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兄弟們,把他殺了回去了�!�
“隊長不是請了副閣主?我們剛好回去邀功領(lǐng)賞!”
有人說著就要動手,被其中一個年紀(jì)最大的攔了下來。
“等等�!�
“殺了太草率了�!�
“副閣主不是喜好煉制傀儡嗎?我們不如把這小子交給副閣主……”
煙水閣的副閣主以傀儡作為手段,最愛煉制天才的身軀。
這黑袍小子雙系靈根,殺了屬實可惜,不如活捉了給副閣主玩玩。
把副閣主給哄開心了,他們的獎賞絕對能上一檔次。
治安隊的其他人聽了,個個叫好。
沒有誰會拒絕更好的賞賜。
一開始說話的那人嘿嘿一笑,“獻(xiàn)給副閣主我沒意見,但他讓我們在那么多人面前丟了面子,總不能就這么算了吧?”
“要不,我們給這小子來點教訓(xùn)?”
說著,他掏出了鋒利的三角飛鏢,對著傅如珩比劃了幾下。
治安隊的其他人跟著笑了,“行啊,不把人弄死就行�!�
傅如珩背靠著墻,唇色斑白的聽著他們對付他。
這次,他視如神明的姐姐,沒有出手幫他。
他硬接下了十幾枚飛鏢。
那些人大概是不想弄死他,全扔在他后背了。
傅如珩疼得麻木。
他看著懷里胖乎乎的燈,渙散的眸光夾著淡淡的委屈。
他扯著嘴角,聲音低啞,貫穿著少年失意的苦澀:
“姐姐……”
“我好沒用啊……”
怎么連個燈都護(hù)不住啊。
他的低喃沒有得到回應(yīng)。
更沒有熟悉的軟乎感。
一切能治愈他的東西,都沒有出現(xiàn)。
傅如珩失落的抱緊團(tuán)獸燈。
姐姐,離開了嗎……
傅如珩不怪姐姐不幫他的。
畢竟,他那么普通。
但話雖如此。
心口處鉆心的疼讓他近乎窒息。
胸膛明明被燈塞滿了,卻好像破開了一個大洞,冷風(fēng)冷雨無情的往里面傾入。
姐姐不要他了嗎?
是不是,覺得他太弱了。
想到姐姐會無條件的給別人送溫暖,傅如珩漂亮的眼睛里涌上一層深紅。
不,不能不要他。
他不弱。
他很強的。
他比所有人都強。
只有他,配得上姐姐的寵愛。
傅如珩半跪在地上,癡念的吻了吻團(tuán)獸燈。
喉嚨里發(fā)出類似野獸爭搶地盤的吼聲。
低低的,綿延不絕。
治安隊的人以為他在無能狂怒,全都沒當(dāng)回事。
但他們沒有看見,傅如珩后背十幾處的傷口,瞬間凝固結(jié)痂。
隱在黑袍里手臂手背,青筋猙獰暴起,衍生出妖異的紋路。
紋路發(fā)著淡色的光,猶如血液涌入傅如珩的丹田。
一根不同于冰靈根和雷靈根的黑色靈根,肆意生長。
第28章
理理我,姐姐
冰靈根和雷靈根懼怕的縮在角落里。
眼看著這根黑色靈根的長度要超過其余兩根靈根,傅如珩想到什么似的,控制住了黑色靈根的生長。
他安撫著受驚的雷靈根,眸色病態(tài)。
不能比過姐姐給的靈根。
姐姐給的靈根,是天底下最完美的靈根。
黑色靈根沒有想到主人會限制它的生長,它掙扎無果,只能接受現(xiàn)實。
兇猛的氣息萎縮了不少。
傅如珩也不好受。
體內(nèi)的每一處血肉都在叫囂著疼痛。
強制中斷靈根的生長,會導(dǎo)致入魔不完整。
他本人受到的反噬,將會是千倍萬倍。
但他不在乎。
他習(xí)慣了疼。
如果疼能換來姐姐,那他情愿生生世世都疼。
傅如珩一直都以為自己是沒有心沒有情的人,但他偏偏遇上了姐姐。
或許是,孤獨太久。
或許是,姐姐的出現(xiàn)讓他重新有了活下去的欲望。
他對姐姐的占有欲達(dá)到了空前的地步。
他不希望姐姐消失。
更不希望姐姐對他的關(guān)愛轉(zhuǎn)移給另一個人。
所以,他要變強,讓姐姐的目光只停留在他的身上。
半入魔雖然比不上真正的入魔,但用好三靈根,成就不會比他上輩子低。
半入魔,夠用了。
傅如珩咬破蒼白的唇,嫣紅的血染紅了團(tuán)獸燈。
團(tuán)獸燈散發(fā)著明亮的光線,變?yōu)榱说t色。
這一情況,引起了治安隊的注意。
“都別笑了,那小子是不是吐血把燈給弄臟了?”
一個人蹲下去想要看看情況,他剛準(zhǔn)備把燈從傅如珩的手里抽出來,他的手就被傅如珩抓住了。
傅如珩的手,白得如同鬼魅,血色紋路蔓延,指尖蒼白中帶著點淡紅,尖尖的,充滿著詭異的美感。
“你,你小子給我松手�!�
被抓到手的那人慌了。
他使出了全身力氣都抽不出他的手。
不由得想到眼前這人是個雙系靈根的妖孽天才。
一個妖孽怎么可能沒有保命手段?
很有可能,這個保密手段要對他施展了。
他嚇得面如菜色。
“快,快救我,這小子有后手�!�
所有人如臨大敵。
他們也不廢話,退開好遠(yuǎn)一段距離,全都展開靈根,使出招式。
這下子也管不上留活口了,應(yīng)對這黑袍小子的后手重要。
各色的靈根噼里啪啦炸響。
水蛇,火龍,土刺……
乍一看都是簡單的招數(shù),仔細(xì)一感受,里面蘊含著地境高手的八成靈力。
這一堆東西砸下去,除非是天境,否則不死也半殘!
被傅如珩抓著手的那人,呆呆的看著即將到來的招數(shù)。
“我,我還在敵人手里啊�!�
“我讓你們救我,你們只是打算連我一塊滅了啊�!�
那人剛說完,手腕一陣痛意。
他低頭一看,自己的手已經(jīng)被不知名的利器給切開了。
傷口處有一層薄薄的冰晶,阻止了血液的噴發(fā)。
他驚恐的抬起眼睛,對上一雙血色冰冷的眸子。
一股從靈魂的戰(zhàn)栗感讓他癱倒在地上。
“別,別殺我。”
傅如珩眼里的紅色更甚,惡意與殺念赤裸裸的敞開著。
他寶貴的摸了摸團(tuán)獸燈,嗓音清然。
“你要搶姐姐的燈,對嗎?”
那人一個激靈,“沒,沒有,我就是看看,就是看看�!�
傅如珩抿唇,眸子彎了彎,“不信�!�
“搶姐姐東西的人,都是壞人,該死。”
那人拼命搖頭,想說什么,嘴巴卻被一塊冰給封住了。
緊接著,他失去手的傷口處的冰晶迅速消散,大量的血液噴了出來。
他想動,想止血,但壓根沒法動,只能看著自己的血液流光。
傅如珩索然無趣的看完。
他站起身,背后的十幾枚飛鏢全都掉落在地上。
“人死了,還不出手?”
治安隊剩下的人驚疑不定的相視。
“你,你別得意�!�
“我們這套組合招,就算你是地境九重也得喝上一壺!”
他們說著,忐忑不安的把聚集的招數(shù)都扔向了傅如珩。
面對詭異的對手,一切看上去強大的招數(shù)都顯得不那么強大了。
事實上,他們的忐忑是對的。
那些足以絞殺地境九重以下的組合招數(shù),只堅持了一秒,就被打破了。
一拳。
那黑袍小子只用了一拳……
治安隊的人呆滯的看著湮滅的招數(shù),直到一陣涼颼颼的風(fēng)吹到臉上,才反應(yīng)過來。
驚駭欲絕。
妖怪。
這黑袍小子絕對是個妖怪。
他們都看見了,他眼睛里的深紅色,黑袍下面一半白一半黑的頭發(fā),還有如鬼魅的手,那些奇怪詭譎的紋路。
根本不像個正常人。
不是練了邪功,就是活了很久的老妖怪。
他們,就不該追上來!
什么力竭,什么靈力耗盡,全都是假象!
“跑,分開跑�!�
“回到煙水閣,請副閣主出手!”
剛剛還在團(tuán)結(jié)攻擊傅如珩的一群人,如鳥獸散。
空氣中只有顫抖的余音。
傅如珩沒有阻止他們逃離。
過了大概一分鐘,他瞳孔的紅色一縮,遠(yuǎn)方的地方傳來幾聲痛苦的慘叫。
“解決了……”
傅如珩輕輕的說。
他后退兩步,靠著墻,懷里抱著胖胖的蠢萌的團(tuán)獸燈。
冷風(fēng)拂過。
黑袍的帽子掀開。
半白半黑的長發(fā)鋪在肩頭,襯得精致絕色的眉眼多了幾分妖冶。
猶如世間最美的水墨畫,被點上了朱砂。
美得讓人窒息。
“姐姐,你喜歡的燈,我護(hù)住了。”
傅如珩輕柔的捏了捏團(tuán)獸燈未被血色侵蝕的軟毛。
“就是有點弄臟了�!�
傅如珩尾音有點繾綣,“姐姐是不是生氣了?”
“那我把燈擦干凈好不好?”
冷風(fēng)似乎更冷了。
傅如珩沒感覺到似的,專心的低頭擦拭團(tuán)獸燈外的軟毛。
團(tuán)獸燈的外層,套著一層某靈獸的毛,想要弄干凈,得用特定的清水擦洗。
傅如珩干擦是不會擦干凈的。
所以,傅如珩擦了好久,團(tuán)獸燈的一部分還是血液的紅。
傅如珩垂下手。
露出一抹苦楚的笑容。
“怎么辦姐姐,我擦不干凈。”
“擦不干凈是不是永遠(yuǎn)不會理我了?”
冷風(fēng)呼嘯,回應(yīng)傅如珩的,只有一片寂靜。
傅如珩紅了眼眶。
他拼命忍著心頭的酸澀。
他把臉貼在團(tuán)獸燈上。
語氣有些無助。
“姐姐,我們定個約定好不好?”
“等我把燈擦干凈,姐姐就理我�!�
“……”
“姐姐不說話,我就當(dāng)姐姐默認(rèn)了�!�
第29章
叔叔,喜歡坐牢嗎
警察局。
坐在審訊室的阮若音心口一窒,一股說不清的難過蓋過了她所有的情緒。
阮若音壓抑的喘了口氣。
“該說的我都說完了,能讓我離開了嗎?”
中年民警收起資料,視線停留在阮若音身上兩秒。
“還不能�!�
“阮小姐,我們對你的說法持有懷疑態(tài)度。”
“我們還需對案件進(jìn)一步的調(diào)查,才能徹底排除你的嫌疑。”
“在此期間,阮小姐都需要待在我們警局�!�
阮若音忍著怒氣,“你們沒有任何證據(jù),憑什么不讓我離開�!�
“你們這是非法拘禁!”
民警露出一抹安撫的笑容,“阮小姐,你先別急。”
“我很理解你此時的心情。”
“但殺人案件畢竟跟其他案件不同……”
“還請多多諒解我們。”
“諒解你們,誰諒解我?”阮若音不吃民警官方的話術(shù),冷冷的將問題甩了過去。
民警神態(tài)自若的擦了擦額頭的汗,“阮小姐,我們也是秉公辦事�!�
“上頭很重視這次的案件,我一個小警員,實在是沒有權(quán)利放人�!�
阮若音做了個微笑表情,“你就告訴我,我需要在你們這里待多久。”
民警屁股往凳子后面挪了挪,“沒多久,大概三天�!�
“三天?”阮若音驚呼,“你們要擅自拘留我三天?”
三天,游戲里得過去六天。
黃花菜都涼了!
她的崽崽還等著她呢啊。
剛剛那股莫名的情緒,百分之一萬是崽崽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