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反正這不是真品,而李笑白也不是羅德。
曾經(jīng)問過重視這些東西勝過自己生命的羅德,為什么畫折了是大忌?
羅德回答說,那是因為畫就像心一樣,受了折損,那痕跡一輩子也消不掉。
沒關系,李笑白想。
因為,反正,已經(jīng)折了,損了。
畫也是,心也是。
那就留著折痕吧。
其實李笑白很清楚,已經(jīng)逃出來的現(xiàn)在,當務之急是聯(lián)絡上七重朝和威月他們,確認《格爾尼卡》的真跡是不是已經(jīng)平安送到他們手上。
可是他暫時不想管這些事。
他想先把另一件事做個了解。
所以去了一切開始的地方,佛羅倫薩。
那個兩人最初落腳的地方,因為當時撤離得匆忙,還保持著原樣。
李笑白從窗戶翻進去,摸到門口的盤子,兩人的鑰匙還乖乖躺在里面,落了一層薄薄的灰。
大廳里縱橫交錯的繩子還系成天網(wǎng)的樣子,上面的小鈴鐺也在大半年的時間里變得灰蒙蒙的……李笑白抬手碰了碰,清脆的鈴聲便在空曠的房間里回響起來。
那個聲音帶著回憶,激蕩得他渾身發(fā)抖……
猛地轉(zhuǎn)身,殺手先生徑直走到沙發(fā)旁重重的把自己扔進去……
沙發(fā)背上還扔著羅德的大T恤,上面濺著幾滴顏料。
李笑白移開視線,保持著仰躺的姿勢默默的打量著這個二人住了數(shù)月的房間……
畫架和小梯子還在,調(diào)色板扔在一旁,一支沾了藍色顏料的畫筆掉在地上,弄臟了一小塊地毯……
李笑白起身,走過去撿起畫筆,想了一會兒。
要不要,把這里也銷毀掉?
不留痕跡。
就像誰都沒存在過。
連著記憶一起抹去……
站了好一會兒,李笑白彎腰把畫筆放回了地毯上。
然后把從西西里帶來的那幅布滿折痕的畫展開,塞進畫框里,掛在墻上。
畫太大,這個工作費了殺手先生不少力氣。
最后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對著房間淡淡說:“……就這樣吧。羅德,我要忘了你�!�
其實羅德說的話一直都對。
殺人是罪,懷念最不劃算,如果死了就該忘記。
那就這樣吧。
銷毀舍不得,忘記做不到,那就藏起來蓋上蓋子存在世界角落吧。
殺手的告別總是干脆的。
呼吸著曾經(jīng)二人空間的味道睡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李笑白到工作室拿了一疊現(xiàn)金,一把槍,一張假身份證,便重新上路。
臨走前叫來房東,扔給他一張羅德的金卡,告訴他這個房子他要租十年,里面的東西必須保持原樣,一分一毫也不許移動。
房東哆哆嗦嗦滿臉冷汗,仿佛抓不住手里的金卡,只顧拼命搖頭。
李笑白并不在意他的拒絕,只問:“是嫌錢不夠?要多少,你開個價吧�!�
“不是,不是……”房東繼續(xù)哆嗦,眼睛瞟向身后……
李笑白頓時意識到不對!
掉頭想逃,已被埋伏的狙擊手一槍射中!
全身麻痹的摔在地上,憤恨的看著那一向優(yōu)雅的男人在西裝革履的手下簇擁中緩緩走過來,發(fā)亮的皮鞋停在他鼻尖前面……
“不是他不肯租,”教父先生笑得溫和又霸道,“只是這房子我已經(jīng)買下來,現(xiàn)在這里的一切,都是我的。”
李笑白在他的俯視下放棄的閉目,又睜開,咬牙低聲道:“你是故意放我走的?”
雖然是疑問句,但口氣已然肯定。
羅倫佐好脾氣的蹲下來,撫摸他的臉龐,“不放你走,怎么知道你逃跑的方法?不放你走,怎么知道畫的去向?不放你走,怎么知道你的身份?”
李笑白覺得自己被玩了,還被玩得有苦說不出。
是了,對方是整個歐洲黑手黨的教父。
若論耍手腕,誰是他的對手?
“多虧你精彩的親自示范,現(xiàn)在主宅那群笨家伙總算知道安保漏洞在哪里了�!绷_倫佐一臉平和的點評著他的“功績”,“巴勒莫那間屋子還比較干凈,讓人無從下手。這一間可全是線索,不過查起來也不容易。我得承認,你們是很優(yōu)秀的小偷。對了,你的搭檔是個綠眼睛的西班牙人,對么?是叫……羅德?”
李笑白猛抬頭!
教父大人笑起來,“別緊張。我知道他已經(jīng)死了。或者說……”微低頭,聲音威脅的擦過耳膜,“他應該慶幸自己已經(jīng)死了……”
李笑白咬牙看著他,墨黑的瞳孔里藏著隱隱的憤怒……
羅倫佐面無表情的凝視他一會兒,視線掠過墻上那幅畫,若有所思的輕笑了一下,然后緩緩抬手,抓住殺手先生的衣領把他上半身拎起來,壓迫般盯住他的眼睛,輕聲說:“吻我�!�
李笑白愣了一下。
“吻我,我就原諒你�!苯谈复笕说恼f著交換條件,“雖然說了可以逃跑,但沒說不會罰你。選擇吧,要么現(xiàn)在吻我,要么被關進黑房間里。”
李笑白下意識的哆嗦了一下。
被關在黑暗中不生不死只能投降的記憶涌上來,讓人窒息……
對方卻沒耐性等他猶豫,作勢放開手,“算了。還是關起來對我比較有利,反正只剩下十幾天,干脆一直把你囚禁到賭約結(jié)束好了�!�
“等等!”有點著急的喚住對方,李笑白心念電轉(zhuǎn)!不行,絕對不能被囚禁起來,那樣就真的希望渺茫了……
教父大人靜靜的等著,眼神里是一種篤定。
一排黑手黨保鏢默默的站在兩人身后,仿佛只有呼吸的雕像。
夾在其中的房東先生,冷汗涔涔的哆嗦著,慌亂而詫異的盯著房間中央的李笑白和教父先生……
李笑白抿了抿嘴唇,費力的揚起頭,試圖湊近教父高貴的下巴,卻因為麻痹的四肢很難夠到,試了兩次都不成功,臉不禁微微漲紅……
羅倫佐垂目看著他,終于大發(fā)慈悲配合他的高度輕輕低下頭……
李笑白屈辱的咬牙,飛快的仰頭在教父大人微微勾起的嘴角上親了一下,然后扭開臉。
卻被對方反應極快的抓住頭發(fā)硬壓回去!接著便是唇舌深入,兇狠強勢的吻……
現(xiàn)在他的吻,完全符合勝利者的地位,剝?nèi)匚娜逖诺慕谈竿鈿�,極盡的霸道強硬!不容許一點反抗,不留一點余地!撐開身下人抗拒的口腔,掃蕩過每一個角落,無視他難過掙扎的嗚咽,勾住對方躲閃的舌頭拉到自己的嘴里細細品嘗……
李笑白覺得被侵入得厲害,卻毫無還手之力,身體在男人的掌握下動彈不得,溢出的口水控制不住,甚至連呼吸也只能在對方允許的間隙里斷斷續(xù)續(xù)著……無法保全自己的恐慌畏懼油然而生……
這個人的吻,控制欲太強!
讓人害怕……
羅倫佐終于松開他,只在滿屋子急促的喘息聲中,輕聲道:“這次就這樣,下不為例。”
他說“下不為例”的時候,李笑白下意識的發(fā)抖。
不是坐在高高在上生殺予奪的位子上幾十年的男人,說不出這種輕描淡寫卻讓人膝蓋發(fā)抖的語氣。那樣的魄力揉進了骨髓里,吞吐呼吸間也能懾人!
一瞬間,李笑白覺得,如果自己再敢逃,他會殺了他。
……
可教父先生說了“這次就這樣”,也是真的就這樣。
沒有任何后續(xù)的懲罰和追究。
甚至那幅布滿折痕的畫,也順著李笑白的意思留在佛羅倫薩的房子里了。
專門請來的鑒定專家拿著一堆儀器趴在在畫上鑒定了半天,說:“是真跡�!�
羅倫佐便無動于衷的點點頭,說:“好�!�
李笑白則乖乖的站在羅倫佐身后,心里想著羅德驕傲的說“只要是我臨摹的,絕對驗不出來”的樣子。
專家走前一臉痛惜的看著畫上的折痕,不停搖頭嘆息,說:“太浪費了,太可惜�!�
羅倫佐便微笑,淡淡的瞥李笑白一眼,說:“沒關系,有人喜歡�!�
是縱容的眼神,但李笑白隱隱的害怕。
羅倫佐待他的確比修斯待他要縱容得多。
而且并沒有要跟他上床的意思。
他看他的眼神,是愛惜的,欣賞的,就像年長的人看著一個自己喜歡的年輕后輩。
他待他,也是真的很好的。
吃穿住用,無一不順著他的心思。
可李笑白還是潛意識的畏懼他,說不清為什么。
白天的時候,羅倫佐總是帶著他。
辦公、開會、談判、出席宴會。
完事了總會跟他說兩句話,像是問他的意見,也像是在點撥他學習做人做事的道理。
既然是黑社會,總離不開生死的問題。
殺人、滅口、行刺,這些事都是家常便飯。
有時候,羅倫佐會派他去做。
李笑白便乖乖的出門去做。
每次收工的時候,總有兩三個高手憑空冒出來,恭敬的“陪”他回去教父那里。
于是李笑白知道自己暫時還是逃不掉的。
晚上的時候,羅倫佐隨便他去哪里。
射擊場,訓練室,是李笑白常去的地方。
帶著消音耳機一槍接一槍的射靶,或者跟組內(nèi)高手一次接一次的對摔,都能讓他平靜下來整理自己混亂的思緒。
并不是說不能出去外面,只是在嚴密的監(jiān)控下,里面外面的區(qū)別并不大。
最開始的時候,李笑白還在晚上去街頭的酒吧坐坐。
可等他第二次去的時候,酒保恭敬的告訴他不必付錢,已經(jīng)算在羅倫佐·雷奧先生賬上了。
李笑白愣了一會兒,便放下酒杯出了門,從此再沒去過。
那以后,他只在便利店買啤酒喝。
可第二次去的時候,依舊不用結(jié)賬。
于是,他索性,每次都換一家買。
拎著啤酒回去,直奔教父先生的辦公室。
不是李笑白愛看他,而是羅倫佐規(guī)定了,每晚睡前都要去跟他道。
在這棟雷奧主宅里,不,在整個西西里,羅倫佐的話,都是說一不二的。
李笑白覺得自己就像他養(yǎng)的狗,陪他散步,幫他撿球,指哪兒咬哪兒,吃他的喝他的,脖子上戴著他的項圈,身后跟著他的遛狗員,晚上睡覺前還得跟他汪汪叫兩聲。
可沒找到逃跑的好方法之前,李笑白還真不敢回頭咬他一口。
于是只能郁悶的喝著啤酒,推門進屋見主人。
而那個有著意大利式深邃迷人雙眼的男人,總是坐在寬大的老板桌后,面前是無數(shù)的文件無數(shù)的資產(chǎn)和無數(shù)的人命……他就在其間揮斥方遒,談笑風生。各方勢力,錯綜利益,都安置得妥妥帖帖。
其實如果對方不是把自己當所有物一樣豢養(yǎng)著,跟著這么優(yōu)秀的領導者做事倒也不是一件壞事。
可惜……這世上有太多可惜。
羅倫佐只抬頭看了一眼進來的李笑白,便繼續(xù)埋首在文件里,一份份的簽著。
報道完畢,李笑白轉(zhuǎn)身想走,卻被男人的聲音喚住。
“在那兒等著,馬上就完。”
李笑白想你完不完關我什么事?
卻也只能留下。
意大利風格的辦公室里裝修雖然奢華,卻沒什么有趣的東西,李笑白在屋子里待得不耐煩,索性走到窗戶邊,打開窗戶,爬到窗臺上去坐著喝啤酒。
風吹進來,屋子里所有的黑手黨都不約而同的朝晃著腳坐在窗臺上的李笑白那邊瞟了一眼。但老大沒發(fā)話,便只能收回視線統(tǒng)統(tǒng)裝作沒看見……
出于黑社會一貫的安全考慮,這間Boss的辦公室唯一的窗戶對著的地方,是懸崖。
李笑白坐在上面,便有一種坐在世界邊緣的錯覺……
迎著懸崖上的勁風,大口大口灌進冰涼的啤酒,格外爽快!
酒精在體內(nèi)積攢得多了,便破壞了神經(jīng)和平衡,搖搖欲墜間,生與死的夾縫里,格外刺激……
李笑白不知自己坐了多久,仿佛身體也冷透了的時候,一雙手臂忽然從背后伸過來,穩(wěn)穩(wěn)的抱住自己的肩膀,“下來吧,坐在那里太危險�!�
羅倫佐的聲音是穩(wěn)重成熟男性的低音,仿佛交響樂里為整部樂曲打底的大提琴,最不起眼,卻是一切浮華樂章的根基,一聲一聲,最是安撫人心……
李笑白側(cè)頭看他,也許是被豪放的景色感染,也許是被酒精燃燒了神經(jīng),一反平時愛答不理的態(tài)度,很是大方的拍拍身邊的位置,說:“你也上來好了,坐這兒很爽�!�
教父先生微笑著搖頭。
他當然不會坐上去。
這么危險的位置,只要輕輕一推,就萬劫不復。
在上位者絕不立于危地,作為黑手黨的Boss,他有太多顧慮。
李笑白譏屑的看他一眼,轉(zhuǎn)回頭去,繼續(xù)喝手里的啤酒。
羅倫佐也不生氣,隨手從紙袋里拿出一聽酒端詳著,“常見你喝這個牌子的啤酒,喜歡這個口味?”
“嗯。”漫不經(jīng)心的回應。
喜歡這個口味嗎?應該說是喜歡這個味道帶來的回憶吧……
教父先生輕輕轉(zhuǎn)著手里的啤酒罐子,聲音依舊溫和,“你喜歡,我便把這家啤酒廠買下好了。以后便不用專門出去買�!�
李笑白驚訝的回頭看他!
這個男人總是這樣。
覺得畢加索的畫不錯,便一擲千金的買來西班牙皇宮的真跡,掛在自家客廳里;覺得某個牌子的啤酒不錯,便把整個啤酒廠買下來,只給自己生產(chǎn);覺得他李笑白不錯,便一定要完全占有,變成自己的東西。
到底是怎樣的男人,才會有這么理所當然的占有欲和掌控欲?
羅倫佐看著他驚訝的眼神,輕輕的笑開,抬手撫摸他漂亮的眼睛,低低說:“沒錯,背負著我的身份,很多事情都不能做……可是,相對的,這個身份也可以讓我把很多事情,做到極限�!�
李笑白覺得窗口的風太大了,讓人發(fā)抖……
“坐在這里恣意的喝酒吹風,很爽。你可以,而我不能�?墒牵梢皂б舛鵀榈哪�,卻從頭到腳都是屬于我的。這樣也很爽。而且我可以,你不能�!北ё∷绨虻氖直畚⒂昧Γ腥嘶馃岬男靥乓孕娼^對控制的姿勢,牢牢將他抱在懷里!手腳禁錮,氣息侵略……
李笑白在男人的懷里安靜的閉目……
只有一個心思愈發(fā)清晰:
一定,要逃。
……
第二次的逃跑,比上一次要艱辛得多。
李笑白耐心的等到三十天約定的最后一天,所有監(jiān)視人員都松了一口氣準備迎接解放之日的時候,才行動。
可是輸了,就是輸了。
敵眾我寡什么的,都不是理由。
輸了就要迎接包括死亡在內(nèi)的一切懲罰,這是李笑白在墨學到的基本法則之一。
所以被打了鎮(zhèn)定劑后一路押送到羅倫佐面前看到對方陰沉的臉色,李笑白也還鎮(zhèn)定。
大不了是虐打,或者殺了他,只要不把他關進黑暗里,總有回旋的余地。
“上次說了‘下不為例’,便是下不為例�!苯谈复笕丝恐习遄溃挠牡膰@氣,“你這樣,讓我很為難�!�
比起修斯的震怒,羅倫佐這樣平靜的口氣,反而讓李笑白感到絲絲寒意……
教父先生慢慢走上前,俯視著被兩邊人架住的殺手先生。
抬手夾起他受了點傷的下巴,托高一點,用粗糙的指肚撫摸著他的嘴唇,男人輕聲道:“我要罰你�!�
空氣里的壓迫感,讓李笑白忍不住想退縮,卻又咬牙硬撐著。
心下料想今日絕對是逃不過見血了,于是索性昂首甩開羅倫佐的手,冷哼道:“隨便你。不過是打一頓扔到黑屋子里鎖著,你也不過這點本事!”
羅倫佐搖搖頭,無奈的笑,“你啊,這種時候還知道耍心眼激我�!�
抬手重新捉住李笑白的下巴,男人的聲音陰冷了幾分,“真是天真,以為除了囚禁,我就沒有其他的方法讓你求饒嗎?好,今天我向上帝發(fā)誓,絕不將你關進黑暗里,如何?”
李笑白心下松了一口氣,還想掙脫男人的手,卻發(fā)現(xiàn)這次對方用上了力,鐵鉗一般,夾得下巴的骨頭也生疼……
“我知道你不是真心打這個賭,大概也根本沒打算守約。”羅倫佐冷笑,“但你實在很厲害,讓我這么喜歡你,甚至愿意再給你一次機會。選擇吧,現(xiàn)在跪下吻我的腳,發(fā)誓成為我的所有物,或者接受我的懲罰。你要哪一個?”
李笑白沒說話,雖然下巴被固定住動彈不得,但烏黑的眼睛卻譏笑的瞥著對方。
教父先生不以為意的淡淡開口:“我這個人說話不喜歡重復。剛剛的提議,我不會說第二次。你已經(jīng)沒有機會了,我的孩子�!�
最后一個音符消失在對方帶著冷笑的嘴角時,李笑白莫名的感到一陣寒意……
羅倫佐松開他,拍拍手,戈藍便恭敬的呈上一個扁方的盒子。
瞥到盒子上花紋的一瞬間,李笑白條件反射的顫抖了一下!
這個盒子他見過。
慘無人道的調(diào)教期間,修斯曾經(jīng)用里面的東西折騰過他。
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遙控器,和一個更小的電擊器。
李笑白肌肉緊繃得微顫到停不下來……
是的,小巧的電擊器。
細小柔韌纖長。
剛好夠塞進人體脆弱的尿道……
從那個平時刮擦了一下也痛得要命的小孔,生生捅進去,一路推進,深深的探到最里面……
金屬的冰寒和堅硬會讓柔嫩的內(nèi)壁疼得不斷收縮……
可是,還有然后。
然后,那個小巧的東西竟還能發(fā)出電流!
只一下就讓人恨不能死在當場!再也不要活過來……
瞬間劇痛,從最脆弱的下體蔓延開來,爬滿全身……爆炸一般疼得頭暈目眩!
李笑白是訓練有素的殺手,肉體的鍛煉幾乎到了鋼鐵一般。
哪怕是在修斯的刑訊室,血肉橫飛的三小時,也沒讓他慘叫一聲。
可是,再堅強的人類,也無法鍛煉那嬌嫩的內(nèi)部……
薄薄的膜,血管,下面布滿敏感的神經(jīng)……
電流呼嘯而過的瞬間,什么也能擊潰!
當初修斯打開遙控器的一剎那,李笑白便疼得滿地打滾……
慘叫?何止是慘叫,連眼淚也控制不住的淌下……
與忍耐無關,也與意志無關。
那是身體受殘害到極致時,本能的生理反應。
止也止不住……
怎樣的屈辱?
從不落淚的殺手竟在別人面前哭泣?
當時的他殺了自己的心思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