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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有時候平安就是享福。”她若有所思地低聲念道。

    上海路的商鋪因為臨近過年都推遲了關(guān)門的時間,可他們還是來晚了。街上只剩未散去的人群和一地的垃圾,“怎么辦?”

    “我明天再來就是了,本來就是為了接你出來透氣的�!�

    “順便顯擺你的車。”

    梨窩淺笑,顧盼流光。方存正被她說中心思,也不覺得尷尬,只盼著自己能再糗些,能再換多點她此時燦爛的笑容。過了一會他用六指聽到絕對會嘔吐的溫柔語氣問她:“想去哪里玩?或者我們找地頭吃宵夜?”

    “回去吧,好冷�;厝ノ抑笠瓜o你。”

    方存正一揚眉,“不要牛肉面�!�

    “以前你天天早上過來吃也沒見你叫過煩�!�

    陳婉露齒笑出聲,“我燒兩個菜給你�!�

    方存正實在沒預料過自己竟然有這樣的好運氣,他聽小宇說過陳婉現(xiàn)在手藝比她舅舅還要好,可是厚著臉皮求了她幾次她都是拒絕,最多煮碗面給他。當下二話不說,腳下油門一踩,65的時速提到快100。

    “你慢點�!标愅癜寻踩珟瞪希缓笥终f:“好象是你手機響�!�

    電話是猴子打來的,語無倫次地說了好一會方存正才明白顛三在酒吧和被宰的羊子們打起來了,對方好象不弱,現(xiàn)在顛三和幾個兄弟都被抓進了屏陽分局,酒吧里亂得一團糟,猴子見機先跑了出來給他通風報訊。

    方存正罵了一聲,黑著臉接著打電話給劉叔,劉叔在屏陽分局分管治安,那邊接了電話說正在往醫(yī)院趕,被打的那幾個去了市一醫(yī)院驗傷去了。方存正約好他在醫(yī)院停車場碰頭。

    “我先送你回去�!彼完愅裾f。

    陳婉隱約聽到那邊猴子的話,再看方存正臉色發(fā)黑,知道出了事。“不用了,我跟你一塊去吧。”

    方存正這時候也顧不得和她客氣,車到了市一醫(yī)院,他把陳婉面前的抽屜蓋打開,陳婉見他解開一個黑色塑料袋不由一驚,里面厚厚實實全部百元大鈔。他在旁邊找到幾個大信封,也沒仔細數(shù),掂量了一下手上的厚度裝滿了三四個信封,然后揣進外套里。

    “很麻煩嗎?”陳婉吶吶地問。要用這么多錢擺平的事情可不是小事。

    “你也知道劉叔他老公安了,見的事多,可剛才語氣很緊張,我怕對面真的來頭不小�!狈酱嬲种盖弥伪常照3绦蛞约八推陵柗志值年P(guān)系,即使抓人也是兩面都抓,沒道理只把顛三他們幾個關(guān)起來才是。他心里揣度著,臉上倒不敢露出一絲慌亂出來,怕嚇著她。

    他剛才心系兄弟的安危把旁邊的陳婉給忘了,現(xiàn)在想來不由一陣后悔,不應該帶她過來的�!安蝗缒阆却蜍嚮厝��!�

    “現(xiàn)在說這個?劉叔來了�!�

    說話間劉成武坐著警車進了停車場,開車的是小李,方存正也認識。

    他先下了車幫劉成武開了車門,劉成武還沒站穩(wěn)當,先劈頭蓋臉地喝他,“你底下那幫死小子怎么做事的?眼睛珠子都叫狗叼去了?快過年了你給我安分幾天不行?”說著就拿手上的公事包敲起方存正的頭。

    方存正兄弟兩個被他從小打慣了的,所以只是涎著臉由他打了幾下出了氣才問道:“劉叔,怎么回事?猴子去的晚,他也講不清究竟怎么了,只說顛三被打了�!�

    他一說劉成武更加來火,又照他腦門狠敲了幾下,“被打?打死那東西活該,出來混不把眼睛洗亮點。剛才市局專門打電話來問情況,其中一個是江副市長的兒子,還有兩個更牛逼的你惹不起。把醫(yī)藥費準備好,跟我道歉去,顛三那,到最后拘留十五天算他祖上積德了�!�

    第

    6

    章

    陳婉知道不應該參合到方存正的麻煩里面去,可是又擔心他只是一個人,如果對方都不是善茬的話想必是要吃虧。她躊躇了片刻,還是跺了跺腳追上方存正。

    到了急癥室,一堆打針的大人小孩之間很容易發(fā)現(xiàn)那三個和方存正年紀相當?shù)娜�,看樣子也就只有其中一個傷勢重一點,護士正在往他頭上一圈一圈纏紗布,其他兩個坐在旁邊說笑。見了穿警服的劉成武帶著人進來,笑聲噶然而止。

    纏了滿頭紗布的那個沖著劉成武重重的哼了一聲,隨即別開頭。坐在長椅上的兩個一個當即沉了臉一個倒是保持著笑容站起來往門外走,只是笑里面帶著高人一等的譏嘲,似乎面前就是一出鬧劇。

    陳婉站在玻璃門外等候。沒有重傷的就好,她略微放了些心,可是看著劉叔一邊鞠躬認錯一邊做白臉訓斥著方存正她又有些不好受。頭上帶紗布的那個她有點印象,如果是劉叔說的那樣姓江的話,那他老子就是陳婉爸爸以前直屬上司,分管城建和國土的江文濤副市長。

    她下意識地轉(zhuǎn)過身,猶豫是不是該先離開,恍惚間差些撞上后面抱著孩子的少婦,她手上的寶寶大概才打完針,哇哇地哭得極是傷心。陳婉怕撞上他,急忙往旁邊閃避。動作又太快了些,狠狠撞在走廊的墻上,腳上水腫只能半趿著的鞋子滑了一下于是整個人一屁股坐倒在地。

    只聽著后面一串悶笑,然后有人伸出手扶她起來。

    面前抱孩子那少婦問她“沒撞著哪里吧�!�

    “沒有�!彼龘u頭。

    方存正在里面聽見了外頭的動靜,只是面前的人一味糾纏他脫不開身,看了陳婉只是摔了一下沒什么大礙這才又放心轉(zhuǎn)過頭帶上笑。

    江磊其人他早知曉,就是一紈绔子弟,背地里聽說做過不少齷齪事。這樣的人他一向是敬而遠之,今天就不知怎么會撞到他酒吧里去的,邪門的是認識他的猴子偏偏有事出去了,守場子的是顛三那沒腦子的莽漢。

    眼見著對方還是鼻孔朝天的做派,他心里直罵娘,如果不是有個遮蔭蔽日的爹,江磊在他面前算坨狗屎!拈死他和拈死只螞蟻差不多�?墒墙凶咚裁靼籽瞄T里的人是不能得罪的,只求著破財擋災,這件事快點結(jié)了有個安生年好過。當下他臉上又堆起笑,對江磊說道:“要說還是我不對,今天不在,下面人眼睛又給狗吃了,連江少都不認得。這事江少你放心,想怎么出氣,開口說一聲,隨你怎么處置。”

    江磊斜著眼從上到下打量他一遍,然后嘿嘿笑起來。“簡單,剛才誰打的我,哪只手打的就卸哪只手,誰動的腳就卸誰的腳。不難吧?”

    要我兄弟的手腳也要你有那福分。方存正耐著性子作低伏小半晌脾氣漸漸有些按奈不住,聽了江磊的話他不由得冷笑。他長的魁梧,又練了幾年拳,三九天就穿了件衛(wèi)衣加外套,輕薄的質(zhì)地下依稀可見手臂和胸腹虬結(jié)的肌肉。此時皮笑肉不笑的,臉上的肉橫起來,江磊看了心里先怵了。

    江磊本來就是個欺善怕惡的人,要是擱以往方存正這樣賠了小心再補點醫(yī)藥費也就算了,可是今天秦昊在旁邊。

    秦昊來了濟城幾個月,他今天才有機會借著路子請秦昊吃飯,飯局散了江磊提議去哪里再坐會,他本來打算去經(jīng)常出沒的金色年華,誰知秦昊說來濟城幾個月,天天晚上泡在金色年華早膩味了想換口味,說著就指著唐會的招牌說要進去坐坐。就這樣惹了個無妄之災。

    江磊聽說過方老二是有名的狠主,他也怕沾上個麻煩,到時候這件事是了結(jié)了,誰知道哪天一不小心就挨了黑磚�?墒墙裉斓闹骺褪乔仃�,雖然秦昊沒有象他一樣頭上挨了一啤酒瓶,可也遭了幾拳狠打的。別看他現(xiàn)在站門口沒事一樣調(diào)戲著一個女孩,指不定后腦勺長著眼睛盯著里面在。

    他怵也要擺個強硬的姿態(tài)出來,江磊衡量了一下輕重,于是拍著邊上的桌子吼道,“方老二我知道你名頭響,你哼哼什么?在我面前擺譜?今天的事我話說到這兒了,分局里面關(guān)著的那幾個我是一定要看著胳膊腿腳丟一根在我面前。不然你以后在濟城開一間酒吧我給你關(guān)一間!”他雖然是色厲內(nèi)荏地說著這段話,沒什么底氣,不過平時跋扈慣了,吼起來也嚇著不少人。急癥室的目光都聚集在此處,幫他纏腦袋的小護士更是差點打翻了桌上的東西。

    陳婉在外面聽見吵起來,也顧不上撿了她鞋子遞給她的那人,道了謝拖著鞋就踢踢踏踏往里頭跑。

    進去了見方存正雙眼瞪著江磊,兩個人斗牛一般,她怕又打了起來方存正以一敵三吃虧,上去扯了扯他衣角。方存正牙都快咬碎了,才沒把手上的拳頭招呼過去。

    劉成武沒想到江磊這么狠辣,看情況不太對,嘴上打起哈哈,“江磊你先消消氣,今天要說也是我們屏陽分局工作上的失誤,崔局剛才也打了電話來批評我們,唐會已經(jīng)勒令停業(yè)整頓了,另外幾個觸犯治安管理條例的也拘留著。你們放心,工作上的失誤我們一定檢討,不能再有類似損害到群眾人身安全的事情發(fā)生�!�

    “你姓劉是吧?屏陽分局的?”那個幫陳婉拾鞋子的人也走了進來,望著劉成武問道。陳婉這才發(fā)現(xiàn)他是那三個被打的人其中一個,再看一眼又有些眼熟,似乎在今天之前曾見過。

    劉成武被問的莫名其妙,想想崔局電話里交代的還有兩個比江磊還要難搞的人物,他正色點點頭,不禁替方存正也替自己捏了把汗。

    那人盯了他的警徽片刻,然后突然挑起一邊嘴角笑起來,“我怎么覺得你說話是在幫這個,”他下巴朝方存正揚了揚,表情很是不屑,“不穿警服我還以為你們一路的�!�

    劉成武聞言臉色白一陣青一陣,表情僵硬。這話要是傳到領(lǐng)導那里——

    方存正被他很沒教養(yǎng)的拿下巴指了指,心里大怒,聽他拿劉叔說事他反而不能上去動手了,一動手就作實了和劉叔的關(guān)系,更何況現(xiàn)在還不了解對方的底細。他只能生生壓著怒意,雙手捏成拳。

    那人凝視他一會,瞇起的眼睛轉(zhuǎn)向他身后的陳婉然后又回來,嘴角笑意愈甚,“你是在看我?”口吻中滿是輕蔑的威脅,“我姓秦,秦昊,排行第五。你打聽清楚了,還想打架我隨時奉陪�!�

    劉成武倒吸一口冷氣,只覺得脊背上冷冷的。他聽說過新到任的秦副省長有個兒子,加上崔局電話里交代的那些,再看看江磊對他的態(tài)度和他毫不掩飾的輕蔑,聯(lián)系到一起——他朝方存正使個眼色,方存正明白他的意思,雖然不甘心示弱,但也不愿意給劉叔惹上不必要的麻煩。他陰沉著臉,說:“今天是我方存正的不對,在這里先給你們道歉,江少說要胳膊腿,行,他們幾個一出來我就送他們上門。也讓我手下的都長點記性�!痹捨凑f完,他眼角余光掃了江磊一下,江磊被他看得膽寒,心里只是叫苦,今天邪門撞上兩個惹不起的閻王。

    秦昊呵呵笑出聲,“江磊和你開玩笑的,別當真。我們又不是混道上的,要別人的胳膊腿做什么?這樣,你把江磊今天的醫(yī)藥費給結(jié)了,這件事就揭過不提。我才來濟城幾個月,說不準哪天還會去你的場子坐坐,今天也算不打不相識,當作交了你這個朋友�!�

    他這話一說,在場的都松了口氣。方存正混了這些年當然不會幼稚地以為秦昊真是善良之輩,估計是想著強龍和地頭蛇硬拼起來只有兩敗俱傷,所以給個臺階大家下。門面上的功夫他也會做,當下拿了外套里面三個信封出來,笑容滿面地說:“秦少肯交我這個朋友我是感激不盡,哪天唐會能再開門營業(yè)的話第一個請的就是你,賠罪的酒我一定要敬一杯�!�

    秦昊示意江磊的同伴收下,點頭說道:“那就說定了。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先告辭。”

    陳婉雖然不明白來龍去脈,可也知道方存正惹了得罪不起的人,撞了大鐵板。此時見方才還是劍拔弩張,突然間情勢急轉(zhuǎn),一顆懸得高高的心突地落到實處,自己仿佛能聽見胸腔里的一聲巨響。

    她跟在方存正后面送他們離開,出了醫(yī)院急診部大樓,北風呼呼地直往身上灌。方存正陪他們?nèi)ネ\噲鋈≤嚕谑强s著脖子走回門里等。

    “那是你男朋友?”

    陳婉嚇得跳起來,黑燈瞎火的,又是在醫(yī)院�;仡^一看,原來是秦昊,他說去洗手間,這么快就回來了?

    “那是你男朋友?”他又問。他低著頭注視她,眼睛漆黑得有如外面的夜色,呼吸的熱氣似要撫上她面頰,陳婉的心莫名一跳,急忙退后一步。冷著臉望向他。

    “他配不上你。是男人不會讓自己的女朋友連雙好鞋子都穿不起。”

    她想起剛才他幫忙拾來的刷到邊上起毛的帆布鞋,又羞又怒。這人,不懂得禮貌嗎?還是張揚慣了,唐突慣了,毫不顧及他人的感受?她臉漲得發(fā)燒一般,學著他的刻薄語氣說:“是男人不會在背后說人長短�!�

    他無聲地笑起來,笑得魅惑,笑得邪佞,好象突然發(fā)現(xiàn)了個好玩有趣的物什。

    “你的車來了�!标愅裉嵝阉�,再一次覺得他很是眼熟。

    他瞇縫著眼帶著琢磨的味道看了她一會,然后不知所謂地向她點點頭轉(zhuǎn)身走出門口,上車時他往她的方向望過來,好象又笑了下,她能看見他眼中和牙齒熠熠的閃光,她覺得外面的北風又烈了些,寒意象是要透進骨頭里去。

    腦中靈光一閃,她想起來了。這個人,她見過的,那個食肉獸!

    作者有話要說:Merry

    Christmas!

    懺悔滴說:節(jié)日偷懶了兩天~~

    第

    7

    章

    唐會停業(yè)整頓一個月,錯過了春節(jié)這一年中最好賺錢的時機。方存正在他“辦公室”拿拳擊手套照顛三腦門上狠狠敲了幾下還覺得不解氣。

    顛三幾個在拘留所過的年,方存正每家都*送去了一筆安家費,該打點的上下也都打點了,顛三在里面并沒吃什么苦頭。都是刀尖上討生活的兄弟,要讓他們覺得沒有白跟著老大,所以方存正向來待下不薄,這點和他哥很象。但是顛三出來要吃一頓排頭是少不了的。

    手套軟而厚,打在頭上并不疼,只是猴子和六指幾個都坐在旁邊沙發(fā)上幸災樂禍的瞅著他笑,顛三覺得有點丟人。嘴上嘟囔著:“三個人有兩個說京話,只想著是過路的羊,誰知道是過江的——”

    方存正一雙手套沖顛三砸過去,“操,你還有臉了?老子每個月分你的錢少了是不是?還不夠你花?過年前和你們交代過,以后別干宰羊子那事,把城關(guān)那頭的廠子搞好了比什么都強。你大爺?shù)摹迸D月二十七那天難得陳婉答應親手做頓宵夜給他就被顛三攪黃了,他想著自己那天在幾個癟三面前裝孫子就來火,而且還被陳婉在旁邊看了個清楚透亮。這半個月他從陳家過都是低頭繞路走,陳婉本來就覺得他不干好事,這下好了。臉都被丟完了。

    他伸腿踹過去,顛三苦著臉硬挨了一下。六指和猴子開始還想著看笑話樂一樂,沒想到老大來真的,見勢頭不對都站了起來。一個抱著方存正的腰,一個擋在顛三前面。

    “正哥,別氣壞了,那天也是我不對。我不出去陪小麗逛街也不會出這事�!焙镒觿裰�

    “唐會關(guān)一個月,吧臺里的真酒也都給砸爛了,損失全部你出�!狈酱嬲虿坏饺�,一拳打在旁邊掛的沙袋上,那沙袋是他專用的,里面裝的不是一般的回絲和舊布片而是鐵砂和木屑。沒帶手套打過去手指關(guān)節(jié)疼得他直抽冷氣。

    “啊?”顛三一聽全部要他賠,臉都綠了。

    “扣你半年的錢算少的了。這半年你哪也別去,老實待在城關(guān)守廠子。”

    還好只扣半年,顛三臉上恢復血色,“正哥你發(fā)話,去哪都行。”他是好了傷疤忘了痛,又問道:“姓江的那兒,吃的虧我們要不要找回來?”

    “我*操�!狈酱嬲γ摵镒�,沖過去幾拳猛揍。顛三嘴里討著饒捂著腦袋往墻角退,猴子和六指撲上去拉住方存正,他這才作罷。“過年前后天天喊著嚴打,你才出來又想往槍眼上湊?姓江的那里先丟下,他以后不礙事的話這次我們吃的虧認了。唐會再開業(yè)你們就別再搞宰羊牯那門道了,招多點漂亮妞回來摟多點客,正經(jīng)做生意賺的錢也夠你們下面的兄弟過生活,往后把心思都放城關(guān)的廠子那頭去。”

    陳婉心里想的沒有方存正那么復雜,畢竟她和他說過很多次總會踢到鐵板的。她只是沒想到那天說完了馬上就應驗,不由暗罵自己是烏鴉嘴,為自己過年沒說點吉祥話后悔了好多天。好在事情已經(jīng)平安度過,唐會關(guān)了一個月又重新開張。方存正生意上的損失和打通關(guān)節(jié)的花費一起有多少她不關(guān)心,只要方存正人沒事就好,他們方家如果兩兄弟都進去了,方嬸嬸怕是眼睛都能哭瞎。

    后來聽猴子說起開張頭一日方存正履行承諾請了賠罪酒,喝得回家大吐。她一愣神,回憶起暗夜里閃著光的白牙和那兩道緊迫的眼神,她手臂突然冒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不敢再繼續(xù)想下去。

    她真正要操心的事情是自己。

    爸爸走了之后家里的存款不論是否合法收入幾乎全部沒收,這兩年大學教育改革學費漲了很多。她的人生面對的是第二個迷茫期,上一回她的家崩塌瓦解不知道該往何處去時是舅舅給了她一個新家,她不希望把壓力再次轉(zhuǎn)移到舅舅身上。

    她這次的模擬考試成績下滑的很厲害,事實上她也確實沒什么心思。令人向往的高校似乎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可望不可即的夢,她的未來無法預期。

    晚自習結(jié)束后她和小宇一路往家里走,已經(jīng)進了五月,正是濟城一年里最好的季節(jié)。不知道誰家院子里栽的晚香玉,香氣濃烈馥郁,徘徊在暮春輕飄飄的風里。朱雀巷的街燈很昏暗,投照在青石板上一長一短兩個人影。

    “姐,想好了報哪幾間沒有?”

    小宇還是個孩子,沒有什么事情能上心的。很奇怪,男孩子都這樣,不知道要到多少歲才能真正成熟。陳婉心思游走著,也沒回答。

    “你的成績我估計幾個名牌大學都能輕松進去。不過正哥就慘了,好不容易等你考上大學輕松下來,你要去了外省,他可能急得抓頭�!�

    她笑笑�!拔铱蓻]有打算去外省。”爸爸在的時候一直鼓勵她好好讀書將來考到北京去,可是現(xiàn)在的環(huán)境——事實上,她在考慮有沒有必要上大學,因為夏天小宇也高三了,如果經(jīng)濟條件只能允許一個人繼續(xù)讀書,那么她一定要把機會讓給小宇。

    “你呢?明年你有什么打算?”

    “我?”小宇撓下頭,“東大就好�!�

    “這一年再加把勁能上更好的�!�

    “還有一年呢,不著急。”

    小宇是天塌下來也當被子蓋的懶散性格,陳婉覺得他就是欠揍,有時候舅舅打他一頓鞭策他一下絕對很必要�!耙荒旰芸炀瓦^去了,你當還是幾歲��?舅舅舅媽指望你將來找份好工作給他們養(yǎng)老的�!彼龘]掌打在他后腦勺上,“你什么時候才能懂事?”

    小宇猝不及防,捂著頭,“有話好好說不行?又動手!”說完又咕噥:“也只有方存正那個被虐狂才受得了你,換了我早踢你進清水河了。”

    “又混說!你皮癢了?”陳婉追打他,他大聲笑著跑前幾步。

    店子已經(jīng)關(guān)了,進了堂屋,舅舅和舅媽坐在陳舊的布沙發(fā)上,少有的沒有開電視。小宇見他父親面色沉重,揣揣不安地把今天學校的經(jīng)過濾了一遍,沒發(fā)現(xiàn)自己做過有什么惹怒父親大人的。

    鞏自強一晚上心里不痛快,想著他姐。他姐從小身體就不好,那時候高中沒讀完就下鄉(xiāng)插隊,認識了一起的知青陳婉的爸爸陳海行。后來兩人回城就結(jié)了婚。他姐在個小工廠里上班,一個月幾十塊,為了供他讀高中為了在職讀大學的姐夫,幾塊錢的加班費也照樣干到夜深,身體就是這樣拖垮的。后來陳海行靠著筆桿子和會做人在官場上混開了,他姐才享了幾年福卻又去了。鞏自強晚上聽了陳婉班主任說起小婉有不再繼續(xù)讀書的打算,他腦子里舊事一件件一樁樁翻涌出來,只覺得心口堵的難受。

    “小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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