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沈倦揉了揉眉心：「你說得對，我是得給媽請一個保姆，你最近好好養(yǎng)好身子，正好讓她能照顧你們倆，我也能放心�！�
他去了書房，婆婆在沙發(fā)旁小心翼翼地看著我：「葉希，媽跟你認(rèn)錯，你好好養(yǎng)好身子，你和阿倦以后還會有孩子的，如果不是媽身體不好，也不會連累你們�！�
「媽，人生又不止有生孩子一樁事情，再說了，你怎么知道沒人給他生呢？」
婆婆嗔怪：「你這孩子，真能胡說，你和沈倦從
20
歲到
35
歲，整整
15
年了，難道還不了解他，從前他那么木訥老實，哪有那一肚子花花腸子，現(xiàn)在更是為人師表，怎么可能做對不起你的事情？」
沈倦從書房走出。
婆婆打趣：「剛才你媳婦兒還打趣你，沒準(zhǔn)兒外面有人給你生孩子呢，你們小兩口可真有意思，給我找個照顧我的人也好，讓葉希好好休息休息�！�
我搖搖頭：「那就抓緊讓保姆來面試吧，我馬上要回單位上班了�！�
沈倦：「不用面試，是我學(xué)生的媽媽，恰好也是打零工，不如雇她來了，還能幫她們解決一下生活問題，讓我學(xué)生能生活得好一點�！�
婆婆感慨：「阿倦，你總是這么善心，以后也是桃李滿天下的人，和你父親一樣！」
我盯著沈倦：「是哪個學(xué)生的媽媽？」
沈倦：「程諾的媽媽�！�
4
我心中冷笑。
這是把一個野生丈母娘請進(jìn)家門了。
我的手機此刻傳來信息：【郵箱里的郵件，您看到了嗎？】
我回復(fù)：【看到了�！�
那人后續(xù)又通過郵箱發(fā)來了許多聊天記錄。
聊天記錄的女性不是同一個人，可男性卻都是沈倦。
盯著琳瑯滿目的聊天記錄，我冒起一陣?yán)浜梗c我同床共枕的男人，到底背著我都做了些什么？
那些露骨的字眼，字里行間的威脅，都出自于我的枕邊人。
那人的信息再次傳來：【這些年受沈倦威脅的女學(xué)生，多達(dá)十幾個，聽聞師母流產(chǎn)，可沈倦?yún)s和女學(xué)生在草原共舞，師母難道不想報仇嗎？】
我努力平靜下心態(tài)，通過短信發(fā)：【也許我們曾經(jīng)有過幾面之緣，我知道你們鼓起莫大的勇氣才找到我，在我將沈倦虛偽的面皮扯掉之前，請你們無論如何保護(hù)好自己，抽絲剝繭找到一個人太容易�！�
我長呼一口氣。
洗了個澡，躺在床上，沈倦拉過我的手：「葉希，我們還會有孩子的�！�
「沈倦，對一個剛剛失去孩子的人，安慰以后還會有孩子，是一件很殘忍的事情，仿佛生育是一句話就能蓋過去的事情�！�
沈倦被我說得啞口無言。
翻過身去。
「葉希，你總是這樣咄咄逼人，讓我很累，從年輕的時候，你就要我事事都要聽你的，現(xiàn)在人到中年，我的身份地位都不再是過去那個毛頭小子了，我是說，以后你能不能給我留一點面子？」
我沒有回話。
他嘆了口氣，再也不發(fā)一言。
我們背對著背，各自心懷鬼胎，一夜無眠。
5
第二天一大早，程諾帶著她母親，住進(jìn)了家里。
原本為孩子準(zhǔn)備的兒童房，此刻住進(jìn)了她們母女，她們將地上的玩具全部堆進(jìn)雜物間。
程諾見我臉色冷冷，才語氣軟軟開口：「師母是不是還想念那個孩子？要不還把東西放回到原位？只是那個孩子也尚未成形，實在不用這么難過，影響身體�！�
我盯著她的眼睛，語氣沉沉：「堆進(jìn)雜物間吧，如果以后你的孩子有需要，可以用，都是上好的牌子，也都是精挑細(xì)選過的物件，撿現(xiàn)成的，也很省事，你說呢?」
程諾臉色一變，但臉頰卻泛起一陣紅。
「師母在開什么玩笑？我還在讀書，怎么可能懷孕？現(xiàn)在還是要以讀書為重，更何況我沒有男朋友的�！�
我想我現(xiàn)在一定很像一只木雕，一動不動地盯著雜物室里的那張兒童小床，姿勢僵硬到令人看到心里發(fā)寒。
婆婆此時踱步過來皺著眉頭：「那都是我孫子的東西，怎么能隨便扔進(jìn)雜物間呢？快快拿出來�！�
程諾故作神秘：「阿姨，您沒聽說過嗎，留著死去的人的東西在家里只會晦氣，影響家里人的運勢，久而久之也許師母再也懷不上孩子了，因為那個失去的孩子會心生嫉妒，盤桓在這個家里，要是師母以后再也生不出孩子，您不著急嗎？」
婆婆被嚇得心驚肉跳，不再多言。
沈倦在客廳喝水，不參與女人們之間的談話，他似乎很享受所有女人都圍著他轉(zhuǎn)的權(quán)威感，兩個女人的肚子里都孕育過他的生命，這似乎成了他一種難以名狀的自豪感。
程諾的目光里帶著審視和挑釁，她緊接著又說：「人說流產(chǎn)的小孩，是最晦氣的了，師母你可要多注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