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姑娘說說，你家婢女因何挨打�！�
菡萏被我問住，臉色幾變：「不管是因?yàn)槭裁矗蛉司褪遣粚?duì)�！�
我笑了笑：「你說得是，那我便在這里為我家嬤嬤給你賠禮道歉了，這些胭脂和頭面，便是我送給姑娘的賠禮�！�
嬤嬤大驚失色：「姑娘，這可是你大婚的頭面，價(jià)值千金！」
菡萏眼里閃過一分不可置信，似是怕我反悔，她居高臨下地嗆我：「一言九鼎，你可別后悔。」
我笑意淡然：「不后悔。」
她帶著東西趾高氣揚(yáng)地離開。
她走后，嬤嬤淚流不止：「都是老奴的錯(cuò)，是老奴誤了小姐，這要是影響了姑娘的婚事，老奴難辭其咎。」
我笑了笑：「不會(huì)的，嬤嬤，這婚事也不是我一家的，該怕的人可不是我們�！�
2
我和嬤嬤剛回到府上，楚云行的母親帶著他就來了。
桌案上擺放整齊的正是菡萏從我這里拿走的鎏金頭面。
我和母親眸光交匯，她不動(dòng)聲色地飲茶，楚云行母親的額上冒著細(xì)汗：
「這是明月坊鋪?zhàn)拥牡仄�，算是我給阿瑤添妝的一點(diǎn)兒心意。」
「菡萏是云行的表妹，她父母過世得早，只留下這一個(gè)女兒，我們也是受人之托�！�
楚云行順勢接過母親的話：「伯母、二小姐，我已經(jīng)警告過表妹了，今日之事是她不對(duì)，這份地契是我和母親的一點(diǎn)兒心意，請(qǐng)二小姐笑納�！�
「成婚之后，我會(huì)將表妹安排在別院中，家中規(guī)矩，妻妾有法度，我敬重二小姐，不會(huì)讓表妹越過二小姐。」
母親收下地契，楚云行和他母親都松了一口氣，想必是外面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讓他們在來的路上丟盡了臉面。
「我們兩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家，阿瑤雖非嫡長女，可也是嫡次女，旁人用過的東西，她如何好再戴著嫁人？」
楚云行立即道：「我這就去為二小姐重新打一副頭面，必然比現(xiàn)在的更加貴重華麗�！�
母親笑著扶起他，同他們說話到傍晚，才將人送走。
3
他們走后，母親將明月坊的地契交到我手里：「今日的事情，你做得很好�！�
我替母親揉捏著肩膀：「母親教得好�！�
從三個(gè)月前開始，菡萏便開始想方設(shè)法地逼我出門，想要讓我知難而退，和楚云行退婚。
而我一直按兵不動(dòng)，直到今日才以退為進(jìn)發(fā)作起來，這是因?yàn)椴蝗瘴腋赣H和楚云行的父親都將回京。
這門婚事是楚云行的父親一手促成的，若是有半點(diǎn)差錯(cuò)，老侯爺?shù)膭刹粫?huì)饒了菡萏。
屆時(shí)的場面，菡萏不死，難以收?qǐng)觥?br />
是以楚云行今日會(huì)親自登門致歉。
「明月坊是京中最時(shí)興的鋪?zhàn)�，一年盈利上萬兩，他們能拿出來，也是下了心血了�！�
「我大抵也知道菡萏在他心里的分量了�！�
「再重的分量也重不過你正室的位置，日后你要操持侯府一家，目光不在你的夫君身上。若他先你一步早死，你就是整個(gè)侯府的老太君。人人都要來敬你，整個(gè)侯府都是你和你的子嗣的�！�
我明白母親話中的意思，子嗣才是如今最重要的。
4
我和楚云行大婚第三日，我便開始跟著婆母接手府中的中饋。
楚云行每日都會(huì)來我這邊用午膳。
大婚當(dāng)晚，我們并未圓房。
菡萏失手打翻了燭臺(tái)，院子里起了火，婢女哭著來喊楚云行，他連喜服都來不及解，就急急忙忙地跑了過去。
一夜未歸。
第二日婆母知道后，大發(fā)雷霆，將菡萏鎖入祠堂禁閉。
菡萏在祠堂里不吃不喝，楚云行求他母親無果，今日又來找到了我。
「你是我的枕邊人、我的妻子。菡萏小孩子性子，我知道你為她受了許多委屈。年少時(shí)，她曾救過我一條性命，阿瑤，我不能不管她。」
我攪弄著碗里的湯，笑意恬淡：「我與你是夫妻，日后要相伴一生的，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為你去求婆母，她看在我的份上，會(huì)讓她出來的�！�
菡萏出來后，被楚云行訓(xùn)斥了一番，她不情不愿地來我房中感激我。
我撥弄著算盤，翻看著賬本，頭也不抬：「不必言謝，你只要在院子里安分守己就好�！�
她摔了帕子，氣憤離去。
第二日楚云行下朝回來時(shí)，我正在和婆母核對(duì)府中小廝婢女的人數(shù)，馬上要過冬了，下人們也要添兩身冬衣御寒了。
「菡萏曾經(jīng)也是官家小姐，侯府事忙，阿瑤一個(gè)人也忙不過來，不如讓菡萏在旁邊幫襯一二�！�
他話音剛落，婆母就甩了筷子：「你是瘋了嗎！」
楚云行微微皺眉：「母親，菡萏是你的親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