号c吃驚，“什么物種的畸變體能有這么多眼睛？”
曲棠壓下激動，她心中明了，小小棠的原形十有八九就是它了。
“水母�！焙Ｒ虿┦空f，“水母的眼睛叫作點眼，結構簡單原始，個別種類的眼睛多達幾十只。這只水母在畸變后，眼睛逐步進化成復雜結構，數(shù)量也隨著體型的增大成倍增多，最終形成這幅模樣�！�
“你說夢里的精神體是沉在水里的龐然大物，所以我想，它很有可能就是這只畸變體最初的母體，水母畸變體�！�
水母？回想小小棠的表現(xiàn)，說它是水母畸變體倒是在情理之中。
一直以來，曲棠都沒有把小小棠往水母上想，因為女主的精神體也是水母，一只粉色的、軟萌可愛的小水母。
再看小小棠，體型龐大，顏色黢黑，還有幾百只燈籠一樣的紅眼睛，怎么看怎么克蘇魯，跟女主的精神體完全就是兩個極端。
聯(lián)想女主姑姑也是死在兩年前的研究員和女主的能力，現(xiàn)在她能確定一件事了，女主也是實驗體。5八鈴六四一5鈴5追更裙
海因博士知道嗎？白塔知道嗎？
為什么原著對女主是實驗體的事只字未提？甚至不曾提及過天眼計劃？
原著劇情可信嗎？
“你說我體內的抑制劑沒有解除干凈，你有辦法嗎？”
其實曲棠自己也有所感覺。
正常的哨兵和向導雖然也能提升精神力等級，但這個過程緩慢且艱難，大部分人甚至到死都沒法提升一級。
曲棠能在幾個月內從D提升到A，并非因為她天賦異稟，而是因為她本來就是S級，因此她的精神力等級不是提升，而是恢復，速度之所以快，一部分原因是她自己在堅持不懈地訓練，一部分原因是她體內的抑制劑在隨著時間推移分解消化。
如果海因博士能徹底消除她體內的抑制劑，或許她的精神海等級能打破最后的關卡直接恢復到S。
“當然�！焙Ｒ虿┦啃χc頭，“雖然我還沒有分析你體內向導抑制劑的成分，但我想它的來源多半來自于天眼計劃，白塔可沒有向導抑制劑，他們只有哨兵抑制劑。對了，我還不知道收養(yǎng)你們的研究員是誰�！�
“我叫曲棠，我父親是曲長海。”曲棠盯著海因博士。
“長海？他是我的學生�！焙Ｒ虿┦棵碱^微微攏起，“我記得長海的女兒今年應該只有十八歲，你……”他恍然大悟，“他把你放入冷凍艙了？怪不得。”
“怪不得會在兩年前漏掉我？”曲棠冷笑，“所以我爸爸果真是你害死的�！�
“怎么會！”海因博士看著曲棠，像是很驚訝她會這樣想，“我的確是在找當年的實驗體，但這件事我交給了別人在辦，因為我和他做了個交易，只可惜他……等等……”
海因博士想起什么，隨后哈哈大笑，但眼神冷得可怕，“怪不得他要殺了那些研究員。原來如此！原來如此！竟是連我也被他戲耍了！”
曲棠看著情緒波動劇烈的海因博士，琢磨他話里有幾分真幾分假。
“孩子，殺你父親的另有其人，只要你配合我的研究，我就告訴你那人是誰�！贝笮^后，海因博士又恢復和藹可親的模樣，“如果你需要，我甚至可以幫你報仇�！�
曲棠沉吟片刻，“好啊�！�
156
沈契，我要他們死（4800珠珠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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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契，我要他們死（4800珠珠加更）
海因博士抽走兩人一管血，就安排曲棠和沈契去房間休息。
說是休息，實則是看管。
兩人的房間隔一堵墻，門口有人把守，屋內有全角度監(jiān)控，整套房間只有廁所是監(jiān)控死角。
不僅如此，房間的墻體都嵌有精神力屏蔽層，唯一的空隙是廁所的通風管道。
曲棠借著上廁所的空隙給江鶴真?zhèn)鬟_了安全信號，然后分化出小小棠，并將其縮小到豌豆大小，讓它從通風管道鉆出去。
天眼組織的基地在污染區(qū)，接近和潛入難度大，她要在江鶴真他們潛入之前盡量摸清基地的情況。
天眼基地全部藏匿地下，共十二層，每層都有哨兵把守，要一層層探索不僅費時風險也大，所以小小棠直接找到研究員宿舍藏匿其中，等到了晚上研究員入睡，找了個看起來級別高的研究員，直接侵入對方的意識。
這些研究員都是普通人，沒有精神力，又是深睡眠狀態(tài)，以曲棠現(xiàn)在對精神力的操控，她可以輕輕松松遠程侵入他們的意識，事后他們甚至會毫無所覺，就算有，也只會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夢，一個醒來就忘記內容的夢。
這個‘夢’持續(xù)了足足兩個小時。
夢境結束，假裝睡覺的曲棠從床上翻身而下，沖到洗手間毫無形象地抱著馬桶狂吐。
沈契的房間和曲棠的只隔了一堵墻，他的精神力被封，五感卻沒有，他清晰聽到了曲棠這邊的動靜。
沈契一直警醒著沒有睡，聽到動靜就立即起身開門，卻被門口守著的哨兵攔住。
“讓開！”
向來面色淡然的沈契，此刻表情是從未有過的森冷銳利，守門哨兵被他盯得退后一步，卻依舊沒有讓開。
哨兵拿不定主意，只好請示上級——珊瑚。
“怎么了？”對講機那端的珊瑚，聲音帶著些許鼻音和濃濃的不耐煩。
守門的哨兵同樣聽到了屋內曲棠的動靜，他把情況跟珊瑚說了，得到肯定回復后才讓開步。
沈契到曲棠房門前，“棠棠，是我。”
過了會兒，門開了，面上濕漉漉的曲棠撲進沈契懷里，“沈契。”
曲棠在發(fā)抖。
沈契胸口像是被誰狠狠揪了一下，他摟著曲棠進屋，關上門，輕拍她的后背，“我在，別怕。”
屋里沒有開燈，只有廁所的燈光透進來，兩人在昏暗里相擁了許久，曲棠的情緒才平緩下來。
這時，沈契才問她，“怎么了？”
曲棠從沈契懷里抬頭，眼睛紅紅的，柔弱又可憐，讓人心生憐愛。
“做噩夢了，我好害怕，你可不可以留下來陪我？”
沈契點頭，“嗯，我不走�！�
曲棠拉著沈契躺上床，窩進沈契懷里，姿勢討巧，確保攝像頭拍攝不到她的臉，監(jiān)控后面的人讀不到她的唇語，然后她展開精神力將兩人籠罩其中，把聲音也隔絕開。
“意識侵入成功了。”曲棠一改剛才柔弱無助的模樣，她的聲音很冷，只是依舊帶著細微的顫音，不是出于害怕，是出于憤怒，“他們都該死！”
“沈契，我要他們死！”
沈契環(huán)住曲棠的后背，把人緊緊擁在懷里，認真回答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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泯滅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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泯滅人性
來到這個世界十八年，曲棠對身為末世幸存者的人類道德要求不高，結果今天，天眼組織這群滅絕人性的畜生，以一種橫沖直撞的方式再次打破她對人類下限的認知。
小小棠接連潛入了三個研究員的意識，通過他們的記憶，她對天眼組織的了解至少有十之七八。
天眼組織這二十幾年來一直都在實驗，因為缺少最關鍵的畸變體，他們的實驗一直都沒有成功，只是出了不少半成品，比如地下礦場那些兒童哨兵。
礦場的兒童哨兵，是相對穩(wěn)定的實驗體，被組織留用當作武器，大大小小十幾個據(jù)點都有，據(jù)點一旦暴露，他們就是對付侵入者、拖延時間銷毀資料的最佳殺器。
此外，他們也是清理污染區(qū)畸變體最好的工具，基地之所以能在污染區(qū)安然二十年，他們功不可沒。
至于那些一覺醒就失控，無訓化價值的哨兵，全部被銷毀，銷毀方式有兩種，丟進焚化爐和投喂畸變體。
實驗體有哨兵，當然就有向導。
向導不同哨兵，哨兵只是兵器，向導卻是哨兵的藥。
那些覺醒成向導的實驗體，都是商品。
一覺醒就死亡的、精神體不穩(wěn)定的實驗體會被制成各種安撫哨兵的藥劑，而精神體相對穩(wěn)定的、安全性高的實驗體會作為一次性用品高價出售給需要安撫的哨兵，被他們凌辱，乃至生食。
曲棠在三個研究員的意識里見到了不同時期的實驗體，還見到了水母畸變體的克隆體，它們比不上之前看見的那只，都只有成年大象一般大，每一只克隆體身體里都融合著一個女人。
這些女人都還活著，神情或麻木或痛苦或扭曲，至于是否還有清醒的神智，研究員不知道，也不在乎，他們只在乎她們肚子里的孩子。
她們不停地懷孕生孩子，直到死為止，然后被摳出來銷毀，再融合新的女人進去。
這樣的事，天眼組織做了二十年。
這樣連說出口都讓人遍體生寒的事，他們做了二十年。
曲棠埋頭在沈契懷里，說到最后情緒上涌，喉嚨深處擠出一聲痛苦的嗚咽。
她也是實驗體，她也是向導，她也是女人，可她連想都不敢想她們所遭遇的事如果落在自己身上會有多恐怖痛苦。
恐懼和憤怒讓她不受控制地顫抖，她雙拳緊握，因為過于用力，指節(jié)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沈契的指尖頂開曲棠的拳頭，灼熱的掌心貼上她的，驅除她掌心的涼意。
“不會了，他們沒有機會再繼續(xù)作惡了。”
曲棠回握住他，“嗯。你說得對，他們沒有機會了�！�
海因博士直到第二天的下午才出現(xiàn)，他為了配制解藥，一夜未睡，眉眼間帶著明顯的疲態(tài)。
“這是根據(jù)你體內的抑制劑成分和含量重新配制的解藥，它可以清除你體內的抑制劑毒素�！焙Ｒ虿┦窟f給曲棠一支針劑。
“棠棠！”沈契握住曲棠接針劑的手。
“沒事�！鼻陌矒嵘蚱�，“他還想著利用我們繼續(xù)實驗呢，不會在這種小事上動手腳，對吧，海因博士？”
“當然�！焙Ｒ虿┦啃χc頭，“孩子，你的性格很像長海，大膽、果斷�！�
提及爸爸曲長海，曲棠面色就冷下來，“不管爸爸是不是被你殺的，他的死都是因你而起，你不準在我面前提起他。”
“你好像一點也不怨他，明明他也是當年的研究員之一，你完全有理由視他為仇人�！�
“用不著你教我怎么做人�！鼻囊话褤屵^針劑，撩起衣袖，直接把解藥全部注射入體內。
她能這么果斷，是因為小小棠在侵入三個研究員的意識后，摸清了基地的結構，然后潛入到實驗室，把海因博士配制解藥的過程看了個全程。
畢竟，母豬上樹都比海因博士的人品靠譜。
9伍二衣；六≈玲二八☆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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哨兵實驗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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哨兵實驗體
海因博士配制的解藥藥效溫和，注入體內之后，沒有什么刺激反應，只感覺到那層淺薄的枷鎖被一股暖流緩緩沖散。
“怎么樣？”沈契見她不語，問她。
曲棠點頭，“有用。”
“當然有用�！焙Ｒ虿┦繉ψ约汉苡行判�，“解藥完全起效需要一段時間，明天我?guī)銣y試精神力等級，再教你分化精神體。”
說完，海因博士又抽了兩人一管血走了。
次日一早，海因博士帶上曲棠測試精神力等級。
“S級，不錯�！蹦玫浇Y果，海因博士眉眼間的疲憊都一掃而空，不過，一小時后他更疲憊了，因為不論他如何教學引導，曲棠依舊分化不出精神體。
不應該。
他化驗檢測過曲棠的血液，確定她是實驗體無疑，也確定她體內殘留有抑制劑，現(xiàn)在抑制劑已經(jīng)完全清除，她不可能分化不出精神體。
再看曲棠，海因博士目露冰冷和懷疑。
曲棠的精神力一直是鋪開狀態(tài)，在海因博士露出懷疑的瞬間她就察覺到了，她苦著臉，“有人說過我的精神海因為長時間注射抑制劑受到損傷，難道是因為這，所以我才分化不出精神體？”
一旁的沈契看她面露悲戚的模樣，垂下眼睫，遮去眼里的笑意。
他這幅樣子，在旁人看來，更像是為曲棠難過。
海因博士沒有表態(tài)，也不知信了沒信，只是讓人給曲棠送了一些可以快速恢復和提升精神力的藥劑過來。
曲棠沒有用，因為她知道這些藥劑都是用向導實驗體的骨血制成的。
曲棠跟海因博士打了兩天太極，直到精神力徹底穩(wěn)固，才分化出小小棠。
小小棠只有蘋果大小，沒有露出觸手，呈黑色球狀飄在半空，睜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盯著海因博士看。
“是它，就是它！”海因博士熬出紅血絲的眼睛精光熠熠，他伸手想要觸碰小小棠，卻被小小棠利落躲開，像是躲避惡心的老鼠。
海因博士沒有在意，他有些過于亢奮，讓曲棠懷疑他精神出了問題。
“你不是說那是只水母畸變體嗎？”曲棠明知故問，“可是我的精神體明明是顆球，你不覺得它更有可能是海膽畸變體嗎？”
“不，孩子�！焙Ｒ虿┦渴疽馑葱⌒√牡难劬Γ翱匆娏藛�？它的眼睛跟水母畸變體的眼睛一模一樣�！�
確定曲棠的精神體是水母畸變體，海因博士就拉著她做各種檢測，甚至要她安撫哨兵實驗體，以驗證她的向導能力。
曲棠見到的哨兵實驗體都是孩子，年齡最大的看著也就十一二歲，小的五六歲，他們覺醒的時間不長，沒來得及失控，都還保留著理智。
只是他們在海因博士眼里都是失敗品，自然沒有學過任何知識，包括生活常識和說話。
他們被關在狹窄的透明觀察室里，不論男女，光頭赤腳，穿著統(tǒng)一，他們有的縮在角落里抗拒外界的一切，有的暴躁地來回踱步捶打玻璃，發(fā)出野獸般的嘶吼。
曲棠出現(xiàn)后，他們本能地被她吸引，趴在透明玻璃上盯著她看，眼里第一次出現(xiàn)除痛苦、麻木和暴躁以外的情緒——好奇、歡喜和渴望。
曲棠看著他們稚嫩的面孔，心臟一抽一抽地疼。
精神力鋪開，把所有兒童哨兵籠罩其中，她才知道這些孩子的精神狀態(tài)有多么糟糕，不出一個月，這二十幾個哨兵將全部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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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留下你們就得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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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留下你們就得留下
海因博士拿著兒童哨兵的檢測數(shù)據(jù)，發(fā)現(xiàn)他們在曲棠的安撫之后，精神狀態(tài)和身體狀態(tài)都達到一個從未有過的高度，也就是說，他們很有可能能順利地長大成人。
這份數(shù)據(jù)也證明了他的研究是正確的，人類的確可以創(chuàng)造出無視匹配度的向導。
海因博士激動到情緒失控，捂著臉痛哭了許久，然后他萌生兩個想法。
既然克隆水母畸變體只能得到半成品，那直接克隆曲棠和沈契呢？如果讓曲棠和沈契結合生下孩子呢？
海因博士像是不在乎曲棠和沈契怎么想，又會不會拒絕，開誠布公提出來。
曲棠已經(jīng)對海因博士的荒唐想法脫敏了，“在我覺醒向導后，為了避免經(jīng)血暴露身份，已經(jīng)服用藥物斷絕了我作為母親的可能，你恐怕要失望了�！�
海因博士不信邪地給曲棠體檢一遍，發(fā)現(xiàn)曲棠所說的確屬實，而且曲棠服用的藥物很霸道，直接作用于卵巢，導致產(chǎn)生的卵子甚至都沒法用來做試管嬰兒。
海因博士氣得夠嗆。
他只能盯上沈契，可惜沈契根本不配合，別說跟陌生女人上床，取精都不成，不管你播放多刺激的小電影，他人往那兒一坐，面色不改穩(wěn)如泰山。
海因博士覺得自己被戲弄了，他決定給曲棠和沈契一點顏色瞧瞧，可惜他沒有機會了。
江鶴真來了。
不止江鶴真為首的長老會，還有時修時希和易勁小隊，當然，也有白塔。
要一舉端掉天眼組織，白塔絕對是不可或缺的主力。
盡管如此，天眼基地周圍機關重重，還有幾百個失控的兒童哨兵，他們要想攻進來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但既然暴露了，不論如何都得轉移。
基地有一條通往幾公里外的隧道，可以通火車。
第一批轉移的是研究員和核心資料，海因博士緊跟其后，然后是重要的實驗儀器，至于不便帶走的克隆畸變體和實驗體，將會全部銷毀。
同樣無法帶走的巨型水母畸變體沒有動。
海因博士帶著曲棠和沈契一起撤離，一行人剛到隧道口，曲棠卻停下不走了。
護送海因博士的哨兵小隊以珊瑚為首，總共六人，都是S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