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珠寶設(shè)計師，除了設(shè)計珠寶，自己動手做珠寶首飾，玉雕也是有涉獵的。
“掌柜的，你這兒還有切割好的原石嗎？”
買點兒原石回去自己雕刻。
掌柜的下意識看向長公主。
原則上，他們是不賣原石的，但長公主這個幕后老板點了頭，那就沒什么話可以說了。
“切割好的原石也比較笨重，不如尹老板隨我移步去后院兒�！�
“走吧，帶我去看看。”
長公主也好奇，跟著他一起去了。
還沒看到原石，尹秋楓先看到了一堆碎片，就那么隨意地堆在角落里。
“這些是邊角料怎么放在這里。”尹秋楓不確定地問，“還是要用來雕刻零配件？”
掌柜的，“尹老板說笑了，這些都是廢料了，也雕不出什么花樣了，基本上都是拉出城去丟了�！�
暴殄天物啊。
這才是真正的暴殄天物。
雖然是邊角料，但是仔細一點，也能從里面摳出一些戒面，耳釘，小吊墜等等。
實在不行，全部車珠子得了。
小蘿卜蛐蛐道：“楓楓，我要個玉雕蘿卜�！�
尹秋楓略微頷首，答應(yīng)了小蘿卜的請求。
就是估計得找料子練練手，有涉獵，但確實不精通，從前接觸得也不多。
這些邊角料，他就覺得很合適。
楚韻璃看出他感興趣，“尹老板要是有需要，等會兒讓你給你拉過去就是，本就是廢料了�！�
“那就多謝了。”尹秋楓才不會拒絕。
之后的玉料原石，尹秋楓也選了兩塊。
尹秋楓出門帶的銀票還不夠今天的巨額消費，“公主如果不介意，派人跟我回去拿一下銀票�！�
楚韻璃也豪爽，“剛好還要派人給你把東西拉回去，這錢，你什么時候趁手了再給都行�！�
尹秋楓忍俊不禁，“趁手的，不差這點兒。”
今天跑這么一趟，差點兒把他錢包都給掏空了。
但是也值得。
他不可能太過于明目張膽地在現(xiàn)代出售黃金，想要變現(xiàn)，就只能想這些辦法了。
楚韻璃還有事，就沒送尹秋楓了，讓管事的親自帶人跑一趟。
回去的路上，尹秋楓還碰到了蕭鶴。
之前在楚韻璃詩會上贏了一株單花百合，來他這里換了一種漚農(nóng)家肥的配方。
就見過那一次，他就記得這人長得挺好看，翩翩公子，后來他才聽陳凌霄說過，這蕭鶴還是盛京有名的美男子。
自從尹秋楓出現(xiàn)之后，也沒少有人把他們放在一起做比較。
尹秋楓很想說，真沒有什么可比性，倆受受放一起比什么？
“尹老板�！笔掹Q還是禮數(shù)周全的模樣，“您前些日子，是否換出去一本策論精選，一本詩集？”
“是有這么一回事�！币飾鞑⒉惶P(guān)注這些已經(jīng)換出去的東西。
所以他也不知道這書在盛京學者心中掀起了怎么樣的波瀾。
如今還沒有拓印本，只有幾篇那余晉書傳出來的手抄本。
手抄本里，只有寥寥幾篇策論，幾首詩詞，僅僅只是這樣，就已經(jīng)讓他們這些還在科考讀書的學子們瘋狂了。
就連盛京的大儒，看過策論之后，都將那原作者引為靈魂知己。
而他，更喜歡那里面的詩詞。
“尹老板，那詩集里面的李太白，可還有別的詩詞？”
尹秋楓挑眉，絲毫不意外，沒人能拒絕李太白的詩詞。
只是他也沒想到，李太白會在另外一個時空，擁有自己的粉絲。
想想還挺戲劇化的。
“有李太白的詩詞合集，收錄了近千首他的詩詞。”
蕭鶴激動得眼睛都紅了，“可否請尹老板割愛？”
剛說完，他就覺得不合適，“不不不，小生可否改日再去看看尹老板的動植物圖冊？不知要多少動植物才能換這一本詩集？”
尹秋楓想了想，書在他這里的價值不高，一整套全唐詩也才百十來塊錢。
但是對古代人不一樣，特別是對這種詩謎來說。
這蕭鶴這么喜歡李太白的詩詞，而蕭鶴上次能贏得單花百合，其中必然有啟賢帝的授意。
畢竟當時，他還沒搞消失這個小計謀，這些世家能不能得到那些所謂的功勞，都是要看啟賢帝愿不愿意了。
而啟賢帝今日又讓他不爽了一下，他現(xiàn)在就連坐了，能怎么樣呢？
他就是要坐地起價。
“至少三種植物，每種不少于兩株，全唐詩也分普通版，還有精裝版，所以有種子的話，自然就能換更好的，動物的話，四只，或者兩種新品種的�！�
蕭鶴沉默了一下，之前一株單花百合都能換一種事關(guān)民生的漚肥配方，這詩集，居然如此高價？
但是他不在意，這李太白的詩詞，豈能是用金錢去衡量的？
再說了，尹秋楓要的那些動植物，除了稀少罕見一點，對他來說，也不值錢。
蕭鶴對著尹秋楓拱了拱手，“還請尹老板將此詩集留一留，學生要去想辦法，合理的換到這本詩集。”
是了，好幾種動物植物，能換不少關(guān)乎民生的好東西了。
拿去換詩集，也要跟家族商量一下。
如今，這些權(quán)貴，既是想拿動植物換‘功勞’，卻又要等皇帝發(fā)話，可以拿來換這些‘不重要’的東西，啟賢帝是默許了的，但他們又覺得不劃算。
尹秋楓理解，“可以先留著，不過能留多久就不一定了。”
蕭鶴又再次拱了拱手，然后快步離去，他已經(jīng)等不及了。
尹秋楓勾了勾嘴角，“掌柜的，不好意思，耽擱時間了�！�
“不耽誤�！闭乒駱泛呛堑�。
玉石，他也不好直接堆在雜貨鋪客廳，更不可能讓人給他搬到他們看不見的二樓。
索性，這雜貨鋪原本自帶的還有一個后院，他干脆讓人直接從后門進去，把這些玉石和邊角料都給他下在了后院的廂房里。
上樓數(shù)了銀票，交給掌柜的，又給掌柜送了倆大西瓜，讓他給長公主也送一個過去。
這大西瓜，還是昨天芙芙小姑塞給他的。
尹芙像是一位真正的長輩，擔心他在古代吃不好，擔心他在古代沒有水果吃。
明明他就多待這一天，等明天中午，他就回去了。
掌柜的見到這么大兩個寒瓜，也是不由驚嘆，等他回去切開之后，就更覺得不可思議了。
脆瓤的，汁水充足，還特別甜。
整個大禹都沒見過這樣的寒瓜。
楚韻璃那邊也是一樣。
這些，尹秋楓都不得而知了。
東西都規(guī)整好了之后，他就從前門出去了。
隔壁的顧客還是絡(luò)繹不絕，大王都在門口賣萌攬客。
就是沒見到貴妃，貴妃到底是小貓咪，除了他，也不怎么喜歡親近其他人，估計找地方貓著睡覺去了吧。
門口太擠了，都是朝里面張望的，尹秋楓都還借了大王的光，這才順利進了自家的大門。
進門才發(fā)現(xiàn)貴妃在收銀臺上貴妃躺，姿態(tài)愜意極了。
尹秋楓沒忍住，在它小腦袋上rua了一把，“改天給你放個小貓窩在這兒。”
天氣涼了，貓咪比狗子怕冷多了。
貴妃喵嗚一聲，蹭了蹭鏟屎官的手心。
何花在繁忙中看到尹秋楓回來了，笑著：“老板，一切順利�！�
那就是沒出問題，尹秋楓點點頭。
他看著，明明天氣越來越冷了，結(jié)果這何花的額頭上都忙出了汗水。
尹秋楓不多說，也干脆幫忙做起了接待和收銀的工作。
這邊也都是限購了的，有時候會有人想使點兒壞，想多買點兒。
尹秋楓走之前教過何花，遇到這種人，直接讓他們出去看看招牌。
這下，沒人敢鬧了，進門的，都得遵守他的規(guī)矩。
大部分也都是雜貨鋪的�？土�，如今，見到尹秋楓也都是客客氣氣地打招呼。
別說，啟賢帝這塊招牌還真挺好用。
從前他還是忽略了古代皇權(quán)的在百姓心中的地位啊。
還不到傍晚，今天擺出來的貨物都清空了，尹秋楓依舊沒有補貨的意思。
也不是他非要搞這個饑餓營銷，主要是長期在現(xiàn)代大批量地拿貨，還是有那么一丟丟的不方便。
何花母子三人今天忙了一整天，隔壁的豆腐嫂子，賣完豆腐之后，也都來幫忙了，哪怕只是給排隊的顧客送一碗熱水。
也是好心的。
尹秋楓承情，也沒說什么生分的話。
比起王公貴族，真的是普通老百姓更好相處。
尹秋楓干脆讓幫閑王三去酒樓幫他叫了一大桌子的菜，讓大家坐一起，熱鬧一番。
不過，分店估計還是得請個員工。
不可能讓豆腐嫂子長期過來幫忙，他倒是愿意給錢，就當雇傭，反正也就下午的時間，就是豆腐嫂子肯定不會收。
到底是買人，還是聘請，尹秋楓還沒考慮好。
先不急，今天也就是才開業(yè)，人多，大部分都是進來看熱鬧的。
等過段時間，熱度降下去了，應(yīng)該就沒這么忙了。
先看看吧。
吃過晚飯，何花又來述職了。
“今天有一位貴夫人對玻璃鏡很感興趣，聽口音是外地人，想找您聊聊，我讓她明日上午過來�！�
尹秋楓點點頭，這才開業(yè)就有魚兒上鉤了。
“別的呢？有人問起了嗎？”
“暫時還沒有�！焙位ù鸬�。
尹秋楓也不急，隨手給了她一把碎銀子，“今天辛苦你們了，記住我說的話，平時也吃好點兒。”
主子賞賜，何花哪有拒絕的道理，高高興興地收了，表達了自己的感激之情。
她把自己和孩子，賣給尹秋楓了，但從來沒有后悔過。
現(xiàn)在說不準還有人羨慕他們呢。
就是個奴籍不好聽而已，她們母子三人如今也不在意了。
等何花走后，尹秋楓就直接關(guān)了雜貨鋪的門。
古代，人們娛樂少，又有宵禁，這個時間點，街上已經(jīng)沒多少人了。
寂靜得讓他都有些不習慣，哪怕是村里，這個時間點在村廣場也能看見大爺大媽們跳廣場舞呢。
尹秋楓好久都沒算賬了，今天出了一大筆血，剛好又是新店開業(yè)，他粗略地數(shù)了數(shù)錢。
不，準確來說，是拿小秤稱的。
這多方便。
小蘿卜把銀子當積木玩兒，“好多錢，可以買好多雞了�！�
尹秋楓樂得不行，“你一個蘿卜，這么愛吃雞�！�
又不是狐貍變的。
“我是小朋友，小朋友喜歡的，我都喜歡�！毙√}卜理直氣壯。
尹秋楓哈哈大笑，干脆不數(shù)錢了，直接去把前段時間給小蘿卜買的小衣服拿了出來。
到了有一段時間了。
結(jié)果小蘿卜真的就跟小孩兒似的，想一出是一出，先前催著買，買了又不穿，嫌棄他買的款式太幼稚。
“不是說自己是小朋友嗎？天冷了，小朋友也是要穿衣服的。”
小蘿卜目瞪口呆，傻乎乎地就被尹秋楓給套上了一套小衣服。
粉粉嫩嫩的，背上還有個小翅膀。
尹秋楓覺得挺可愛的。
小蘿卜略顯嫌棄，“楓楓，你一個設(shè)計師，好歹也是混時尚圈的人，平時見你穿衣服也正常啊，可是你這審美，怎么肥事？”
尹秋楓也理直氣壯，“小朋友就是要穿這么可愛的衣服�！�
“好叭�！毙√}卜放棄抵抗。
反正除了楓楓和芙芙，也沒人能看見他。
至于大王和貴妃不算，這會兒看見小蘿卜換了個皮膚，還好奇呢，湊過去拱來拱去的。
雜貨鋪里，一陣歡聲笑語。
鬧完了，尹秋楓才說起正事。
關(guān)于啟賢帝的。
他似乎也能猜到一些啟賢帝如今的心態(tài)。
但是總不能每隔一段時間都來整一場幺蛾子，都要來彰顯一下自己的存在吧？
他才懶得應(yīng)付。
不如一次性到位。
“小蘿卜，你去幫我給啟賢帝送一封信吧�！�
他想過了，與其一直這么被動，不如主動出擊。
否則，他還不知道那啟賢帝下回又要搞什么幺蛾子呢。
明面上看起來，對他和雜貨鋪都是好事情，但他不想跟權(quán)力中心攪和得太深。
就到現(xiàn)在，點到為止，差不多了。
別以后再來這種‘殊榮’了。
“好呀�！毙√}卜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要不要我再嚇一嚇他？”
尹秋楓樂得不行，“這倒是不用。”
排除關(guān)于他的這些問題，啟賢帝這個封建社會的帝王，對百姓來說還不錯。
要嚇出問題了，換個皇帝，還不知道怎么樣呢。
尹秋楓一手鋼筆字寫得很不錯。
上來就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然后描述了自己的想法和困擾，希望皇帝陛下能理解。
遣詞用句，還是很禮貌的。
可熬夜批改奏折的啟賢帝，臉色卻不是很好看。
先不說這封信的內(nèi)容，就說這尹秋楓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一封信放到他桌上，這就讓一個帝王很難以忍受了。
能神不知鬼不覺地送信，也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殺了他。
何嘗不是尹秋楓的威脅與震懾。
啟賢帝后背一陣發(fā)涼，然后悠悠嘆了口氣。
當一個人覺得對方和自己差不多的時候，如果對方比自己厲害一點點，可能就會產(chǎn)生嫉妒的心理，想方設(shè)法的都要把對方比下去。
但是，當對方比你厲害太多，是你拍馬不能及的高度。
也就不存在什么嫉妒的問題了。
會羨慕，會忌憚，卻也不敢輕舉妄動了。
他這皇宮，不說是銅墻鐵壁，就說躲在暗處的暗衛(wèi)就是上千人的，這么多暗衛(wèi)都沒人發(fā)現(xiàn)這封信是怎么來的。
那就只能是非常人所用的手段了。
這還怎么比？還搞什么陰謀陽謀？
今天他大女兒和陳凌霄單約尹秋楓的事情，他們談?wù)摰膬?nèi)容，暗衛(wèi)都報到他這里來了。
聽尹秋楓說，還有比肩糧種功勞的好東西。
他也不急了。
甚至覺得這樣也挺好。
確實如楚韻璃算計的那樣，有別的東西能讓太子揚名，那么糧種的功勞，與其給其他臣子，還不如歸了自己的女兒。
至于其他的兒子，他一直都沒有著重培養(yǎng)，只希望他們以后能做個閑散王爺，否則就是太子日后登位的絆腳石。
換其他的可以，與民生相關(guān)的，這些皇子是一個也撈不到。
反正只要他一聲令下，那些動物和植物，都可以是他這個皇帝的囊中之物。
什么時候去找尹秋楓換，要換什么，他覺得還是他說了算，這才算壓了尹秋楓一頭，彰顯了他的皇威。
所以他也派人給楚韻璃傳了話，等太子回來再商量。
但是他萬萬沒想到，尹秋楓又給他來了這么一招。
又是一聲冗長的嘆息。
罷了。
他一個九五至尊，為何要跟一個雜貨鋪老板去做比較？
他安慰自己。
從信上看，也是他這兩回惹急了尹秋楓，也看得出尹秋楓對他這個位置沒有絲毫的想法。
那就不足為懼了。
與其惹得尹秋楓不高興，還不如好好合作。
作者有話要說：
好了，之后可以徹底安安心心做生意啦。
第49章
爽了
啟賢帝這邊的一舉一動，甚至是每個微表情的變化，都被小蘿卜高清傳遞給了尹秋楓。
尹秋楓爽了。
“嘿嘿，這下咱們可就輕松了�！�
小蘿卜也躺平，“那萬一他什么時候又想不通呢？”
別的不說，大禹還有百萬大軍，啟賢帝登高一呼，就能攻城略池。
古代帝王，晚年昏庸的不少，想把持權(quán)力不放手，就特別喜歡追求虛無縹緲的長生不老。
尹秋楓攤手，“啟賢帝是個聰明人，而且我早就表過態(tài)了，非自然現(xiàn)象的東西都不行。”
至于這啟賢帝下回再敢來搞幺蛾子，就不是禮貌的把書信放在他桌上了，就該給他釘在床頭。
啟賢帝真要來強的。
他尹秋楓也不是非要在大禹開雜貨鋪，世界那么大，他也想去看看。
“小蘿卜，我們能去別的國家開雜貨鋪的吧？不限制的吧？”
小蘿卜點點頭，“從理論上講，是沒有限制的，在這個時代就行，只不過當初把出生地放在大禹，主要是大禹的物產(chǎn)更加豐富�！�
比起周邊國家，也更安全一些。
就像楓楓所想的那樣，這個啟賢帝，也算是周邊幾個國家里比較拔尖兒的掌權(quán)者了。
尹秋楓聳肩，“反正那啟賢帝別在我雷點上蹦迪就是了。”
不過，去別的地方開分店，確實是可以考慮的。
就算不去別的國家，去別的州府，應(yīng)該是可行的。
古代的通訊太慢了。
想要徹底把他這個雜貨鋪傳播到大禹的每一個角落，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后續(xù)可能還是要往外地發(fā)展。
“楓楓想的話，以后我們再換個地方開分店？開到南方去？南方山多，動植物也多，找個繁華的州府，有錢人應(yīng)該也不會少�！�
小蘿卜掰著手指頭，“到時候，我們可以一天在盛京，一天在別的地方�！�
不論幾家分店，都可以輪流著去。
來回竄悠，讓大禹的人摸不透他的行蹤，一日千里，對古代人來說，那可是神跡。
估計也有震懾的效果。
尹秋楓點點頭，“現(xiàn)在還不急，我們這里的分店才剛開業(yè)呢�！�
他現(xiàn)在還是天天過來的狀態(tài)，要真隔天或者隔幾天才來一回，店里的員工，還真是只有買的才放心。
要去外地開分店，前期剛開業(yè)的時候，又是要摸索一陣，搞清當?shù)氐墓倜耜P(guān)系等等。
也有點兒麻煩。
尹秋楓躺下，“等盛京這邊搜集得差不多了再說�！�
皇宮里燈火通明，啟賢帝幾乎一夜未眠，尹秋楓睡得特別香。
第二天一早，照常開門營業(yè)。
仿佛昨晚寫信威脅皇帝的人不是他一樣。
同樣笑對進來的每個顧客。
半晌午的時候，李大夫來了。
之前要顯微鏡和微生物學，用兩種藥草，尹秋楓已經(jīng)提前把書給他了，顯微鏡還在屋里放著呢。
當時尹秋楓要的藥草數(shù)量不少，還要活的幼苗，再加種子，李大夫也花了不少時間去尋找。
今天這才送了過來。
后面還跟著一個中年人，看向尹秋楓的眼神，比較灼熱。
尹秋楓請他們進了客廳，再一看李大夫送來的藥草，他略微意外挑眉。
怎么比之前說好的數(shù)量多這么多？
“李大夫，您這是？”
李大夫捋著白胡子，略顯心虛，“尹老板，上次你給我那本微生物學，實在是刷新老夫的認知，這草藥不值錢，老夫就多挖了一些送來，都是野生的�！�
不過，他還是找藥農(nóng)寫了一份種植手冊。
就這點兒草藥，換了這么厲害的書籍，他簡直不敢想。
草藥換醫(yī)書，對他這個大夫來說，簡直是白菜價了。
就是書里有好些內(nèi)容，他都看不懂，估計得慢慢摸索。
還有，這書上居然還有別人寫的筆記，也是十分值得學習的，某些晦澀的知識，看過筆記之后就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太醫(yī)院那邊，要研究天花的疫苗，也來找他商議了，其中還有他徒弟。
這對傳統(tǒng)醫(yī)學來說，幾乎是一場巨大的沖擊，而他們也看到了醫(yī)學的另外一面。
不管是什么醫(yī)學，能救人，就是最重要的。
追求這些新知識，簡直是如饑似渴。
他也給了他們建議，讓太醫(yī)院那邊想辦法再來換一套顯微鏡，肯定是能用上的。
尹秋楓笑著接受了，這李大夫還挺實誠。
但是他買的顯微鏡，也不是幾百塊錢的那種中小學生實驗用的，
買的是專業(yè)級別的。
也對得起李大夫的實誠了。
他將顯微鏡搬出來，“說明書都在箱子里�！�
李大夫目光灼熱，但他也沒忘了自己的好友，“這是我那做瘍醫(yī)的好友，白術(shù)。”
明明想做個外科大夫，卻有個中藥的名字。
“白大夫�！币飾黝h首打了個招呼，“先前就聽李大夫提起過您了，聽說您在外科手術(shù)上，比較有建樹，我這里有一本解剖學，您感興趣嗎？”
白術(shù)的眼睛更亮了，“解剖學？解剖死尸嗎？”
他也解剖過不少的死尸。
他除了是一位瘍醫(yī)，還是一位兼職的仵作來著。
這也沒辦法，他要研究人.體構(gòu)造，也不可能隨便逮個人就殺了吧。
能合理合法地解剖尸體，除了仵作，也沒有別的行業(yè)了。
尹秋楓點點頭，“白大夫可能對人體構(gòu)造已經(jīng)有了相應(yīng)的了解，但這本書，卻能讓你清晰地認識到體內(nèi)的器官，血管，骨骼等等�！�
“要什么換？還是這種草藥嗎？”
草藥他不擔心，瘍醫(yī)也是大夫，傳統(tǒng)醫(yī)學他雖比不上李大夫，但是比很多醫(yī)館的坐堂大夫水準都要好一些。
如果要這兩種草藥，他今天下午就能去挖兩筐送過來。
他已經(jīng)迫不及待了。
尹秋楓想了想，這李大夫帶過來的數(shù)量，各有一百來株了，種子也有很大一盒子。
前期的研究，應(yīng)該是足夠了。
這兩種植物，暫時可以不用收集了，以后看黎硯那邊的需求吧。
“不如白大夫先看看我的圖冊？這本書的話，兩種植物，或者兩種動物就行�！�
“行�！卑仔g(shù)也不介意這個問題，能換到這本書就行。
翻看了半天，“一種動物，我多給你送幾只，可以嗎？”
他就認識一種。
尹秋楓點頭，“可以啊，我這里的規(guī)矩你懂的吧？具體可以給幾只，我好給你拿籠子，水生的還是陸地上跑的？”
“規(guī)矩我都懂。”他指著圖冊，“是一種鳥，就是這種鴿子，六只夠嗎？如果我也要一套顯微鏡，再加幾只可以換？”
尹秋楓一看，是旅鴿。
有點兒意外，盛京附近居然還有旅鴿。
這地方，果然物產(chǎn)豐富啊，北美的鳥都有。
想來也是，圖冊上既然有，就一定是能在大禹找到的。
尹秋楓想了想，“總共給十只吧，籠子分布遠一些，最好公母都要�！�
這籠子是隨機捕捉復(fù)刻，但是捕捉十只，總不能全是一種性別吧。
他道：“解剖書我會給你留著，顯微鏡也要過三五日才到貨。”
他沒先把書給出去，不是不信任，他怕這人太過于沉迷了。
等白術(shù)大叔把動物給他送來，他再講一講注意事項吧。
畢竟事關(guān)解剖，不能亂來。
白術(shù)也沒有意見，自古以來，都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約好了大致的交貨時間，白術(shù)和李大夫就把籠子和顯微鏡拉走了。
尹秋楓看著這兩種草藥，還挺高興。
這種知識分子，是不是都比權(quán)術(shù)分子更實在？
他樂了好一會兒，把植物都規(guī)整好了，還有張錦父子送來的普陀鵝耳櫪。
等今天中午回去，就能全部給黎硯送過去了。
時間還早，尹秋楓剛想著，去后院選幾塊翡翠邊角料，今天剛好帶回去練練手，結(jié)果又來人了。
吵吵鬧鬧。
咯咯噠，咯咯噠，咯咯噠。
比禽蛋市場還熱鬧。
進門的是齊武這個憨貨將軍。
之前來他這里拿了一堆籠子，去給他抓鐮翅雞去了，要換酒精蒸餾配方。
今天就全部給送來了。
尹秋楓腦袋都有點兒發(fā)麻。
好多咯咯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