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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她搖頭,“你們都稍安勿躁,沒什么的,我很快就回來�!�

    她到隔壁洗手間擰開水龍頭往臉上潑水,抽了張紙巾潦草地擦了把臉,額前的發(fā)絲都浸濕了,但好歹把滿臉的汗水給抹掉了。

    她理了理頭發(fā),又拉扯了一下身上的t恤衫才走出去。門外烈日當空,院子中間的槐樹下有一點稀薄的陰涼,果然有一位中年女士站在那里。

    她穿香檳色的絲質(zhì)短袖襯衫、同色系的及膝一步裙和魚口高跟涼鞋,短發(fā)梳得一絲不亂,鼻梁上架一副無框眼鏡,手里拎簡潔經(jīng)典的波士頓包。

    流火的蘇城,這樣熱的天氣,她卻站姿優(yōu)雅筆直,目光如炬。

    只一眼,念眉就能看出她是穆晉北的媽媽,因為五官輪廓很有幾分相似,穆家兄妹的好相貌應該有大部分來自于這位母親的優(yōu)秀基因。

    “沈小姐是嗎?你好,我是穆晉北的媽媽戴國芳�!�

    她伸出手來,念眉擠出微笑與她相握,“伯母您好,我是沈念眉�!�

    她的氣韻與想象中完全不同。

    穆晉北說過他媽媽也是對藝術有所鉆研的人,念眉一直以為她會是那種自由奔逸又很嫵媚漂亮的藝術家,但見了面才發(fā)覺是巾幗英雄一般的端莊優(yōu)雅,甚至還有幾分嚴肅和疏離。

    “叫我穆太太或者戴女士就好�!彼芸炖_兩人之間的距離,臉上沒有多少笑容,“沈小姐你現(xiàn)在有空嗎?我想找個地方跟你談談�!�

    “好的,不遠處有個咖啡館,您不嫌棄的話……”

    “可以,走吧!”戴國芳昂首先往前走,念眉只得跟上。

    她們在咖啡館坐下,下午店里生意并不太好,好在冷氣還開得很足。她們在角落的位置坐下,念眉要了杯檸檬茶,戴國芳點了杯拿鐵,只喝了一口就皺眉放下杯子。

    氣氛一時有些凝滯。

    “沈小姐,你是南苑昆劇團的昆曲演員?”戴國芳終于開口。

    念眉回答:“是的�!�

    “不錯,果然氣質(zhì)特別,人也漂亮,難怪晉北喜歡你。”

    念眉不知該說什么。

    戴國芳看著她,“沈小姐,我就不繞圈子了。我跟晉北的父親常年住在北京,孩子們都是年輕人,喜歡到處跑。但這么多年來,晉北從來都是最讓我省心的一個,不管做什么事都很有分寸,不會亂來出岔子。唯獨今年買下南苑昆劇團這一樁,實在是意氣用事。他跟你走的近,我也早就聽說了,本來以為他只是逢場作戲,直到我在財報上看到他斥資并購你所在的昆劇團,才發(fā)覺是我想的太簡單了�!�

    念眉心頭一震,沒想到她會把昆劇團也牽扯進來,連忙試著向她解釋,“戴女士,我想你誤會了,他會買下昆劇團并不完全是因為我的關系……”

    更大的目標是實現(xiàn)老城區(qū)改造新商業(yè)區(qū)的計劃,而旗下的文化公司又恰好有這樣的項目需求啊!

    戴國芳卻根本不聽她把話說完,“不完全是因為你,也有部分原因是因為你吧,這一點你能否認嗎?我的孩子我了解,他心眼很好但不會濫發(fā)善心,沒有任何商業(yè)價值的項目他是不會考慮的。北辰文化是我的公司,以往的所有項目他代我考察,但最終拍板的人都是我,只有這次例外。”

    她是暗示南苑昆劇團不會創(chuàng)造商業(yè)價值,最終只有死路一條嗎?

    念眉的手在桌下攥緊,努力地爭取道:“我們劇團是遇到了一些困難,但并不是扶不起的劉阿斗。昆曲復興是一個長期的過程,但現(xiàn)在還是有一定的群眾基礎,尤其是年青觀眾群體……現(xiàn)在除了引入比較先進的管理理念,我們還會繼續(xù)努力,爭取更多的演出機會,我們也可以自主創(chuàng)收的。”

    戴國芳只笑了笑,“沈小姐,其實我不關心你的劇團會發(fā)展成什么樣,我也不在乎那些錢。如果你有需要的話,我再另外拿出百八十萬給到你本人也不是問題。但我不希望你跟晉北再繼續(xù)交往下去,他為了你不管不顧家里人的看法,甚至動用公司的資金成就你個人的愿望,對他將來的前途和人生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

    這樣的帽子扣得太大了,她被指認為禍國的妖姬,紅顏禍水也就算了,可穆晉北正常的投資支出與風險擔待怎么就成了挪用公款?

    念眉深吸了一口氣,沒有申辯。想起葉朝暉先前的警告和穆晉北向她交過的底,戴國芳是極為驕傲和固執(zhí)的人,不允許別人挑戰(zhàn)她的權威,越是跟她對著來越是適得其反。

    “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只要不涉及原則問題,我們都可以盡量滿足你�!�

    念眉搖了搖頭,“我什么都不要。如果您覺得我跟穆晉北在一起不合適,請您把想法原原本本地跟他講清楚,然后讓他親自來跟我說�!�

    戴國芳仍然很冷靜,“沈小姐,合不合適相信你比我更清楚。你跟葉朝暉也曾經(jīng)談過朋友,偏偏他跟晉北是從小玩到大的好朋友,單從這一點上來說我就不同意你們在一起。我們穆家到現(xiàn)在這個份兒上,什么也不缺,不需要什么大富大貴的人家來達成什么目的。但婚姻是一輩子的事,至少要門當戶對這日子才能過到一塊兒去。晉北不懂昆曲,你不懂他那個世界的規(guī)則,今后怎么交流,怎么會快樂?”

    頭頂?shù)睦錃膺在咻咻地吹著,室內(nèi)明明很涼爽,可念眉只覺得額上又有汗水冒出來。

    看來戴女士這趟是有備而來的,什么情況都查得一清二楚,連她跟葉朝暉這一段都沒有漏過。

    現(xiàn)在她說什么都是錯,也許緘默不出聲還好一些,她想對面的人說完了想說的話自然就會離開。

    這時咖啡店的玻璃門被推開,門上的風鈴響得有點急。念眉背對著門口,沒有回頭去看,此刻腦子里很亂,也壓根沒想過會有誰來。

    戴國芳卻瞥了一眼從門口疾步走來的身影,最后悠悠說了一句:“順便要跟你說清楚一件事,那就是北辰文化既然是我的公司,收進來的項目就由我做主。你們劇團現(xiàn)在歸我所有,如果你不考慮我剛才的提議,那么我也許只能徹底解散劇團了�!�

    第51章

    我想你

    平生幸喜。居華地。爭羨夫榮妻貴。賞春宴樂人難比。幸滿門和氣�!毒矣洠R湖》“媽!”

    念眉還來不及做任何反應,穆晉北已經(jīng)走到桌子跟前兒了,后頭跟著穆津京。

    戴國芳已經(jīng)站起來,手指輕輕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朝一雙子女笑了笑,“你們怎么來了?”

    “媽你真不夠意思,悄悄地到蘇城來了也不跟我說一聲,我好去接你啊!”穆晉北長臂一覽搭住自家母親的肩膀,邀功似的說,“喏,這不我自個兒得了信兒,帶著津京過來給您瞧瞧。她打國外回來這么些日子您還沒見著她的面兒吧?正好今兒會齊了,我請客咱們?nèi)コ灶D好的,怎么樣?”

    所有人都在,念眉當然也坐不住,不知什么時候站了起來。津京就躲在她身后,耷拉著腦袋叫了聲:“媽�!�

    這二哥真能禍害人,要不是她及時通風報信兒他能這么快趕來救場么?現(xiàn)在倒把她拎出來賣了,典型的有了媳婦忘了妹妹,不仗義�。〔贿^看念眉發(fā)白的臉色,老媽大概已經(jīng)話趕話的把該說不該說的都說了,他們再不來,還保不齊出什么岔子。

    為了二哥將來的幸福她就忍了罷。

    戴國芳沒好氣兒地瞪了津京一眼,但不管在外頭怎么強勢果敢,在自家孩子面前她還是很寬容和藹的,緩下臉色道:“好啊,咱們仨很久沒坐一塊好好吃頓飯了�,F(xiàn)在開始有螃蟹了沒有?咱們晚上去江邊吃蟹吧!”

    穆晉北笑,“沒問題,只要您開了口,我自個兒去撈也給您撈一盤兒螃蟹上來,您擎好吧!您那幾位好姐妹要不要一塊兒去,人多也熱鬧點兒?”

    戴國芳略一思索,“嗯,也好。你付阿姨的女兒也剛從英國留學回來,在蘇城應聘找工作。人我見過,又標致又有學問,今晚叫來一起見見。就是你說的,人多熱鬧�!�

    她說完打眼瞧了瞧垂眸不語的念眉,問道:“沈小姐要不要一塊兒來?怎么說你也是晉北和津京的朋友,他們在蘇城的這些日子一定沒少麻煩你,大家一起吃個便飯,也是一點心意�!�

    念眉如鯁在喉,好不容易逼退了眼眶里那點酸澀的火燒一樣的灼痛感,仰起頭勉力笑道:“我不去了,你們吃得開心一點�!�

    她的目光落在穆晉北身上,他沒有正眼看她,挽著戴國芳往外走了。

    津京落后他們幾步,等他們推開門出去了才趕緊說兩句話:“念眉姐,不管我媽跟你說什么你千萬別往心里去。我二哥他……他一心向著你的,你千萬別讓他失望��!”

    她急得都有些磕磕巴巴了,念眉拍拍她的手,“沒關系,我知道的。你快去吧,等會兒你媽媽該不高興了。”

    津京也走了,她才扶著桌沿坐下,全身發(fā)冷,力氣像是瞬間全被抽盡了。

    她又喝了一口面前的檸檬茶,又酸又澀,不知剛才是怎么入的口,竟然還喝了大半杯下去。戴國芳喝不下這種粗陋的飲品,就像根本也不可能對她看得入眼,明明早就料到了,也有心理準備,可是真正面對的時候還是覺得心里很難受。

    晚上回到家里,要搬走的東西已經(jīng)收拾了大半,都用紙箱裝好了堆在屋子里。她往床上一躺,就像睡在一堆紙箱中間一樣。累極了卻睡不著,一閉上眼就好像又聽到有人說要徹底解散劇團。

    她還以為所有不好的事情都過去了,一切都會朝著最好的方向發(fā)展,可原來真正的考驗好像這才剛剛開始。

    她翻個身,看著黑黝黝的窗外,眼淚不知怎么的就順著眼角流下來。

    桌上的手機嗡嗡震動起來,她伸手拿過來接了,那頭是穆晉北低醇好聽的聲音,“念眉,是我�!�

    本來已經(jīng)擦干的淚水一下子又洶涌而出,幸好他看不到,她趕緊手忙腳亂地用手背抹掉,清了清嗓子道:“你吃完飯了?”

    “嗯,吃完了。全蟹宴,一個人還得徒手剝兩只蟹,我實在不擅長那個,隨便應付了兩口就算完�!�

    “現(xiàn)在的蟹還不肥,要等秋天,天氣涼快的時候再吃,味道會更好。禿黃油拌飯吃了嗎?那個是常年一直有的,好的蟹宴應該能吃到�!�

    “好像是吃了,都不太記得了。”他頓了一下,似乎是點了一支煙,深深吸了一口才問,“聽起來你好像是行家啊,你很會吃蟹?”

    哪里是行家?她這時候不過是盡量東拉西扯跟他說些無關痛癢的話題罷了,“在蘇城這兒長大的多少都知道一點,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穆晉北笑了一聲,“也許真的吃到豬肉的時候你會發(fā)覺不是那么回事兒呢?”

    “我以前在食堂幫手拆過蟹粉。”

    他沉默了一剎,聲音更溫軟了些,“那一定很疼,我今天都把手指弄破了�!�

    “你的相親對象呢?她沒幫你?女孩子一般比較擅長這個�!彼K于還是忍不住問。

    穆晉北都沒反應過來,“誰?”

    “就是……那個什么阿姨的女兒�!�

    “哦,她啊,別提了!英國留學幾年,筷子都快不會拿了,手比我還笨,蟹蓋兒都掰不開還得我?guī)兔��!?br />
    念眉一時無語。

    “怎么了,吃醋了?”

    “沒有。”

    “那你哭什么?”

    原來他早就聽出來了。念眉捂住口鼻,不愿啜泣的聲音被他聽見,忍得很辛苦卻又舍不得掐斷他的聲音。

    他嘆了口氣,問道:“你吃飯了沒有?”

    她搖頭又點頭,想起他看不到,只好用沙啞的聲音說:“吃了�!�

    其實這樣的心情,怎么可能吃得下飯?

    穆晉北毫不留情地拆穿她,“沈念眉,你行啊,都學會騙人了��!不過我基本也沒吃什么,餓著呢!光顧著想你了,你呢,你想不想我?”

    念眉剛擦掉了一波眼淚,說不出話來。

    “快說啊,想不想我?”

    想不想?其實是想的,否則剛才不會在聽到他說話的剎那就落下淚來。面對他“鐵娘子”一般的母親,說不緊張是假的,她從一開始就很希望他能陪在她身邊。最后他也真的出現(xiàn)了,只是對她故意一張冷臉撐到底,正眼都沒看她一眼。

    她也知道他是有苦衷的,他要真是那種為了女人不顧母子親情和自己母親的顏面一來就翻臉大吵的男人,她也根本不可能喜歡他。

    是的,她喜歡他,想跟他在一起,彼此陪伴。

    想明白了這一點,她也毋需再言不由衷,“嗯……我想你�!�

    “那想不想見我?”

    念眉抬手看表,“現(xiàn)在?太晚了……你過來不方便。”

    他們?nèi)绻侨チ私吀叨说拇巢蛷d吃蟹,離她這里就很遠了。

    “你只要告訴我想還是不想?”

    “……想�!�

    “那好,你下來,我就在你樓下�!�

    念眉一驚,跑到窗邊拉開窗簾看出去,果然看到槐樹下站著的頎長身影,指間一點星火還沒有熄滅。

    他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應該是打電話的時候就已經(jīng)在這里了。仿佛感應到她的注視,他也仰起頭來看她,吐出煙圈,咧唇一笑。

    念眉聽到心里有嗶嗶啵啵的聲響,像是有什么東西燃燒起來,又像是一顆被丟到石縫里的種子終于沖破了頑固的外殼破土而出。

    她什么都顧不得地跑下樓去,身上只穿了一件極為寬松隨意的舊t恤,在床上就揉的不成樣子,一字領也垮到一邊肩頭下去了。她只隨意拉了一下,攥著領口就出現(xiàn)在他面前。

    穆晉北剛好抽完了那支煙,捻滅了煙頭朝她走過來,見她這模樣笑了笑道:“怎么看到我好像很緊張的樣子?傻了?”

    念眉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聞到他身上醇薄的煙草味,才問:“你怎么來了?”

    “剛才不是說了嗎?想你,所以就來了。”他伸手摸她的臉頰,“今天真的很對不住你,我來晚了一點�!�

    念眉拼命搖頭,“不是,不關你的事!”

    “你說過信我,但這仗還沒開始打,我就落了下乘……實在是因為低估了我媽的決心。她要我跟你分開,就跟當年要求我大哥一樣,并沒有什么不同,從這一點上來說,她真的是一視同仁�!彼Φ糜薪z苦澀,“其實剛才電話里說的那些都是借口。我今兒什么胃口都沒有,什么人都沒精力去應付,全是因為害怕。我怕你不會再信我了,怕你聽了我媽的話就動搖說要跟我分開�!�

    他的鎮(zhèn)定都是裝的,單獨面對她的時候就裝不下去了。她不會知道在咖啡館里為了不看她、不在意她、假想她不存在,他花費了多少心力去克制自己。

    念眉想哭,卻哽著聲音笑出來,“我是真的動搖了,誰讓你媽媽那么厲害……”

    他猛然抬眼,她看清了他眼里閃過的驚懼,又接著說:“所以我覺得我們應該做點什么,讓我再堅定一點�!�

    她話音剛落,他已感覺到唇上一熱,竟然是她攬住他的頸,主動吻了上來。

    第52章

    我要跟你在一起

    態(tài)懨懨輕云軟四肢,影蒙蒙空花亂雙眼,嬌怯怯柳腰扶難起,困沉沉強抬嬌腕,軟設設金蓮倒褪,亂松松香肩亸云鬟。美甘甘思尋鳳枕,幾步遲遲倩宮娥攙入繡幃間。

    ——《長生殿-驚`變》

    穆晉北愣了一下,她已經(jīng)不甚熟練地在他唇上廝磨一回,小小的牙齒輕輕咬他、拉扯著他,得了一點點空隙就毫不客氣地把軟軟的舌尖探了進來。

    她身段窈窕勻稱,在女孩子當中已不算矮,但他太高,她一定要掂起腳攬住他的脖子才能吻得到他。他從沒見過她這樣的急切和主動,抱住她的腰身,想要說話,舌尖卻碰到她的,歡喜得快要發(fā)狂。

    可他還是將她拉開,抿緊了唇,眼睛里摻雜了太多的喜悅和疑問,“念眉……”

    她搖頭,示意他不要問,也不要多說什么,拉起他的手說:“跟我來�!�

    她帶著他原路返回她的住處,狹窄黑暗的樓道里什么都看不清楚,兩人一前一后地快步走著,只聽到彼此倏倏的歂息聲和如擂鼓一般大力的心跳。

    念眉拿出鑰匙開門,手指已不受大腦和身體控制,抖個不停,身后就是他的懷抱、他的體溫,她幾乎已經(jīng)無法呼吸。

    穆晉北幫了她,握著她的手將鑰匙插近鎖孔,推門而入的霎那也順勢就將她納入懷中。

    門砰的一聲關上,他們甚至來不及開燈,她已被他如火如荼的親吻推擠到墻邊。唇瓣濕潤發(fā)麻,小舌頭受他蠱惑不得不與之交纏起舞甚至被他拉回自己的領地,再以他自己的唇舌重重地抿和捻。

    她剛才有多主動多纏綿,他以十倍于她的兇猛奉還。

    可她還是覺得甜。他的聲音亦像是生吞了上佳的蜜糖,不離她的唇,只聽得喃喃的沙�。骸啊蠲肌!�

    他并不是真要說什么,只想叫一叫她的名字——只她的名字,已是心頭白月,掌中朱砂。

    她仍是以吻回應,生澀地挑`弄和舔舐,聽到他喉嚨里模糊的嗚咽了一聲,就像是得到莫大的鼓舞,手也掙脫出來,去碰他襯衫的紐扣。

    她看不見,指尖碰到他硬朗的喉結和鎖骨處的汗水,往下才是光滑的云母圓扣……

    他卻扣住了她的手,“從這里開始,我不會再停下……你真的想好了?”

    他愛她,他要她心甘情愿,將來無論任何時候想起這一夜,都不會感到悔恨。

    她已經(jīng)解開了他的第一顆紐子,然后會是第二顆第三顆……他跟她一樣渾身被汗水浸濕,男人的汗息和他口中清苦的煙草氣息一樣陽剛,并不難聞。她覺得性/感,為之著迷,她已可以接受屬于他的一切。

    所以,是的,她想好了,要跟他在一起,做所有紅塵男女相愛之后都可以做的事。

    衣物一路委地,他與她終于可對彼此為所欲為。屋里四處堆砌的紙箱帶給他們一些小小的麻煩,最后兩人幾乎是跌進她那張不大的單人床里,笑著吻著交纏著,合而為一。

    沒有傳說中撕心裂肺的疼痛,念眉交出全部的自己,只是有一些緊張和小小的不適。穆晉北不敢輕慢更不敢放縱,只在完全釋放之后撥開她的長發(fā),輕輕吻她白皙纖長的頸,“從小練功的人柔韌性真好……”

    她撫著他蜜色結實的肌肉,“嗯,我也沒想到紈绔子弟的身材還保持得這么好�!�

    他撐起身來,故意瞪她:“我有按時去健身房鍛煉的習慣。”

    她說誰紈绔?

    她拉起被單堪堪遮住半張臉,只露出一雙靈動如水的眼睛,笑意盈盈,“看不出來呀!”

    他大方掀開自己這邊的被單給她看,念眉啊的一聲,把眼睛也捂起來了。他趁機撲過去,“小壞蛋,不好好收拾你都不知哥哥我的厲害……不累是吧?還有力氣咱就再來一回,讓你見識一下堅持鍛煉的成果!”

    他呵她癢,兩人笑鬧著從這頭滾到那頭,念眉終究還是被他捉住。這次她很清醒,不再那么緊張,很清楚地看著他占有她的韻律,還有眼角眉梢由緊蹙到舒展的一點點變化,心和身體都跟隨他跌宕……她忽然發(fā)現(xiàn)戲文中所記的被翻紅浪是多么貼切的形容描繪。

    她淺淺的吟唱,比在臺上唱杜麗娘時還要柔,還要亮;那種得天獨厚的清美由他的力量催生出嫵媚,融入他的骨血,簡直是最好的情/藥,他根本無力抵抗。

    但他仍然極為小心克制,不讓她有受孕的機會。奉子成婚只是下策,她還那么年輕,還沒到過更廣闊的舞臺施展才華。

    他不愿因為自己的家庭的原因就此捆綁住她,他相信來日方長。

    激情稍歇,他從身后抱緊她,胸口貼住她的蝴蝶骨,手指繞著她一簇長發(fā),愛不釋手。

    “又睡不著了?要不要我唱曲給你聽?”她溫柔體貼,有一絲慵懶和撒嬌的意味。

    他笑,“嗯,你唱吧,我聽著�!�

    她悠悠地唱,《長生殿》里貴妃醉酒的那一段,唱詞曲調(diào)都婉轉纏綿。可是一段唱完了,他仍舊精神奕奕,“怎么停了,唱完了?”

    “你怎么不睡?”

    “我以前是想睡的時候睡不著,非得聽你唱,可現(xiàn)在我是真的不想睡��!”他又笑起來,手也開始不老實,撫著她滑膩的皮膚作亂,“你以為我每次聽你唱曲就一定會睡著?你忘了最后一場演出的時候,我也在現(xiàn)場,從頭到尾可都睜著眼呢!”

    “是~”她調(diào)皮地故意拉長語調(diào),“委屈二少你了�!�

    “不委屈�!彼麑⒑粑袢胨i窩,忽然有些悶悶的,“為了你,其實怎么都不委屈�!�

    她輕輕蹭了蹭他的臉龐。

    “你現(xiàn)在堅定一點兒了嗎?還會不會因為我媽的緣故,想要跟我分開?”

    她的手覆上他的手背,苦澀地笑了笑,“我沒想要跟你分開,我只是擔心你媽媽始終不能諒解,會遷怒到劇團頭上。如果到了這個時候她將劇團徹底解散,那我真的不知道之前的那些堅持都有什么意義……”

    他抱緊她,親吻她肩頭,“不會的,我不會允許這種情況發(fā)生�!�

    他停頓了一下,房間里有些異樣的安靜。他知道時機很不恰當,但卻又不得不跟她提,“我跟津京已經(jīng)商量好了,有必要的話,先陪我媽回趟北京,不能讓她再留在蘇城。只要她不在這里,就不會繼續(xù)為難你,也沒辦法插手劇團的事。”

    念眉轉過來面朝他,有絲惶然,“你要走?”

    “嗯�!彼幸磺б蝗f個舍不得,“你放心,不會走很久。男兒志在四方,我要待在北京城里哪兒都不去、什么都不干,我媽樂意,家里其他人還不樂意呢!他們困不住我的,想辦法穩(wěn)住了家里,我很快就回來找你�!�

    心頭的不安像不受控制的陰影一般擴大,她抱住他,“能不能……不要現(xiàn)在?我不想讓你走�!�

    “怕我就這么一走了之,再也不回來了?”

    她從小讀過那么多古典傳奇,《焚香記》里的王魁背信忘義沒有回來,不然就不會有敫桂英“打神告廟”;《琵琶記》里的蔡伯喈背親棄婦沒有回來,不然不會有趙五娘的“糟糠自厭”;《雷峰塔》里的許仙輕信讒言沒有回來,不然不會有白娘娘的“水斗”這一回;就連傾心相愛,為李香君留書立傳的侯方域最后至死也沒有再見過愛人一面,于是才有了“守樓”中的血濺桃花扇。

    天下男兒皆薄幸,這樣的論調(diào)在她老師喬鳳顏的身上甚至也被應正了——所以她的確是怕的,怕他一去不返,怕自己一片癡心付諸流水。

    但她如果不信他,就不會心甘情愿與他歡愛。她忠于自己的感情,但也不是古典故事中心系一人別無他求的烈女,更不會是喬鳳顏。

    眼下她更擔憂的是劇團,因為戴國芳的那一句話已經(jīng)讓她有了很不好的預感。

    “我怕出事……劇團馬上要搬,你不在,我擔心……”

    “我明白�!彼е齾s難得的嚴肅起來,“我媽說解散劇團的事沒有那么簡單,北辰文化她只是股東之一,還有其他一塊兒入伙的人,包括我也有一部分股份。項目考察她授權給了我,但要怎么處置這個項目還要幾方協(xié)商,不由她一個人說了算�!�

    她聽他這么說,稍稍安心了一點,卻也涌起更多的不舍。

    撇開這些紛紛擾擾,她與他的感情也已經(jīng)讓她不知不覺中就放不下了。

    他撫著她的長發(fā),“不管回去是什么狀況,月底之前我一定回來。你遇到難處就聯(lián)系陳楓,你不是跟舒樂挺要好的嗎?打給她也行。他們夫婦倆腦子活絡,很有些辦法,加上陳伯伯的身份,劇團的事他們不會坐視不理�!�

    他停頓了片刻,“再不行,葉朝暉的聯(lián)系方式你也有,他既然在蘇城開了新的辦公點,就一定有得力的人手在這邊幫他。就算他人不在,他的屬下也可以幫到你。”

    第53章

    傾盆雨

    賞元宵似今年去年。天街上長春閬苑。星橋畔長明仙院。暢道是紅云擁。翠華偏。歡聲好。太平重見。——《紫釵記-許放觀燈》穆晉北臨走之前留給念眉兩樣東西,分別是他在蘇城的公寓和那輛卡宴的鑰匙。

    “屋子空著沒人住,你時不時可以過去幫我看看。別自己動手干活兒啊,我請了鐘點工的。劇團要搬,剛去新地兒你說不定住不慣,干脆就上我那住去。車子你也許也能用上,有輛車始終方便一點兒,甭跟我客氣甭替我省,你怎么舒心怎么來,知道嗎?”

    鑰匙上都掛著他在夜市買的戲曲娃娃鑰匙扣,念眉握在手里都覺得心酸。他事無巨細地交代著,她卻仍只想問他能不能不要走。

    可他們已經(jīng)說好了的,為了更長遠的將來,不得不忍受這短暫的分離。

    “真舍不得你……”他把她抱進懷里,下巴輕輕摩挲她的發(fā)頂,“你們戲文里唱的那些古人,臨走都還得留下點信物吧?我沒什么可以留給你的,等我回來,咱們就結婚吧!”

    他不會走太久,這一趟回去,他要想盡辦法說服家里完完全全接納念眉,所以能給的也只有一句承諾。

    她驚訝地仰起頭來,他笑笑,捏了捏她的鼻尖,“這是什么表情?難不成你以為我就是隨便跟你玩玩兒,不打算過一輩子的?當然,正式的求婚不會只是這么簡單的一句話,我會找一個氣氛很好的去處,親手把戒指戴在你手上。這種事我沒經(jīng)驗,到時可能還得向陳楓請教才行�!�

    他四兩撥千斤地挑散了離別的愁緒,念眉笑,眼里卻泛著淚。他俯身在她唇上吻了一下,鄭重其事地說:“等我回來�!�

    他乘飛機飛往北京,穆津京陪戴國芳乘早他一班的航班先行抵達,他落地仍有自家司機在到達出口等候。他很客氣地寒暄,“老張,好久不見了。家里還好嗎?我媽媽和津京她們到了沒有?”

    “好,好。老爺子和老太太今天在家里擺家宴,已經(jīng)派車來接了她們過去了�,F(xiàn)在就等二少您,車子在外頭,您跟我來吧!”

    他接過穆晉北手中的行李,領著他走到車子跟前。穆晉北隱約已看到車中還坐了人,只聽老張說:“大少今天沒去公司,專程過來接您的�!�

    車窗搖下來,露出不茍言笑的一張臉。

    他皺了皺眉,還是畢恭畢敬地叫了聲:“大哥�!�

    …

    穆晉北離開的第二天,念眉接到戴國芳的電話,語氣是一貫的驕傲,還有一絲不加掩飾的輕蔑:“沈小姐,不得不說你很懂得利用女人的優(yōu)勢來操控男人的心,晉北現(xiàn)在是非你不可,已經(jīng)全家都知道了。但我希望你明白,婚姻不是兒戲,不是有了肌膚之親就可以進穆家的門。既然那天我說的話你全當耳旁風一個字也聽不進去,那你就要做好準備承擔相應的后果�!�

    念眉沒想到她會這樣曲解兩人的情意,“不是的,您誤會了,我沒有……”

    “有沒有你自己心里有數(shù)。你跟晉北不會有結果的。”她說完就將電話掛斷了,壓根也沒打算聽念眉解釋。

    念眉心中忐忑,總覺得會發(fā)生些不好的事。她打給穆晉北,他的手機顯示關機;他留過一個家里的座機號碼給她,她鼓起勇氣撥過去,是一個清冷的男人聲音接聽的,聽她說找穆晉北就掐斷了,再撥就連這個電話也不通了。

    她猜這么短短兩天的時間里,他的處境也一定很不好過。

    劇團搬家的事已經(jīng)準備就緒,蘭生劇團安排好了宿舍給他們,劃了一棟獨立的小樓給他們做日常辦公和練功用,環(huán)境他們都去看過,其實挺不錯的,建筑比楓塘的老房子要新的多。

    先前就已經(jīng)螞蟻搬家似的搬了些東西過去,最后一撥行頭和道具因為比較重要,念眉和夏安他們最后才運過去。

    楓塘劇院的建筑外墻存在安全隱患,因為部分臨街,在完全拆除前仍要做一些措施避免危險,施工單位已經(jīng)入駐,念眉他們也不好再拖下去了。蘭生劇院因為平時還有演出,也只在周末才方便讓他們大張旗鼓地搬家過去。

    夏末仍不乏雷雨天氣,偏偏周末要搬的這天雷電交加,雨又下得很大。原本聯(lián)系好要來幫忙運輸?shù)拿姘嚀?jù)說在半途拋錨來不了了,念眉無奈只好用穆晉北留下的卡宴來跑這一趟。

    夏安坐在副駕駛位蹙著眉頭道:“用他的車,幫我們運這些東西會不會不好?”

    他始終拿穆家兄妹當外人。念眉笑笑,“沒事的,我開慢一些,不要蹭花了就好�!�

    穆晉北果然有先見之明,今天沒有這輛車他們還真不知要怎么辦。

    一車裝不下只好跑兩趟,誰知等他們第二次將東西運到蘭生劇院門口的時候,發(fā)現(xiàn)之前放進樓里去的東西也已經(jīng)全部被扔到了外面,甚至還包括前些天就運到的行李。

    行李他們都還沒來得及整理除了個別幾箱是用塑料封蓋的整理箱裝的,其余都不過是最平常的紙箱,外頭下著瓢潑大雨,紙箱一下就濕透了。

    念眉從車上跳下來,甚至來不及撐傘就跑過去,焦急地問保安:“這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把我們的東西扔出來?”

    保安一副事不關己的表情,“我怎么知道?領導說這樓不給你們用了,你們搬進來的東西都得拿回去。我只是聽命令辦事而已,要問你得問領導去�!�

    “那你們領導在哪里,我去哪里找他?”

    “今天周末,領導不上班的,你要不周一再來。”

    念眉又氣又急,“那你也不能讓我們現(xiàn)在走啊!外面下這么大雨,我們車上也放不下那么多東西……麻煩你行個方便,讓我們把箱子先搬進去,等雨停了再說!”

    雨水對他們的行頭和道具來說簡直就是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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