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本來都準(zhǔn)備要睡覺的人,自然沒有穿胸衣,棉衣柔軟,勾勒出她胸前起伏的曲線,宛如潔白雪山一般。
那兩顆奶尖兒這時安靜藏匿著,還沒立起,但這樣更惹人遐想。
熊霽山不知第幾次收回目光,有些懊惱自己的視線不受控制。
這樣的情景讓他有些恍惚,好像又回到了前段時間送美咲他們離開時,那段看不到盡頭的公路。
只不過和那時相反,現(xiàn)在副駕駛位置上坐著人,熊霽山卻覺得,她就像泡沫,像煙霧,被這山風(fēng)吹著吹著,不知何時,就要被吹散了。
水庫一側(cè)被開發(fā)了,錯落了幾家沿湖民宿,如今烏燈瞎火,只有門口招牌亮著燈。
熊霽山再沿山路往上開了一段路,找到一小片空地,把車停了下來,熄了車燈,車子便與昏暗融合在一起。
“離日出還有半個小時,你想下車等還是在車上?要不你先睡一會……”他剛拉好手剎,話還沒說完,春月已經(jīng)麻溜地從副駕駛位置跳到他身上,手攀上他寬厚肩膀,張嘴往他的鼻尖咬了下去。
熊霽山后腦勺都麻了半截,手掌隔著衣服捂在她腰背處,聲音都啞了:“想在這里?”
“對呀,你不想試試看在這里?”春月黏黏糊糊地問,舌尖舔過他的唇。
正想逃開時卻被熊霽山逮住,溫?zé)岽桨赉曌×怂纳囝^,卷進(jìn)他的口腔里糾纏。
“嗯?”很快春月發(fā)現(xiàn)了異樣:“你今晚怎么沒抽煙?”
男人的舌尖沒有煙草味,只有清涼佛手味道,是那款他常吃的喉糖。
熊霽山?jīng)]回答,扣住她的后頸又吻了上去,另一手把座椅距離調(diào)到最后,再把椅背調(diào)低一些。
空間太小,加上男人體型高大,春月跪坐著的膝蓋和小腿緊貼著熊霽山的結(jié)實大腿,上身也貼緊他的滾燙胸膛。
被壓住的奶尖又癢又麻,想立起卻沒有空間,好可憐的感覺。
“癢……”春月趁著熊霽山換氣的時候搖起腰肢,乳尖在衣服上來回蹭磨,柔軟私戶也在熊霽山鼓囊微燙的胯間擠弄。
她哪哪都軟,而熊霽山哪哪都硬。
“哪里癢?”熊霽山啞聲問道,一手托著她屁股,輕松就把她托高一些,等她哼哼唧唧高挺起胸脯送到他嘴邊時,他低頭,連著布料一起將小奶尖含進(jìn)了嘴里。
“對對對,就是這里癢……”
春月也伏首,沉沉地呢喃著好舒服,闔著眼,親吻熊霽山好像刺猬一樣的發(fā)頂。
周圍很暗,月亮在他們身后,湖面泛著細(xì)細(xì)銀鉤,遠(yuǎn)處是波瀾起伏的山峰,峰頂天空泛白,好似黑暗被誰掀起了一角。
棉衣濡濕,透出底下的淡粉嫣紅,乳尖被熊霽山隔著衣料吃得挺立,下一秒就要綻放成嬌艷芍藥。
他從她的衣擺下探進(jìn),粗糙手掌貼著輕晃的乳肉,捏住另一邊的乳尖揉捻起來。
春月嗯嗚了一聲,挺著胸脯送得更前,腰也軟乎乎塌了下去。
熊霽山另一手勾開她已濕熱的底褲,探進(jìn)半根手指,劃拉出些黏糊糊的水兒,潤濕了指尖,咕唧從穴口擠進(jìn)去,慢慢插她的穴兒。
熊霽山向來不多話,做愛更是沉默,今天也不知怎么了,就想多和她說說話,難得開了口:“……騷小孩,水比這眼前的還多�!�
春月聞言,止不住笑出聲:“要把你淹了�!�
男人的手指粗長,指節(jié)帶繭,光一根就插得她好舒服,咕唧咕唧的淫靡水聲在密閉車廂里顯得響亮。
春月呻吟輕喘,不老實地去偷摸熊霽山的胸肌和乳頭,沿著腹肌縱線往下,去揉弄他已經(jīng)頂起形狀的性器。
“叔叔好硬……好燙……”她顫著嗓子在熊霽山耳邊嬌聲喃喃。
熊霽山倏地抽出水穴里的手指,不顧她的異議,抓住她的手指摁到悄悄冒出頭的陰蒂上:“騷小孩自己摸,摸濕了等下才肏你�!�
濕透的底褲有些礙事,熊霽山直接從其中一側(cè)撕開,底褲就成了一團破布可憐兮兮掛在春月大腿上。
春月揉著自己好敏感的肉珠兒,邊喘邊問:“沒內(nèi)褲了我明天穿什么呀?”
熊霽山露出罕見的淡淡笑容,開玩笑道:“那就不穿,也還跟現(xiàn)在一樣不穿奶罩,回去一路上就露著小屄,自己玩噴水,或者我給你用手指肏噴水了……嗯,回去我走高速,要有貨車經(jīng)過,司機一低頭就能看見怎么有個女娃娃在自慰,白花花的大腿張開著,小屄里被兩根手指塞得滿滿,一抽出來就會滋水,可能還會噴到車前玻璃上……你就喜歡這樣對吧?”
跟在她身邊這么長的時間,熊霽山知道春月的性癖和喜好,越刺激的環(huán)境她越中意。
果不其然,他只是描述了這樣一個場景而已,春月的喘氣聲明顯變重了。
熊霽山的聲音喑啞,像粗糙砂紙把喉嚨磨壞了,在這樣昏暗的環(huán)境里講著這么長一段葷話,聽得春月寒毛豎起,下腹已經(jīng)開始一抽一抽地泛酸。
濃黑杏眸里亮起璀璨火星,舌尖輕劃過唇角,春月興奮地配合他:“嗯……然后我心疼勃起但還要認(rèn)真開車的熊叔叔,就跪在我的位置上,身子越過去給你含雞巴,沒穿內(nèi)褲的屁股就這么對著車窗,還搖著屁股,要你快點開到下個服務(wù)站,或者出高速找個地方好好肏我……”
這話聽得熊霽山肉莖生生漲大了一些,眉心擰起,啪地拍了一掌在她屁股肉上,語氣嚴(yán)肅:“不行�!�
“為什么�。俊�
“這樣做太危險了�!毙莒V山似乎真在認(rèn)真思考這件事的可行性,撈起她的衣服下擺,抓成一撮送到她嘴邊讓她咬著,繼續(xù)說:“用手就好了。”
春月被他逗得都忘了要揉自己了,乖乖張嘴咬住衣服。
天空逐漸亮白起來,將她胸前兩顆渾圓挺翹的奶桃映成淡淡發(fā)光的夜明珠。
熊霽山手大,張開虎口,兩指就能將兩團乳肉壓在一起,擠出深又長的溝壑,拇指和中指各摁著一顆乳珠,搓揉不停。
春月直起身,腰肢鼓起,她嘴里咬著衣服,只能低聲嗚咽,纖長手指繞著勃起的陰蒂打轉(zhuǎn)。
她知道自己的敏感區(qū)域,快感像洶涌潮水不停漫起,沒一會大腿根開始顫抖,大腿內(nèi)側(cè)軟肉讓潺潺流出來的淫水打濕了一片,點點滴滴落在熊霽山的褲子上。
熊霽山從儲物屜里摸了個套子,把脹疼的肉莖放了出來,被欲火燒得赤紅的一根宛如希臘火炬。
春月晃著腰想去蹭它,鼓脹龜頭讓濕淋淋的小嘴啄了一下,熊霽山低嘆了一聲,指尖用力捏了把她的乳尖:“別急�!�
膠套與陰莖緊密貼合,連盤踞在莖身上的青筋都看得清楚,熊霽山雙掌揉著春月的臀瓣,沙啞道:“自己坐下來�!�
穴口讓漲大的龜頭擠開,接著是軟肉上的細(xì)褶子都被撐開,春月一寸寸往下把兇悍陰莖吃進(jìn)自己身體里,酸脹的充實感讓她嗯嗚得更大聲了。
一次竟然吞不完,春月吐掉嘴里的衣服,細(xì)汗珠冒出額頭,疑惑道:“你怎么今天、好像大了好多……我吃不下了……”
熊霽山揉著她兩瓣臀肉,狠心壓住她往下,啪,肉體拍打聲清脆響亮。
他吻她嘴角,呵笑一聲,聳腰挺胯猛頂她花心,如利刃般在飽含汁水的夏果里攪出一灘甜膩黏稠的汁液。
春月被他的來勢洶洶頂?shù)谜f不出話,叫聲破碎如被風(fēng)吹得波光粼粼的湖面,熊霽山頂?shù)脙磿r,春月讓他給高高拋起,頭發(fā)都快要觸到車頂。
汁水四濺,搗得快時就變成了細(xì)膩白泡沫黏在春月大腿上,像那在天邊翻滾不停的灰藍(lán)色的云。
春月很快被送上頂峰,骨頭都軟了,貓崽一樣趴在熊霽山胸口,有一下沒一下舔著他脖子上的汗珠。
熊霽山也不急,放緩了速度,她每舔一下,他就深插一下,抵在她花心上,磨得她欲望又漲起,才加速拋送。
山的那邊天空越來越亮,黑暗被驅(qū)逐,霞光涌動。
“春月,快能看到太陽了�!�
熊霽山把她身上衣服脫下,忽明忽暗的光在她圓潤肩膀流淌,連脖側(cè)細(xì)小的可愛絨毛都能看清。
春月自己轉(zhuǎn)了個身,半趴在方向盤上,屁股翹起,慵懶回眸:“你快進(jìn)來啊�!�
褲子已經(jīng)濕得不能看,熊霽山扶著她的腰,從后面送進(jìn)去,不輕不重地抽送。
山峰披上金色袈裟,滾燙火球從遠(yuǎn)處冉冉升起,萬丈金光破開云霧。
車內(nèi)兩人不約而同都停下了動作,安靜遠(yuǎn)眺這極美的景色。
熊霽山坐直身,把她重重攬進(jìn)自己懷里,胸膛抵著她背脊,傷疤貼著傷疤。
他還深嵌在她體內(nèi),咬住她被霞光染得透紅的耳廓,道了聲:“早上好。”
春月反手揉了揉男人汗?jié)竦陌l(fā)絲,眼眸快讓東升的旭日燙得融化,眨一眨,睫毛濕潤。
她嘆了一句:“所以還是要努力活著,這樣才能看到明天的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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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情
星月漸消,霧氣盡褪。
仿佛有天神傾倒了手中酒杯,金色酒液淌進(jìn)了湖泊里,泛起璀璨奪目的波光。
開始有鳥叫與蟲鳴,晨起的萬物生機勃勃,仔細(xì)聽,還能聽見與這環(huán)境不大和諧的肉體拍打聲斷斷續(xù)續(xù)傳來。
suv后排座車門大開,春月上半身躺在座椅上,而下半身在車廂外。
白花花的雙腿掛在熊霽山強勁臂彎上,屁股和大腿被他撞得發(fā)紅,懸在半空晃晃悠悠。
香甜淫液沿著晃動的股縫淌下,濺在熊霽山褲子上,滴落進(jìn)砂石地里。
水穴被飛快肏弄得或許比那初升旭日還要滾燙,春月哼哼唧唧地抱著自己亂晃得乳根發(fā)疼的奶子,上下睫毛都被歡愉的淚水打濕。
好似被雨水打濕的烏鴉翅膀,再也無法飛高。
熊霽山雙腿如粗壯巨松深穩(wěn)扎根于地上,不停涌出的汗水沿著凹凸不平的圖騰紋身往下滑落,跌到春月結(jié)實小腹上。
他用手去抹開汗水,大掌摁在她逐漸繃緊的下腹處,就能感受到在她體內(nèi)抽送頂弄的自己。
快要高潮的甬道又一次把性器裹得好緊,像有好多張貪吃小嘴吮著暴漲的陰莖不肯松開,熊霽山聲音啞得不像話:“又要到了?”
春月鼻尖泛紅,覆著微小細(xì)汗:“嗯……要到了……要到了啊……”
熊霽山發(fā)狠,掌心貼著她下腹,用力摁了下去!
熊霽山也忍得難受,龜頭好似撬開了深處的小嘴,闖進(jìn)更逼仄的空間里,擠得他又麻又爽,大顆大顆汗珠不停滾落。
他彎腰探身進(jìn)車廂,伏首去吻她,把她的呻吟吞進(jìn)嘴里嚼碎,忍到極限的陰莖開始大開大合地抽送著。
最終在春月高潮時熊霽山飛快拔出自己,激噴的甜水已經(jīng)迫不及待滋濕了他的大腿和褲子,他扯掉膠套,握住滾燙肉莖擼動幾個來回,也咬著牙悶聲射了出來。
噴薄而出的濃稠白精一股接一股,射到春月泛紅的陰阜和被他肏開濕淋淋小洞的花縫間,白里混著紅,淫靡色情得讓人腦袋發(fā)麻。
精液帶著男人溫?zé)岬捏w溫,黏糊糊掛在春月腿心,有掛不住的精液混著淫水淌濕了車椅凳面,滴滴答答往下墜。
春月眼角帶媚,伸手去掰開自己的花穴,就像掰開一顆爛熟水蜜桃那么輕易,覆在穴口的白濁好似奶油或煉乳,總之就是那種質(zhì)地的,被那一翕一合的嫣紅小嘴咽了些進(jìn)去。
“哎呀,怎么這么浪費啊叔叔……”
她嬌喘著埋怨,騷媚得像個需要采陽補陰的妖精,一幅丟了這濃精讓她好生遺憾的模樣。
沒幾個正常男人能抵擋這樣的豔情畫面,熊霽山也不能。
記憶中那尊雙手合十的金身佛祖,身上的金箔雪花似地一片片掉落,露出里面赤裸裸的凡人肉身。
他被情欲燒紅了眼,視線無法從那含著白精的小穴移開,他沒那么快能軟下去,還有余精滲出的硬挺雞巴被刺激得狠狠一跳。
“……還沒被肏透是吧?”
熊霽山勾了勾嘴角,握著肉莖抵在她花縫外,濕淋淋的赤紅龜頭擠開兩片粉白陰唇,就著自己的精液沿著花縫滑動起來。
龜首輕吻過陰蒂,將白精往小穴內(nèi)擠得更深一點,還逗了逗她的菊穴。
春月還在高潮余韻中,這時被他撩撥得不上不下,貝齒咬著下唇,扭著臀想去吃他,卻怎么都夠不到。
最后龜頭停在濕噠噠的穴口,熊霽山咬著她的唇問:“說話,是不是還想要?”
話音未落,剛平靜了一些的甬道又讓他給破開,那還在吐著余精的猛獸氣勢洶洶直搗到深處花心,惹得春月驚呼一聲后直接咬住了熊霽山的肩肉,只不過硬梆梆的,牙齒被震得發(fā)酸。
沒了那層膠膜,加上剛射完精的陰莖極度敏感,熊霽山被層層媚肉咬得尾椎酥麻不斷。
他喟嘆出聲,捧住她汗?jié)竦难�,把人兒從車�?nèi)直接抱了出來。
這下輪到春月驚詫得杏眸圓睜,雙腿盤緊了熊霽山的腰:“我!我沒穿衣服!”
熊霽山在她耳畔輕吻:“不要怕,我護(hù)著你�!�
他的褲子繃在膝蓋處,步伐受限,只能慢慢踱步到車前方,半倚著引擎蓋,揉著春月的臀一下下拋送。
半裸的男人和全裸的女人沐浴在晨光里,頭頂是廣袤蒼穹,眼前是金湖涌動,腳底是野草砂石,遠(yuǎn)處傳來雞鳴狗吠。
熊霽山?jīng)]試過如此放縱自己,兩人身上全是汗,直到春月又被頂出個小高潮,他才放過了她。
他不需要再射,就這么泡在溫暖的甬道內(nèi),慢慢平復(fù)自己,吻她眼角滑下的淚珠,把咸濕卷進(jìn)口中。
翻涌的情欲稍微消退,太陽也終于破開云層掛在天空中。
熊霽山從她體內(nèi)撤出,帶出一灘濕黏,兩人相視片刻,春月先笑出聲,饜足的眉眼慵懶又柔軟,紅唇里露出可愛的尖尖虎牙。
“老熊,你有跟別人這樣做過嗎?”她的眼珠子黝黑濕潤,映著晨光,明媚得仿佛又是一場令人驚艷的日出。
熊霽山看愣了一瞬,接著搖搖頭:“沒有,只有跟你�!�
剛才有好幾個瞬間,熊霽山像是已經(jīng)忘了自己是誰,也忘了自己為了什么而活到現(xiàn)在。
在那幾個瞬間里,他只知道自己要帶給身下的女人愉悅快樂,只有這么一個原始簡單粗暴的想法。
天亮得很快,熊霽山剛把她抱進(jìn)車廂里,湖面上傳來電動馬達(dá)聲,循聲望去,是遠(yuǎn)處的一葉舢板破開平靜湖面,朝他們的方向駛來。
熊霽山從前座扯了件衣服蓋在春月身上:“快穿上�!�
接著關(guān)上車門,扯起自己的褲子,只拉了褲鏈,褲扣都沒系上,雙眼盯緊那小船的行駛路徑。
不過舢板開到湖中間就停了下來,離得不遠(yuǎn)不近,有兩個男人站起身開始撒漁網(wǎng)。
是這附近村民的小漁船。
熊霽山還光著膀子,叉著腰觀察了一會,突然車玻璃被人叩叩敲響。
春月從后排座爬到前排,身上穿的是熊霽山的T恤,長度蓋不住還有些泛紅的大腿和膝蓋彎彎,她降下車窗,趴在車門上問熊霽山:“你背上的刀傷是新的,從哪來的?”
熊霽山扭胯,低頭看了眼,沒回答她的問題,只說:“小傷,沒多大的事。”
眼尾微挑,春月眼神幽幽,不再問刀傷的事。
她從儲物屜里撈起煙盒,敲了一根銜進(jìn)紅唇間,駕輕就熟地點燃煙,火星微閃,白霧彌漫。
“你會抽煙?”熊霽山印象中沒有看過春月抽煙。
“會,有些角色需要嘛。”
春月只抽了一口,就把煙取下,兩指捻著煙桿,煙頭轉(zhuǎn)了個方向,遞給熊霽山:“之前美咲的事,謝謝你,欠你一個人情,先記著,以后還�!�
熊霽山頓了一會才接過香煙,煙嘴上還沾著被她吻過的痕跡。
他就著那圈吻痕把煙含進(jìn)嘴里,仿佛這樣就與她接了吻。
他伸手揉了把春月的烏黑發(fā)頂:“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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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眠(4700+)
這次的委托人和目標(biāo)家住清遠(yuǎn)市區(qū),而金先生的殯儀館藏身在地圖犄角旮旯的小山村里。
從水庫離開,兩人回那破舊小賓館里收拾東西,熊霽山問春月要不要睡一下,等中午再離開。
春月?lián)u頭,打著哈欠說還要趕著給委托人送骨灰,在車上休息一會就行。
結(jié)果一開車春月就睡了過去。
她還穿那件寬大的白色T恤,但這次有穿內(nèi)衣了,下身還套了條短褲,光裸腳丫依然踩在椅子上,戴鴨舌帽和口罩遮去自己容顏,只剩眉眼隱在帽檐陰影下。
那眉眼比平日柔軟許多,連睫毛都安靜,像找到了棲身之所的蝴蝶,收起了美豔華麗的翅膀,靜靜沉眠。
哪里還有半分喋血女殺手的模樣?
熊霽山避開路上的坑坑洼洼,盡力將車開得平穩(wěn),但許多縣道年久失修,被途徑的大貨車碾得體無完膚,車身晃動時春月的小腦袋瓜也跟著晃。
見此,熊霽山左手握著方向盤,右手伸到春月頸側(cè),輕扶住她的腦袋,讓她倚得舒服一些。
微熱的體溫從他粗糙掌心滲進(jìn),傳遞到四肢百骸,將熊霽山左胸口里那顆一直浸泡在大雨里的肉心漸漸熨得暖和。
一瞬間熊霽山腦海里冒出個聲音。
要不就算了吧,放下過往和仇恨,以后好好護(hù)著她走到天涯海角,等下輩子……下輩子再把命還給瑪蕾。
可很快,那條藏在餅干鐵盒里的紅繩將他的心臟緊緊捆住,從喉嚨深處漫起的內(nèi)疚感擠得他快要窒息。
從緬甸離開后的幾年中,熊霽山前后調(diào)查過三個人。
首先是阿瑞斯。
這千人千面的神秘殺手向來將自己的真身藏匿得極好,對于他的面貌眾說紛紜,時不時有冒牌貨頂著他的頭銜,奸淫擄掠胡作非為,但很快暗網(wǎng)上就會有這些冒牌貨死亡的相片或視頻被人發(fā)布出來。
冒牌貨死狀各異,有被綁在樹上活活燒成黑炭的,有直接在睡夢中被割喉,有跪著被槍決,有被裝進(jìn)石塊麻袋里沉湖……沒有人為這些事件出面承認(rèn),但大家都知道是阿瑞斯干的活。
阿瑞斯心狠手辣,行蹤飄忽,昨天在洛杉磯,明天在巴塞羅那,再過幾天就出現(xiàn)在橫濱。
小道八卦也在暗網(wǎng)里滿天飛,說阿瑞斯是時間管理大師,干活泡妞兩不誤,說他四處留情,如果在地圖上插上圖釘,那些釘子可能遍布全世界。
熊霽山好不容易才在眾多花邊新聞中找到幾則有些真實度的,說阿瑞斯這一兩年不時會出現(xiàn)在羊城,每次只停留一晚。
不像是來干活,倒是像養(yǎng)了個固定的小情人。
這樣乖戾冷血的殺手也會有固定情人?
熊霽山表示懷疑,但還是搬到了這座與他生活過的地方截然不同的南方城市,日復(fù)一日守株待兔。
在一邊調(diào)查阿瑞斯的時候,他也一邊尋找另一個人的下落。
K先生,一個當(dāng)時掌控華南地區(qū)毒品市場的大拆家。
K先生的販毒集團是警方眼中深惡痛絕的毒瘤,但K先生行事極其謹(jǐn)慎小心,有多名手下站在前方為他辦事,他自己則深藏在幕后沒有現(xiàn)身過,就和梭溫一樣。
每一次警方抓捕都只是抓到湖面上的魚毛蝦蟹,撼動不了湖底巨怪。
熊霽山當(dāng)年打入梭溫集團內(nèi)部后,有一次終于“有幸”窺得K先生的真面目。
原來不是“他”,而是“她”,一位接管了丈夫販毒事業(yè)的中年婦女。
那時緬甸極熱,身材矮胖的婦女身穿紅綠撞色花襯衫,下身是寬松亞麻長褲和羊皮涼鞋,頭戴遮陽草帽,怎么看都不像是來談毒品生意的大拆家,更像是參加旅游團的大媽游客。
她仿佛在菜市場買菜一般,手提一個再普通不過的超市購物袋,從里面嘩啦啦倒出一堆鉆石,璀璨奪目流光溢彩,說是給梭溫的見面禮,希望以后繼續(xù)合作愉快。
之后,K先生皮笑肉不笑地跟梭溫談著拿貨價格,甚至試圖同梭溫講價,熊霽山才感受到眼前婦女的深藏不露。
老臥底臨死之前意圖與警方匯報的,就是關(guān)于K先生的真面目。
接著老臥底出事,老臥底的手下非死即殘,熊霽山也在鬼門關(guān)里走了一趟。
后來他留意著國內(nèi)新聞,卻遲遲沒有等來K先生被逮捕、販毒集團被瓦解之類的消息。
所以老臥底冒死傳出去的口信消失得無影無蹤,熊霽山也證實了一直以來的想法,警方內(nèi)有內(nèi)鬼,而且職位多半不低。
熊霽山牢牢記得K先生的長相,甚至連那裝鉆石的環(huán)保袋上被磨損去四五個數(shù)字的電話號碼都記在腦海里。
那串不完整的電話號碼填上數(shù)字后能有許多個組合,他在白紙一個個寫上,打電話,劃掉,打電話,再劃掉。
就這樣試了一天后,終于讓他打通了一家超市的電話,超市地址在珠海,就在老城區(qū)一個社區(qū)菜市場旁邊。
他在超市斜對面找了個短租房住下,守在窗邊用望遠(yuǎn)鏡盯著超市門口來來往往的路人。
才第一天,熊霽山便在鏡頭里看見了那位婦女,那位大隱隱于市的毒品拆家,原來她就是這家超市的老板娘,街坊們親切喊她阿琪、琪姐、琪姨。
以熊霽山的長相和身高,往南方人里頭一站,著實有些扎眼,他便找別人去調(diào)查她。
琪姐無兒無女,平日不用常守在店里,只有超市快收鋪的時候過來算賬,白天無事就過關(guān)去玩老虎機。
要是有贏,就在澳門住上一晚,隔天提拎兩盒安德魯?shù)皳榛貋斫o超市員工們當(dāng)下午茶,要是沒有贏,就當(dāng)晚回來,在家附近的海鮮大排檔要一打烤生蠔,配著啤酒慢慢喝。
街坊說,她家的超市在這里已經(jīng)開了快二十年了,琪姐的死鬼老公人也很好的,可惜出車禍去世了。
熊霽山想過把K先生的事情匿名舉報給警方,但思索了一宿,他決定還是先壓下來,等待更好的時機。
剛從珠�;匮虺堑哪且惶彀l(fā)生了一件事。
那時雙十一,環(huán)城高速上有一樁連環(huán)車禍,死了十一個人,其中一人是政治犯。
暗網(wǎng)上有人說這是阿瑞斯的杰作,連熊霽山也覺得這是阿瑞斯干的事,他有些扼腕,覺得自己和阿瑞斯擦肩而過。
暗網(wǎng)的世界殺手排行榜是按照口碑和能力來計算排名,阿瑞斯一直身居高位,忽然有一天,一個名叫「鵺」的殺手?jǐn)D進(jìn)了Top10,把一位德國老牌殺手給擠了下去。
熊霽山向來愿意花錢買消息,但有關(guān)鵺的消息好像被誰壓得密實,他只能知道鵺是個女殺手,她隸屬「黑鯨魚」。
以及她的老巢也在羊城。
一個才剛成年沒多久的小女娃,年紀(jì)輕輕就擁有這樣的成績,外界對她的猜測和評價自然帶上了不少惡意。
有些人云亦云、道聽途說的人嘴賤,說她就是一條騷浪賤的小母狗,爬上了黑鯨老板的床,才能爬到這樣的位置,有人說她槍法格斗都不行,肯定是靠身體美色誘惑繼而進(jìn)行暗殺。
總之沒幾個人覺得她靠的是實力進(jìn)的榜單。
再過了一段時間,有一則消息不知從何傳出,說阿瑞斯與排行榜Top10里的一人長期保持曖昧關(guān)系。
阿瑞斯是異性戀,而Top10里只有鵺一名女性。
許是當(dāng)事人介入處理,這則未經(jīng)證實的消息很快被洶涌暗潮吞噬,消失得無影無蹤。
于是熊霽山開始試圖尋找鵺的蹤跡。
實際上鵺的業(yè)務(wù)能力極強,和阿瑞斯一樣千人千面,委托一個接一個地做,仿佛沒有感情的殺人機器。
她用時間和無數(shù)顆人頭展現(xiàn)給藏匿在陰暗角落的人看,她能擠進(jìn)Top10,并排名一年比一年上升,靠的是她自己的本事。
更有傳最厲害的年輕黑客dot也是她的入幕之賓,才能使她的行蹤如此隱秘,像暗夜里來去自由的幽靈鬼魅,窺不見她真容。
一開始熊霽山也曾試過匿名聯(lián)系黑鯨,問如果目標(biāo)是阿瑞斯的話,報價多少錢。
接線員的聲音冰冷機械,說這個委托他們公司不接,麻煩另請高明。
過了些時日,熊霽山下了一單委托,指定了鵺去解決珠海某超市的老板娘。
接線員一開始以為目標(biāo)是平民,報價還是報了平民的基礎(chǔ)價,后來回電重新報的價格金額變得極高,且要求一次性付款。
有種想要逼得他放棄委托的意思。
熊霽山同意了對方的獅子開大口,委托費用幾乎花光了他身上所有的錢,但他也要求,黑鯨要在一個禮拜內(nèi)解決目標(biāo)。
隔天他就去了珠海,依然在超市斜對面住了下來。
這次設(shè)備升級,藏在綠植里的攝像機24小時對著超市門口,他拉緊窗簾,可以在電腦里反復(fù)檢查視頻里出現(xiàn)的人,尤其是女性。
熊霽山是周日付的款,截止時間是下個周日,直到周五晚上,他才在視頻中看見一個女子,頭發(fā)往后梳得服帖整齊,長發(fā)盤成一顆球墜在后腦勺下方,身上的防曬衣和運動褲將她的身材包裹得嚴(yán)實,老氣且普通的造型。
當(dāng)時K先生并不在店內(nèi),女子走進(jìn)了超市,過了一會,她拎著兩大袋東西走出超市。
熊霽山在一瞬之間便猜到了這女子就是鵺。
因為這五天里,她是第一個抬頭與攝像頭遙望的人。
她只看了一眼就移開目光,很快消失在鏡頭外,熊霽山卻被這一眼牢牢釘在沙發(fā)上,腦殼簌簌發(fā)麻,過了好久他才緩過神,一遍遍回看視頻。
周六中午,女子又出現(xiàn)在超市門口,依然很快買好東西走出來,這次她沒有朝熊霽山這邊看過來。
熊霽山手邊的一次性紙杯里插滿煙屁股,不知為何,心里竟閃過一絲遺憾。
周日的傍晚開始下雨,熊霽山從早上眼皮就一直跳,畢竟他已經(jīng)三天沒合過眼,眼睛早已疲憊不堪,卻依然死盯著電腦顯示屏。
眼皮不停往下耷拉,他進(jìn)洗手間沖了個冷水澡醒醒自己,但出來后還是癱倚在沙發(fā)上睡了過去。
他是被消防車長鳴的警笛聲和雷聲炸醒的。
天已經(jīng)黑了,樓下熙熙攘攘,頻閃的警示燈穿透薄薄窗簾,給屋內(nèi)染上一片血紅。
熊霽山心臟不停下墜,趕緊坐起身查看實時監(jiān)控視頻。
大門被煙熏黑、污水橫流的超市門口停了一輛消防車,消防員正收著水管準(zhǔn)備收隊,警察拉起警戒線,攔住撐著傘看熱鬧的街坊。
把熊霽山的心臟一下子又拽得老高的,是站在警察旁邊低頭錄口供的超市老板娘,K先生。
熊霽山有預(yù)感,很快會有什么事情發(fā)生,眼皮不受控制地狂跳,心臟也是,噗通噗通快要從喉嚨里蹦出來。
果不其然,消防車救護(hù)車警車相繼離開,熊霽山看到K先生的神情完全變了,和在緬甸與大毒梟談判時差不了多少。
有街坊似乎在關(guān)心她,把雨傘遞給她,她強扯著笑回了兩句,沒接過傘。
她背對著馬路,摁亮了手機正想打電話,這時天空突閃起刺眼亮白的閃電,一瞬間把世間的魑魅魍魎照得清楚。
緊接著爆開一道響雷,轟一聲震耳欲聾,炸得人心顫,聲音大得可以掩蓋其他的一切。
包括槍聲。
盯著顯示屏的眼睛不敢眨,熊霽山眼睜睜看著K先生膝蓋跪地,手中手機摔落,像個被人剪了線的木偶一樣癱倒在地上。
他還沒來得及細(xì)想,電腦突然黑屏!
接著,一個一個白字在屏幕中跳了出來。
「收了你那么多錢,我還是溫馨提醒你一下,別看啦,很快就會有警察來查房了,把你的東西收拾好,快走吧�!�
有人黑進(jìn)了他的電腦。
一聲接一聲的尖叫劃破雨夜,熊霽山不知為什么竟乖乖跟著指示做,他本來就做好了隨時能撤離的準(zhǔn)備,自身東西不多,電腦、攝像機、兩套換洗衣物、少量日用品,快速收好放進(jìn)行李袋。
前幾天產(chǎn)生的生活垃圾能沖進(jìn)廁所的都沖了,不能處理的也一早洗干凈裝進(jìn)密封袋里,準(zhǔn)備等撤離后才統(tǒng)一處理。
他離開出租屋,下樓,馬路對面圍觀的人群越來越多,路上還有不少車輛停了下來八卦發(fā)生了什么事。
熊霽山扯起黑色風(fēng)衣衣帽,沒有停留,低頭避開一早勘查好的多個攝像頭,走進(jìn)陰暗內(nèi)巷,左穿右拐,出了巷子,路邊停著一輛輛轎車,他的車子也停在這里。
走到車前時,熊霽山停住了腳步。
因為副駕駛位上坐著人,是那個察覺到攝像頭的女子。
黑鯨的鵺。
而一把手槍隔著車前玻璃,正對著他。
或許是對著他的腦袋,也或許是心臟。
許是見他愣著不動,女子揚揚左手手腕上的表,提示他注意時間。
熊霽山面上不顯,胸膛里卻不停鼓動,他直接拉開駕駛座的門,坐進(jìn)車?yán)锊虐研欣畲拥杰嚭笈拧?br />
女子右手的手槍一直對著他,垂眸看了眼手表:“撤離時間總共用了五分二十秒,還不錯,比我預(yù)計的快了一分半鐘�!�
熊霽山也不廢話去問她怎么逮到他,怎么知道他停車的位置,反而問了她一句:“你要搭我的車走?你干這活沒準(zhǔn)備個車手幫你?”
女子黑眸閃過精光,笑道:“我的車手技術(shù)太爛了,開車顛得我想吐,勞煩你,捎我一段路唄?”
……
春月還在睡,熊霽山?jīng)]叫醒她,跟耳機里的竇任報了一聲自己的位置。
進(jìn)了市區(qū)的路好走不少,他開到之前踩好點的豐巢儲物柜旁,把封好蓋子妥善裝進(jìn)紙箱的骨灰甕放進(jìn)最底層的柜里。
之后的就等竇任把提取碼發(fā)給委托人,這個委托就結(jié)束了。
車子就停在路邊,沒熄車,車內(nèi)冷氣充足,熊霽山怕春月太冷,正想調(diào)高空調(diào)溫度,卻看見春月額頭有汗珠洇落,雙頰也有些泛紅。
他皺眉,取下她的帽子,手掌捂住她汗?jié)竦念~頭探了探溫度,竟比他掌心還要燙。
春月發(fā)燒了。
結(jié)果一寫寫了兩章的量……(卑微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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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燒(3300+)
春月的夢境凌亂破碎。
一會在北海道冰天雪地里泡著熱湯,一會吃著極辣部隊鍋配冰鎮(zhèn)可樂,一時熱如火燒,一時冷如冰封。
最離譜的是六個裸身男人圍著她不停親吻愛撫。
六個男人都是她熟悉的面孔,帥氣有型,寬肩窄腰,各有各的好看,但每個人胯間那根粗長都挺得老高,每一顆龜頭都鼓脹赤紅,光看著都惹得她流了一腿心的水。
她赤身裸體躺在竇任身上,菊穴被塞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花穴也讓熊霽山的碩大堵住,兩人泡在她溫暖甬道內(nèi)很緩慢地抽送。
而她嘴里含著石白瑛的,雙手分別握住曾博馳與佟永望的,烏韞占不到位置,只好跪在她腰腹上方,流著水的肉莖不停往她奶肉上蹭磨。
欲望燒得她發(fā)燙,接著每個人嘴里都含著冰塊,吻她乳尖,舔她耳廓,含住她的花穴還把冰塊往里推,一冷一熱間她達(dá)到極致高潮,爽得渾身直打顫。
可下一秒畫風(fēng)突變。
熱氣騰騰的溫泉泉眼涌出大量腥臭血水,從部隊鍋里夾到了手指骨頭,再往里撈一撈,還有幾顆煮得熟透了的眼珠子。
而本來圍著她轉(zhuǎn)的幾個男人突然打了起來。
烏韞拔槍射向佟永望胸膛,說一個瞎子就不要在這里占著位置了,只會拖累春月。
曾博馳也朝烏韞舉槍,說現(xiàn)在警方懷疑你家藏有大量軍火,現(xiàn)在不是勢必要你講,但你講的一切都會成為呈堂證供。
竇任當(dāng)和事佬想去阻止對峙的雙方,卻被前后兩顆子彈打穿了腦顱,鮮血從他腦門上的洞汩汩流出,往下滴濺到春月身上。
可春月全身乏力,連動動手指都沒有辦法,暈暈沉沉中喚著熊霽山的名字,讓他去幫幫可憐的竇任。
側(cè)過臉一看,熊霽山不知何時已經(jīng)和石白瑛打了起來,拳頭如風(fēng),長腿如鞭,很快石白瑛摸出了匕首,左一刀右一刀,刀刀都往熊霽山關(guān)節(jié)處砍。
很快平日高壯如山的男人倒下了,身下湧出來的血越來越多,淌開一片紅色的海。
忽然誰闖進(jìn)了昏暗一片的房間內(nèi),裝了消聲器的槍聲沉悶短促,連響了六聲后,空氣安靜下來。
噴濺而出的鮮血還是暖的,春月眼睛也入了血,看什么都是赤紅的,她眨了眨眼,分泌出的淚水漸漸沖淡了眼里的血色。
她還是不能動,像只被拔了電池的電動兔子,睡在浸滿血的床單上。
歐晏落把手槍放至一邊,走過來抱起她。
鮮血渡到了歐晏落的銀白唐裝上,將涼薄銀月染成一輪紅月,像極了閻羅殺氣全開狀態(tài)時赤紅的眼。
歐晏落下身勃起,但沒有肏她,只攬著她坐在窗臺邊,手指一下下順著她被血粘成一綹綹的發(fā)尾。
他聲音冰冷,問,春兒啊,玩群交時怎么能不預(yù)我一份?你知道我有多傷心嗎?
荒謬,太荒謬了,前面的劇情她還能信服,最后歐晏落說的話簡直荒天下之大謬。
冷酷鐵血如他,怎么會知道傷心是什么感覺?
對夢境產(chǎn)生的懷疑越來越強烈,春月終于醒了過來。
只不過眼皮子千斤重,只能讓她微微睜開一條細(xì)縫,房間和夢境里的一樣昏暗,寂靜無聲。
她裸著身子,全身上下只剩一條底褲,手腳沒有受縛,頭發(fā)汗津津黏在脖側(cè),額頭有些冰涼的硅膠觸感。
意識回歸的時候春月也察覺了,她身邊睡著人,呼吸聲沉穩(wěn)均勻。
還沒來得及細(xì)想,身體防御機制已經(jīng)先動了,她翻了個身直接騎在那人身上,壓住他的腦袋,舉起拳頭就想朝他喉嚨砸,嗓子啞成破鑼:“誰?!”
“……咳!是我是我!竇任!”竇任才剛睡下一會就被鬧醒,這時睡眼惺忪,趕緊先自報家門。
“……竇任?”
像是回憶了一會,春月才“哦”了一聲,但沒從他身上離開,手在他額頭上胡亂摸著,問:“我在哪?我睡了多久了?”
“在家在家,你發(fā)燒了,從下午睡到現(xiàn)在,晚上快十一點了�!备]任沒好氣地回答。
難得他能爬上春月的床,在她身邊蹭一小片地兒睡下,就這么被揪了起來。
房門被推開,樓梯間溫暖的昏黃滑了進(jìn)來,熊霽山的影子黑又長,走進(jìn)房間問:“醒了?”
春月回頭,被子從她身上滑落,層層疊疊如浪潮涌起,背脊線條如逶迤海岸線。
她瞇著眼,好不容易才從逆光里看清熊霽山的容顏,開口:“……老熊,你過來一下�!�
熊霽山和躺床上的竇任對視一眼,兩人都不解。
他走到床邊,想去拉春月腰間的被子蓋住她裸露在外的肌膚,卻被她抓住了手臂。
她的手心還是很燙,摸過他的手腕手肘,再往上撫過他的手臂肩膀,最后從喉嚨處落到他的左胸膛。
嘆了口氣,春月沙啞著自言自語:“嗯,是夢,是夢�!�
語畢,她好像再一次用光了電量,軟了身子啪一聲倒在竇任身上。
竇任被嚇到,趕緊坐起身,手背輕捂著她的臉頰:“喂喂,春月,醒醒。”
春月闔起眼皮細(xì)聲細(xì)氣地嘟囔,但話語都是碎片,組合不起來,竇任湊近她唇邊,聽了一會才聽清她說好渴,好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