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實際上陳不野比容澄高了大半個腦袋,只不過平時陳不野總是很依賴容澄,所以身高上的差距被輕易地忽略了。此時陳不野站在容澄身邊,肩膀挨著他的肩膀,與他一同走出了醫(yī)院。
回去路上陳不野安靜地坐在副駕駛,容澄專心致志地開著車。車窗把道路兩旁的燈光分割成一段一段,陳不野轉(zhuǎn)過頭去看容澄,想到剛才那些時刻里容澄對他的關(guān)心,語氣止不住地雀躍:“容澄哥哥,你是不是很擔心我?”
后面有一輛轎車想要超車,容澄留意著后視鏡,沒有分出心思去在意陳不野說的話:“……什么?”
陳不野問出口以后才察覺到不對勁,他擔心容澄會看出些什么,立刻岔開話題:“沒什么啦!對了容澄哥哥,明天我應(yīng)該不能送你去上班了,你只能自己開我的車去上班了。”
“沒關(guān)系。”容澄以為陳不野說的是這件事,趁著前方路口是紅燈,踩下剎車去回答陳不野,“公司離家又不遠,我走路去就好。”
“不行!”像是預(yù)料到容澄會是這樣的態(tài)度,陳不野皺起眉強硬地說道,“現(xiàn)在天氣這么熱!你走路去上班中暑了怎么辦!”
“不會中暑的……”
“不行不行不行!容澄哥哥,你不愿意開我的車那我就自己開!我開車送你上下班!”
陳不野的話聽起來任性極了,容澄反駁他:“你不能開車,你的手包著紗布,開車太危險了。”
“那你開我的車!不然我就自己開車!”
容澄跟陳不野相處了一周大概也了解到陳不野的脾氣,再加上自己性子本來就很軟,陳不野跟他鬧了一通最后容澄肯定也只能順著他的想法來。
坐在副駕駛座上的陳不野瞪著眼睛狠狠盯著容澄看,容澄迎上他的眼神,看不懂里面的情緒,開口的語氣溫溫吞吞的:“好我知道了,明天我就開小野的車去上班。”
聽到這個答案陳不野仍然不太高興,可容澄卻并不知道他不高興的原因。黑色跑車開到小區(qū)樓下,容澄停好車,下車前陳不野去拉容澄的手,有些受傷地說:“容澄哥哥,你是不是不喜歡我?”
實際上容澄跟陳不野確實也沒那么熟,只不過陳不野黏人的性格令他們看起來像是認識了很長時間。容澄一直記得陳不野跟他講“自己想跟容澄哥哥做朋友”,從小到大容澄就被容家支配,他很少能夠成功拒絕別人。他拒絕不了陳不野,所以便迎合他的想法,用“朋友”的態(tài)度去對待陳不野。
就連不久前秦衍晟對他的邀約,也是因為陳不野受傷容澄才把他放在了后面。假如沒有出這種意外,容澄肯定也會赴約。
——在廚房里看到陳不野受傷,與其說是擔心,更不如說是一種責任。容正平把容澄當成了一枚棋子,容澄惹不起秦家也反抗不了,所以答應(yīng)跟秦衍晟談戀愛。而陳不野背后的陳家,那更加是無數(shù)家族想要攀交的對象。因此陳不野住在容澄家,那容澄就必須要保證他不出任何意外。
在一起是秦衍晟開口的,分手也是秦衍晟開口的;住進容澄家是陳不野提的,想做朋友也是陳不野提的。自始至終容澄都扮演著一個接受者的角色,這樣他就不會做錯任何事。
車廂里的光線并不好,容澄愣了一下,抬起眼去看目光委屈的陳不野,思索了好一會兒才回答:“你受傷,我會很擔心。”
——“喜歡”,這個詞對于容澄而言難度實在是太大了,于是容澄找了一個折中的說辭去搪塞陳不野。
果不其然面前這個比他小了六歲的男生被他哄騙到,陳不野下意識地認為擔心和喜歡是同個意思,高興地跟容澄保證:“知道啦!我以后會小心的!”
容澄感受到禁錮在手腕上的力道漸漸消失,心里也松了一口氣,看來自己并沒有說錯話。
兩人回到家,陳不野的右手不能沾水,在浴室里異常艱難地洗漱著。容澄收拾好廚房的狼藉,在客廳里看到秦衍晟發(fā)給他的微信消息,秦衍晟詢問他發(fā)生了什么事,是不是有人受傷了。
一周前容正平得知秦衍晟跟容澄分手,在容家發(fā)了好大的脾氣。他那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坐在沙發(fā)上不屑地看著他,尖酸刻薄地嘲諷容澄連一個男人都留不住,廢物果然是廢物。
類似的話容澄聽過太多次,明明他也姓容,可在容家他偏偏像是一個多余的人物。容正平不待見容澄,覺得容澄笨,又蠢,交代他的事情沒有一次做好過。現(xiàn)在好不容易有一個機會能讓容家度過眼前的困難,容澄又把它搞砸了。
如今容家還不知曉容澄跟陳不野相識的事情,知道的話估計又要打陳不野的主意。容澄給秦衍晟回消息,說是有一個朋友受傷了,自己剛才送他去醫(yī)院。
——明天有時間嗎?下班以后我來接你,我們?nèi)ド洗文阏f很好吃的那家餐廳吃晚飯。
分手是秦衍晟提的,但分手以后秦衍晟立馬后悔了。現(xiàn)在他想挽回這段感情,卻不知道有人趁虛而入,在他們分手以后立刻攪亂了容澄的生活。
秦衍晟知道容澄不會拒絕他,容澄也如同他預(yù)料的那般答應(yīng)了下來。浴室里陳不野吹完頭發(fā)走了出來,容澄抬頭見到他吹得亂七八糟的卷發(fā),忍俊不禁地看著他。
茶幾上放著陳不野要吃的那些藥,乖巧懂事的男生在他身邊坐下。容澄拿起陳不野的右手來回翻了翻,發(fā)現(xiàn)紗布沒有弄濕才松開手。
陳不野不會放過任何能跟容澄近距離接觸的機會,此時他緊緊靠著容澄,笑著跟他撒嬌,想讓容澄給他喂藥。
“對了小野,”容澄把要吃的藥都拆到手里遞到陳不野面前,開口說道,“明晚我不能跟你一起吃晚飯,你的手又不方便。到時候你告訴我你想吃什么,我給你點外賣好不好?”
陳不野拿藥的動作一滯,唇邊的笑容瞬間凝固。他看著容澄,若無其事地問他:“為什么?容澄哥哥是有什么事嗎?”
“嗯,明天晚上有人約我吃晚飯�!�
“是很重要的人嗎?”
容澄自己也不知道秦衍晟對他來講是重要還是不重要,他并沒有隱瞞的意思,實話實說:“是我的前男友�!�
陳不野垂著眼睛把容澄手里的藥一顆一顆撿進嘴里,含著藥模糊不清地說:“哦,那容澄哥哥多吃一點,我自己點外賣就好啦�!�
第二天容澄準時出門上班,胡睿林在快到午飯的時間給陳不野打電話,問他香水的后續(xù)。
“他晚上要跟秦衍晟約會。”
胡睿林吃驚地問:“不是分手了?!”
“誰知道呢�!标惒灰伴_了免提,拿著手機點外賣。然而他挑來挑去都挑不出中午要吃什么,胡睿林聽到陳不野很不耐煩地開口:“昨晚秦衍晟就給容澄打電話了,估計是想復(fù)合吧�!�
“復(fù)合?!”胡睿林不由得抬高了音量,“復(fù)合了你怎么辦?!”
“什么我怎么辦?”陳不野突然覺得胡睿林也好煩,凈講這些沒用的廢話,“我不可能讓容澄跟他復(fù)合。”
陳不野在家里待了一整天,容澄大概是在晚上十點左右到家的。他跟秦衍晟一起吃了晚飯又看了電影,容澄開了陳不野的跑車,所以秦衍晟失去了送容澄回家的機會。
兩人分別前秦衍晟隨口提了一句容澄身上的香水味,容澄反應(yīng)了一會兒才意識到秦衍晟在說什么。他解釋說秦衍晟的香水被摔碎了,所以他現(xiàn)在用的并不是秦衍晟送他的那一瓶。
陳不野聽到開門聲迅速從沙發(fā)上坐了起來:“容澄哥哥!你回來啦!”
容澄走到他面前,發(fā)現(xiàn)陳不野的臉色并不好,低著頭關(guān)心地問他:“小野,晚飯吃了嗎?你臉色怎么這么差,是哪里不舒服嗎?”
“吃啦!”陳不野舉起那只包著紗布的右手,可憐兮兮地說道,“沒有不舒服,就是手疼�!�
“怎么會手疼?”容澄害怕陳不野是不是傷口感染了,連忙開口,“我?guī)闳メt(yī)院吧?”
“沒事啦!昨天醫(yī)生說手疼是正�,F(xiàn)象,過幾天就不會痛了�!标惒灰坝米笫秩ダ莩�,抿了抿唇,表情看起來有些躊躇:“容澄哥哥,我能拜托你一件事么?”
容澄點點頭:“小野,什么事?”
“我……我想洗澡,可是手好痛�!眱扇艘徽疽蛔�,從容澄這個角度能看清面前男生頭頂?shù)陌l(fā)旋。陳不野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了容澄一眼,被容澄捕捉到,開口的語調(diào)突然變得非常糾結(jié):“……容澄哥哥,你能幫我洗下澡嗎?”
浴室的燈光明亮刺眼,容澄站在他眼前,注意到陳不野緊緊拽著自己的家居服,看起來尷尬又無措。
明明提出這種請求的是陳不野,可現(xiàn)在不好意思的也是陳不野。容澄倒是一點都不尷尬,陳不野比自己小六歲,又是這種任性黏人的性格,眼下容澄完全是用看待孩子的目光去看待陳不野的。
一時間兩人都沒有說話,也許是終于做好了心理建設(shè),陳不野略微彎下腰,容澄便抓住他的衣服下擺幫他脫掉了家居服。
陳不野很白,身材也很好。他有健身的習慣,然而容澄卻對他的身材一點都沒有反應(yīng)。脫完了上衣便輪到了褲子,容澄干脆蹲在了他面前,他抓住陳不野的家居褲往下拽,還仰著脖子沖陳不野說了一句:“小野,抬腳。”
容澄語氣耐心,望過來的目光坦蕩純粹。容澄呼吸間噴灑出來的氣息掃過男生腿側(cè)敏感的皮膚,陳不野居高臨下地看著容澄低頭露出來那一截白嫩的后頸,幾乎是在瞬間起了反應(yīng)。
“……小野?”容澄等了片刻沒等到陳不野抬腳,一抬頭就發(fā)現(xiàn)了眼前的異樣。男生的內(nèi)褲勾勒出一個明顯的弧度,容澄還沒反應(yīng)過來,手腕突然被抓住了。
容澄愣愣地抬起眼,陳不野紅著眼睛回望他。像是羞憤于自己的生理反應(yīng),陳不野聲音里很快帶上了濃重的哭腔:“容澄哥哥……”
手腕上的力道重到難以忽視,容澄真切地感受到了疼痛,這個喜歡沖他撒嬌的男生抓著容澄的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陳不野可憐巴巴地央求,語帶哽咽,漆黑的眸子卻一瞬不瞬地鎖定在容澄臉上:“……你……你幫幫我……”
第3章
“他好愛我。”
容澄顯然沒有預(yù)料到事情竟然會朝這樣的方向發(fā)展,而他的沉默在陳不野眼里更像是一種拒絕。他干脆蹲了下來,直接伸手抱住了容澄。
陳不野緊緊摟著容澄,像是害怕被討厭,急得話說得顛三倒四:“……容澄哥哥,我……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討厭我……”
像是被陳不野的呼吸燙到,容澄下意識地偏了偏腦袋。他原本就是蹲著的,陳不野又壓在他身上,沒一會兒容澄就覺得自己蹲不住了。
容澄仰著頭去扶陳不野的肩膀,陳不野沒穿衣服,容澄觸碰到他的皮膚只覺得男生身上的溫度跟他的呼吸一樣燙。
“小野,”容澄并沒有露出厭惡或者反感的神情,他抵著陳不野的肩膀拉開兩人的距離,溫聲開口,“我沒有討厭你�!�
陳不野眼眶紅紅地看著他,欲哭不哭的模樣,容澄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不過大家都是男人,這也是正常的生理現(xiàn)象。陳不野現(xiàn)在手不方便,想讓自己幫他解決這個生理難題好像也在情理之中。
容澄心里這么思考著,竟然真的覺得陳不野的請求十分合情合理。而陳不野聽到容澄的安慰,仿佛很抗拒自己的生理反應(yīng),扭扭捏捏地調(diào)整著姿勢,想把自己的狼狽藏起來。
“……容澄哥哥,”陳不野嘴唇翕動,垂著眼睛不敢去看容澄,“我剛才亂說的,你……你出去吧!我自己洗澡……洗完澡就沒事了!”
本來容澄就打算幫陳不野,聽到這樣的話就更不會走了。他知道陳不野是不好意思,于是直接用動作代替了語言。容澄伸手過來,陳不野呼吸一滯,身軀僵硬地抬起了眼睛。
容澄注意到陳不野紊亂的呼吸聲,開口的嗓音平靜溫柔,似乎是覺得自己反應(yīng)越淡定,越能幫面前這個不知所措的男生緩解尷尬。
“你不是手疼么?”容澄眼尾上揚,漂亮的眼睛靜靜地看著他,“小野,我不會討厭你,也會幫你。”
兩人如今的姿勢不方便解決問題,于是容澄讓陳不野坐在浴缸邊沿。容澄半跪在他面前,不太熟練地兌現(xiàn)著自己的承諾。
看得出來平日里容澄很少做這種事,陳不野低著頭看著容澄的側(cè)臉,手指緊緊摳著浴缸邊緣的瓷磚。
其實他設(shè)想過很多辦法去強迫容澄答應(yīng)他,可陳不野也沒想到容澄居然答應(yīng)得那么爽快。容澄蹙起眉垂著眼睛,似乎這對于他而言是一件格外嚴肅的事情。
實際上容澄笨拙的動作很難取悅到陳不野,但又因為面前的人是容澄,心理上的快感遠遠勝過生理上的,陳不野光是看著容澄那張臉就很難控制住自己。
汗水沿著鬢發(fā)慢慢往下淌,陳不野啞著聲音喊了一聲“容澄哥哥”。容澄下意識地抬起頭,陳不野眼睛還有點紅,像是剛才裝可憐過于投入留下的痕跡,又像是興奮。
容澄望過來的眼神坦然又困惑,又因為太過自然,和手上的動作形成了鮮明的反差,反而透露著一股單純。浴室里的氛圍慢慢蒸騰出曖昧,可容澄始終在狀況之外,在他眼里解決“陳不野的生理問題”和“幫陳不野洗澡”一樣正常,他照樣把這些內(nèi)容劃分到責任的范疇里。他不可以讓陳不野傷心,否則他又有可能做錯事。
陳不野自然不知道容澄此刻的心理活動,他的欲望被控制,背脊的肌肉線條緊繃。容澄過于直白的目光令他胸口那團鬼火不停亂竄,他沉下眼,眼神深沉專注,順從自己的內(nèi)心慢慢抬起了手。
紗布粗糙的觸感劃過側(cè)臉,容澄的五官張揚漂亮,陳不野用那只受傷的右手來回撫摸著他的臉頰。容澄仿佛不太理解陳不野這稍顯古怪的舉動,他略微抬眸,陳不野的目光里是幾近露骨的占有欲。容澄怔了怔,突然覺得眼前的男生有點陌生。
那只撫摸容澄臉頰的右手很快覆住了他的眼睛,眼前的光亮被遮擋。容澄半仰著頭,做出了一個困惑的表情。
但沒人能看得見他的困惑,陳不野俯身下來,盯著容澄薄薄的嘴唇,湊到他面前低聲開口:“容澄……”
與此同時容澄的掌心一涼,這個擅長得寸進尺的男生再度傾身壓了上來。陳不野喊得輕,容澄并沒有聽見。他費力抵著陳不野的肩膀不讓自己摔倒,過了好一會兒陳不野才挪開遮擋在他眼前的手,伸手抱住了容澄。
亮光重新聚攏在眼底,容澄漸漸看清了眼前的景象。他的衣服下擺和褲子都被弄臟了,容澄泄了力,干脆依偎在陳不野的懷里,同時心里也默默松了口氣。
容澄身上還有淺淡的香水味,是陳不野送給他的那瓶柑橘味的香水。這場意外致使兩個人的心境都發(fā)生了細微的變化,容澄暗想陳不野不愧是陳家的太子爺,果然是非常隨心所欲的性格。而陳不野緊緊抱著容澄,用自己汗?jié)竦哪橆a去蹭容澄,軟聲叫他:“容澄哥哥。”
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腦海里閃過剛剛那個瞬間容澄驚訝又隱忍的表情,同樣也在思考一件事——既然容澄現(xiàn)在就能接受自己這么過分的請求,那么等到以后他追到容澄,自己是不是就能做更過分的事情?
又或者說,容澄對自己好并不是因為他們兩人的朋友關(guān)系,而是實際上容澄也有點喜歡自己?
陳不野忍不住開始發(fā)散思維,他越想越覺得有道理,抱著容澄舍不得松手,同他賣乖撒嬌:“容澄哥哥,你對我真好�!�
容澄被他抱得有點喘不過氣,他并沒有推開陳不野,反而忽然間想到一周前陳不野的母親給他打的那通電話。
“這一個月麻煩你照顧小野了,他不愿意跟我們一起出國,非說暑假要跟容澄哥哥一起玩。”
現(xiàn)在離一個月還剩下三周的時間,容澄十分理智地數(shù)了數(shù)陳不野離開的日子。再過二十幾天他就能和陳不野愉快地說再見,然后回歸以前平靜無波的生活。
容澄替陳不野解決問題又幫他洗了澡,兩人折騰完已經(jīng)很晚了。容澄回到臥室很快就進入了夢鄉(xiāng),秦衍晟在他回去以后給他發(fā)了幾條消息,可是容澄并沒有看到。
第二天容澄照例起床上班,臨走前陳不野站在家門口囑咐他要記得吃早餐。兩人都沒有提起昨晚發(fā)生的事情,容澄是覺得那并不是什么大事,而陳不野是刻意不去提起。
坐進車里以后容澄才看見昨晚秦衍晟給他發(fā)的消息,這個溫柔體貼的前男友告訴他過兩天有一個音樂劇,想讓容澄陪他一起去看。秦衍晟話里話外都在試探著容澄的態(tài)度,看看是否有復(fù)合的可能。
然而容澄根本看不懂秦衍晟的潛臺詞,他記得過幾天陳不野正好要去醫(yī)院換藥。所以容澄便回復(fù)秦衍晟,跟他講如果有時間會跟他一起去。
秦衍晟當過一個月的便宜男友,容澄的說話方式大概也摸清楚一點——容澄不會拒絕別人,所以當他拒絕你的時候說明他是真的有什么事。因此秦衍晟瞧著那一行“如果有時間”,非常耐心地說自己愿意等他的回復(fù)。
到了下午胡睿林給陳不野打電話,問他晚上要不要一起出去玩。陳不野說了自己手受傷的事情,胡睿林吃驚地詢問:“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受傷了?嚴不嚴重?”
“不嚴重。”陳不野不太在意地回道,“就是有點不方便�!�
胡睿林想象了一下陳不野單手生活的場景,說什么都要來容澄家里接陳不野,把人帶出去溜一圈。陳不野在家里悶了兩天確實有點無聊,便答應(yīng)了下來:“那你來吧,逛完以后你把我送到容澄的公司,正好我去接他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