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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只是剛踏進瞿家的門,他就感覺到了氣氛的不同尋常。

    客廳里坐著一位非常美的女士,氣質(zhì)優(yōu)雅脫俗,她穿著一襲黑色的裙裝,帶著瑩潤的珍珠項鏈,秀發(fā)一絲不茍地盤在腦后,略施粉黛,也難掩光彩照人,就像油畫里走出來的模板式的貴婦人。

    沈岱只一眼就猜出這是瞿末予的母親。

    他一進屋,所有人都用一種難以形容的古怪眼神看著他,好像他不小心闖入了一個跨種族的場景中,他出現(xiàn)的莫名其妙。

    盡管這里很多人他都認識,可當這位婦人以主人的姿態(tài)出現(xiàn),整個屋子的磁場都改為圍繞她展開。

    “沈岱,對吧�!彼恍�。

    “您好�!鄙蜥肺⑽⒕瞎�,“瞿夫人�!�

    “過來坐�!�

    沈岱很少坐客廳的沙發(fā),那種奶油色的稀有牛皮,看著就不禁臟,他身上的背包從大學背到現(xiàn)在,雖然結(jié)實又好用,但有些臟舊了,他坐下的時候,把背包放在了腳邊。

    他注意到恒叔和蘭姨的表情都有一絲微妙的擔憂。

    瞿夫人的明眸上下掃動,快速將他打量了一個回合:“你有27了?看起來很年輕嘛,像個大學生�!�

    沈岱笑笑。

    “你在研究所工作?星舟的研究所很難進的,你是碩士,還是博士?”

    “碩士,這兩年準備攻讀博士�!�

    “一個omega能做到這樣,真厲害呀。家里還有什么人?”

    “只有姥姥了�!彼睦镆呀�(jīng)把他爸這個失蹤人口定為死亡了。

    “哦�!宾姆蛉寺睾攘艘豢诓�,“你的信息素等級呢?”

    “B級�!�

    “不高呢�!宾姆蛉说穆曇羰冀K溫溫柔柔的,“幾乎不可能生出頂級alpha。”

    “是的�!鄙蜥穼mega的信息素評級是不屑一顧的,因為omega的評級跟alpha不同,繁衍能力占據(jù)了非常大的比重,反而體能、智力、天賦、遺傳病這些對于每個人類來說都很重要的東西,居然成了非必須條件,可惜,將omega的價值與生育力掛鉤,是貫穿整個人類史的傳統(tǒng)。他自認為比大部分人都聰明、健康、勤勉,雖然腺體的不穩(wěn)定導致生育能力低,但他根本不在意,也不認同這種分級方式,自然就不為此自卑。

    瞿夫人看著沈岱淡然的模樣,略有些意外:“你不在意嗎。”

    “不太在意。”沈岱心想,我信息素等級低跟你們瞿家又沒關(guān)系。

    瞿夫人笑了笑:“我知道你和末予不是正常的婚姻關(guān)系,但畢竟現(xiàn)在住在一起,年輕人嘛,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難免有些想法,而且,末予一直是非�!彼昧艘粋含蓄的說法,“有吸引力的�!�

    不出所料,又是一個來敲打他的,難道他們覺得S級alpha是他能誘惑或者強迫的?這防賊一般的架勢,讓沈岱的屈辱感和不適感已經(jīng)快要沖頂了。和瞿末予結(jié)婚這三個月,他什么也沒做,卻分別被陳律師、瞿末予本人、尤柏悅、恒叔和瞿夫人明里暗里地警告,警告他不要覬覦他遠遠不配妄想的人。

    他是不配,但他也沒妄想。

    每當他的自尊受到侵害時,他只能安撫自己,賺錢嘛,不丟人。

    恒叔和蘭姨在一旁給沈岱遞了個安慰的眼神,沈岱幾不可查地頷首,他直視著瞿夫人的眼睛說道:“我非常尊重瞿總,我們無論在公司還是在家,都是雇、傭、關(guān)、系。”

    瞿夫人的眼里有一些茫然的哀傷:“我沒有惡意,只是,這真的不是一個普通omega可以融入的世界�!�

    這時,瞿末予回來了,他腳步匆匆,踩得地磚噠噠作響,人回家的時候不會這么匆忙,除非是有事。

    “母親�!宾哪┯枰姷仅姆蛉说哪且豢蹋黠@調(diào)整了一下呼吸,“您怎么回來了�!�

    瞿夫人輕巧地將垂落的發(fā)絲挽到耳后:“我的兒子結(jié)婚了,都沒人告訴我,我不能回來看看兒媳嗎�!�

    瞿末予看了沈岱一眼:“你先回房間吧�!�

    沈岱就要起身,卻被瞿夫人攔住:“沒事,坐著聊聊嘛�!�

    誰出錢誰是大爺,沈岱當然聽瞿末予的,他起身后鞠了個躬,轉(zhuǎn)身就走。

    瞿夫人也不惱,輕輕搖了搖頭:“我以為你會娶小悅的。”

    “小悅喜歡的一直都是承塵,你知道的。”

    “哦?你們還在意喜歡不喜歡嗎�!蹦强谖侵蟹置饔袔追种S刺。

    這是沈岱在走完樓梯前聽到的最后一段對話,他心中不免詫異,尤柏悅一直喜歡瞿承塵?雖說喜歡瞿承塵的標記也算是喜歡,但瞿末予表達的好像是另外的意思,那個更世俗化的、字面的“喜歡”的意思。而瞿夫人的反問也很是耐人尋味。

    沈岱回到自己房間,關(guān)上門的那一刻,頓時感到安全了。他何止是無法融入頂級alpha的世界,就連他的房間都仿佛是和整棟別墅處于兩個次元的,雖然他每天晚上都要扒開時空的罅隙,偷偷看一眼瞿末予。

    沈岱工作到深夜,依然毫無睡意,心中的煩躁因為瞿夫人的出現(xiàn)而始終消散不掉。他猶豫了一會兒,決定去恒溫泳池游個泳。

    平時他不敢用游泳池,因為恒叔在他還沒搬進來的時候就表達過他要盡量避免和瞿末予出現(xiàn)在同一空間的要求,但都這個點兒了,瞿末予肯定已經(jīng)睡了。

    沈岱裹著浴袍下了樓,心里估算著至少游兩公里,這樣足夠累了,肯定就很容易睡著了。

    他將手機放在茶幾上,把浴袍脫了開始熱身,剛做了一組拉伸,電梯門開了。他一驚,見瞿末予只穿著泳褲走了出來。

    瞿末予也愣了一下。

    瞿末予的身材正如雕塑般修長健碩,肌肉量比他覆蓋著衣服時所能窺見的要厚實得多,線條豐儉得當,尤其那重要的部位在彈力的布料里隆凸有致,體態(tài)堪稱完美。

    沈岱瞬間大腦發(fā)熱,他手忙腳亂地拿起浴袍往身上披,但純色的浴袍讓他一時找不著反正,越急越找不著,顯得尤為狼狽。

    瞿末予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

    沈岱的臉煮熟了一樣紅,他終于找到領(lǐng)子的方向,快速穿好了,然后用一種好像是要懲罰自己犯蠢般的力氣狠狠地勒緊腰帶。

    “你要穿著浴袍游泳嗎。”瞿末予調(diào)侃道,“毛巾布料,很吸水的�!�

    “瞿總您玩兒吧,我回房間了。”

    瞿末予歪著腦袋看著他:“你是怕我嗎�!�

    沈岱根本不敢看瞿末予:“恒叔說,您不喜歡被打擾。”

    “嗯。”瞿末予走向泳池,在與沈岱錯身而過的時候,再次聞到了一縷曇花的淡香。曇花這種香,開花的時間那么飄忽不定又倉促,它不像玫瑰或薰衣草,能在世人心中形成完整的記憶點,人人都能聞香識花,人人也都能僅是看到花名就在腦海中形成固定的氣味,可曇花太少見又太短暫,很多人都分辨不出,但只要聞過一次,那從含苞到盛開的過程中愈發(fā)馥郁的香,從淡雅到濃烈,從矜持到放蕩,仿佛拼盡全力、使盡解數(shù),只為綻放那一回,那一回,就要萬物眾生都為其駐足。

    他用眼尾的余光瞄了一眼沈岱光溜溜的脖子,又細又白,令人產(chǎn)生一絲破壞欲。

    當沈岱走向電梯時,瞿末予叫住了他。沈岱一回身,瞿末予撲通一聲跳進了水里,他怔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半晌,瞿末予從水里鉆了出來,他一手抹過濕漉漉的頭發(fā),趴在岸邊,道:“你現(xiàn)在看不著了,不用緊張了吧。”

    “……”

    “我母親和你說的那些話,不必往心里去�!�

    “不會�!鄙蜥烦脸恋卣f。

    “回去睡覺吧�!�

    沈岱轉(zhuǎn)身走了兩步,卻頓住了腳步,他將手揣進浴袍的口袋里,回過身:“瞿總�!�

    “怎么?”

    “我對您……”沈岱逼迫自己直視瞿末予,“也沒有超過合同范圍以外的想法,您可以放心。”不必再讓任何人來給我難堪了,無論你是有意還是無意。

    瞿末予凝視著沈岱,水波紋折射進眼底,令他的眸光格外地明亮通透,仿佛兩點瞳晶就足夠看穿世間萬物,他淡淡一笑:“好。”

    第十四章

    沈岱把全副精力都用在了準備演講上,這些天飲食、睡眠、精神都不大好,非常容易疲累,還不太想吃東西,他開始以為是工作太累了,可三天之后他就擔憂了起來,因為這些癥狀每個成年omega都不陌生——像是發(fā)情期的前兆。

    正常的omega發(fā)情期相對規(guī)律,每隔三、四個月一次,時間并不精準,但也大差不差,身體會提前開始進行自我調(diào)節(jié),例如厭食是為了排空生殖腔為受孕做準備,失眠、精神焦慮是信息素波動的表現(xiàn)。沈岱的發(fā)情期一年只有一兩次,多在氣候溫暖的時候,所有omega都幾乎不會在很冷的時候發(fā)情,除非受到外界刺激,例如alpha的信息素誘導,這也是非常動物性的遺傳基因體現(xiàn)——冬天生下的幼崽不容易存活。但是現(xiàn)在剛剛?cè)攵�,并沒有多冷,他在這個時候發(fā)情是有可能的。

    沈岱被這個可能嚇到了,雖然工作壓力大的時候也會有這些反應,但他不敢冒這個風險,他去藥店買了抑制和推遲發(fā)情期的藥,這種藥直接作用于腺體,不好代謝,頗傷身體,都是緊急情況下才會吃。

    果然,吃完藥,那些癥狀當天就減輕了不少,但過幾天發(fā)情期就會反撲,沈岱提前請了假,決定演講完了當天就回家。

    演講的前天晚上,他才想起來沒準備衣服。還好當時恒叔給他定做了幾套西裝,他舉著裹在防塵袋里的三件套,在門口等預約的出租車,今天風大,吹得他眼睛又干又澀。

    就在他揉眼睛的時候,一輛車緩緩停在了他面前,睜眼一看,是瞿末予的車。

    司機老吳下了車,為他打開后排的車門:“沈先生,我們現(xiàn)在也去公司,少爺讓您上車。”

    “哦,謝謝。”沈岱上車后,把西裝掛好,“謝謝瞿總,我應該提前把西裝拿過去的,忘了。”

    “沒事�!宾哪┯枵诳春唸�,“你們組今年突破的這個溶劑萃取法對輕稀土的分離效果還不錯,但是重稀土這塊沒有什么實質(zhì)的進展�!�

    “對,主要是重稀土在分級沉淀和結(jié)晶的過程中特別不好控制,這也是我們未來主攻的方向之一�!�

    “股東們肯定會問這方面的問題,但對于技術(shù)的市場應用這塊,涉及到利潤回報的,你可以回避,同時他們對今年公司新入股的南非礦非常感興趣�!�

    “好,這部分我都準備了,老師去了南非后,也發(fā)來很多有價值的資料�!�

    “劉教授這么放心把實驗室交給你嗎,看來他最看重你�!�

    “最看重談不上�!鄙蜥诽拐\地說,“甘肅的礦目前是公司稀土板塊的主要盈利來源,我的師兄和師姐都在那邊的研究所,他們的個人成就都高于我,但老師愿意培養(yǎng)我,我也會努力不辜負他�!�

    瞿末予看了沈岱一眼,目光不無贊賞:“你能做到這樣不容易。我提醒你一下,一是今天瞿承塵會代表我大伯出席會議,二是今天列席的大多是Alpha,你最好是不讓他們看出你的性別�!�

    沈岱在心下暗自嘆了口氣:“我明白�!宾哪┯璧奶嵝咽脂F(xiàn)實,作為普遍性格柔弱、體能低、易孕、一年發(fā)情四次一次七天的omega,在勞動力市場是墊底的存在,對于大中型企業(yè),勞務法對omega入職的比率是有硬性要求的,而且他們可以幫助企業(yè)避稅,所以星舟的omega還挺多的,但重要的崗位極少,總之,omega在職場舉步維艱,科研領(lǐng)域就更稀有了,他是靠著成績硬拼出來的。有些alpha自視甚高,骨子里就帶有偏見和歧視,很可能質(zhì)疑他的專業(yè)度,他是有這方面的心理準備的。

    瞿末予的車停在專屬車位,從內(nèi)部電梯直接去自己的辦公室,沈岱則穿過半個停車場走員工電梯,一路上左顧右盼生怕被人看到。

    他到了宿舍,換好西裝,對著鏡子扭身看了看自己的后頸,信息素貼紙都是膚色的,只有近看能看出來,正好最近他沒時間剪頭發(fā),發(fā)尾和領(lǐng)子上下一遮,算得上隱蔽了。他對著鏡子里的自己點了點頭,拿上電腦和材料出門了。

    會議是九點半正式開始,研究所目前一共五個組,他的順序是第三個,還能再過幾遍PPT。

    走進會議廳,他的師弟師妹們不約而同地起哄:“媽呀,沈師兄今天好帥啊�!�

    “第一次見沈師兄穿西裝,太有氣質(zhì)了,一點都不像挖土的。”

    他們自嘲為“挖土工”,因為日常的工作就是跟各種礦和化學試劑為伍,弄得臟兮兮的很常見。

    程子玫夸張地鼓掌:“阿岱,你穿西裝是真好看,這腰,這腿,嘖嘖�!�

    沈岱被他們夸得不好意思了:“謝謝各位給面子啊,一會兒我上去,鼓掌也要這么用力。”果然人要靠衣裝,這身西裝價值不菲,又是量身定做,穿上當然好看,他想到今天的演講,在屬于他的時間里,所有人的目光都會落到他身上,包括很少拿正眼看自己的瞿末予,瞿末予或許會看他很長時間,比過去所有的時間加起來還要長,那會不會也覺得他好看呢。

    “沈師兄,坐�!彼腶lpha師弟周嵐起身給他讓中間的位置。

    “不用,我坐邊上兒,一會兒好出去�!鄙蜥仿渥缶痛蜷_電腦。

    周嵐擰開礦泉水放在沈岱手邊:“師兄,喝點水吧,你吃早餐了嗎?要不要給你買點?”

    “吃過了,你們呢�!鄙蜥冯S口問道。

    “吃了,食堂新出了云腿餡餅,可好吃了。”

    沈岱點點頭,目光卻始終盯著屏幕:“好,我改天試試。”

    周嵐的殷勤不是一天兩天了,作為工科男,示好的方式多少有些笨拙,但沈岱還是看得出他的用意,也覺得有些頭疼。從前他不接受任何人的明示暗示,是因為他欠了那么多錢,根本沒法談戀愛,現(xiàn)在更不可能了,可惜這個師弟太年輕了,看不懂他不動聲色的拒絕。

    過兩天讓程子玫去幫他處理下吧。

    其他科研組和領(lǐng)導、股東們陸續(xù)到達,很快偌大的會議廳就坐滿了人。

    沈岱看到了很多公司高層,但他的目光始終跟著瞿末予,瞿末予穿著三件套西裝外搭黑色風衣,走路時衣袂帶風,全程都在和身邊的股東對話,并沒有看過來。

    瞿承塵也到了,他同樣西裝革履,提著灰色的公文包,邊走還在邊打電話,與上次見面時玩世不恭的樣子截然不同,顯得非常嚴肅正經(jīng)。

    “喲,太子和親王難得同時出現(xiàn)。”程子玫的八卦之魂再度附身,她用手肘撞了一下沈岱,“咱們應該結(jié)識一些化工部門的同事,這樣就能聽到親王的八卦了,他可比咱們太子有意思多了。”

    “別吵我,我要再過一遍稿子�!鄙蜥范⒅娔X屏幕說道。

    “你別緊張,好嘛,老師都說了這個會議不影響咱們的預算,你隨便講講就好了�!�

    “做事哪能‘隨便’的。”

    “你真……哇!”程子玫激動地一把攥住了沈岱的胳膊,沈岱被捏得生痛。

    會議廳里興起一陣小騷動,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門口,一個極為俊美的alpha信步走了進來,很多已經(jīng)落座的高層又起身迎接。

    “晏明修哎!”一個師妹興奮地說,“他怎么會來啊。”

    “龍科重工啊,咱們公司的戰(zhàn)略合作伙伴,應該也有一點持股吧。”

    沈岱也不免好奇,抻長了脖子去一睹晏明修的風采。晏明修是龍科重工的繼承人,這不稀奇,稀奇的是他二十出頭的時候突然跑去混娛樂圈,演技一般,但靠著張神顏和s級alpha的優(yōu)越基因大紅了一陣,然后兩三年就突然消失在了公眾視線里,分明就是公子哥兒年少輕狂去浮夸的名利場玩兒了玩兒,最終還是要回去繼承家業(yè)的。

    晏明修是典型的頂級alpha級別的頂級相貌,看到真人的震撼更勝大熒幕。

    “這里alpha濃度過高了。”程子玫聳聳肩,“還好我聞不到,我看看帥哥就行了。阿岱,你會不會難受��?”

    作為人口基數(shù)最大、創(chuàng)造最多社會價值的beta,確實是最穩(wěn)定和方便的性別,雖然他們也扛不住alpha的信息素壓制,但聞不到信息素,在日常情況下就很少受影響,比如此時,當室內(nèi)空間里同時出現(xiàn)三個S級alpha和一堆其他alpha時,整個屋子里信息素亂飛,對于omega來說是很壓抑的。

    沈岱當然難受,他感到空氣稀薄、胸悶氣短,連眼睛都被熏得發(fā)澀,但要說有什么實質(zhì)性的傷害也不至于,只是實在令人不適。omega這個性別真是太悲哀了,也難怪不好就業(yè)。他點頭道:“我一會兒出去,快到我了你通知我�!�

    第一組開始沒多久,他就借口上廁所,抱著筆記本偷偷溜了出去,在茶歇區(qū)呼吸新鮮空氣,繼續(xù)看他的PPT。

    直到程子玫給他打了電話,他才返回會議廳,做好準備后,走上了演講臺。

    第十五章

    沈岱簡單自我介紹了一下,就開始了匯報演講。

    雖然老師讓他不用太緊張,但他半點都不敢怠慢,這段時間幾乎都在為這一刻做準備,臺下坐著的金主老爺們,不僅決定了項目組的預算,也很有可能在未來成為他自己的獨立課題的投資人,他很感激老師給他這次機會。

    因為太多alpha齊聚一室所引發(fā)的不適,在他拿起話筒的那一刻就被興奮感掩蓋了。他的目光不自覺地尋覓到了坐在第一排的瞿末予,瞿末予果然在看他,只看著他,在察覺到他的目光后,輕輕點了點頭。沈岱獲得了極大的鼓勵,他挺起胸膛,深吸一口氣,露出一個從容的微笑,開始了他的演講。他切換著ppt,偶爾看手里的提示詞,從很專業(yè)的角度出發(fā),用盡量淺顯易懂的語言闡述他們過去一年的科研成果和未來計劃。

    瞿末予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臺上俊秀挺拔的青年,他自信大方,侃侃而談,白皙的皮膚在聚光燈下更顯明亮潤澤,眼神清澈又充滿著豐厚學識的沉淀,量身剪裁的墨藍色西裝將他那種介乎成人和少年之間的體態(tài)勾勒得非常完美。

    整個演講大約四十分鐘,越往后,沈岱越感覺到有些胸悶。盡管在公共場合的alpha們都會控制信息素,也都會貼著阻隔貼紙,但是當人太多,空間透風又不太好的時候,無可避免地會混雜很多信息素。沈岱頻繁地喝水,在保證大腦清醒地情況下把演講完成了。

    而真正的挑戰(zhàn)可能才剛剛開始,因為接下來他要回答投資人的問題。

    一個股東率先問起了早上瞿末予問過的那個問題,沈岱作了一番解釋。又有人問這種升級的萃取法什么時候才能投入使用,什么時候可以看到市場回報,沈岱也按照老師給的內(nèi)容耐心講解了他們的計劃。南非礦更是引起了投資人們的普遍關(guān)注,沈岱早有準備,前兩天找老師在礦區(qū)錄了一個視頻,由老師來介紹這個礦目前的探礦情況和未來的展望,老師一出場就顯得更有說服力。

    突然,瞿承塵舉起了手里的鋼筆,然后打開了面前的話筒,沈岱也嚴陣以待。

    “沈工你好。”瞿承塵微笑點頭,然后用鋼筆劃了一下面前寫滿筆記的草稿紙,“你的演講做得很好,我總結(jié)了幾個問題麻煩你回答一下�!�

    “您請說�!�

    瞿承塵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你在演講中提到,你們團隊在精礦的分解中嘗試了一種新的氯化方式,這種氯化方式在傳統(tǒng)的前處理中可以提高一定的效率,但是為此花費的預算太大了。前處理是一個技術(shù)門檻相對不高的步驟,各國都在使用的酸法、堿法或氯化法在時間、成本和損耗上都差不太多,我對稀土肯定不如你了解,但在我看來把錢花在提高前處理方式上是不劃算的,集團對你們的期待是在更創(chuàng)新、更高效、損耗更低的萃取技術(shù)上,希望你能解釋一下�!�

    “您的這個疑問很有價值,我們最開始也希望能用性價比最高的方式去實現(xiàn)我們對萃取工藝的理想,但是后來我們遇到了不少阻礙,在分解精礦的這一步如果做得不夠好,會影響后續(xù)的好幾步,這個問題如果從專業(yè)的角度來解釋,一是非常耗時,二是非專業(yè)人士很難聽得懂,通俗化來比喻,是前期費點時間把斧頭磨更快,后期能砍更多柴�!�

    “這個解釋聽起來挺合理�!宾某袎m低頭看了一眼草稿,“第二個問題,目前世界上普遍使用的分離單一稀土的方式還是離子交換,但在你們的研究中,用溶劑法完全取代了離子交換,溶劑法確實在萃取效率上高于離子交換,反而缺點也很明顯,目前哪些超高純單一稀土和重稀土的分離,最有效的還是離子交換色層法,這也是導致你們的研究在重稀土這塊沒有進展的主要原因。劉教授對重稀土這塊的突破非常有信心,給出了一個三到五年的……”瞿承塵笑了一下,語調(diào)有些輕蔑,“愿景,我只能用這兩個字形容。而現(xiàn)實是,我們?yōu)槭裁匆胖F(xiàn)成的離子交換法不用,耗費幾十億的投研資金去研究溶劑萃取工藝在重稀土上的提升。從商業(yè)的角度來說,這個投入產(chǎn)出比非常差�!�

    科研工作就是前期投入巨額資金去賭一個巨額回報,這是每個投資人都明白的事,當然,投資人真金白銀花著,看不到回頭錢,心里憋屈要拿人撒氣也很常見�?墒巧蜥愤@組去年的成果并不差,甚至可以說是幾個研究組里最好的,但瞿承塵在前面兩組演講時都沒吭聲,到了沈岱這兒突然就有點咄咄逼人,現(xiàn)場的眾人也不免詫異。

    這樣的問題很難回答,這就好像一個人往井里投石頭,投一百個就能填滿,但是投到五十個的時候就不耐煩了,沈岱得說服他繼續(xù)投剩下的五十個。

    沈岱盡管早有準備,也被瞿承塵的刻意刁難氣到了,他掃了一眼那草稿紙,雖然距離較遠啥也看不清,但是滿滿一張,他回答完這個,還有更刁鉆的等著自己,此時他感覺胸腔越來越窒悶,身體也有些燥熱。他再度深呼吸,平復了一下,不卑不亢地回道:“瞿總,離子交換法確實是目前最主流的分離方式,老師已經(jīng)看到了離子交換法的天花板,我們對溶劑萃取法的前景非�?春�,這也是我們組最重要的研究方向,一旦成功,無論是輕稀土還是重稀土,都能實現(xiàn)極大的效率提升,而回報也必將是驚人的�!�

    “但從過去三年的表現(xiàn)來看,你們在重稀土這塊的進展非常有限,而財報上的數(shù)字才叫真的‘驚人’,與其去鉆牛角尖,為什么不選一個更穩(wěn)妥的方式,比如,在溶劑萃取工藝上只鉆研輕稀土。”

    瞿末予的面色暗了下來,他隔著幾個人,斜了瞿承塵一眼,可惜瞿承塵看不到。

    沈岱擦了一下額角留下的汗:“我們……”

    “承塵�!宾哪┯璨恢螘r也打開了話筒的開關(guān),低沉的聲音在擴音器中略顯失真,還伴隨一些噪音,但是擋不住口吻中的不悅,“稀土萃取這塊跟你們化工部門的關(guān)聯(lián)有限,第一組研究有色金屬的,也不見你這么好奇�!�

    瞿承塵笑道:“因為第一組的演講沒什么毛病,我沒有疑問。我也不是好奇,是對股東負責�!�

    “稀土研究我比你了解得多,劉教授無論是在前處理上的判斷,還是對溶劑法的投入,都有扎實的理論和數(shù)據(jù)做支撐,他們的計劃經(jīng)過專業(yè)的評估,財報上的每一筆支出也都經(jīng)得起核算和審計�!宾哪┯璧哪抗饷髅鳒鐪纾稚钣职�,“你專業(yè)知識儲量低,難免會有很多地方不理解,但你應該對集團的風控能力有信心�!�

    “風控是控制風險,代表風險確實存在。我確實不太懂稀土,讓各位見笑了,但我認為我提出的都是合理的質(zhì)疑,畢竟作為手持原始股的股東,他們花的每一分錢都有我一份兒。”瞿承塵冷笑一聲,“答疑解惑,不就是投資人會的意義嗎。”

    “你的那些質(zhì)疑,在過預算的環(huán)節(jié)都被比你專業(yè)無數(shù)倍的人質(zhì)疑過很多遍�!�

    兄弟倆隔著中間幾個人,緩緩對視了一眼,在這種挑釁之下,抗爭的信息素悄無聲息地在體內(nèi)醞釀。

    會議廳內(nèi)鴉雀無聲。瞿家的這兩兄弟自小明爭暗斗,早不是新鮮事兒,在公開場合嗆起來卻比較少見,當他們察覺到倆人悄悄釋放了信息素時,每個人都如臨大敵。

    兩個頂級alpha開始斗信息時,周圍的alpha也必須釋放信息素來保護自己。

    正好坐在倆人中間的晏明修立刻開啟信息素屏障來隔絕他們對自己的影響。那些股東和高管多的是alpha,也被迫放出信息素,唯恐被三個頂級alpha的信息素沖吐了。

    晏明修黑著臉站起身,往會議廳外走去。

    一時間,會議廳內(nèi)的alpha信息素濃度急速升高,沈岱只覺有一只無形的手扼住了他的喉嚨,渾身過電一般泛起密密麻麻地刺痛,臉上的血色褪了個干凈,他一把扶住演講桌,身體開始發(fā)抖。

    瞿末予率先注意到沈岱的異樣,他立刻收回了信息素。

    瞿承塵也順著臺階下來了,他做出歉意的模樣:“不好意思,影響到沈工了�!�

    “沈工竟然是omega?”一名股東詫異道,“真看不出來。”

    “研究所里還有omega?”

    臺下議論紛紛。

    沈岱強撐著鞠了個躬:“抱歉,失陪了�!彼冒l(fā)軟的雙腿走下了演講臺,從側(cè)門跑了出去,直奔洗手間。

    完了,不對勁兒,身體的反應……

    洗手間門口站著一名高壯的保鏢模樣的男子,攔住了沈岱:“不好意思,請稍等�!�

    “我等不了!”沈岱的臉白得嚇人。

    保鏢看他一副隨時要暈厥的模樣,猶豫了一下:“要不要幫你叫……”

    沈岱推開保鏢沖進了洗手間,然后和正往外走的一個高大的人影撞到了一起,那人一把拎住了他的胳膊。

    沈岱抬頭一看,正是晏明修,他雙腿軟得幾乎站不住,直往地下墜。

    晏明修皺起眉:“你不會是要發(fā)情了吧?”

    “拜托您……幫幫我�!鄙蜥芳钡孟胱矇Γ瑸槭裁纯傋屗龅竭@種狼狽的境況,三年前在實驗室,這次在辦公樓,他本來吃了藥是可以推遲幾天的,但剛才他的身體承受了大量的alpha信息素的沖擊,徹底紊亂了,發(fā)情期原地反撲。

    “我不會幫你,我有妻子。”晏明修無奈道,“我的保鏢會守住門,我叫安全部門來處理�!�

    “來不及的�!鄙蜥奉澛暤溃皫臀医婿哪┯�,求你了�!�

    只有瞿末予能救他,這是他刻在骨子里的信念。

    第十六章

    瞿末予趕到洗手間,在最后一個隔間里找到了沈岱。

    他蜷縮在馬桶旁,雙臂反抱著自己的身體,瑟瑟發(fā)著抖,雪白的脖子此時微微泛起一層薄粉,像一只被遺棄在冬天里的小狗。

    周圍充斥著曇花信息素的香,雖然還比較淡,但平時這個距離幾乎是聞不到的,發(fā)情期的信息素正無孔不入地侵入臨近alpha的感官。

    瞿末予皺了皺眉,蹲下身去:“沈岱。”

    沈岱聽到動靜,身體明顯瑟縮了一下,他不敢回頭:“我的抑制劑在電腦包里�!�

    “帶來了�!宾哪┯鑼㈦娔X包遞給他。

    沈岱這才慢慢挪過身,唯恐碰到瞿末予,快速搶過了電腦包,從里面拿出兩只藥劑,擰開喝了下去。

    “你要吃兩只嗎�!�

    “也可能……三只。”沈岱當然知道服用過量抑制劑傷身體,抑制劑本身就傷身體,但他的發(fā)情期就是比別人猛烈,如果兩只扛不住就還要加量。

    瞿末予看著沈岱浮著薄汗的臉,雙頰透紅,雙目氤氳,睫毛快速顫動著,像暴雨中受驚的撲翼蝴蝶,他看起來一碰就碎。

    抑制劑不會很快起效,一般都要提前吃,身體的燥熱一時無法緩解,沈岱低著頭不敢看瞿末予的眼睛:“瞿總,對不起,又給您添麻煩,我……我不是故意的……”他心里充滿了懊惱和憋屈,說著說著聲音就哽噎了。他一個成年人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淪落到這么不堪的境地,他小心觀察身體的反應,他常年貼身攜帶抑制劑,他二十年的努力奮斗,才換得今日來之不易的事業(yè),如果因為這些蠢事毀了……

    瞿末予輕聲道:“不是你的錯。”三年前的那次事故,最后調(diào)查出是競爭者給他下藥,那人已經(jīng)被開除并剝奪學籍了,此次沈岱顯然是被大量的alpha信息素影響,才變成這樣。

    “您能帶我離開嗎�!鄙蜥沸÷曊f。

    “好�!宾哪┯杳撓嘛L衣,將沈岱裹住,又將他抱了起來。

    沈岱的身體本來軟得使不上力氣,此時卻突然變得僵硬,屬于瞿末予的alpha信息素強橫地鉆進他的嗅覺官能,對于此刻的他來說,無異于火上澆油。

    他此時尚有理智,一動都不敢動,生怕自己做出什么僭越的行為。

    晏明修還等在外面,他聞到沈岱的信息素,就避退了一步:“還好嗎。”

    哪怕沈岱現(xiàn)在還沒有完全發(fā)情,釋放的信息素已經(jīng)是普通alpha難以抵御的了,但每一個S級alpha的自控力都非常強,倆人還可以保持鎮(zhèn)定。

    “吃了抑制劑,還是盡快離開得好。晏總,借你保鏢用一下,護送我們到電梯口�!�

    “好�!�

    離開洗手間的那一刻,沈岱把臉埋進了瞿末予的胸口。其實這時候大部分人都還在會議廳里,走廊上只有零散的幾個人,他想象被許多人圍觀的最糟糕的場面并沒有出現(xiàn)。

    但是那個導致他出事的罪魁禍首出現(xiàn)了,他聽到瞿承塵的聲音伴隨著腳步聲漸近:“這是怎么了?沈工沒事吧?”

    瞿末予冰冷地瞥了他一眼,轉(zhuǎn)身就走。

    “他不會是發(fā)情了吧?”瞿承塵跟了上來,他似乎忍不住笑了一下,然后又用輕咳掩飾,“哎呀,那該怪我們,沈工,真是抱歉了�!�

    沈岱氣得牙癢癢,卻不能發(fā)作,他的手揪緊了瞿末予的衣襟,只想趕緊離開,躲到一個沒有人的地方,能給他安全感的地方。

    “大哥,你要帶他去哪兒?他現(xiàn)在需要專業(yè)人士的幫助,可以叫應急……”

    瞿末予突然停住了腳步,他瞪視著瞿承塵,目光犀利又陰沉。

    瞿承塵微笑道:“大哥生氣了,你可千萬消消氣,要是再忍不住釋放信息素,他可受不了�!�

    瞿末予只輕吐了一個字:“滾�!彼D(zhuǎn)身快步走向電梯。

    內(nèi)部電梯直達地下停車場,此時司機并不在,瞿末予從手機的app上打開了車鎖,先把沈岱放了進去,然后關(guān)上車門,打電話叫老吳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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