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只是下意識的就想到了陳時遇那張玩世不恭的臉……
她甩了下腦袋,阻止自己想下去,伸出手,她禮貌的同他握手打招呼。
“等很久了嗎?不好意思,我上班的地方離這兒比較遠,加上堵車,就耽誤了一會兒�!�
慕寒溫和的笑了笑,“沒有很久,我也剛到。”
趙阿姨沒說清楚,兩個人聊了一會兒,才得知,對方居然也是醫(yī)生,而且是生殖科的。
因為有相同的工作,所以聊起來就比較順暢。
周梔問,“為什么會選這個方向呢?”
慕寒笑了笑,說,“之所以選擇這個專業(yè),開始是覺的能夠創(chuàng)造新生命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
“再后來真正進入這一行,有了新的認知。每當看到年輕的父母歷經(jīng)千辛萬苦總算有了自己的寶寶時,他們臉上露出的那種愉快的表情,那是我之前的生命中從未體驗過的巨大的成就感�!�
周梔對于他的回答特別滿意。兩個小時,一點都沒覺得無聊�?梢哉f相談甚歡。
吃過飯后,慕寒沒有急著走,要了一個果盤,兩杯橙汁接著聊。
周梔今天穿一件白色的毛衣,服務(wù)員是個毛手毛腳的小伙,遞橙汁的時候,手一滑,半杯橙汁全都倒在周梔身上,白色的毛衣瞬間被弄臟一大片,服務(wù)員忙著賠不是,安靜的西餐廳,瞬間引來一些旁觀者的視線。
何永輝今天和同學在西餐廳聚餐,其中一個同學嫌紅酒沒球勁,吵著要讓服務(wù)員換瓶二鍋頭,何永輝嫌他丟人,一把把人按住,“這他媽西餐廳,上哪兒給你找二鍋頭,消停會兒,再不消停老子剁了你。”
人終于老實了,何永輝轉(zhuǎn)頭,忽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在看清對面的男人一個勁獻殷勤似的往過遞紙,手還在周梔身上摸來摸去,何永輝驚的“操”了一聲,立馬掏出手機給陳時遇打電話。
陳時遇接到他的電話時,正在別墅里陪陳秀英和袁梅打麻將。
陪倆老太太玩兒麻將,還是一塊錢的。他無聊的想撓地,可是袁梅剛大病初愈,陳秀英說不能掃了她的興,他只好勉為其難應(yīng)付著。
一下午,就沒見她兩贏過,陳時遇就差把牌亮出來,可惜,也不知道她兩太笨,還是他太精明,望著面前一堆零七碎八的人民幣,和對面袁梅,陳秀英緊皺的眉頭,陳時遇無奈到想撞墻,他咬了咬牙說,“這樣吧,我給你兩一人包個大紅包得了,不玩兒了行不行?”
袁梅不好意思的說,“陳啊,你是不是嫌底分太少了沒意思?”說完,她咬了咬牙說,“要不改一塊五?”
“……”
就這樣,一直玩兒到晚上八點鐘,陳時遇正琢磨找誰給打個電話解救一下他,鈴聲卻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陳時遇走到一邊去接聽,結(jié)果越聽,越上頭。
掛掉電話后,他隨手將衣架上的大衣取下來。
陳秀英看他要走,忙著喊,“你飯還沒吃,這是要去哪兒?”
陳時遇回頭說了句,“改天再陪你們打麻將�!闭f完徑直出了別墅門。
黑色的卡宴屁股后那個大坑他一直都沒去修,何永輝幾次要去的,都被他攔下了。
一路上他車開的飛快,半個小時的路程,他二十分鐘就到了。
西餐廳的人不算多,陳時遇進門引起了一陣騷動。
他沒理,越過一臉震驚的何永輝后,直接向前走去。
周志剛從衛(wèi)生間返回沒多久,桌上的菜還沒吃幾口。
慕寒給周梔倒了杯紅酒遞給她,說,“喝這個暖暖胃�!�
酒杯剛遞出去,被一雙骨骼分明的手掌給按住了,陳時遇眉眼一挑,痞壞又浪蕩。
“她不能喝酒�!�
兩人均是一愣,周梔氣的胸口發(fā)顫,“我能不能喝我自己知道,用不著你提醒�!�
陳時遇單手插兜,不怒反笑,“是……你能喝酒,但是喝了就會耍酒瘋�!�
周梔一噎,嘴硬道,“你別信口開河,胡說八道。而且我不認識你,你誰�。俊�
“哈”陳時遇揚了揚眉,吊兒郎當?shù)臉幼幼屓撕薜难腊W癢,“我胡說八道?周梔,前天是誰喝了酒趴在我背上一個勁的說……陳時遇你個王八蛋的?”
“……”
“還有,你說你不認識我?”陳時遇嗤了一聲,笑的邪壞,“那前些時候是誰說的要不要陪我睡一覺的�!�
“陳時遇”!周梔氣的嘴唇泛白,她向?qū)γ娴哪胶f了句抱歉,轉(zhuǎn)身拿起外套沖了出去。
結(jié)果剛出了門口,就陳時遇拽住帽子,周梔又急又氣,又動彈不得。
“陳時遇,你到底想怎么樣?”
“追你啊,你那天不是說過隨便的嗎?”
“……”
“別跟我說你后悔了,周梔我告訴你,我追我的,你管不著……”
“……”
作者有話說:
年底了事兒多,大肥章寫不出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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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
◎陳時遇,想你……◎
這場相親因為陳時遇的出現(xiàn)無疾而終,
周梔胸口始終憋著一口氣。
不是因為遺憾這場相親,
而是陳時遇赤·裸裸的在別人面前毫不顧忌她的感受說出那句話,“你不是前段時間才說要陪我睡一覺的嗎……”
雖然當天回去之后,陳時遇就給她發(fā)了條微信,【對不起,
今天說話有點沖,
沒有顧及你的感受�!�
周梔盯著這條短信,心里的那股氣消了大半,
正要拿起手機回復(fù)一條。
陳時遇又發(fā)了條信息過來,【但是老子不后悔�!�
“……”
周梔盯著屏幕上的幾個字,
腦海浮現(xiàn)出一張吊兒郎當?shù)哪槨?br />
算了吧……
周梔嘆了口氣,把手機合上。
陳時遇雖然說要追求她,
但是一周下來,
好像也沒和之前有什么不同,
周梔想,
他大概只是說說而已的吧……
元宵的前一天,
周乾住院為了第二次手術(shù)做準備。
周梔想抽空去看看父親,結(jié)果診室一直病人不斷。
快中午時,周梔尋了個空檔,正準備去病房樓,宋曉慧推門而入。
“你要走?”
“嗯,
想去病房樓看看我父親。”
宋曉慧點了點頭,說,
“你的臉色不太好,
是不是最近又沒有休息好?”
她和周梔研究生同窗三年,
對她的情況了若指掌,
周梔沒打算瞞她,
說,“可能是擔心我父親的病,最近失眠比較嚴重�!�
宋曉慧走過來拍了拍她的肩膀說,“實在睡不踏實,就再把藥吃上�!�
周梔抿了抿唇,沒有接話,只是說,“我有分寸�!�
中午下班,周梔先去食堂打了兩份飯拿到病房,和周乾一起吃了之后,回到診室,剛打算趴在桌上瞇一會兒,趙琳琳敲了下門,上半身探進來,眨了眨眼問,“周醫(yī)生,我有事想跟你說�!�
周梔知道她藏不住事,一定是又哪里聽到了八卦,想找個人聊聊天。
周梔整理了一下頭發(fā),說,“進來吧。”
趙琳琳坐下來,開始吞吞吐吐起來,“周醫(yī)生,我跟你說的事,你千萬別告訴別人是我說的。”
周梔被她吊的胃口十足,“什么事啊?”
趙琳琳湊到她耳邊說,“就你們那個評職稱的事兒,本來說好要評四個,最后不知道怎么,名額變成了一個。”
“嗯”周梔點了點頭,不甚在意的說,“那……怎么了?”
“我聽說,院里是想在你和宋醫(yī)生之間選其一。”
周梔“哦”了一聲,臉上沒什么波瀾,“那就等著唄�!�
趙琳琳有點急,“周醫(yī)生,你怎么這么佛系呢,我可是聽說宋醫(yī)生為了這事兒,忙前忙后,光是請客吃飯就不下三次,你怎么一點不著急呢?”
周梔這個人對這些看的比較淡,她總認為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強求也沒用。
“不急,聽天由命,再說曉慧和我誰先評上我都高興�!�
“可是……”
“好了琳琳,不早了,抓緊時間休息一會兒,下午還要接診呢�!�
趙琳琳無奈的點了點頭,嘟著嘴出了診室。
一周后,周乾進行了二次手術(shù),過程中出了一點小狀況,在重癥室觀察了一天,情況穩(wěn)定才轉(zhuǎn)入普通病房。
周梔當時嚇的不輕,她想找個人說說話,拿出手機,下意識的就撥通了一個電話。
那是陳時遇高中時的電話,當初她把電話刪的干干凈凈,可是心里的那串數(shù)字,卻怎么都忘不掉。
她不確定他是否還在用那個號碼,只是麻木的聽著鈴聲一遍一遍的響著。
直到那邊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喂?”
只是一個字,周梔腦袋瞬間像是五雷轟頂一般,她慌亂的說了句,“我打錯了�!本痛颐㈦娫捊o掛斷了。
好在周乾的病情在晚上終于穩(wěn)定下來,周梔懸著的心才放松一些。
宋曉慧知道她第二天還有臺手術(shù),比較擔心的問,“看你狀態(tài)不好,要不明天的手術(shù)我替你做吧�!�
周梔不想麻煩別人,咬牙硬撐,“我沒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宋曉慧點點頭,“為了明天狀態(tài)好一點,我建議你晚上還是吃點藥�!�
周梔抿了抿唇,點頭。她以為宋曉慧只是單純的為她考慮,直到隔天她被通知自己被停職,她才得知這一切原來早有預(yù)謀。
第二天周梔從手術(shù)臺下來換下手術(shù)服,剛打算去診室,就被行政部的人一個電話叫走了。
她被帶到一間辦公室,行政部的李處長坐在對面,一臉嚴肅的說,“周醫(yī)生,有人舉報你服用抗抑郁藥的情況下為患者做手術(shù),你有什么要說的?”
醫(yī)院沒有明確規(guī)定抑郁癥醫(yī)生不得出診的規(guī)定,但是一旦有人揪住這個事不放,那事情說大可大,說小不小。
周梔腦袋嗡的一聲響,她張了張口說,“我曾經(jīng)是有過抑郁癥,但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了,我有絕對的信心和把握為患者做手術(shù),請您相信我。”
李處長嘆了口氣,“這件事不是我們主動要求查證的,但是有人舉報了,這個流程我們就得走,希望你能明白�!�
“明白的�!�
“那你在明確今天上午有手術(shù)的情況下,依然在昨晚服用抗抑郁和二類精神藥物,是還是不是?”
周梔咬了咬唇,閉了下眼睛,“是�!�
“好的,情況我們已經(jīng)了解了,周醫(yī)生可以回去了。”
周梔呆呆的返回診室,門外有個剛加號的病人,她有印象,上周來找她看過病的。
周梔把人叫進來,接過她手中的病歷本,結(jié)果還沒看清幾個字,桌上的電話就想了起來。
“周醫(yī)生,您已經(jīng)被停職查看了,院方建議您即刻回家休息,等待通知。”
周梔面無表情的聽完,從頭到尾她一個字也沒說,直到電話那頭傳來嘟嘟的掛掉聲音,周梔回神,笑的極不自然。她說,“不好意思啊阿姨,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停職了,我?guī)湍鷴焖未蠓虻奶�,她這方面看的也很好。”
說完,她換下白大褂,把病人帶到隔壁的診室,她抬手敲了敲門,宋曉慧抬頭,手上的筆剎那掉在了地上。
這個小小的意外落在周梔眼里,她并沒有多少波瀾,只是拜托她為這位阿姨加號接診。
之后宋曉慧想和她說什么,周梔搖了搖頭,有氣無力的說,“我現(xiàn)在想休息,有什么話以后再說吧�!�
“……”
周梔在診室的東西沒多少,所以并沒有怎么收拾,把東西放在一個紙箱里,周梔抱著紙箱往公寓方向走。
傍晚,周梔給父親送了一次飯,怕他看出什么,周梔只在病房呆了一小會兒,等他一睡著,周梔拜托了護士好好照顧父親,她從兜里掏出一個紅包交到她手上,小護士掙扎著不收,周梔說,“那只是過年的紅包,一點心意而已。”
出了病房,周梔沒有回公寓,不知為何,她此刻忽然想喝酒,想一醉方休。
她隨便上了一輛公交車,又隨便在某一站下了車。
在舊城后巷一個算不上繁華的地帶,有一條街都是小飯店。
周梔隨便選了一家名為“菜小館”進去。要了兩個小菜,和一瓶二鍋頭。
老板是位和她年齡相仿的男人,因為店小,他又當服務(wù)員又結(jié)賬。
他不可置信的看著她,好像哪里見過,又說不上來。
“小姐,您是自己嗎?”
周梔點了點頭。
等菜上齊,小伙遲疑的把酒開了放到她面前。
周梔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抿了一口,又辣又苦,她咬咬牙強忍著不適又喝了起來。
酒喝的上頭,她開始感覺頭暈?zāi)X脹。
迷迷糊糊的,想到了和宋曉慧第一次見面的場景。
研究生新生開學時,周梔因為一些事晚去報道了兩個星期。
研究生新生宿舍是六人間,上下鋪。
等她去的時候,宿舍已經(jīng)只剩下一個靠近衛(wèi)生間的上鋪了。
她把東西收拾好,把床鋪好,做完這些,累的她一口干了一瓶礦泉水。
想找個凳子休息一下,結(jié)果看了一圈宿舍,都沒發(fā)現(xiàn)一個凳子的影子。
她撩起下鋪一個角,自己坐上去休息了一會兒。
結(jié)果就因為這個舉動,十分鐘以后她被趕回來拿稿件的江婷埋怨了半天。
“你怎么不經(jīng)過別人同意就隨便坐人家的床鋪,真是不可理喻。”
周梔立刻坐起身,手足無措的解釋著,“我有撩起來的,不是直接坐在你的床單上的�!�
江婷根本不聽,話說的很難聽,什么教養(yǎng)素質(zhì)全都出來了。
周梔氣到渾身發(fā)抖,就是一個字都反駁不了。
就在此時,宋曉慧出現(xiàn)了,她擋在周梔身前,劈頭蓋臉把江婷數(shù)落了一頓。
“要不是你把宿舍所有凳子都搬走弄你的學生會,人家至于坐你的床?”
“凳子是每人一把的吧,你有問過人家讓你搬走了嗎?”
兩句話,把江婷懟的啞口無言,她從書桌上拿走稿件,氣急敗壞的出了宿舍。
因為這一次的事件,周梔和宋曉慧成了研究生時最好的朋友。
兩人同吃過一份飯,同打過暑假工。
她們常說,以后也要這樣好。
可是……
周梔想不通,她給林曉路打電話,帶著酒氣第一句話就是,“不就是一個職稱嗎?比我們這么多年的友情都重要?”
林曉路此時剛好在飛南市的機場。
聽出她喝了酒,林曉路擔心的問,“你在哪兒?”
周梔隨手發(fā)了個地址給她,接著吐字不清不清的問,“你要過來陪我喝嗎?好啊,還有小半瓶呢�!�
“我天!”林曉路驚訝的道了句,很難想象那個平時一杯倒的周梔自己一個人居然喝了大半瓶酒。
“你等著,哪里也別去,我這就過去找你。”
“……”
機場的喇叭聲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著,飛往南市的飛機即將起飛,請沒有登機的乘客抓緊時間登機。
林曉路急的不行,一跺腳,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
機場外面的天空依稀可看得見星光,滑出跑道的飛機發(fā)出轟隆隆的響聲。
陳時遇接到電話時,正在宋揚家和孟子墨幾個人斗地主。
宋揚嘰嘰歪歪,“能不能好好玩兒了,誰電話啊趕緊掛了�!�
陳時遇一言不發(fā)聽著電話那邊林曉路的聲音,越聽眉頭皺的越緊,等她說完,陳時遇直接把手中的牌給撂下,起身就走。
宋揚不明所以,“你要走也把手里這把打完啊,老子雙王四三個二�!�
陳時遇頭也不回……
夜晚的京平,依然很冷。陳時遇上車,轉(zhuǎn)動鑰匙發(fā)動車子。一路上,他把車開的飛快。
急轉(zhuǎn)彎兒的時候,黑色的休閑褲兜里掉出了什么,“咚”的一聲。
陳時遇低頭一看,是隨身攜帶的高中時那個舊手機。他頓了一下,不由得想到前兩天的事。
十來年沒有再響過的電話,在前兩天忽然響了。
當時聽到鈴聲那一刻,陳時遇心跳慢了半拍。
他接起來,看似不動聲色,實際卻在聽到那頭她的聲音時,心里早已奔騰洶涌。
結(jié)果那邊只說了幾個字就掛了,他聽得出她心情不好。
這兩天,他一直在等一個合適的機會,所以干什么都心不在焉。
在公司值班時,一晃神就是一整天。宋揚說擔心他提前老年癡呆,下午生拉硬拽把他弄家里玩兒斗地主,結(jié)果他果然輸了一個下午加半個晚上。
“……”
“菜小館”的門是半敞著的,里面的熱氣呼呼的往外躥。
陳時遇用力打開門,老板笑瞇瞇的迎上來,“陳哥,你來了?”
陳時遇點了下頭,“我找個人,你忙你的�!�
這里的一切他太熟悉,徑直上了二樓,在最靠近玻璃窗的位置,他一眼看到了已經(jīng)趴在桌上迷迷糊糊的周梔。
陳時遇走過去,長手一撈,像撈一只小貓一樣把人撈起來。
周梔身子軟的不行,她耷拉著臉,下巴撐在陳時遇的肩膀處,手胡亂的揮舞著,“你誰啊?”
陳時遇按住她胡亂動作的手,語氣是出奇的溫柔。像哄人。
“乖,跟我走�!�
“走?走哪兒?”周梔問了句,忽然沒了聲音,陳時遇把人背起來,放在車后坐。
陳時遇垂眼看了下周梔的眼睛,她長長的睫毛一閃一閃,像小貓的耳朵。再往下是一張又紅又軟的唇。
陳時遇喉嚨滑動了一下,別過眼,關(guān)門,開門,上了駕駛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