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秦王那兒皇上您不打算管了？”
李德小心的問著，不是他想要問，他得有皇上的態(tài)度才好辦事。
“秦王今日進宮來嗎，朕沒聽說�！�
好吧，李德知道該怎么做了。
慈寧宮
“臣，見過太后！”
秦霄看向姜明珠的目光還是那么深邃復(fù)雜，但這一次卻又有幾分不同，少了些隱藏，多了幾分露在表面的情意。
“秦王這時候來見哀家，莫不成是想讓哀家替你賜婚？”
姜明珠不是那愛拈酸吃醋的小女人，但話到了嘴邊，想到這些天秦霄的退避，就變了樣，居然帶著幾分酸意。
秦霄聽到這話，眼中染上了幾分笑意。
姜明珠說完就覺得不對勁，但話說出口又收不回來，臉色就有些不大好看。
“所以，明珠，你是在意的對吧？”
那日姜明珠的態(tài)度，秦霄是有些受傷的，仿佛他對她只是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哪怕知道她把最重要的東西都給了他，必然是在意他的，可看到她漠然的態(tài)度，仍舊忍不住多想。
饒是平日里理智鎮(zhèn)定的秦王，面對自己的感情，也不能那么理智。
他原本想第一時間就找到姜明珠，問一問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可臨時軍中有緊要的事情去處理。
這些年他心里也是帶著一絲怯懦和逃避的，怕聽到和當(dāng)年那樣傷人的話，明知道她都是為了他，可心還是會痛，會受傷。
可到現(xiàn)在他再也不想逃避了。
哪怕和她不能再在一起，但他愿意守護著她，讓他知道她心里一直有著她，這樣便夠了。
“在意什么，哀家不明白你說的什么？秦王，你來見哀家，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若不然哀家還有事情要辦�！�
姜明珠剛剛那拈酸的語氣，有些卻不過面子，尤其是對上秦霄神情中似乎又有些帶著篤定和戲謔的眼神，就如同回到了從前。
這家伙從來都是這么壞，似乎是拿捏住了她一般，讓人忍不住氣惱，心里卻又還帶著那么幾分甜意。
“明珠，你我之間，當(dāng)真要這么見外嗎？難道沒有公事，我就不能來見見你？”
姜明珠被秦霄這話說的一噎：“秦王，你今日非要和哀家這么說話嗎？”
他之前不是一直恭恭敬敬的叫她太后，這會子倒叫上她的名字了，姜明珠不以為這會是口誤，秦霄這樣的態(tài)度改變，著實讓她有些心慌，不知該怎么應(yīng)對，一切都轉(zhuǎn)變的太快了。
“明珠，你又非要和我這么說話嗎？”
秦霄這么說完，又頓了頓：“明珠，除夕宴那晚的事讓我想明白了，縱然我們不能在一起，但我想明明白白的讓人知道我對你心意，光明長大的守護你�！�
姜明珠聽得這話，對上秦霄
直到秦霄離開，姜明珠已經(jīng)記不得后來發(fā)生了什么，腦子里反反復(fù)復(fù)都是那幾句話。
“主子，要不然您就答應(yīng)秦王吧，難道您是怕……”
“哀家能怕什么，自古養(yǎng)男寵又不是什么稀罕事情，何況哀家如今是太后，先帝那老東西已經(jīng)死了，若是他從墳?zāi)估锾饋�，哀家才覺得解氣呢�！�
“既然如此，主子您還猶豫什么，秦王對您是什么樣，這么多年了，您難道還不清楚，若是為了外頭的傳言，便拒絕秦王，秦王才要傷心吧�！�
芳若是看著他們過來的，才覺得主子和秦王實在可惜，忍不住勸上一勸。
對她來說，其他什么都不重要，主子開心才重要。
姜明珠看了一眼芳若：“你以為哀家在意的是名聲嗎？哀家這名聲，還要怎么壞，左不過再多一個，不過是豢養(yǎng)男寵，便是罵哀家禍國妖婦又如何？！”
“既然如此，主子您為何還要猶豫？”
姜明珠聞言，原本霸氣的神情染上了幾分憂傷和不曾顯露的歉意：“哀家只是不想辱沒了他。他一生戎馬，為大祁立下赫赫戰(zhàn)功，被百姓稱頌，尊為戰(zhàn)神，卻因為哀家落下這樣的名聲，哀家何其忍心？”
【第140章
他們什么也不知道】
聽得這話，芳若沉默了。
秦王那樣的人，若是背上一個太后男寵的名聲，最難過的怕不是秦王，而是自家主子。
主子平日里多么霸氣果決，但對于秦王的事情，總歸心里是有虧欠的，便也不能做到那么灑脫。
不管是主子還是秦王，都有自己的顧忌，當(dāng)年是家族，現(xiàn)在更有家國。
若是不顧一切，也不是不可能，但問題是他們都是心中有家國的人，未來未必不可能，但現(xiàn)在祁國正處于危局，他們是放不下的。
“行了，別糾結(jié)了，現(xiàn)在這樣的日子不也挺好，以后得事情以后再說吧�！�
姜明珠有些擺爛的說道。
這時候她確實沒有更好的辦法應(yīng)對。
若說完全割舍自己心中的情感，和秦霄再無往來，她舍不得，也不必要如此，但要光明正大的秦霄在一起，又有所顧慮，便不如就和現(xiàn)在這樣，往后的事情再說。
她倒不是沒想過不做這個太后隱遁，但她很清楚秦霄心中的那份家國情懷和抱負，他除了家人，還有那些和他肩并肩背靠背一同浴血奮戰(zhàn)的將士們，是不能背棄的。
那就等吧，等到那一日祁國一統(tǒng)中原，屆時萬邦來朝，再無人敢欺，國泰民安，那時候他們便能毫無掛礙的離開。
人生并不只是只有情情愛愛，如現(xiàn)在沒有其他人橫亙在他們中間，這般相守也沒什么不好的。
這一個冬天，有后宮齊心合力，幾位公主牽動朝廷貴婦們募捐，雖然各地也有不少地方發(fā)生雪災(zāi)，但在更方面的安排下，反倒比起過去要少死一些人。
看著各地傳上來的數(shù)字，南宮擎并不覺得高興，若是有那一日，大祁所有的子民都能安泰的生活，不再有餓死凍死之人，那才是值得高興的時候。
以前要做到這一點很難，但有了太后給的高產(chǎn)的糧種，這一切只是時間問題。
糧食的問題能夠解決，但國力并不只是在糧食方面，軍事力量是能夠護住大祁子民的前提。
再過不久就要出發(fā)去秦國，想到這兒，南宮擎把在京的幾位大將軍都宣入了宮中，也一并派人去慈寧宮請了太后過來。
姜明珠正逗著獅子狗，聽得乾清宮派人來請：“皇帝請哀家過去，所為何事？”
“奴才不知，皇上還宣了幾位大將軍，請您過去，許是商議國事�！�
姜明珠聽得就了然了，這個時候皇帝宣幾位大將軍，只能是為了國家的軍事。
芳若還有些高興：“主子，皇上現(xiàn)在倒是越發(fā)敬重您，愿意聽您的建議了。”
這種前頭的軍政大事，原本后宮是不能插手的，但現(xiàn)在是皇上派人來請，那就不同，代表了皇上對太后能力的認可和信任。
姜明珠看芳若這般，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
：“看你這樣子，還以為哀家占了什么便宜似的，雖說這是皇帝信任哀家，可這些個費心費力的事情，還是少來找哀家為妙，哀家這大把年紀，還不夠操心的�！�
姜明珠雖然這么說，到底還是立刻起駕去了乾清宮，臉上還帶著幾分傲嬌。
芳若：……
自家主子現(xiàn)在越發(fā)的有個性了。
到了乾清宮，姜明珠就看到魏丞相和陳老大人這兩個來家伙都在，見到她，行禮之后，帶著幾分愧疚的低下頭。
自打那件事情之后，這兩個老家伙就是這模樣。
南宮擎看得這一幕，知道這其中的情由是什么，說起來最該愧疚的應(yīng)當(dāng)是他。
姜明珠可不打算大度的原諒，仍舊沒給魏丞相和陳老大人好臉，扶著宮女的手坐在了高位上，倒是對著荊默點了點頭。
自打荊默投了南宮擎，這大祁朝廷很明顯的發(fā)生了變化。
那些為難南宮擎的頑固派，被收拾的服服帖帖，之前還懷疑荊默本事的南宮擎，現(xiàn)在對荊默很是信任和佩服。
不多久幾位大將軍陸續(xù)到了，這其中就有秦霄。
看到秦霄，姜明珠臉上多了幾分不自在，自打那日起，她是有些故意要避著秦霄的意思，也是秦霄那話說的太孟浪，什么只當(dāng)他是男寵的話。
姜明珠想到這話，看著秦霄就有些不忍直視。
不只是南宮擎，便是魏丞相和陳老大人，也都看出了太后和秦霄兩人的不對勁。
他們都是知道些什么的。
南宮擎看著太后那神情，眸色暗了暗，目光不善的掃了秦霄一眼，到底是看向別處，他什么都不知道。
魏丞相和陳老大人就不用說了，都是十分乖覺的老狐貍，更何況他們之前還得罪了太后。
橫豎如今先帝也沒了，之前先帝做的事情那么不地道，也怪不得太后，自古當(dāng)權(quán)的太后有些什么風(fēng)流韻事也不稀奇，太后也是人嘛。
何況這天下，又有誰敢置喙太后的作為，反正他們不敢。
只要不做的太過分，就當(dāng)沒看到，他們什么也不知道。
荊默作為南宮擎的謀士，這些日子，什么不清楚，默默地看著地面，他之前不是祁國人，對先皇只覺得是個缺德的主，太后和秦王還是很般配的。
這些大佬都默默不語，更別說李大將軍，反而很贊賞的給了秦霄一個眼神。
連太后這樣的女人秦王都敢肖想，不愧是秦王，膽子大，也十分的有眼光。
先帝那老兒做的不地道，這會子若是知道了，不知道會不會在地底下跳腳。
李大將軍發(fā)散的想著，心里還嘿嘿的笑了幾聲。
橫豎他是太后的人，太后覺得咋好就咋好，跟著太后有肉吃。
這么一瞬間，御書房的氣氛有些微妙，南宮擎輕咳了一聲：“今日宣諸位來，是為著我們大祁的未來，必須好好謀劃了。祁國現(xiàn)在處于什么境地，想必諸位都清楚，若是不能改變這樣的現(xiàn)狀，就要被別國欺凌，這是朕以及諸位都不愿意看到的，故此今日與諸位共同商議，大家都說說自己有什么看法？”
南宮擎說完看向姜明珠：“母后，不如您先說說您的想法？”
姜明珠是不喜歡廢話的，既然南宮擎問了，便直接進入主題
【第141章
哀家就是你們最堅實的后盾！】
“在哀家看來就是一句話，落后就要挨打，而我們祁國為什么落后？無非是軍事力量不足。手里頭的兵力足夠，腰桿子才能硬起來。這么說吧的，若論個人力量，最簡單的說法就是拳頭夠硬，一力降十會，任何的陰謀詭計，只要拳頭夠硬，便能破除�！�
這一點，在場的沒有不認同的。
哪怕是荊默這個謀士，對于姜明珠這話并不反駁，縱然有各種術(shù)法和計謀，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計謀都沒有用處。
“太后真知灼見，一語中的。”
“太后所說，也是朕想說的，咱們想要改變這樣的局面，只能是提高軍事力量，兵力這一點暫時無法有很大的改變，咱們大祁就這么多人口，但卻能提升戰(zhàn)斗力。因著太后的緣故，從高人那兒習(xí)得機關(guān)術(shù)，咱們大祁最起碼在兵器方面有了很大的改進，這一點是其他國比不了的。又還有紅衣大炮，震懾梁國和鄭國，讓他們最少一兩年不敢對我們祁國動手。我們要做的就是把握住這個時間，把將士們的戰(zhàn)斗力提高。”
“是，臣等必定不辱使命，一定加緊練兵�！�
秦霄附和，其他幾位大將軍也都應(yīng)和，表示決心。
姜明珠在一旁聽得：“盲目的練兵，縱然有些作用，但效果不大。哀家從高人那兒得了不少兵書，又還有些改良體質(zhì)的丹藥和方法，回頭會分發(fā)下來�！�
姜明珠說著，想到什么又頓了頓：“大家各自有什么好的練兵方法，也都互相溝通，取長補短，別藏著掖著的。哀家知道人難免會有較量的心思，軍隊之間也一樣�？赡銈円溃械能婈�，都是大祁的軍隊，在對待外敵的時候，你們都是一體的，要擰成一股繩�！�
“臣等明白，必定互相學(xué)習(xí)配合�！�
姜明珠還算滿意的點頭：“在他國眼中，你們身上只有四個字，那就是大祁將士，不論是誰拖了后腿，丟的都是我們大祁的臉面，只有同心共進，把所有力量集合在一起，才能發(fā)揮最大的作用，總有一日，我們所有人都將為自己是大祁人而驕傲�！�
這話聽得大家都心情澎湃，心頭一腔熱血上涌。
便是南宮擎和姜明珠目光對視，眼中帶著無比的光亮。
“皇上，訓(xùn)練士兵，提高自己的力量是一方面。倒是軍備，皇上，臣想知道神箭駑和紅衣大炮，是否每一支軍隊都能配備上？”
英國公提出來，他不是想要掃大家的興，但實際的問題才是最需要考慮的。
縱然太后有高人給的機關(guān)術(shù)，皇上還有一支神駑隊，甚至是紅衣大炮。
但在英國公看來，這些更多是為了震懾梁國和鄭國使臣，未知數(shù)量，若只是有小部分，對于整個大祁兵力的提升作用就有限。
“英國公，這話由哀家來回答你，畢竟這事兒皇帝沒有哀家清楚。”
姜明珠此話一出，不只是英國公，秦霄和其他人目光都在姜明珠身上
“神弩弓哀家已經(jīng)讓人在打制中，過不了多久第一批就能交付。按照目前的進展來看，只需一年的時間，大祁半數(shù)的兵士就能配備上神弩弓�！�
姜明珠這話一出口，在場所有人都是震撼的。
神弩弓的厲害，他們都知道，但打造出來，不光是要費人工物力，這將是一筆巨大的軍費開銷。
他們原本最多也就期待每個軍隊能分到一部分，可太后居然說半數(shù)以上的將士都能配備。
“太后，您說的可是真的？大祁數(shù)十萬將士，這樣巨大的數(shù)目，不說打造出來，光是花費的材料銀子便是難以想象了。”
李大將軍是個爽快人，既然這么想，立刻就問道，并不是質(zhì)疑太后的能力，他也是怕太后話說的太滿，若是回頭做不到，總歸落人話柄。
“是啊太后，雖然配備越多，軍隊的力量就越強，但這數(shù)目確實太巨大了，光是軍費的支出就不菲，怕是大祁國庫也拿不出這么多銀子吧�！�
大家都是武人，現(xiàn)在為的也是祁國的未來，便沒有那么多彎彎繞繞的心思，只討論事情本身。
南宮擎之前倒不知道太后的打算，他并不想反駁太后，但國庫能支出的銀錢是有數(shù)的，確實不可能支出這么多，更何況國庫不豐，就算整個國庫都用上，也是不夠的。
這一個冬天，賑濟各地災(zāi)民，國庫便支出了一大筆，更別說來年他在農(nóng)事上的打算。
“母后，國庫一年之內(nèi)確實支出不了這么多銀子，不如循序漸進，先改換一部分裝備，到底咱們祁國現(xiàn)在的實力有限�！�
“哀家既然這么說，自然是有成算的。至于這筆費用，并不從國庫中出�！�
姜明珠此話一出，又讓大家給驚住了
太后這說的是什么？
“太后，這筆費用不從國庫中出，那打哪兒來？”
秦霄倒是有所猜測，看向姜明珠，帶著些驚訝，更多的是佩服。
“這筆費用由哀家承擔(dān)！”
姜明珠這話說出口鏗鏘有力，更震人心魂。
“母后，您？”
“哀家說過，祁國上下都要把力量擰成一根繩，這話不僅僅是你們，也包括大祁所有的子民，更包括哀家。”
“哀家不似你們懂得兵法謀略，有這樣好的武藝，上不得戰(zhàn)場，沒法親身殺敵。但只要有哀家在，便是你們最堅強的后盾，不管是軍備還是糧草，哀家都會想辦法，不會在這方面讓你們輸給任何人。你們只管奮力在前頭奮戰(zhàn)，身后便交給哀家，哀家就是你們最堅實的后盾！”
姜明珠說完這話，所有人都鎮(zhèn)住了，包括南宮擎和秦霄。
這時候的姜明珠，整個人身上都帶著一種耀眼讓人無法直視的光芒，那自信霸氣的模樣，震撼了所有人。從此以后，大祁的將士，但凡在危難之際，支撐不下去，想起的都是太后這句話。
由南宮擎帶頭，在場所有的人都鄭重的朝著姜明珠行了一禮。
“朕代大祁所有將士，謝過母后！”
【第142章
秦霄這個禍害】
“起來吧，你們無需如此！”
姜明珠扶起南宮擎，又看向在場的將軍們。
“哀家要替大祁所有的百姓謝謝你們才對，沒有你們守衛(wèi)家園，哪里有所有人的安寧的生活，哀家更不可能在宮中過著這般悠閑的日子，大祁的安定是將士們用鮮血換來的。哀家能為將士們做一些事情，是榮幸，更會盡最大的努力去做這件事情�！�
姜明珠說著，目光和南宮擎對視：“哀家說過，會是你們最堅實的后盾，就絕不會食言！”
南宮擎心中這時候何止是震撼感動，他知道，她還是最懂他的人。
“多謝太后，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姜明珠看大家這般感動的看著她，反倒有些不自在了。
她其實是有私心在里頭的，縱然之前說的是她內(nèi)心最真實的想法，要說世上她最敬佩的，那就是守土衛(wèi)國的將士們，但能做到這個份上，更多的是為了南宮擎。
她想要讓他實現(xiàn)夢想和抱負。
“都說了無需如此，哀家也不是什么善人，這銀子還是從你們身上賺來的。若是各位將軍真的感激，以后可以多光顧哀家讓人開的鋪子，算是為軍費做貢獻了�！�
姜明珠這么說，氣氛就是一變，不再那么嚴肅沉重。
大家也都想起前段時間才開的，生意十分火爆的西洋鏡的鋪子，聽說這就是太后的產(chǎn)業(yè)。
“臣一定多多光顧！”
李大將軍是姜明珠忠實的追隨者，當(dāng)即就說道，何況他已經(jīng)在鋪子里做了不少生意了。
聽得李大將軍這么說，大家紛紛應(yīng)和
“哀家話雖然這么說，你們還是按照需要去買，只要往后你們不說哀家是黑心商家就是了�！�
往后玻璃鏡子價格肯定會降下來，還不止一點，說是大跳水也不為過，她之前讓伙計提醒，也是出于這部分考慮，讓他們的心里不平衡少一些，以后還要繼續(xù)做生意呢。
大家聽得太后開玩笑，氣氛更加輕松了，紛紛都說不會。
姜明珠可不管他們會不會，反正招呼打好就行了。
等到臣子們出去，南宮擎把姜明珠親自護送回慈寧宮，又鄭重的給姜明珠行禮道謝。
“多謝母后為朕籌謀，朕知道母后是為了朕才做這么做，朕一定不負母后所托，帶領(lǐng)大祁走向更高處，一統(tǒng)中原！”
南宮擎是真的感激，太后這樣做根本沒有任何好處，若不是為了助他完成大業(yè)，又何須如此。
光是神弩箭便是多么巨大的一筆數(shù)額，更別說紅衣大炮。
從來沒有人為了他做到如此，偏偏是太后，讓他無法不感動。
姜明珠能看出來皇帝是真的這么認為，也是真的感激，心里有那么些心虛和尷尬，皇帝現(xiàn)在也不知道為什么，總是這么容易入戲，把自己代入。
“皇帝，你快起來，哀家也不只是為了你�！�
“母后，朕知道你是不希望朕有心理負擔(dān)，您做這么多，若朕還不能體會，豈不是白費了母后的苦心。朕這輩子，從來沒有被人這樣對待，便是親生母親，也做不到母后這般。母后待朕如此，朕往后必定將母后當(dāng)成親生母親，若違此誓，人神共棄！”
這話就更嚴肅更有高度，姜明珠能怎么說，只能把這再次當(dāng)成美好的誤會。
總歸結(jié)果是一樣的，這就很好。
“行了，你的感激哀家知道了。快起來吧，皇帝你都這么大個人了，怎么還跟太子似的，動不動就給哀家灌迷魂湯，哀家可不吃你們這一套，趕緊的忙你的去吧�！�
看著太后臉上的不自在，南宮擎想起太子的話，心里覺得有些好笑。
太后這性子確實是有些別扭，居然是怕被人夸。
從前便是被人咒罵，被朝臣詰責(zé)，太后尚且面不改色，卻偏偏聽不得他幾句好話，想起太后這些年的處境，南宮擎居然有幾分心疼太后。
罷了，若是秦霄能夠讓太后開心幾分，往后只要不太過分，他便也不和秦霄算賬了。
“母后，您也累了，那您好好休息，兒子去御書房處理事務(wù)，晚些再來陪您�！�
南宮擎想著，太后其實是有些寂寞的吧，即便他現(xiàn)在默許秦霄，但秦霄到底不能時時進宮，他有時間便多來陪陪太后吧。
把南宮擎打發(fā)走，姜明珠看著南宮擎出去，臉上的神情有些一言難盡。
芳若看得有些好笑：“主子，皇上孝順您是好事�！�
“太孝順了也不是好事，你看太子這一天天的，凈粘著哀家，皇帝也是一天一天的給哀家找事兒，哀家就是個勞碌命喲。不過說起來，哀家這么做，還真不是為了皇帝，這平白得了感激。”
“哪里就不是了，要說主子您做的這些事情，受益最大的還不是皇上，皇上感激您是應(yīng)該的�！�
芳若最是知道主子的心思，既能為了秦王，又讓皇上感激，豈不是兩全其美。
“行吧，往后哀家怕是要操勞了。這一不小心就放大話的毛病要改！”
姜明珠一點都不承認，當(dāng)時是被氣氛影響，心里那股豪邁之氣一上來，就沒有收住，做出那許多承諾，原本她也沒打算做到這個份上的。
男色誤事，秦霄這個禍害！
當(dāng)年也是這樣，秦霄只要那么看著她，她身體里就有種不知名的情緒往上涌，但凡秦霄說什么，都能同意了。
看著自家主子懊惱的樣子，芳若臉上都是笑意。
主子這樣才好，哪怕要忙起來，但多了幾分鮮活氣，不像之前似的，什么都提不起興致來。
“主子，您這忙的，心里也是樂意的吧。秦王心里這會子怕是感動得很，枉皇上還以為主子這么做是為了他，倒是冒領(lǐng)了人情了。”
“好呀，芳若，你現(xiàn)在這么壞，居然還知道笑話哀家，你皮癢癢了！”姜明珠這么說著，就要去撓芳若的癢癢
“好主子，奴婢就說了幾句實話，您怎么還惱了呢�！�
兩人笑鬧著，宮人進來，芳若收起臉上的笑意，看向有些冒失的宮人，眉頭皺了皺：“規(guī)矩都學(xué)哪兒去了，就這么進來�！�
“奴婢該死，太后恕罪！漯河郡主吵吵著非要見您。”
【第143章
你想求哀家什么？】
“漯河郡主？”
姜明珠聽到這個名字，臉上的笑意消失了個干凈。
“她要見哀家作甚？敢到哀家的慈寧宮鬧事，誰給她的膽子！”
除夕宴那晚，她只是想看看秦霄的態(tài)度而已，倒是讓漯河郡主產(chǎn)生了什么錯覺，以為她脾氣好不成。
“這漯河郡主確實沒分寸了些，便是安陽王也沒這個膽子，敢在主子您面前放肆。漯河郡主是被寵壞了！”
芳若面色冰冷，難得有這樣疾言厲色的時候。
實在是這個漯河郡主的所作所為，已經(jīng)冒犯到了太后。
“既然她想見哀家，那就讓她進來吧，哀家倒想聽聽她能說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