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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時間過得太快，而他也是真的幸運。

    吃過飯后，雷東川讓方啟開車送他們回去，自己的機(jī)車暫時放在電影院的停車場。

    白子慕路上精神了點，跟他們有說有笑，方啟起初附和幾句，后面在等紅綠燈的時候，安靜下來。

    白子慕問道：“老方，你剛才說孫小九闖禍的事，后來呢？怎么說一半不講了？”

    方啟手指在方向盤上敲了兩下，略有些繃緊聲音道：“我，忘了�！�

    雷東川坐在后排，他個子高，抬眼就看到前面的后視鏡，正好和方啟看過來的視線撞在一處，方啟下意識躲避，沒敢再看過來。

    雷東川沒吭聲，和白子慕握著的手半隱在影子里，沒有分開。

    白子慕倒是沒察覺，他沒看到前面，只當(dāng)方啟是因為開車緊張，還安撫道：“老方你別怕，這邊雖然紅綠燈多，但是晚上車少，你慢慢開�！�

    “好。”

    車子一路開到了京大，宿舍樓下。

    雷東川幫白子慕提了東西上樓，送下他之后，只在樓上待了十分鐘左右就走了。

    方啟等在車上，雷東川一回來，他就問道：“老大，去哪兒？”

    雷東川道：“去我那邊，有點事跟你談�！�

    方啟答應(yīng)一聲，問道：“是工程隊的事嗎，我來的時候已經(jīng)要了這兩年的報告來看，還查了一下別墅群那邊的投資方……”

    雷東川道：“你剛才看到了？”

    方啟頓了一下，含糊道：“什么？”

    “別裝傻�！崩讝|川笑了一聲，“孫小九演傻子可比你像多了，你演不來。”

    方啟聽出他語氣放松，也跟著放緩了表情，輕聲道：“看到一點，但不確定……老大，你們兩個，你是認(rèn)真的？”

    雷東川不樂意了，擰眉道：“什么叫我是認(rèn)真的，他也是好吧�！�

    “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有一點驚訝，沒想到，呃，你們彼此喜歡�！狈絾⑦B忙解釋道，“太突然了，而且以前你們關(guān)系也很好。”

    “現(xiàn)在更好�！崩讝|川往前一點，單手撐著前排椅背跟他炫耀：“老方你沒談過對象吧？”

    方啟誠實道：“沒有�！�

    “我跟你說，這滋味兒可太棒了，可惜只能意會不能言傳，反正你今天晚上也瞧見了，你看小碗兒，他是不是比平時更聽我的話？”

    方啟認(rèn)真思索片刻，他很想說沒有。而且看起來和平時也沒什么不同，白子慕不想吃飯的時候依舊會想辦法耍賴，即便老大出手，也只能喂一口而已。

    雖然這么想，但方啟也知道絕對不能這么說，只客氣道：“確實比平時更聽話�！�

    雷東川：“對吧，你一定是在那個時候就發(fā)現(xiàn)端倪了是不是？”

    方啟嘴上說是，心里想的卻是另一個答案，要不是他們老大反復(fù)摸白子慕手背，他壓根看不出來。

    “我弟臉皮薄，這事先別往外說，反正你自己提前知道也沒什么，我是認(rèn)真在談對象，以后要結(jié)婚的那種，到時候給發(fā)喜帖，別忘了來隨份子錢�！崩讝|川看向車窗外，看著外面閃過的路燈和街面的霓虹，語氣平靜。

    方啟過了一會，也笑了，點頭道：“好�！�

    方啟跟在雷東川身邊更多，比起經(jīng)常外派出去做事的孫小九，他更像是雷東川身邊的二把手，做事細(xì)心，口風(fēng)也很緊。雷東川吩咐過他之后，在他面前也不怎么掩飾，但方啟卻跟開了雷達(dá)似的，大部分時候比雷東川這個當(dāng)事人還要小心謹(jǐn)慎。

    半個月后，賀大師和考古院那邊有了重大發(fā)現(xiàn)，修復(fù)了一件國寶級金器文物，這事一時間上了新聞，又被各大紙媒轉(zhuǎn)載，很是轟動了一段時間。

    賀大師一個月會固定來京大開一到兩次講座，這次再來的時候，校方格外重視，為了保證老先生的安全，還特意找了幾名安保人員，專門負(fù)責(zé)維持現(xiàn)場秩序。

    雷東川陪著賀大師過去，路上給白子慕打了電話，想提醒他不要忘了今天講座的時間。

    往常的時候電話打通不接是正常的，白子慕那個手機(jī)號碼特殊，而且為了不影響他推演做題，一般都是靜音。但是今天雷東川打過去的時候，卻是占線，他有些奇怪，連著打了四五個電話，都是占線。

    賀大師問道：“怎么樣了，子慕今天還是在忙嗎？”

    雷東川連忙收了手機(jī)，解釋道：“沒有，我之前跟他說過了，就是他現(xiàn)在太累，昨天可能通宵來著，要晚一點過來，可能等中場的時候就來了�！�

    賀大師心疼道：“你怎么不早點跟我說，他這么累，那就別來了嘛！”老人指了指雷東川捏著的手機(jī)，催促道，“趕緊的，東川你再給他打個電話，說我心疼他，讓他多睡一會，晚上起的來就跟咱們一塊吃飯，起不來就算啦！”

    雷東川剛想說話，就聽到手機(jī)響了，是白子慕打來的。

    “哥，剛才有點事，爺爺他們已經(jīng)到了？”

    “對，在禮堂這邊。”

    “好，我馬上過去�！卑鬃幽侥沁吢犞�像是在下樓，有輕微的回響，“對了哥，你多叫幾個人過來，上次爺爺來開演講的時候，那個姓羅的一直想湊過來說話，爺爺很不高興，這次別再讓他靠近了�！�

    “哪個姓羅的？”

    “羅加慶啊，金緣珠寶行的那個羅加慶，哦，我記得他爸好像叫羅喬生，以前也是爺爺?shù)耐降堋�…�?br />
    雷東川握著手機(jī)，眉頭擰起來。

    白子慕趕到的時候，發(fā)現(xiàn)雷東川等在禮堂門口的樹陰下，一看到他就大步走過來。

    白子慕笑道：“哥，怎么在這里等我？我在學(xué)校里路還是挺熟的，能找到�！�

    雷東川道：“就是有點擔(dān)心，見到你就好，走吧，咱們一起進(jìn)去�！�

    賀大師這次排場比之前大多了，來聽課的學(xué)生太多，校方也高高興興給他準(zhǔn)備了小禮堂以供使用，全場都坐滿了人。

    白子慕挨著賀大師坐在第一排，他向左右看了一眼，瞧見不少穿黑衣的安保人員站在兩旁過道上，低聲問一旁的雷東川：“哥，你怎么叫了這么多人來？”

    雷東川：“今天人多，爺爺年紀(jì)大了，我擔(dān)心他�！�

    白子慕哦了一聲，大約是覺得也對，沒再問這個。

    校方的負(fù)責(zé)人站在臺上，滿面紅光地介紹了考古院的老教授們和賀大師之后，對著話筒邀請了賀大師上臺演講，負(fù)責(zé)人激動的都有點破音——也不怪他，他是考古院出身，這件事對考古人來說實在是振奮人心。

    賀大師起身，但并沒上臺，咳了一聲看向白子慕：“我年紀(jì)大了，腿腳不好，子慕你扶我一把�！�

    白子慕起身道：“好。”

    他起身扶著賀大師上臺，賀老頭平時身體硬朗，掄起拐棍打人都沒什么問題，這會兒忽然變得“柔弱”，還特意伸出胳膊讓白子慕攙扶，走完那幾步臺階，到了臺上，才松開白子慕的手，拍拍他胳膊笑呵呵道：“行了，你回去吧�！�

    臺上燈光有些耀眼，白子慕只上臺幾分鐘，但還是讓在場的師生都驚艷了一回。

    那些大教授只是覺得他長得容貌昳麗，但驚艷過之后，注意力更多的放在賀大師身上，他們更期待接下來的演講；禮堂里的學(xué)生們有不少人瞧見之后已經(jīng)開始低聲打聽那是誰，前排坐著的校報記者更是借著自己身份的優(yōu)勢，拿出帶著的相機(jī)多拍了幾張照片，后面幾個女生后悔不已，低聲道：“早知道我們也帶相機(jī)來了，只是自己看到，都沒拍下來！”

    旁邊一個女孩安慰道：“沒事，校報的人拍下來了，到時候看報紙就行！”

    “對對，我認(rèn)識校報的人，到時候跟他們多要幾張照片！”

    ……

    臺上，賀大師站在講臺前，清了清喉嚨，對著麥克風(fēng)道：“我今日能站在此處，能和考古院做出此番成績，還當(dāng)感謝我的孫兒，當(dāng)初因為他考入貴校，才有了這番緣分——”

    賀大師一番話，讓原本安靜的現(xiàn)場又喧嘩起來，前排坐著的那幾個大教授也愣了下，他們平日更關(guān)注學(xué)術(shù)，還是第一次聽到老先生在臺上不講專業(yè)問題，提起了家人。但是教授們很快反應(yīng)過來，開始讓大家安靜，禮堂的氣氛已經(jīng)炒熱起來，一時半會也消不下去，也不知道是誰帶頭，一個人鼓掌，緊跟著其他人也都紛紛鼓掌，熱情浪潮席卷了整個禮堂！

    臺上的老先生在他們眼里，也不再是那個遙不可及的大師——聽聽，剛才賀大師親口說啦，他孫兒在這里念書，那賀大師就是他們京大的家屬、大家共同的長輩嘛！

    最后排，角落里。

    羅加慶帶著助理坐在那，臉色陰沉得難看。

    助理坐在一旁不敢出聲。

    羅加慶抬頭看他一眼，陰沉沉道：“我讓你去約賀老先生見面的事，你辦得怎么樣了？”

    助理低聲道：“我去了幾次，對方都說忙，或許等過幾天賀大師有空了，等那時再登門拜訪……”他當(dāng)時沒敢通報金緣珠寶行的名字，遞了一張私人名片，不然估計連前去預(yù)約都做不到。

    “廢物�！绷_加慶罵了一句。

    助理頭埋得更低，知道他脾氣暴躁，不敢反駁。

    賀大師對這一切一無所知，老頭今天特別滿意，他乖孫難得來的早，就坐在第一排，他一抬眼就能瞧見的地方，整場演講下來，賀大師甚至還超常發(fā)揮了一下，講了兩個頗為風(fēng)趣的段子，逗得全場人都開懷大笑。

    底下考古院的人也在聽，他們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

    當(dāng)初在修復(fù)文物的時候，賀大師那可是比任何大教授都要嚴(yán)厲，對他們只是口頭訓(xùn)誡，聽說寶華銀樓過去的那倆大師傅，哪里要是沒做好，老先生還拿拐棍比劃著嚇唬人哪！

    賀大師講完之后，在雷鳴般的掌聲里，又等來了上臺的白子慕，被乖孫挽著手臂施施然走下臺階。

    雷東川準(zhǔn)備了一束花，偷偷遞給白子慕，讓他送給老爺子。

    賀大師對這些不在意，只要是白子慕送的，他都樂呵呵收下，花束太大，他交給一旁寶華銀樓的人抱著，叮囑道：“小心點哪，這是你們小師叔給的，一會帶回去插花瓶里�！�

    “哎！”

    雷東川招呼方啟過來，讓他帶賀大師和白子慕他們先走，自己留在后面，打算去找校報的人。

    他剛才就聽到相機(jī)拍照的聲響，當(dāng)時為了不掃老人的興，沒有提這事，但為了安全起見，他和董玉秀都在盡量保護(hù)白子慕，盡量不要讓照片流露出去。

    他剛找到校報的人，就看到有兩個便衣一前一后把拍照的那個人帶去后面，收走了相機(jī)。

    雷東川腳步頓了下，站在那看。

    對方察覺到他視線，抬頭看了一下，在跟同伴低聲說了幾句之后并沒有跟雷東川交涉，很快走了。

    雷東川看著他們有點眼熟，倒也不是長相，就是身上的氣質(zhì)跟他二叔局里那些老警察似的，但又比那些人瞧著更厲害些。他想不通，去找了白子慕低聲跟他說了下，白子慕道：“哦，是十一局的人�！�

    “十一局？”

    “對啊，就是唐教授他們項目的負(fù)責(zé)人，哥你忘了，上次你還想查那邊，你現(xiàn)在照片還壓在人家組長那，那邊都知道你�！�

    雷東川想起來了，道：“我哪兒是查他們，我就是想看看你在哪里集訓(xùn)，那不是找不到你著急了嗎……你今天電話一直打不通，就是他們找你？”

    白子慕道：“嗯，唐教授讓他們來的，有些事通知我。”

    雷東川猶豫再三，還是低聲道：“小碗兒，要是太危險的事，你就推了，實在不行跟他們說說，換我去，哎你別笑��！我除了不會做題，其他的不比你差吧？”

    白子慕笑著點頭，認(rèn)真道：“不差，哥你做題也可好了，就是你平時不怎么喜歡學(xué)習(xí)，更喜歡社會實踐�！�

    雷東川被他幾句話哄得自信心膨脹，但是再問對方通知白子慕什么事，白子慕卻不肯說了。

    白子慕：“哥，這是我的秘密�！�

    雷東川知道他們有保密協(xié)議，摸了摸鼻尖，道：“行吧，我不為難你�！�

    第215章

    金鐲子

    禮堂里，師生們逐漸散去。

    羅加慶走在最后面，他臉色陰沉難看，想著賀大師臨走抱著的那捧花束，心里就一陣憤憤不平。

    他前些天過來的時候，手里帶的也是一捧花，那是他特意花了大價錢請園藝師給單獨制作的，但賀大師知道他身份之后，連看都沒看一眼，直接黑著臉就走了。

    同樣都是一束花，待遇天差地別。

    羅加慶想著剛才賀大師上臺的時候介紹家人的寵愛語氣，臉上肌肉更是抽動兩下。

    助理小心跟在一旁，對他道：“羅少，車已經(jīng)在外面等了�！�

    羅加慶一邊走一邊道：“你去查一查那個白子慕，他在這邊讀書，去看看他讀哪個學(xué)院，還有他平時都去哪里、周圍認(rèn)識什么人……”他想了想，又補(bǔ)充道，“他如果離校，你跟他幾天，把具體時間地點都摸清楚�！�

    助理點點頭，低聲應(yīng)是。

    羅加慶心里略微舒坦一點，他別的沒有，手里算是有些錢，有錢就好辦事。

    就像是兩年前的時候，他父親協(xié)助何家樂大賣場上金柜同百川競爭，又或者在省城砸了一個小小的汽修店，但凡是跟賀大師走得近的人、跟他他爭搶賀大師“親人”這一身份的人，統(tǒng)統(tǒng)都沒好日子過。

    羅加慶抬頭看著賀大師一行離去的身影，視線慢慢移到老人身邊的白子慕身上，帶著毫不掩飾的嫉妒：“這些本來就應(yīng)該是我的�！�

    另一邊。

    京大校方的負(fù)責(zé)人正在尋找賀大師，他們準(zhǔn)備了慶功宴，一切都安排妥當(dāng)了，卻發(fā)現(xiàn)老先生人找不見了。心急火燎找了半天之后，才從一些學(xué)生口中打聽到，賀大師竟然是去了學(xué)校食堂。

    負(fù)責(zé)人瞠目結(jié)舌：“怎么、怎么去食堂了？你們之前沒跟賀大師身邊的人溝通好嗎？”

    “溝通了啊，但是賀老那邊說了，他不喜歡人多的地方，就想簡簡單單吃個飯�！�

    “……”

    負(fù)責(zé)人心想，他們那一桌撐破天也就十幾個人，這食堂里坐著的可是大幾百人呀，要算起人數(shù)來，哪兒有食堂多？

    可就算心里這么想，他也不敢說，只能趕緊帶著去找去了食堂。

    食堂里，賀大師正坐在靠窗的餐桌那，面前擺著幾個打好菜的餐盤。

    白子慕挨著老人坐在那，跟他說話：“爺爺，要不您還是跟他們?nèi)グ�，不用特意為了我留在這邊，食堂吃不好，而且那邊人都在找您……”

    “有什么吃不好的啊，我看著都挺好！”賀大師拿起筷子，嘗了一口飯菜，“這茄子燒得就很入味嘛，你爺爺我啊，當(dāng)年吃糠咽菜都能行，現(xiàn)在日子好過了，這些比我們那會兒吃的強(qiáng)多啦！”

    白子慕笑了一下，推了一個餐盤過去：“這個獅子頭不錯，您嘗嘗�！�

    “嗯，味兒挺正的，不錯！”

    白子慕時間不算充足，無法陪著老人去校外用餐，賀大師干脆就跟著他去食堂簡單吃一口。老爺子一輩子什么香的苦的都吃過了，比起吃飯，他更想多留下一會兒陪陪小孩。

    白子慕知道老人的心思，也就不再勸他。

    賀大師在食堂里，吃什么都開心，雷東川打了兩碗免費的海帶蛋花湯，老頭也高高興興喝了，還夸了兩句：“這湯是免費的？那可真不錯�！�

    “嗯，有時候還會有別的湯，像是小米粥或者白菜湯，也是免費的，大家自己去打�！�

    正聊著，就看到校方那邊幾個人匆匆趕過來，雖然賀大師已經(jīng)吃上了，但他們還是過來跟老先生說了一下慶功宴的事，沒有賀大師，后面安排的一切接待環(huán)節(jié)都亂了。負(fù)責(zé)人說的時候惴惴不安：“這，您要是沒時間我們可以安排下一次，后面還有一些采訪……”

    賀大師這會心情好，對他們挺客氣，點頭道：“吃飯就算了，后續(xù)的活動我配合你們吧，采訪減少一些，這幾天采訪的已經(jīng)夠多啦，叫兩個記者過來，一起問就好了�！�

    “好好�！�

    校方負(fù)責(zé)人松了口氣，發(fā)現(xiàn)賀大師沒有傳言中那么難溝通，他們都聽說過賀大師脾氣不大好，說的時候特別小心。

    賀大師不走，這幾個人也沒敢自己離開，跟著在食堂打了一份飯，坐在后面一張桌上吃。

    用過餐，白子慕還去買了幾個蘋果過來，提著給了賀大師：“爺爺，這個溏心蘋果不錯，我這兩天每天都吃一個，您把這些帶回去，每天都記得吃呀�！�

    賀大師哼道：“拿幾個蘋果就想糊弄我？”

    白子慕拿他當(dāng)小孩一樣哄，認(rèn)真道：“我數(shù)了，這里面是7個，等您吃完了，下禮拜我再給您買。”

    賀大師抬頭看他：“你下禮拜能出來？”

    白子慕想了想，道：“我要是不能離校，就買了讓我哥給您送去，保管您一個冬天都能吃上溏心蘋果�！�

    賀大師這才心滿意足，提著那兜蘋果出去，跟故意炫耀似的，都不讓旁邊的人拿，非得自己拎著。

    白子慕看了一眼時間，對一旁的雷東川道：“哥，你跟爺爺一塊過去吧，我回實驗室了。”

    雷東川起身道：“我送你過去。”

    白子慕奇怪道：“就在學(xué)校，而且那邊你進(jìn)不去�！�

    雷東川：“我知道，我送到路口那邊，看著你進(jìn)去�！�

    兩個人一路走得有點沉默，白子慕是吃飽了消食，腦海里漫無邊際想著一些公式，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身邊的人今天格外安靜，抬頭看了他問道：“哥，是不是發(fā)生什么事了，你怎么這么緊張�！�

    雷東川搖搖頭：“沒什么。”

    “你別想騙我，我能看出來。”

    雷東川失笑，想習(xí)慣性去牽他的手，抬起一半才想起這是白天只能收回來插在衣兜里，低聲道：“沒多大點事，就是上回你說的那個羅加慶，今天又過來了，我有點擔(dān)心。”

    白子慕：“他就是想跟爺爺打招呼，哥，你不用擔(dān)心，羅喬生當(dāng)年做那種事，爺爺早就跟他們恩斷義絕了，不會再理他們的�！�

    雷東川嗯了一聲。

    白子慕不知道兩年前的事，雷東川怕影響他“集訓(xùn)”的進(jìn)度，一直沒提過。

    這兩年多的時間，羅喬生父子一直在明里暗里找茬，雷東川也不知道他們打的是什么主意，教訓(xùn)了幾次，但對方屢教不改，又狡猾得很，只是“花錢買兇”，躲在后面抓不到他們的把柄。

    這次跟以往不同，以前的時候羅家父子不會自己出面，但是這次明顯是急了，甚至羅加慶都趕到了京城來。

    雷東川送下白子慕之后，回去一直陪在賀大師身邊，送老人回住所后更是以定制首飾為由，留了兩個人在那邊，時刻跟著。

    賀大師對此很奇怪，把他叫來問道：“東川哪，你就買個鐲子，至于弄倆人過來嗎？”

    雷東川道：“那不一樣，爺爺，我定制的嗎，怕說不清楚。”

    賀大師看了他好一會，雷東川都有些心虛了，老人才問道：“你是不是想送人，就走關(guān)系送禮，挺重要的那種？要不我親自動手給你做吧�！�

    雷東川順著接了話，坐在那跟老人道：“對對，您幫我吧�！�

    賀大師擄袖子坐下，拿了紙筆問道：“有什么要求沒有？

    雷東川也不懂這些門道，就在那瞎說：“沒什么，您看著來就行，要純金的吧，細(xì)點，好看點�！�

    “廢話，你這跟沒說一樣，尺寸呢？你弄個鐲子，這尺寸總有吧？”

    “�。颗杜�，有，大概這么大�！�

    “……”

    雷東川拿自己的手比劃一個圈給老人看，賀大師看他手圈出來的，又抬頭看看他，拉下臉罵道：“這是鐲子嗎？你自己看看你比劃的這大��！這是腳鐲呢吧？！誰家能戴這么大一個鐲子��！”

    雷東川心虛，又圈小了一點：“那，這么大？”

    賀大師被他氣夠嗆，總算比劃著把尺寸定下來，老人按雷東川手腕粗細(xì)暫定的尺寸，看著都沉默了，原本想的那些精細(xì)的做工都用不太上，琢磨著大約是個男士款的手鐲。

    雷東川自己心虛，立刻矢口否認(rèn)：“女款的，要女士款的。”

    “你確定？”

    “確定！”雷東川審美非常一般，還在那試圖要個“龍鳳呈祥”的雕刻：“爺爺，雕刻時間長點沒事，我能等�！边@樣他安排人守在這，也合理多了。

    賀大師不耐煩地趕他：“去去，什么龍鳳呈祥，這都什么年代了，誰雕那種老古董，你在這凈耽誤我干活，快走、快走！”

    雷東川自己走了，但是硬留了兩個人過來，說是留在這幫忙跑腿。

    陸平為此感到奇怪，但跟雷東川私下交談幾句之后，回來立刻同意了，賀大師趕人的時候，陸平還幫著說了兩句，笑著道：“東川怕咱們這忙不開，這不耽誤您功夫，還讓您老人家親自動手了一回，他心里過意不去嘛！留兩個人，給咱們跑腿用的�！�

    賀大師哼了一聲，背著手又回了操作間，這才沒再趕人。

    因為是給自己人做的，賀大師花了一些心思琢磨，修修改改，親自上手一點點磨技藝，金鐲做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幾個月之后了。

    京城柳樹枝條開始抽嫩芽的時候，賀大師把雷東川叫過來，把那鐲子丟他懷里，發(fā)出叮當(dāng)脆響。

    小老頭抬高了下巴傲氣道：“拿去吧，甭管你干什么用，給誰，都能滿意！”

    雷東川接過來，拿出來瞧了一眼，手上的勁兒都下意識減輕了幾分，生怕把這寶貝捏壞。那是一件活開口的絞絲鐲，其間暗嵌了數(shù)枚金鈴鐺，只有米粒大小，聞其聲而不見其物；鐲面紋路精美，通體細(xì)小斬面，但又光滑無痕，因此在陽光下看起來反倒是帶起波光粼粼之感，尤其是正午陽光正盛的時候，金芒落在皮膚上都帶起水紋。

    賀大師樂了道：“不用那么小心，我參照了以前臂環(huán)的款式，你看著不厚，里面還加了一層嵌刻，放在光下更亮些�！�

    雷東川再不識貨，也知道這是件寶貝，放回盒子里包裝好，認(rèn)真謝了老人。

    賀大師道：“沒事，就是東川哪，你這是要送誰呀？”他實在太好奇這大尺寸的鐲子能給誰戴。

    雷東川心里也不知道那人是誰，只能含糊道：“就，一個朋友�！�

    賀大師想了想，點頭道：“我知道了，你頭一回送禮吧？沒事，年輕人臉皮薄正常，行啦，忙你這活兒耽誤我好幾個月，你這段時間別來煩我，我好好休息一下�！�

    老人脾氣古怪，說完就自己走了，連給雷東川說句客套話的時間都沒留。

    雷東川收了鐲子，但是手下那兩個人沒帶走，依舊留在這里。

    他出來一趟，想著順路去給白子慕送點東西，就去了京大。

    白子慕中午剛好回寢室，跟往常一樣，被雷東川使喚坐在一旁吃零食，順便指揮一下書籍的歸放。

    白子慕吃了一點芝麻糖，舔了舔手指，忽然看到他放在一旁的外套口袋里鼓鼓囊囊，問道：“哥，你兜里放的什么東西？”

    雷東川正在收拾他的東西，看了一眼道：“哦，我剛才賀爺爺那邊過來，前段時間托他打了個鐲子。”

    白子慕拿過來，打開看了一眼，挑眉問道：“你要送人？”

    雷東川張了張嘴，知道瞞不過他，干脆全說了：“就之前那陣不是羅加慶一直圍著轉(zhuǎn)嗎，我擔(dān)心賀爺爺那邊有事，想著送兩個人過去盯著點，又怕他不高興，就找了個理由，托他打個金鐲子�！�

    “爺爺沒問你？”

    “問了啊，他當(dāng)我送禮呢！”

    白子慕自己套在手上，晃了晃，金鐲直接滑落到了小臂，他忍不住笑道：“這鐲子漂亮是漂亮，能給誰戴呀？這么大，都能套腳腕上了�！�

    “巧了，賀爺爺也這么說來著。”

    雷東川把書都擺放好，順便還給擦了一下書架，聽著后面一直沒聲音，有些奇怪道：“小碗兒，怎么了？”

    白子慕坐在床鋪上，彎腰在擺弄什么，雷東川靠近的時候身體都蜷縮起來，帶了點慌亂道：“我沒事，哥，你去幫我看看，我放桌上的那些資料……”

    “那些我都給你收拾好了，按頁碼摞起來了，你——”

    雷東川話說到一半，后面的咽了下去，視線順著白子慕用手遮擋的地方看下去，手指無法完全遮擋的地方，那只金鐲套在了纖細(xì)腳腕上，皮膚白皙，蜷縮起來的腳趾都帶著幾分慌張。

    雷東川走近幾步，低頭道：“我看看�！�

    白子慕?jīng)]辦法，只能松開一點手：“哥，你快幫我摘下來，我下午還要出去�！彼�感覺到雷東川在伸手摸那只金鐲，但是手總會一半落在他腳腕那，癢得忍不住想躲，“能摘下來嗎？”

    “你怎么想起把它戴腳上的？”

    “我，我就是看它漂亮——”

    雷東川手摸了摸那只金鐲，勾起來一點，暗嵌的小金鈴發(fā)出細(xì)微聲響，他用拇指仔細(xì)摩挲腳腕那一小片皮膚，摸到對方身體微微發(fā)抖的時候，才啞聲道：“不好摘，我試試�！�

    春末夏初，天氣正好。

    窗外有光透進(jìn)來，本是涼爽宜人的天氣，但房間里卻顯得熱燥許多。

    雷東川“奮斗”許久，都沒有能把那只金鐲摘下來，反倒是弄得它時不時發(fā)出脆響。里面的小金鈴聲音細(xì)碎，隱隱約約，本是一種雅致聲音，現(xiàn)在聽在耳朵里，弄得白子慕耳尖發(fā)燙，想伸手去捂住不讓它發(fā)聲，但很快就被阻止了。

    雷東川微微抬眼，按住他作亂的那只手道：“別鬧，還沒摘下來�！�

    白子慕眼里都起了水霧，咽了一下道：“我不讓你摘了�！�

    “那你想讓誰摘？”

    第216章

    集訓(xùn)結(jié)束

    “你湊的也太近了，還、還……”

    “還怎么，給你幫半天忙，親一口都不行？”雷東川身體力行，又親了一下腳背，看到他嬌氣地蜷縮起腳趾，努力想躲，忍不住笑了一下。

    雷東川想做一點更壞的事。

    他剛向下伸出手，白子慕就躲他，擰眉道：“別，你剛才擦?xí)�桌，沒洗手�！�

    雷東川鼻尖抵著他的，啞聲道：“怎么從小到大，事兒都這么多，行行行，不用手，我用別的行吧？”

    白子慕愣了下，就看到他退下去，措不及防喊了一聲：“哥！”

    ……

    許久之后。

    雷東川耳邊安靜下來，套著金鐲的腳腕搭在他肩膀一側(cè)，將要滑落一樣，沒什么力氣，剛才一下接一下隱約響起的金鈴聲歸于平靜。

    白子慕累的不行，剛才一直揪著雷東川頭發(fā)，讓他起來，但沒什么用，一直等到他哥心滿意足了，這才松開他。

    雷東川湊過去，親他額頭一下。

    白子慕緩了一會，抬眼看他，水霧朦朧的。

    他還沒從剛才的云霧中回過神來，就看到雷東川咽了什么下去，忙伸手去碰他，但沒攔住，一時有些氣惱：“哥，你怎么吃那個……多臟�。　�

    “不臟。”

    雷東川哄他睡覺，給他蓋好薄被：“你睡一會，我看著時間，等半個小時再喊你起來吃飯�！�

    白子慕被折騰了一下，也累了，蓋上被子挨著他睡了。

    雷東川低頭看他，手指繞著他頭發(fā)打圈兒，等人睡著了，才慢慢下床去收拾自己。

    大約釋放了壓力，白子慕這一覺睡得很熟，比平時一個鐘頭恢復(fù)的都好，蘇醒過來的時候懶懶地躺在那，即便是醒來也還是很舒服，手指頭都放松了似的，不想動彈。

    雷東川已經(jīng)把飯菜給熱過一遍，等白子慕起來吃的時候，他就坐在一邊削蘋果皮，切好之后放在小瓷盤里遞給他：“一會把這個也吃了�！�

    白子慕：“我吃不完�！�

    “先試一試，剩下的我吃�！�

    白子慕看他，視線又慢慢往下轉(zhuǎn)，雷東川喂了一塊蘋果給他，隱隱帶了點警告道：“別招我，這兩天火氣大�！�

    白子慕笑了一下，湊近一點跟他咬耳朵，小聲說了一句話。

    雷東川猶豫片刻，還是搖頭：“算了，等以后吧�！�

    白子慕奇怪：“為什么，哥，我也可以幫你——”

    雷東川剛降下去的一點火差點被他挑起來，抬手彈了他一個腦瓜崩，“我跟你不一樣，你加上吃飯也就剩下半個鐘頭，這點時間夠干什么的？”

    白子慕不樂意，跟他頂嘴：“那你是說我快嗎？我已經(jīng)很努力了，誰讓你勁兒那么大！”

    雷東川：“……”

    雷東川：“快吃，吃完了去實驗室，快點把那破‘集訓(xùn)’弄完，你下回再這么跟我說話，看我怎么收拾你。還有下回不許睡在實驗室，你以后要注意身體，這可不是你一個人的�！�

    “那是誰的？”

    “我的�！�

    白子慕被他逗得直笑，還沒覺察出危險。

    等他吃完飯，咬了一口蘋果就想走的時候，雷東川干脆把人抓過來，埋頭在他衣領(lǐng)那，喉結(jié)微動，忍住想要咬下去的牙齒，只含著那一小塊嫩肉用牙齒磨了磨，白子慕嚇了一跳手里的那塊蘋果都掉地上了。

    雷東川威脅道：“剛才怎么跟你說的？再讓我抓到你挑食，就罰你。”

    白子慕手指在他肩膀那抓緊了一點，身體繃緊了，小聲喊他名字。

    雷東川松開他。

    白子慕?jīng)]走，反而抱著他，躲進(jìn)他懷里。

    雷東川就這樣抱著他，啞聲道：“嚇著你了？”

    白子慕搖搖頭，過了一會才道：“有一點點�！�

    “以后這樣的事兒還有很多，還會做更過分的事，你要是受不住現(xiàn)在還能�！�—��

    “哥，我知道�！�

    雷東川頓了一下，靠近他耳邊，低聲說話。

    白子慕起初還聽著，很快臉上滾燙，耳畔紅得幾乎要滴血，他捂住雷東川的嘴，抬頭瞪他。

    雷東川挑眉：“不是都知道，知道還怕我說？”

    白子慕：“那你也不能……也不能，什么都說��！”

    雷東川握著他手腕，低頭親了親，悶笑不止。

    白子慕拿頭撞他一下，氣惱他的無禮，片刻之后感覺到身下有些不對，想起身，但是被雷東川按住了，抱緊了一點道：“別走，就這么讓我抱一會，不動你�！�

    “哥，我還是起來吧，你這樣一會怎么出門……”

    雷東川抱著他嘀咕道：“我現(xiàn)在一點都不想出去，咱們在這坐一天不成嗎�！�

    白子慕拽著他頭發(fā)，笑著讓他起身：“你想干什么？從此君王不早朝嗎？”

    “能？”

    “不能！”

    *

    唐教授給了白子慕一年時間，白子慕比他預(yù)期要快，提前了幾個月，趕在八月末交了一份完美答卷。

    唐斉教授親自來京大，重新在機(jī)房看運算程序。

    這一次路徑正確，運算十分迅速。

    白子慕眼底帶著青黑色的眼圈，穿著和實驗室里所有人一樣的白大褂，坐在電腦前，視線一瞬不瞬盯著數(shù)字滾動的屏幕。

    在他身后，是數(shù)位院士，以及“集訓(xùn)組”里共同奮斗了兩年多時間的學(xué)長學(xué)姐們。

    他構(gòu)建的所有數(shù)學(xué)模型，幾百個方程，都是用手一個一個推導(dǎo)出來，徹底解決了計算機(jī)運算路徑和方程式之間的矛盾。

    在幾乎完美的運算中，原本堅如磐石的MD5被撬開了一個小缺口。

    之前停滯了數(shù)月的進(jìn)度，在這個時候，終于算出了新的數(shù)據(jù)，再次往前推了一大步，已經(jīng)有學(xué)生開始忍不住想要出聲歡呼，但演算還在進(jìn)行，他們只能按耐住激動的心情，努力用手按在心臟處，等待下一個最期待的結(jié)果——

    白子慕冷靜道：“老師，演算完畢。”

    唐斉教授壓住有些發(fā)顫的聲音，盡量鎮(zhèn)定道：“換成普通計算機(jī)，進(jìn)行二次推演�！�

    “是。”

    在使用了新型方法之后，普通計算機(jī)僅運算兩個多小時，就輕松破解了M國軍方的安保系統(tǒng)。

    唐斉教授看了一眼腕表，吩咐學(xué)生做好記錄，他有些壓抑不住自己的興奮，激動道：“現(xiàn)在是2個小時，我相信肯定有熟悉計算機(jī)的人員在，如果更合理、更優(yōu)化運用這份成果，實際應(yīng)用中破解的時間會比這個再次提高�！�

    一旁站著的其他院士也紛紛點頭，不少人面容上展露笑容：“我們?nèi)A國計算機(jī)雖然剛開始起步，但是網(wǎng)上的人才不少，這樣的高手肯定有！”

    “對對，這次推演的重要意義在于證明了Hash值的分布是有明顯規(guī)律的，這就從理論上打破以往的實驗數(shù)據(jù)，大大降低了攻擊難度！”

    ……

    世間萬物，不破不立。

    他們既然能破解，就能創(chuàng)建更合理的密碼體系。

    萬事開頭難，他們已經(jīng)走過了最難的一步，接下來每一步，都將充滿信心。

    從兩鬢斑白的老教授到一個個年輕的學(xué)生，每個人都控制不住地有些熱淚盈眶，唐斉教授摘下眼鏡擦了擦眼角的熱淚，嘆道：“好啊，太好了，這十萬長征第一步，咱們總算跨出去了�！�

    一旁京大數(shù)院的教授笑著搖頭，對他道：“唐老，您這話說的就不對了，哪里是夸出去一步，這已經(jīng)走了一半了，你也不要走，就留在這里申請去參加全球密碼會議，到時候這項科研成果一發(fā)表，該著急上火的，就是M國人啦！”

    唐斉教授笑著點頭：“是，我們急了這么多年，是該讓他們也著急一下�！�

    離著全球密碼會議還有一段時間，唐教授在跟上面打過申請之后，打算親自寫這篇論文，還挑選了要帶去國外參加會議的學(xué)生。

    他手下有三位得力學(xué)生，兩男一女，其中就有白子慕。

    只是在找到白子慕的時候，白子慕卻搖頭拒絕了。

    唐斉教授有些驚訝，問道：“子慕，怎么了，你的推演能力大家有目共睹，這是你應(yīng)得的榮譽(yù)�！�

    白子慕笑道：“老師，您和王蕓師姐、師哥他們忙了好幾年，我不過是最后才加入，做的還少，而且我已經(jīng)拿到了屬于我的獎勵。”

    唐斉教授有些疑惑，不解道：“什么獎勵？”

    白子慕道：“十一局的人跟我說，已經(jīng)找到了一些關(guān)于我爸的消息，我打算下個月初參加完升級考試之后，進(jìn)藏看看�！�

    唐斉教授嘆了口氣，對他道：“你是個好孩子，這次找完人，你有什么打算？”

    白子慕帶了幾分傲氣道：“當(dāng)然是繼續(xù)破解，MD5雖然已經(jīng)被攻克，但在它上面還有SHA-1，老師，我有信心，也有把握可以完成這項破解，明年的全球密碼會議，我會帶您和師姐一同過去。”

    唐斉教授心里那點傷感，一下被他沖得煙消云散，拍了拍他肩膀笑道：“好小子，敢情你看不上MD5，在這憋大招呢？這可是前兩年國外剛研究出來的成果，號稱十臺超級計算機(jī)也要算百年的密碼，你要是真能破解SHA-1，也別給我當(dāng)研究生啦，到時候我?guī)湍闵暾�，去科學(xué)院，有空的時候你過來給我?guī)а芯可�就��！�?br />
    白子慕想了想，問道：“老師，S大薪資怎么樣？”

    “你真想來？”

    “嗯，我家里人都在魯省，我畢業(yè)之后也打算回去�！�

    白子慕是真的覺得大學(xué)老師是一份不錯的工作，一來他喜歡學(xué)校單純的學(xué)術(shù)環(huán)境，二來是有寒暑假，加起來能休息好長時間，對他再合適不過。

    唐斉教授還未想過會有這樣的意外之喜，連聲道：“你先安心畢業(yè)，做好手頭的破解工作，以后的事老師幫你安排。”

    第217章

    欠條

    白子慕在學(xué)校忙碌幾日之后，完成了關(guān)于實驗室的工作交接，順便又提交了一份升學(xué)申請。

    做完這些之后，他去宿舍收拾了行李。

    留在這里的東西已經(jīng)不太多了，好些都已經(jīng)被雷東川提前拿走，他就撿了桌上放著的幾本時常翻閱的書，收好放進(jìn)背包里，另外拿了一件外套。

    同宿舍的學(xué)長剛好回來，兩個人見了一面，彼此打招呼的時候都特別客氣。

    學(xué)長撓撓頭，道：“白同學(xué)，相處這么長時間還沒請你吃一頓飯，你這又要跳級了，也不知道下次見面是什么時候，你去跟梁教授的畢業(yè)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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