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一定會有的。
離開之前,江晝去病房抱住他奶奶,低聲道:“奶奶,醫(yī)生說你現(xiàn)在恢復得特別好,很快你就會痊愈了。”
他奶奶一直不知道自己得了絕癥,傻呵呵地以為自己會好起來。她拍拍江晝后背,顫巍巍地說:“那小滿也要照顧好自己,奶奶等你一起回家�!�
“嗯�!苯瓡冄劭粲悬c紅,咬緊牙關,“我們能一起回去的�!�
只要能湊到十萬塊錢,他就能救他奶奶了。
第33章
加倍還給他
可能是下午的態(tài)度太差,回教室以后,褚荀沒有搭理他。
江晝心理壓力大,也沒心思說話,趴在桌子上昏睡。
今天晚上有一堂高數(shù)小考,江晝爬起來,感覺自己的體溫在極速上升。
試卷散發(fā)出刺鼻的墨水味,復雜的數(shù)字在他眼前不斷變化,他頭痛欲裂,什么也看不進去。
逃亡的父親,重病的奶奶,無家可歸的自己,種種壓力壓得他喘不過氣。
江晝腦袋有些暈沉,手撐著額頭,滾燙到燙手,他覺得自己可能有點發(fā)燒,呼了口氣,繼續(xù)在答題卡上胡亂涂抹。
應該能熬過去。
他眼睛都睜不開,渾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連褚荀什么時候走到他身后都不知道。
褚荀不動聲色地站在他身邊,見他寫字歪歪斜斜的,把一道很簡單的計算題都算錯了,忍不住皺起眉。
離考試結束就只有半小時了,江晝還在做填空題。
他彎下腰,骨節(jié)分明的手撐到江晝的桌子上,沒著急說話。然而江晝好半天才遲鈍地抬起頭看他,眼神很空洞,啞著嗓子問他,“怎么了?”
褚荀冰涼的手心貼上他的腦門,眼神一變,壓低聲音,“你發(fā)燒了,你不知道嗎?”
江晝眼珠子遲鈍地轉動,褚荀的手心是涼的,指尖更是冷得如冰,讓他炙熱的體溫找到了宣泄。
好冷。
身體又好熱。
江晝完全把自己腦袋的重量交到了褚荀的手心,然后啪的一下倒在了桌子上。
周圍同學齊刷刷看過來。
“江晝?”褚荀回過神
伸手晃晃他肩膀,連他的肩頸也在發(fā)燙。
江晝勉強睜開眼睛,強撐著坐起來,“嗯?”
“發(fā)燒了,我?guī)闳メt(yī)院吧�!�
江晝迷糊地看著卷子,“我試卷還沒做完……”
“不做了。”褚荀伸手按住試卷,聲音透著嚴厲:“跟我走�!�
他左看右看,這張卷子難度太高,其他同學都還在做試卷,只有他做完了,只能彎下腰哄,“你在這里等我,趴著睡一下,我去拿請假條�!�
校園
暗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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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看江晝身上穿的衣服,依然是他自己那幾件單薄的衣服,褚荀給他買的厚外套,他根本就沒穿。
這幾天都快落雪了,江晝怎么還是這么執(zhí)迷不悟?
褚荀嘆了口氣,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到他身上,自己離開了教室。
帶著體溫的外套把江晝包裹,他沒有抗拒,像是躲進了烏托邦,身子漸漸軟下來。
發(fā)燒了。
他明天還約了一場架,不知道能不能及時趕到……
試卷也沒有做完,會拖累班級平均分……
江晝腦子里胡亂地想了很多,急促的腳步傳來,他被人架住手臂,從位置上抱起來,“輔導員今天晚上沒來,拿不到請假條,我直接帶你出校�!�
很淡的清香撲面而來,江晝知道,這是褚荀身上的味道。他喘了口氣,勉強站穩(wěn),“你先做卷子吧�!�
“做完了�!瘪臆鞣鲎∷难瑫r讓他一只手搭在自己肩頭,“你發(fā)高燒了,怎么一下子燒得這么嚴重?”
“不知道……”江晝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幾乎是靠在他身上,“可能是吹冷風了……”
雖然他們這里突發(fā)情況,但班上同學也沒有太關注,畢竟重點班,大家最在乎的都是成績。
“我先離校帶他去醫(yī)院,等下你幫忙收卷子交去高數(shù)辦,接下來的時間你監(jiān)考�!瘪臆髀愤^沈凌雪身邊時,選擇把管理班級的重任交給她。
沈凌雪點了下頭,拿著試卷去了講臺上。
“江晝?你聽得見嗎?”褚荀發(fā)現(xiàn)他走路都走不穩(wěn)了,兩個人下樓梯差點摔倒。他趕緊停下腳步,把江晝扶穩(wěn),“我背你好嗎?這樣會摔跤的�!�
沒等江晝回應,他直接蹲下身子,給了指令,“來�!�
江晝鬼使神差地勾住他脖子,褚荀身上有點涼,帶著冬日寒風的冷意,正好中和了江晝滾燙的體溫。
褚荀一把背起他,快步朝校門走去。
江晝想說點什么,嗓子又疼得要命,臉靠在褚荀的肩頸處,無意識地磨蹭。
“很難受嗎?”褚荀輕聲說:“馬上就出校了�!�
冷風吹得人臉生疼,江晝腦子不清醒,人的潛意識讓他想躲,直接把臉埋在了褚荀的頸窩,輕輕地喘著氣。
燥熱的氣息落到脖子那塊,褚荀眸子深沉了許多,聲音急迫:“馬上就到醫(yī)院了,你再堅持一下。”
到了校門,褚荀停下來,單手摟住江晝的屁股,空出一只手出來填表。
門衛(wèi)指著他,“誒,你,你是那個……叫什么……褚荀!對,就是褚荀。你同學怎么了?”
“發(fā)燒。”
“怎么沒有請假條?”
“老師不在�!�
門衛(wèi)認識他,也不攔他,“那你明天要把請假條給我補過來,不然我跟領導交代不了。”
“好。”
填好了表,兩個人就被放出去了,借著昏暗的路燈緩慢前行。
寂靜的空氣里,江晝突然蹦出來一句,迷迷糊糊的,“帶我出校,你會不會挨罵?”
“不會�!瘪臆黝D了一下,“什么也別想,不會有任何事�!�
褚荀帶他到了附近的一家診所,醫(yī)生簡單地給他測了個體溫,看見體溫計上的刻度時,嚇了一大跳,“哎呦怎么都燒到四十度了!還好送得及時,再晚點人都要燒傻了�!�
醫(yī)生趕緊給江晝打吊針,“最近流感挺嚴重的,出門最好帶個口罩,多穿一點�!�
江晝已經昏睡過去了,臉頰不自然地發(fā)紅。
褚荀松了口氣,坐到病床邊,“他什么時候才能退燒?”
“輸了液,后半夜就能退燒了吧。”醫(yī)生也不太確定,“你們小年輕身體好,很快就能退�!�
褚荀沒吭聲,盯著江晝蒼白的嘴唇有些走神。冰冷的手指落到少年的唇上,無意識地摩挲,他瞳孔微微震動,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么,輕笑一聲,去接了一杯溫水,拿棉簽把江晝的嘴唇打濕。
他知道,江晝不信任他。
褚荀做完一切,才發(fā)現(xiàn)自己出了一身冷汗。他靠著墻,視線緩緩落到江晝身上,扯起嘴角笑了一下。
他警告過江晝,要注意自己的身體。
江晝就是不聽話。
不聽話的小貓真的很難辦。
沒關系,以后他會讓江晝加倍還給他的。
第34章
他不被馴服
江晝到后半夜才醒過來。他望著白花花的天花板,瞳孔緩慢聚焦,轉過頭,就看見褚荀靠在他身邊的位置上,正在低頭看書。
這個人怎么一直都在學習?
江晝動了下手指,身體還是很難受。
“醒了?”褚荀放下書,他剛剛借手機給家里阿姨打了電話,讓阿姨把書和手機拿來。在江晝昏睡的時間里,他已經向老師請了假,順帶還背了單詞。
他伸手摸了下江晝的額頭,“沒有那么燙了,你這瓶輸完就可以回家了。”
江晝側過眼,沒吭聲。
心里好像打翻了五味瓶。
為什么他總是這么狼狽?一次又一次地要褚荀來救他,丑態(tài)盡出。
“江晝,以后要多穿點衣服�!瘪臆魇栈厥�,嗓音冷清,“你不要因小失大,我告訴過你,身體比什么都重要�!�
然而江晝還是沒說話,只是用沒打針的左手手背搭在眼睛上,遮住了半張臉。
校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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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愿意溝通。
“我給你請了假,明天也在家里好好休息吧�!瘪臆髂盟麤]有一點辦法,罵他也沒用,只能認輸。
輸完液,兩個人慢吞吞地走向了回家的路。
江晝情緒很低,到了家里簡單地洗漱一下就上床睡覺了。褚荀以為是他發(fā)燒了沒力氣,就沒有多說,躺到另一側,沒有再打擾他休息。
次日一早,褚荀悄悄地起了床,他特意關了鬧鐘,憑借恐怖的生物鐘在五點鐘起了床,收拾好東西,他回臥室探了下江晝的體溫,還是很燙。
沒有完全退燒。
江晝很警覺,發(fā)著燒也一下子睜開眼,抓住了他手腕,手心燙得驚人,“是你啊……”
他松開手,又閉上了眼睛。
褚荀緩了下,“我去上學了,你自己在家里好好休息,九點鐘的時候阿姨會來,你要記得吃藥。吃過午飯測一次體溫,還沒退燒就讓阿姨帶你去醫(yī)院�!�
他頓了一下,覺得江晝現(xiàn)在是個傻子,說了也是白說,便牽了下被子,“我走了,你睡吧�!�
江晝一覺睡到正午,期間阿姨來叫他吃藥,他很配合,吃了藥又睡了。
褚荀打了電話回來,“他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
“我剛剛給他測了體溫,三十七度五,應該快好了�!�
褚荀“嗯”了一聲,“我今天不上晚自習,你把晚飯做好了就能離開了,辛苦�!�
阿姨做好晚飯,通過門縫偷偷看,見江晝還在睡覺,這才放心地離開了。
然而等褚荀請假回到家里,卻發(fā)現(xiàn)家中一片漆黑。他放下書包,走進臥室,空無一人。
江晝跑了。
發(fā)著燒跑了。
他給江晝打電話,對方沒接。
褚荀額角青筋暴起,他不明白,為什么江晝總是這么不服管,把路給他安排好了,他也要跳出去找苦吃。
發(fā)著燒還要跑,他能跑去哪里?
褚湘是初中部的,放學要早一些,一到家就看見她哥臉色陰沉地坐在沙發(fā)上,頓時后背發(fā)涼。
這個表情好可怕。
她開始回顧自己最近的表現(xiàn),覺得自己沒做錯任何事,小心翼翼地試探:“哥哥?”
褚荀看向她,眸子格外冷寂。
他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
褚湘后背發(fā)涼,難道她在學校嚇唬男同學的事情又曝光了嗎?她又要被褚荀暴揍了?
“你……”
褚荀剛剛說了一個字,褚湘就認慫了,連連認錯,“我不敢了!我再也不嚇唬他們了!你別罵我!”
“……”
褚荀閉上眼,幾乎是咬牙道:“你們,真的不能讓我省心一點嗎?”
你們?
褚湘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江晝又干什么了?”
“他不見了�!�
“他不是發(fā)燒了嗎?”褚湘一下子放松下來,原來不是她干壞事被發(fā)現(xiàn)了,是江晝亂跑惹哥哥生氣了,那就沒事了,反正她又不會挨揍。
“嗯。”褚荀頓了頓,“你知道最近哪里有人約群架嗎?”
褚湘想了想,“我很久沒關注了,我馬上問一下,如果江晝去打架了,肯定會有信息的。他應該不會跑太遠,只要在城內,最多十分鐘,我能有他的信息�!�
她又趕緊撇清關系,“我真的沒打架!這是為了幫你找人,我真的很乖很乖的!”
褚荀懶得理會她的此地無銀三百兩,盯著她打開群發(fā)消息,幾分鐘以后,就有小弟回報:“今天城南有一場大群架,聽說兩邊都叫人了,據(jù)說是百人群架�!�
百人群架……
褚荀眉心一跳,“你們小孩子打架,會約一百個人?”
褚湘搖腦袋,“約不了那么多人的,這場架肯定是社會上那批人約的�!�
“江晝有可能去嗎?”褚荀真的不打架,他對這些叛經離道的事情一竅不通。
“有可能�!瘪蚁纥c頭,“雖然他不是社會上的人,但聽說他是打手,專門幫忙打的,這種大群架缺人手,他應該會去�!�
隨后褚湘臉色也變得難看,“這種群架會出人命的,那群人可不會手下留情……”
“城南……”褚荀眉梢挑起,站起身,拿起放在沙發(fā)上的外套,“我出去一趟。”
褚湘也跟著站起身,“你要去嗎?”
“我去看看�!瘪臆髯叩介T口,伸手揉她腦袋,淡淡道:“不會有事,你去把作業(yè)做了,我回來要檢查�!�
褚湘一下子紅了臉,像是被施了定身術,只會傻呆呆地點頭。
—
麓城城南。
這一片算得上是窮人區(qū),和城北差距巨大,各種混混和社會底層都聚集于此,這里甚至連個幼兒園都沒有開辦。
這一帶的治安也很差,經常發(fā)生打架斗毆,只要不是極其惡劣的事件,就很難引起關注。
褚荀對這片地區(qū)也不是很熟,這里的街道設計非常糟糕,跟螞蟻窩一樣,橫七豎八。他騎車繞了一圈,差點把自己繞暈了,還是沒找到江晝。
不在這里?
他給褚湘打了個電話回去,“你那邊有消息嗎?有人見過他嗎?”
褚湘答得很快:“有人看見他了,說今天看見他出沒在城南了,他絕對去打架了。但不知道他現(xiàn)在在哪,他們打架會專門約地方,有可能會約在封閉的環(huán)境,我身邊沒人參加這場架,實在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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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認出現(xiàn)過,對嗎?”
“出現(xiàn)過。”褚湘斬釘截鐵,“就他那個顏值,不可能被認錯的。”
江晝只能是野貓。
他不可能被馴服成為家貓。
褚荀掛了電話,下頜線繃緊,望著漆黑濃稠的夜,手背上無意識地暴起了青筋,骨節(jié)發(fā)出了清脆的聲響。
第35章
報了假信號
江晝獨自一個人靠在陰冷的巷子里,后背抵著紅磚,他把帽衫的帽子戴上了,再戴了一個口罩,只露出來一雙漠然的眼睛。
身體還有點低燒,使不上力氣。
他左看右看,最終在附近找了塊板磚,拿在手里,緩緩蹲下身,拿出手機,才發(fā)現(xiàn)手機關機了。
操。
昨天發(fā)燒忘記充電了。他這個手機很舊了,就算不使用,一天不充電也會自動關機,電池老化太嚴重。
江晝把手機放回衣服口袋里,冷得搓手。這次他接了個大單,之前有兩方人打架,其中一方的頭兒被人暗算,瘸了一條腿。
他們這種人的,打架斗毆是常態(tài),吃虧了也沒得說,那瘸腿哥不愿意吃啞巴虧,就找到江晝,讓他把對家也給打瘸,非要出口惡氣才行。
他們很少會打人打得這么狠,但這種人的糾紛,一打起來就要半條命,私下糾紛不斷,他不太懂其中的危害利益,只知道拿錢辦事就對了。
得到消息,目標今天晚上要來這邊見女朋友,江晝就在他必經之路上等著他。
打完就回家。
應該能在褚荀回家之前趕回去。
要是被褚荀發(fā)現(xiàn)他跑了,肯定又要嘮叨半天。江晝腦子昏昏沉沉的,還能想起來褚荀冷冰冰的表情,沒忍住笑了一下。
腳步聲傳來,江晝靠著墻,大半的身子都隱藏在陰暗里。他不動聲色地觀察來者,寸頭帶刺青,嘴里叼了根煙,猩紅的火光在黑暗里格外顯眼。
也讓江晝一眼就鎖定了他。
拿穩(wěn)了磚頭,潮濕堅硬,江晝屏住呼吸,在對方擦過巷子口的一瞬間,猛地沖上去就是一拍!
上古神器——紅磚,殺傷力爆表,堅硬無比,可循環(huán)使用,掉落率極高,適合用于各種打架場合。
這一磚頭下去,小寸頭立刻就倒了,捂著腦袋,鮮血淋漓,“你他媽——”
江晝戴了口罩和帽子,這人不可能認出來他,他也不說話,主打一個干凈利落,拿手臂勒住這人的脖子,把人直接拖進了巷子里。
五分鐘以后,江晝丟下作案工具,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跟他預計的一樣,九點鐘之前就能打完,趕回家也才九點半,褚荀還沒回來,不會發(fā)現(xiàn)他跑出來了。
這樣想著,江晝加快了離開現(xiàn)場的腳步。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反正他挺怕褚荀的,之前是單純覺得褚荀裝,現(xiàn)在莫名其妙生出來一份畏懼。
總之就是很怕。
這可能就是學神的壓迫感吧
連他這種學渣都害怕了。
江晝趕回家里,家里已經有亮光了。他猜測是褚湘回來了,畢竟褚湘晚自習放得早。不像他們,十點半才放人。
他等下提前跟褚湘溝通一下就好了。
江晝這樣想著,打開了門。跟他預計的一樣,家里只有一個褚湘,趴在沙發(fā)上做作業(yè),手機放著嘈雜的短視頻,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在做作業(yè)還是玩手機。
見到江晝,她睜大了眼睛,“你怎么回來了?我哥呢?”
江晝取下口罩,“他還沒下課�!�
“不是,你怎么一個人回來了?”褚湘一下子跳起來,扒住他手臂,上上下下亂摸,“你受傷沒?胳膊還在嗎?腿呢?”
江晝很怕癢,被她一碰就想笑,趕緊跳開,“我沒事啊,就是出去溜達溜達。對了,你別跟褚荀說我出門了啊,他等下要罵人�!�
褚湘崩潰了,“可是他早就回來了�。∷艹鋈フ夷懔�!怎么你回來了,他沒回來��!”
“啊?”
江晝本來就在發(fā)燒,現(xiàn)在腦子更不清醒了,目瞪口呆,“他回來了?”
“對��!他好像沒上晚自習,比我回來得還早,他以為你打架去了,所以去找你了�!瘪蚁嬗逕o淚,又很快拿定主意,“我給他打電話,叫他回來吧�!�
江晝一整個汗流浹背,他真沒想到褚荀居然提前回來了,那他偷跑出去這件事不就曝光了嗎?
“打不通他電話�!�
褚湘拿著手機,眉頭皺到一塊,“他往城南走了,聽說那邊在打群架,可能是被人纏上了�!�
江晝眸子冷下來,“他怎么會去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