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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得了他的肯定,唐檸思路愈發(fā)清晰,她侃侃分析道:“我之前覺得,多一條規(guī)則就是多一種通關方法,多一點希望,但現(xiàn)在看來,這條規(guī)則應該不是什么希望,而是純粹的警告吧。”

    “警告什么?”貝拉聽唐檸的分析聽得正入神,見她突然在關鍵處停頓下來,忍不住出聲追問。

    “……慢點慢點,我好像想岔了�!碧茩幫兄X門,眉頭緊鎖,直接陷入了沉思,像是被什么難題給絆住了。

    按照她的推斷,這條規(guī)則的存在就是為了警告玩家們不要妄圖通過搶奪其他船只離開密室�?扇绻@個推斷成立,那西流他們豈不是沒有離開的法子了?玩家們能在密室世界長久且正常地存活下去?他們真的是玩家而不是NPC?……

    疑團一個接一個地往外冒。

    顧謹言適時開導道:“你再設想一下,如果這首詩是逃脫密室的關鍵呢?”

    如果詩是關鍵線索,沒有詩就不可能找到逃脫之法,逃不出去就只能永遠被困在這里。

    與此同時,看似一線生機的第四條游戲規(guī)則,實則卻暗藏殺機。

    這還怎么密室逃脫��?

    唐檸被震撼到了,她不禁喃喃道:“這簡直……是陰謀��!”

    暗藏的陷阱一環(huán)扣一環(huán),并且從源頭處壞起,正常情況下,哪個玩家會去懷疑密室給出的游戲規(guī)則��?

    如果不是今天發(fā)現(xiàn)了新的游戲規(guī)則,恐怕所有人都會被蒙在鼓里吧。

    顧謹言拉過唐檸的手,握住她發(fā)涼的手心,安慰道:“別太擔心了,這只是最壞的推斷而已,或許事情遠沒我們想的那么復雜呢�!�

    唐檸回握他的手,勾動嘴角,勉強微笑。

    如果真相確實如此,那可真就太令人窒息了。

    “不好!”望月突然猛一拍桌子,迅速吩咐道:“快把東西收起來,有人回來了!”

    林靜立即行動。

    他前腳剛把叁樣東西揣回衣兜,后腳西流就氣喘吁吁地推開了大門。

    “梔子回來了嗎?你們有看到她嗎?”

    西流焦急問完,等不及回應,便沖著屋內大喊起來:“梔子!梔子!你回來了嗎?”

    望月急忙迎上去解釋:“對不起,西流先生,我們沒看到夏梔子小姐,她不應該和你們一起出去了嗎?”

    “是一起出去了,但我們中途分散了一小會兒,然后就找不著她了�!蔽髁骷钡脻M頭大汗,瑞德的死不見尸給了他莫大的壓力。

    “你有聯(lián)系隊里其他人嗎?”

    “剛問過李赫和嘉麗,他們倆沒見過她�!�

    “你先別急,她說不定是碰上其他隊友,和他們一起走了。”望月不清楚具體經過,只能先穩(wěn)住他的情緒。

    西流抹了把腦門上的冷汗,深呼吸幾口,迫切想平靜下來。

    “我去洗把臉�!彼D身往廚房走去。

    結果腳步還沒邁進去,整個人就僵在了廚房門口。

    “怎么了嗎?”望月有所覺察地跟了過去,在看清廚房景象后,同樣僵在原地。

    雪奈一直在默默觀察他倆的動靜,見此情形,頓時臉色一變,沉聲道:“出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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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合作

    “咱們出門的時候,梔子還是好好的,這才過去多久?一小時都沒有!梔子就沒了,西流,你到底是怎么保護她的,你算什么男人��!”麗卡歇斯底里的尖叫震耳欲聾。

    斥責完還不夠,還得再把對方人格貶低一番。

    好似裝了永動機關槍,突突地掃個不停。

    西流頹唐地坐在沙發(fā)上,低垂著腦袋,神情恍惚。嘉麗則伏在李赫懷里,聲音哽咽,哭得肩膀一聳一聳。

    他們整個隊伍,除了喋喋不休的麗卡,其余人皆是一副沮喪萎靡的樣子。

    夏梔子死得太過突然了,朝夕相處的同伴以這種方式被迫畫上生命的休止符,任誰都接受不了。

    唐檸被顧謹言攬著靠在他肩膀上,看著他們一臉沉痛的表情,心里很不是滋味,腦海里不由自主地就浮現(xiàn)出剛才看到的那一幕。

    血液四處噴濺,凌亂得像是不要錢的顏料,染紅了整個廚房,夏梔子就靜悄悄地躺在廚房中央的空地上,身首異處,衣衫襤褸。

    裸露的肌膚無一處完好,宛如凌遲至死。

    “怕嗎?”顧謹言低聲問她。

    “怕也沒用,總是要面對的�!苯洑v了這么多密室,唐檸自然成長不少,逃避已經不再是她的第一選項了。

    “我們會保護你的�!�

    “我知道,你們也要保護好自己�!碧茩幬兆☆欀斞缘氖郑淞瞬渌绨�。

    此時,麗卡又找到了一個新的切入點,開啟了新一輪的斥責加羞辱。

    林靜悄無聲息地出了廚房,坐回雪奈身邊,因著能力的特殊性,西流他們根本沒注意到他的動靜。

    “怎么樣,有發(fā)現(xiàn)嗎?”雪奈偷問他。

    林靜搖搖頭,保持沉默。

    “嗯?你的道具不是可以循著血液查到臨死前的情況嗎?”

    “看不到畫面,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不是吧,這可就麻煩了�!毖┠瓮兄掳蛧@道。

    林靜卻是瞥過面前或站或坐的八個人,若有所思。

    麗卡罵人罵累了,喝口水潤過嗓子后,突然話鋒一轉,夾槍帶棒地沖著望月嚷了起來。

    “梔子出事的時候,肯定不是一擊斃命,你們這些人就在樓下吃早飯,怎么會沒聽到動靜?”

    望月是個好脾氣,知道她現(xiàn)在正在氣頭上,沒火上澆油,只淡淡道:“我也正為此事疑惑�!�

    “是嘛�!丙惪ɡ浜咭宦�,顯然不信。

    雪奈最受不了有人仗著望月性子溫順胡亂蹦跶,干脆回嗆道:“拜托,我們在是我們這邊的客廳吃早飯的,她是在你們那邊的廚房被殺的,如果兇手用了隔音道具,哪會有什么動靜?”

    “呵,兇手?”麗卡嗤笑著反問一句。

    她現(xiàn)在怒火中燒,正缺一個發(fā)泄口,再加上本就團隊意識薄弱,受了刺激后竟打算直接不管不顧地撕破臉。

    “麗卡,不要吵了!”西流察覺出她的意圖,驟然起身喝止,但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麗卡跳將起來,咄咄逼人地問道:“這個島,我們呆了四個月,之前從沒出過被襲擊的事情�?勺詮哪銈兩蠉u后,先是瑞德失蹤,后是梔子出事,這兇手藏在哪,你們心里難道沒點數(shù)?”

    雪奈翻了個白眼,她就知道,這女人不安好心,原來是想把兇手身份套他們頭上。

    “首先,密室規(guī)則明令禁止玩家互相殘殺;其次,對你們動手有什么好處嗎;最后,你聲音能不能小點,我耳朵都快聾了�!�

    “萬一你們是想獨占船票呢?至于密室規(guī)則,用道具不就行了�!丙惪ㄕ裾裼性~地反駁。

    “那你可真看得起我們。”雪奈差點就被氣笑了。

    貝拉幫她回擊道:“你們自己找了四個月,沒發(fā)現(xiàn)一張船票,現(xiàn)在我們才過來兩天不到,你就開始懷疑我們獨吞船票,還要不要臉啊?”

    麗卡頭腦發(fā)熱,思維混亂,根本沒想到這茬,頓時一噎。

    貝拉乘勝追擊,翻舊賬道:“昨天上午我們上樓后,你們在樓下做了什么,要我現(xiàn)在說出來嗎?我們沒追究,可不代表我們什么都不知道�!�

    “我們沒……”

    麗卡張嘴就想否認,話沒說完,西流就打斷了她,向貝拉誠懇道歉道:“昨天的事很抱歉,是我們以小人心度君子腹了�!�

    “喂,西流,你干嘛!道屁個歉啊�!丙惪]有半點對隊長的尊重,囂張得像是她才是這個隊的老大。

    昨天西流把望月他們帶上樓后,她見其他人都幫著凱西,自己討不到好,便找了調虎離山的借口,把一切解釋為自己的用心良苦,等西流下樓時,其他人早已贊同搜查另一棟別墅。

    所以西流現(xiàn)在的道歉對麗卡而言,并不是無關痛癢,而是一番啪啪打臉。

    “咱們現(xiàn)在應該抓緊的是去找兇手或者是死亡條件!還和他們扯什么扯?”

    麗卡兩手插兜,轉身要走。

    雪奈臉色不愉,指關節(jié)爆出脆響。

    她算是看明白了,有麗卡這根攪屎棍在,兩隊想達成合作,根本是癡人說夢。

    但就在此時,一直不動聲色的望月突然一翻手,憑空拿出一塊笏板,納于振袖中輕輕一揮。

    霎時間,麗卡只覺天旋地轉,眼冒金星,沒走幾步就兩腿一軟,倒向沙發(fā),栽在凱西腿上。

    “麗卡!麗卡!”

    她的隊友趕忙圍了上去。

    “她沒事,昏過去而已,應該是喊累了。”凱西對麗卡本就有怨,如此天賜良機,她怎么可能放過。

    “卡姆,你把她扶上去睡一會吧�!蔽髁鞒脵C支開了隊里另一個麻煩精。

    聒噪的人一走,客廳頓時陷入一片靜默。

    望月適時開口詢問:“西流先生,要不要再談談?”

    “正有此意�!�

    巧合?

    攪屎棍不在,西流也為了他們隊昨天的魯莽道了歉。

    望月大度地表示原諒,兩隊總算能開誠布公地進行合作了。

    西流告知,他們先是在游艇上找到了一本口袋書,然后又在別墅客廳的裝飾畫里發(fā)現(xiàn)了一張規(guī)則紙,除此以外,再無其他。

    至于昨天偷翻客廳,目的也是為了找找另一個客廳的裝飾畫里藏沒藏規(guī)則紙,可惜沒有發(fā)現(xiàn)。

    雪奈一聽,不由心下大定。

    畢竟以西流他們現(xiàn)在的處境,騙人也討不著好,如果還想出去,就應該清楚,合作即共贏。

    她隨后便從林靜那拿來另一張規(guī)則紙,大大方方地攤開到桌面上,任對方觀察,同時表示,他們手上可不止一本口袋書。

    最終,兩隊交換了雙方在游艇發(fā)現(xiàn)的那本口袋書,一齊翻閱起來。

    唐檸被分到的,是口袋書的第一部分。

    她起初以為,會讀到一個全新的故事,可剛翻譯完,她就發(fā)現(xiàn),比起他們之前那本,說不上完全一樣,但起碼主體框架沒變。

    同樣是一個老富翁和他的十個子女,同樣是老富翁暴斃,子女們前往心之島奪財。

    如果再忽略掉其中零零碎碎無關緊要的閑扯,能算得上較大差異的,也就只有那些子女的性格及彼此間關系了。

    先前的口袋書里,十個繼承人之間的不和,幾乎完全擺到了明面上。

    而現(xiàn)在這本口袋書里,老富翁的十個子女似乎關系還不錯,上島后便一直有說有笑,也不知是真的,還是裝的。

    “都讀完了嗎?”望月放下放大鏡,揉揉眼問道。

    “嗯。”“差不多了�!薄翱梢粤��!薄�

    “OK。”望月點點頭,看向唐檸道:“你開始講吧。”

    “好�!�

    唐檸盡量簡潔地把她讀的那部分內容闡述了一番,顧謹言接下去,隨后是斯蒂夫、李秀元、雪奈……

    隨著他們一個接一個的敘述,故事徹底展開。

    十個繼承人上島后的第一天,就有一人意外身亡,第二天,又死了一個。

    剩余八人又驚又怕,哪敢內訌,全靠緊緊抱團,才又安然度過七天。

    期間,甚至有兩人,因相伴同行,患難見真情,竟打破世間倫理走到一起。

    到了第十天,八個幸存者為了紀念彼此間患難與共結下的深厚情誼,心甘情愿地放棄了備受詛咒的遺產,最終安然離去。

    喬治拿的是口袋書的最后一部分,唐檸聽他講完結局,當場就懵了。

    她以為自己猜中了故事的走向,但事實證明,她太天真了。

    貝拉的疑惑不比唐檸少,她直接發(fā)牢騷道:“這兩本書,都什么鬼啊?一本懸疑,一本言情?啥意思?”

    斯蒂夫連連點頭,跟著應和:“就是,連類型都不一樣了�!�

    “你們先別急,等把我們那本拿回來了,再仔細比較比較�!蓖乱琅f是從容不迫的樣子,好似隊里的一顆定心丸。

    她接著又道:“照目前情況來看,這書肯定算得上是重要線索,既然我們已經找著叁本了,想必書之間定是有什么聯(lián)系在等著我們發(fā)掘�!�

    “對啊對啊,你們倆急什么。”雪奈作為望月忠實的擁蹙者,立即搗頭如蒜地贊同。

    唐檸轉頭看向顧謹言,想聽聽他的看法。

    顧謹言不語,沉默片刻后,反倒向斯蒂夫和喬治借了他們倆手里的那部分口袋書,重新翻閱起來。

    唐檸知道,他這是在確認自己的想法,于是不再打擾,繼續(xù)與別人討論起來。

    沒過多久,西流他們也看完了。

    李赫揉著鼻梁,忍不住發(fā)出一聲感嘆:“這本講的故事還真有些恐怖啊,最后居然全軍覆沒了�!�

    西流也有些眼睛發(fā)澀,用力眨了好幾下后,方道:“這兩本書,除了開頭有點像外,似乎就沒其他相像之處了。”

    “那怎么辦!”嘉麗的焦急溢于言表。

    “還有一本……”西流欲言又止。

    規(guī)則紙和口袋書都已拿出,他們已經沒有可交換的情報了,如果還想讓對方拿出第叁本口袋書,恐怕不是件易事。

    就不知,對方會索要多少經驗點,或是道具。

    “你們也看完了嗎?”望月觀察很是敏銳。

    “嗯。”

    “那第叁本?”

    西流咬咬牙,毅然道:“你們開條件吧�!�

    望月一愣,沒明白他的意思。

    雪奈趕忙湊去她耳畔,提醒道:“他以為要拿出些好處,我們才會把書給他看。”

    “這樣啊�!�

    望月小聲一嘀咕,隨后嘴角微揚,覺得有點好笑。

    “這個就不必了,都說要合作了,情報線索自然會共享,沒必要再開什么條件。”

    西流此刻正盤算著該怎么討價還價,還沒反應過來望月說了什么,就下意識地接話:“五百經……”

    話沒說完,他猛的一頓,愕然驚道:“什么?”

    望月利落地把書撕成兩部分,扔了一半到西流手里:“這書是我們早上剛找著的,還沒來得及看,先這樣,你們看一半,我們看一半,待會再交換�!�

    ???

    就這樣?

    西流木訥得像是被狂喜砸昏了腦袋。

    “哦,好的,謝謝!”凱西及時幫忙接住了話。

    “看吧�!蓖吕砝砣柜�,復又坐下。

    口袋書略薄,分成十份差不多就是極限了,再分說不定得散架,所以望月選擇把書交給喬治、貝拉這幾個母語就是英語的。

    西流依樣畫葫蘆。

    約瑟夫生于英國,自然分到了一部分,他拿著放大鏡翻開書,越看眉頭越皺,一頁還沒翻完,他便合上書,果斷道:“這本內容和我們那本一樣。”

    “真的假的!”李秀元有些驚訝。

    “當然是真的,你不信就去比較一下,內容絕對一致�!�

    約瑟夫語氣肯篤定,言之鑿鑿。

    英語是他的母語,再加上四個月里他不知把他們那本口袋書翻了多少回,就算做不到倒背如流,也能把具體內容記個七七八八。

    “woc!真的欸,一模一樣!”貝拉已經翻開相同的頁數(shù)比較起來。

    兩本一樣?

    唐檸感覺自己腦子快不夠使了。

    如果說,口袋書是這個密室不變的線索,那西流他們肯定還有一本沒找著的,內容同樣復制的口袋書。

    但如果,林靜之前的猜測成立,這棟別墅幾天前住著的,也是一隊玩家,那找著的第叁本口袋書和規(guī)則紙應該就是他們遺留下來的線索。同時,這還意味著,每隊玩家應該都有一份對應的規(guī)則紙和口袋書。

    可為什么只有兩本口袋書的內容相同,以及屬于他們隊的規(guī)則紙究竟藏在哪,卻又是傷腦筋的問題。

    此時,顧謹言剛驗證完自己的猜想,見唐檸苦著臉發(fā)呆,于是逗她玩似的彈了下她腦門。

    “在想什么呢?”

    “我太難了,一堆糟心問題。你呢?看完后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

    “有一點,不知道是不是發(fā)現(xiàn)的發(fā)現(xiàn)�!�

    唐檸一聽,立馬來了精神。

    她忙坐直身子,期盼道:“那你說說,我們可以再討論�!�

    顧謹言點點頭,隨手把書扔去了茶幾上,攬著唐檸往沙發(fā)上一靠。

    “這兩本書,看內容,應該是出自同一人之手,用詞和語法習慣幾乎如出一轍�?稍倏纯垂适驴蚣芎桶l(fā)展過程,又會覺得,不可能是同一人,因為寫作手法太過優(yōu)劣分明了。我們先前那本,情節(jié)詭異又突兀,但現(xiàn)在這本,情節(jié)十分流暢,幾個轉折點都處理得特別自然,沒有違背常理之處�!�

    唐檸捏著下巴,略作思索,娓娓分析道:“用詞和語法習慣不可控,寫作手法卻是可控的,作者應該就是同一個人,可她為什么要把我們這本寫得這么垃圾�。俊�

    “這就不得而知了?”顧謹言無奈攤手,他暫時還沒想到合理的解釋。

    “那你說的幾處轉折是指哪里�。课乙踩シ��!碧茩帥Q定自己去發(fā)掘一下答案。

    “繼承人尸體被發(fā)現(xiàn)后,眾人的表現(xiàn),以及書的大結局�!�

    “OK,讓我來康康……”唐檸伸手去撈茶幾上的小薄本,同時繼續(xù)問道:“對了,我們那本書里,那些繼承人都是怎么死的來著?”

    顧謹言稍作回憶,答道:“第一個毒死,第二個死因未提及,第叁個毒死,第四個砸死……”

    “慢點!”唐檸突然打斷了他,滿臉困惑地反問了一句:“第二個繼承人的死,不是有提到嗎?”

    顧謹言隨即補充道:“沒說死因,只說死在廚房,死相慘烈�!�

    說到這,他忽然語氣一沉。

    廚房!死相慘烈!

    這不就是夏梔子的死法嗎?

    唐檸也瞬間醒悟過來。

    ——————

    今天的瓜太香了,吃瓜誤事(?????????????)

    前兩天下樓梯玩手機,踩空兩級,把自己摔成了一個小瘸子(╥_╥)。

    以親身經歷告訴姐妹們,以后走樓梯,千萬不要看手機!

    秘密

    時間溜得飛快,眨眼就到了中午。

    因為夏梔子的意外身亡,唐檸他們連早飯都沒來得及吃飽,早已饑腸轆轆。

    “午飯誰去弄�。俊崩钚阍傲斯八沟俜壹绨�。

    “漢堡薯條,你要吃這個?”

    “滾滾滾,你沒救了。”

    李秀元白眼都快翻上天了,她是真不能理解,斯蒂夫怎么這么愛吃那些垃圾食品。

    “我去弄吧�!蓖路畔聲呐氖譁蕚淦鹕�。

    隊里廚藝好的實在沒幾個,畢竟往常的一日叁餐都靠著道具滿漢全席。

    結果,顧謹言直接先她一步站了起來,朝眾人道:“快十一點了,我先去準備午餐,失陪一會。”

    “先生,我跟你一起去吧�!奔嘻愖鲃菀�。

    她是他們隊的掌廚人員,可現(xiàn)在他們這邊的廚房一片狼藉,尚未收拾,別說做午飯了,就連走進去,都找不著干凈的落腳點。

    顧謹言沒有回應,有意拒絕。

    他去廚房,可不單單只是做飯,更重要的,是找個僻靜處繼續(xù)和唐檸討論,而討論的內容,是絕對不能被西流他們隊聽到的。

    “先生,要是你嫌我廚藝差,我去給你打下手也沒問題。”嘉麗還在堅持。

    李赫作為她的搭檔,同時幫腔道:“顧先生,嘉麗手藝還是不錯的,就讓她去露兩手吧�!�

    他們倆說話的姿態(tài)都放得很低,要求也不過分,如果再拒絕,倒真顯得有些不識好歹了。

    顧謹言沒料到會碰見這種情況,一時也找不著合適的托辭,不禁有些頭疼。

    唐檸看準機會,突然起身挽住他的手,幫忙解圍道:“嘉麗小姐,不用麻煩了,昨天你們請了我們一頓,這頓就讓我們還回來吧。”

    卡姆坐一旁看熱鬧不嫌事大,瞥了眼他們倆交握的手,“哦呦”一聲后,不由調侃道:“嘖嘖嘖,居然是個醋壇子美人�!�

    嘉麗自然也明白了唐檸的意思,頓時窘迫萬分,支支吾吾地解釋道:“那個……我沒其他意思,請你…請您不要誤會。”

    “嗯?你不是要去廚房準備午飯嗎?難不成是我誤會了?”唐檸裝傻充愣也是有一套,叁兩句話就把嘉麗噎得死死的。

    正牌搭檔都來宣示主權了,哪有上趕著當電燈泡的理啊。

    就這樣,唐檸和顧謹言順利進了廚房。

    他倆離開后,客廳的討論依舊喧囂,眾人各抒己見,滔滔不絕,場面卻意外的和諧。

    唯獨林靜,沉默的像個異類,盯著手里盛滿清水的罐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又過了一會,他起身向望月走去。

    “隊長,死亡筆記,借我用用�!�

    “��?”

    望月一愣,但轉念又想,林靜做事向來很有分寸,應該是有了什么發(fā)現(xiàn),需要死亡筆記驗證。

    于是乎,她毫不猶豫地借出了道具。

    “給�!�

    “筆就不用了�!�

    林靜把筆記自帶的咒死筆遞還給望月,隨手找了支普通的圓珠筆,刷刷刷寫下“夏梔子”叁字。

    字跡沒有消散,一如預料。

    緊接著,他再度提筆,寫下一串英文:Cham。

    剛寫完,他又一筆杠掉了。

    且不說卡姆是不是來自英美,名字該不該用英文寫,只要他是個外國人,那“Cham”就不可能是他的全稱,而只是簡稱或昵稱。

    但偏偏死亡筆記能識別的,只有全稱。

    如果寫錯了,名字與腦中所想那人不對應,再不及時杠掉,動筆之人就要承受筆記的一部分反噬。

    這下,事情可就難辦了。

    對方現(xiàn)在已經知曉他們有死亡筆記,就算合作愉快,也斷不會留下姓名全稱這種天大的把柄。

    林靜合上筆記,摩挲著書脊,抱臂陷入沉思。

    而就在他苦思冥想對策之際,廚房里情形卻是一派輕松。

    一人負責洗菜,一人負責切菜加燒菜,分工明確,交談融洽。

    只見唐檸一邊把洗凈的茄子遞給顧謹言,一邊自說自話地分析道:“假如書里的故事真跟西流他們有關,那瑞德豈不是被毒死的?”

    顧謹言接過后,削去茄子蒂,叁兩刀就把一根茄子切成了細細的茄條,刀功極其嫻熟。

    “你以前經常做菜嗎?”唐檸忍不住好奇。

    她記得,顧慎行曾說過,他們兩兄弟同母異父,出生于一個大家族,母親是主家獨女,為了繼承家業(yè),倆任丈夫都是招贅入門的。

    那顧謹言作為長子,同時也是家族的下一任當家,不應該從小錦衣玉食,十指不沾陽春水嗎?

    顧謹言猜到她在疑惑些什么,笑著搖了搖頭,解釋道:“以前倒不經常,就出國讀書那會,偶爾保姆不在,自己動動手。后來到了這兒,我們倆又沒隊伍,又沒保姆,生活所迫,就不得不鍛煉廚藝了�!�

    “嗖嘎�!�

    “來,張嘴,嘗嘗味道。”顧謹言挖了一勺子滑蛋蝦仁喂給唐檸。

    唐檸品嘗完,滿足地瞇起眼,豎著大拇指連連稱贊道:“嗯!可以!太好吃了!”

    “你覺得可以就行�!�

    顧謹言隨即關了火,把菜盛進碟子,蓋上保溫罩。

    “要我再去倉庫挑點什么嗎?”

    “暫時還不用�!�

    “行,有需要就喊我�!碧茩幷f著,又把幾顆卷心菜倒入了水池,動作麻溜地清洗起來。

    顧謹言碼好茄條,換了口干凈的鍋起油,準備做個醬爆茄子。

    直至茄條下鍋的前一秒,他突然問了句:“會不會,每一隊拿到的口袋書,寫的都是上一隊的故事?”

    話音剛落,耳釘迅速發(fā)熱發(fā)燙。

    “�。俊碧茩幰徽�。

    緊接著,爆油的滋啦聲掩蓋了一切。

    客廳里,眾人已經不再討論口袋書,轉而研究起規(guī)則紙來。

    卡姆以為他們隊的規(guī)則紙還在西流身上藏著,不禁催促道:“西流,我們那張呢?你咋還沒拿出來?”

    “呃…其實……”

    “其實什么?”卡姆滿臉不耐煩。

    雪奈不等西流說出真相,直接甩出第二張規(guī)則紙,接話道:“其實在我們這�!�

    “哈?什么鬼?怎么可能在你們那?”

    “廢話,當然是偷來的了。怎么?只準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雪奈兩手叉腰,眼神輕蔑,一副我偷我自豪的架勢,拉足了仇恨值,自然也就沒人追究西流看守不利的責任了。

    “媽的,我操!”李赫看不過去,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沒用英語,而是一口純正的中文。

    這本該是個無人在意的小插曲,但偏偏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林靜苦于找不著對策,不成想,方法竟自己送上了門。

    他趕忙抬頭重新打量了一番李赫的外貌,有了幾分確定,方才翻開死亡筆記,提筆寫道:He??Li。

    等了一會,字跡沒有消散,而他也沒有受到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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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線索整理

    討論了一上午,也沒討論出個所以然來,眾人都有些乏了,吃過午飯就叁叁兩兩地散開了。

    西流招呼了幾個力氣大的男人,去洗清廚房,

    凱西和嘉麗都選擇回房間躺躺。

    望月隊里,也有幾人睡午覺去了,唐檸倒不是很困,再加上怕打擾到顧慎行休息,她干脆拉著顧謹言去書房梳理線索了。

    好記性不如爛筆頭,寫下來,總勝過在在腦子里空想。

    她從抽屜里抽出一張白紙,按動了幾下圓珠筆,開始伏案記錄。

    一

    口袋書②③,②③內容一致,與差異甚大。

    懷疑:每本口袋書的內容都改編自上一隊的經歷。

    假設成立:根據可知,上支隊伍已全軍覆沒→現(xiàn)在的西流他們并非活人。

    擁有②和③的隊伍為同一支隊伍→這棟別墅之前住著的,也是西流他們。

    二

    規(guī)則紙②,②少了首詩,多了條規(guī)則。

    懷疑:缺失的詩是關鍵線索,多出的規(guī)則是對玩家的警告。

    假設成立:船票或許是離開的唯一方法,但如果還有其他方法,應該與那首詩有關。

    叁

    垃圾桶里帶血的枕頭�!咛烨�,別墅里還住著另一批人,其中有一人,被人用錘子捶死了。

    四

    閣樓上的一盆面粉。

    懷疑:并非惡作劇,而是防患手段。

    假設成立:他們在防誰?同伴?未知力量?

    五

    餐桌上的劃痕。

    懷疑:別墅之前曾發(fā)生過搏斗。

    假設成立:他殺?自相殘殺?

    六

    有人模仿我的聲音,想引慎行半夜出房間。

    七

    字母鎖——wolf。

    懷疑:狼人殺游戲

    假設成立:狼人是誰?

    寫到這,唐檸頓了頓,想起自己口袋里那張糟心的狼人牌,以及另一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狼人,兩撇細眉不由皺成了八字。

    顧謹言就坐在唐檸右手邊,見她這番神情,以為是碰上什么難題了,便把她面前那張紙抽了過去。

    紙上羅列著的,不僅有叁天來發(fā)現(xiàn)的諸多線索,同時還囊括了眾人對線索的探究及推測,可謂是思路分明,條理清晰。

    顧謹言看完,贊許地點點頭,隨后拿過筆,又添了一句:

    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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