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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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舒被侍女們帶到的地方,是江予秋的房間。
進房間以后,侍女們退出去,江予秋走進來并且關(guān)上了門。
在江予秋體內(nèi)種下子蠱以后,華舒雖然依舊緊張,但不至于像剛才那樣心跳如雷,問道:“你們平時接神女都是什么時辰?”
華舒想從江予秋口中打探消息。
但江予秋只把她當空氣,理都不理。
華舒默默驅(qū)動子蠱,想讓江予秋開口。
但下一秒,她臉上血色盡失。
子母蠱失效了!
怎么會?!
第71章
肚肚餓。
華舒的腦海中,
一個論斷油然而生,即便離奇,卻是目前最好的解釋。
她知道只有一種人能讓子母蠱失效。
——那就是死人。
華舒驚魂未定地看向江予秋,
然而與她的慌張不同,
對方仍舊眉眼含笑,
而且那笑意還有愈發(fā)加深的趨勢。
不行,她要冷靜。
她必須冷靜。
華舒握緊拳頭,
大著膽子朝江予秋道:“我餓了,我要吃飯!”
江予秋沒第一時間回答,過了會兒笑著拒絕:“不可以�!�
華舒皺眉:“為什么?”
江予秋語氣不容置喙:“沒有為什么�!�
眼見第一個計謀沒有得逞,
華舒沒有氣餒,
很快又想到了第二個辦法,
不讓她吃飯,
那她就睡覺!
江予秋的床就擺在正中間,華舒目標明確地朝那兒走,毫不客氣地把屁股往上一賴,準備脫鞋上床。
“你做什么?”江予秋溫和的表情瞬間褪去,
她快速地拉住華舒的手,嚴肅質(zhì)問道。
“我要睡覺�!比A舒說得一臉坦然。
從阿瑩口中能得知神女最后是要被活埋的,
所以她不會被殺,既然不會被殺,
那她就要在江予秋能忍耐的范圍內(nèi)爭取最大的權(quán)益,
比如,一間獨屬于她的房間。
華舒還沒有傻到認為待在江予秋的房間,就能偷聽到什么機密,
同樣的,江予秋也不會這么蠢。
聽到華舒的要求,
江予秋拉著華舒的手腕站起來,將她朝遠處甩,同時低眼看著冰冷的石磚地,命令道:“睡地上去�!�
“地上那么冷,我怎么睡啊。”華舒將室內(nèi)看了個遍,待看到角落處擺著的軟榻時,也不管江予秋同不同意,死豬不怕開水燙,直接往上一躺。
華舒背對著人,江予秋看不到華舒的同時,她也看不到江予秋,只能憑借耳朵暫且判斷對方有什么動作。
江予秋似乎沒有非要把她趕到地上去睡的念頭,她只是有些煩躁地嘆了口氣。
華舒兩只手交疊當作枕頭,閉著眼,就認認真真地開始睡覺。
說睡覺其實不是睡覺,她只是借此機會故意打鼾。
華舒模仿著盛清云睡著時的模樣,在這安靜的房間內(nèi)發(fā)出一陣又一陣驚天動地的響聲。
不出意外的,江予秋那邊傳來了動靜,她先是掀開被子下床,然后就是穿鞋走到她身邊。
華舒聽到動靜,卻還是緊閉著眼,嘴巴故意張得老大,直到江予秋用力地在她身上一拍,將她打醒。
“唔,怎么了......”華舒捂著眼睛,又打了個哈欠,裝出剛醒時意識模糊的模樣。
江予秋皺著眉,語氣十分差:“你方才發(fā)出的都是些什么動靜?”
華舒啊的一下張大了嘴,有些扭捏地害羞道:“我打鼾了?其實我平時不打鼾的,只是這軟榻實在是比不得床軟和,我一睡硬地方,就容易打鼾。”
她說著嘆了口氣:“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大祭司房內(nèi)的床僅那一張,大祭司睡了我便沒法睡,我又不能讓您把床讓給我,只好就這么將就將就了�!�
華舒不信江予秋的耐心這么好,能忍受耳邊天天有人打鼾,只要這么努力下去,她一定會受不了給她單獨安排房間。
江予秋沉默一陣,似乎在思考。
華舒重又躺下,準備繼續(xù)她的打鼾事業(yè),只是這次還沒躺下,就被江予秋跟拎雞仔似的把華舒從軟榻上提起來。
“你、睡床上去,這里,給我。”
“?”
華舒沒想到事情會朝著另一個她沒料到的方向走,江予秋作為大祭司,難道不懂臥榻之側(cè)豈容他人鼾睡的道理嗎,她怎么能就這么把床給讓出來!
江予秋絲毫不管華舒怎么想,只是交代道“上床不許脫鞋”就躺到軟榻上,閉上眼睛。
華舒幾乎是被趕到床上去的,她摸摸軟和舒適的床墊,睜眼看著懸在頭頂?shù)募啂ぃ肓艘粫䞍�,就又想出來另一個辦法。
江予秋這些天本來就因頭疼的緣故沒睡個好覺,如今好不容易頭不痛了,想補補眠,誰知道軟塌躺上去還未有半柱香,耳邊就又傳來點動靜。
不是剛才震天動地的響雷,而是一陣陣“咔咔咔”的古怪聲音,雖然不如打鼾那樣吵鬧,可是咔咔的聲音連綿不絕,聽得人心里又竄出來一團無名火。
江予秋再也無法冷靜,她走到床邊,再一次把華舒喊醒。
華舒又裝出才醒的模樣,把江予秋滿面的怒火看在眼里,說實話,這個時候她真怕江予秋一氣之下殺她泄憤。
不過江予秋再次開口時卻不是在跟她說話。
“把她給我?guī)У絼e的房間去�!�
命令剛出,就有兩個侍女開門進來,一左一右地架著華舒的手臂,把她跟座大佛一樣給抬走了。
而背對著江予秋的華舒并沒有注意到,在她出門的那瞬間,江予秋收起了怒容,深深地看她一眼。
就這樣,華舒如愿地得到了她自己的房間,雖然這個房間很小、沒有窗戶,而且門也在她進來時就立馬被人從外頭鎖上,不過她已經(jīng)知足了。
得到獨立房間的下一步,就是傳遞消息。
在待在祭廟的這段時間里,華舒必須得想辦法得知接神女一事的具體細節(jié),并且想辦法告知周玉煙。
想到這兒,華舒晃了晃手臂,小聲問道:“在不在啦?”
一條通體雪白的小蛇,慢慢地從她袖口的位置滑下來。
華舒把它放在床上,自己則用兩只手撐著下巴,繼續(xù)問道:“干嘛不理人?”
小蛇人性化地冷哼一聲,身子逐漸拔長發(fā)寬,直至最后變成一個囂張的銀發(fā)男人。
華舒仰著臉看他,語氣倒不是很擔心,“要是這會兒有人進來看到,你就死定了�!�
蕭煥拿食指點著華舒的額頭,把那張嬌艷的臉推得離自己遠些,才挑眉道:“怎么就我死?不應該一起死嗎?”
華舒想想也是,現(xiàn)在他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彼此的安危休戚相關(guān),便道:“你回去跟煙煙說一聲,就說我現(xiàn)在沒事,讓她不要擔心,然后,讓她給我?guī)c吃的來�!�
蕭煥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華舒,說:“我只能離你兩米,遠了就要死,我怎么去送消息�!�
華舒朝他微笑:“沒事,我可以把距離控制得稍微遠一些,保證你不會死�!�
蕭煥皺眉:“距離能這么隨意改動?”
華舒:“當然。”
解釋權(quán)歸她所有。
蕭煥受制于人,縱然千萬般怕麻煩,也不得不去送消息,他煩躁地想著他難道這輩子都要被華舒壓一頭的事,很不樂意地跳上房梁,重又變回那條細小的白蛇,順著縫隙鉆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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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玉煙回去的時候,發(fā)現(xiàn)跟往常不同,阿瑩居然站在路口等著他們。
他們的身影出現(xiàn),阿瑩才停止張望的動作,有些緊張又有些害怕地跑到周玉煙面前,連氣都來不及喘勻就說:“我中午回來看到你們不在家,以為是出了什么事�!�
“我們可是修士,能出什么事?”周玉煙安撫性地摸了摸阿瑩的腦袋。
她知道阿瑩在擔心什么,既是怕他們被祭廟的人發(fā)現(xiàn)抓走,也是怕他們起了膽怯心思逃跑,扔下她娘不救。
想到這里,周玉煙蹲下來,朝阿瑩伸出手,含笑道:“姐姐保證把你娘給救出來,拉鉤鉤�!�
面對小孩子,太沉重的誓言并不合適,有時候故作玩笑的話語反而會好些。
阿瑩心中的憂慮被拉鉤鉤洗刷掉一點,她連忙伸出小拇指,跟周玉煙進行了神圣的拉鉤鉤儀式:“那姐姐一定要說到做到哦,不然就要變成小狗了!”
周玉煙笑說:“好啊,一言為定�!�
師塵光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嘶了一聲。
周玉煙跟阿瑩都偏頭看他。
師塵光皺著眉,陷入沉思一會兒,才問:“咱們是不是忘了什么東西?”
周玉煙聞言在腦海中搜刮一陣,沒發(fā)現(xiàn)什么被她忽略的東西,“有嗎?我不記得了啊?”
她把目光放到他們一行人中相對靠譜的宋涯身上,又問:“你有印象嗎?”
宋涯簡短回答:“狗�!�
“狗?......��!狗!”周玉煙蹭的一下站起來了,她想起來了,是狗,那條跟在華舒后頭的大白狗!
它是什么時候不見的來著?
周玉煙沉默。
華舒為她舍生忘死地潛入祭廟,但她卻連人家的狗不見了都沒發(fā)現(xiàn),要是華舒回來,知道狗不見了,肯定會不開心。
她上次提到狗是發(fā)生什么事來著......
周玉煙看向師塵光,問道:“你不會把那碗湯喂狗,把狗給藥死了吧?”
周玉煙覺得沒有比這更合理的解釋。
師塵光飛快否認,“我不是那么喪盡天良的人!”
他暈倒的時候是那條狗馱回來,它也能算他半個救命恩狗,他怎么可能做出恩將仇報的事兒來。
周玉煙:“那就只能是它不小心走遠了,咱們四處找找吧�!�
不過找狗不是件容易事,先不提狗會不會被人抓走吃掉的可能,就算它僥幸活著,玄靈島又沒有現(xiàn)代社會的天眼系統(tǒng),只憑他們幾個人也很難找到。
不過難找也還是要找,不然沒法跟華舒交代。
周玉煙把阿瑩往家里帶,打算先把她送回家,再在家附近看看狗有沒有留下什么痕跡,好讓他們找得有方向些。
但等到了家門口才發(fā)現(xiàn),原本早就消失的大白狗,早就在等著了。
周玉煙往前幾步,確認這狗就是華舒的沒錯之后,發(fā)現(xiàn)它嘴里還叼著一封信。
信當然不是華舒寫的,是蕭煥出來后找了個地方寫的,麻煩雖然麻煩,但還是比化為人身跟周玉煙解釋他是誰更方便。
在寫信這方面,蕭煥有足夠的自信,他很肯定他能用精準的字概括華舒的意思。
周玉煙看見白狗晃蕩著大尾巴,還以為是看到他們以后高興,不過她沒往心里去,只是從狗嘴里拿出信封,拆開來開始看上面寫的具體內(nèi)容:
——人好,肚肚餓,要吃!
第72章
站�。�
周玉煙看完,
把信交給一臉好奇的師塵光,她想狗果然是餓了才離家出走的,就是不知道它是從哪兒得來這封信告訴他們它餓了。
師塵光看完信就稀奇地盯著蕭煥,
嘴里說道:“這狗還真不一般啊,
餓了以后居然有本事能弄到這封信。”
不愧是他的救命恩狗,
果然不是凡品。
周玉煙輕笑了一下說:“既然這樣,咱們給它弄點吃的吧�!�
不過他們?nèi)齻沒人會做飯。
她低頭問著站在她腿邊的阿瑩:“你會做狗飯嗎?”
阿瑩拍拍胸膛:“很簡單的,
拿點湯跟菜什么的在飯里拌一下就好了,狗跟人吃的差不多�!�
周玉煙沒白讓阿瑩做狗飯,給了她一些從領(lǐng)主府拿的銀子,
阿瑩看到以后趕緊收下,
風風火火地就跑去做狗飯。
因此,
這頓狗飯比平常人家的要豐盛些,
雖然阿瑩還是沒能舍得全部用肉,但米飯里已經(jīng)拌了不少大塊肥肉了,至少肉眼能看得到。
蕭煥看著眼前熱乎乎還冒著熱氣的碗,急得都要說人話,
不過他最終還是忍住,在原地跺了兩下腳,
就頭也不回地往門外沖,打算重新再寫一封信回來。
師塵光見狗不吃飯,
只一股腦地朝外跑,
想要攔,他覺得自己雖然是個半吊子修士,但怎么也不至于攔不下一條狗,
所以自告奮勇地擋住狗前進的道路。
然后,他就被創(chuàng)飛了。
還飛得高高的。
等師塵光拍干凈身上的灰站起來,
往四周看,狗早就一溜煙兒地跑沒影了,連根狗毛都沒剩下。
師塵光灰頭土臉地回去,面對周玉煙的詢問,又不好說自己連狗不如,只能含糊地講:“狗馬上就回來,馬上就回來了......”
至于什么時候回來,誰知道呢。
這話只是他隨口一說,沒想到過了沒多久,狗還真就回來了,而且這次又帶了一封信。
周玉煙拆開看,信的內(nèi)容跟上次的意思大體差不多,但還是有區(qū)別,內(nèi)容是:
——煙煙,我沒事,就是肚子餓了,你能給我送點吃的來嗎?
結(jié)合剛才第一封信的內(nèi)容,周玉煙終于明白,原來不是狗餓了想吃飯,是華舒,她想確認一下,但除了狗似乎沒誰好問,只能不抱希望地道:“信是華舒讓你交給我們的嗎?”
狗聽懂,狗點頭。
周玉煙看著它人性化的舉動,跟宋涯想到了一個地方——它絕對是李滿元長老贈給華舒的靈獸。
雖然不知道它是怎么避開祭廟的視線傳信,但靈獸就是靈獸,總有人想不到的辦法,有他在,跟華舒的聯(lián)絡會方便很多。
周玉煙又寫了封信讓它帶走,內(nèi)容很簡單,就是華舒照顧好自己,不要暴露,然后她明天會帶著好吃的去看她。
然而理想有多么豐滿,現(xiàn)實就有多么殘酷。
當周玉煙第二天帶滿滿當當?shù)某允橙ゼ缽R時,清靈毫不猶豫地把她給趕出來了,別說給華舒送吃的,就是連見華舒一眼都難。
這樣的日子持續(xù)了好多天,就在周玉煙準備放棄,重新想方法的時候,清靈同意她去見華舒了。
再次見到華舒的時候,她人躺在床上,不復往日的神采,一雙眸子緊閉,臉上血色幾乎沒有,唇也白得令人心驚。
周玉煙差點沒拿住手中的東西,她快步坐到床邊,想要摸華舒卻又覺得無從下手。
心一下子像是灌了鉛,沉甸甸的讓人呼吸都困難,她沒想到在她不知道的地方,華舒居然遭受了這樣非人的待遇。
往日那個活潑又靈動的人,此刻宛若死尸一般毫無生機,連睜眼看她都做不到。
周玉煙眼中涌上溫熱,嗓音也發(fā)啞,她輕輕地觸碰著華舒的肩,想要喚醒華舒,卻又怕弄疼了她。
在不知道第幾次喊華舒名字的時候,華舒終于醒了,她纖長的睫毛微微顫動,睜開了一雙呆滯而又死板的眼。
那雙眼過了很久才聚焦,將周玉煙的身影倒映其中,華舒努力看了很久,才牽扯唇角露出一個蒼白而虛弱的微笑:“煙煙,你、你來了啊......”
周玉煙低頭握著華舒的手貼著臉頰,口中不停地重復道:“對不起,對不起......”
都是她不好,要是她能來得再早一點,華舒就不會遭祭廟毒手,變成這副鬼樣子。
華舒的聲音跟人一樣虛弱:“煙煙、我、我有話要跟你說......”
她的氣息細弱游絲,似乎下一秒就會斷絕。
周玉煙聽得心中發(fā)緊,只能握緊華舒的手,哽咽道:“你說,你盡管說,不管是什么要求我都答應你!”
華舒彌留之際,她唯一能做的只有這些。
周玉煙看著她瘦到發(fā)尖的下巴,在心中暗暗發(fā)誓,她一定要變得更強,強到能保護下所有重要的人。
“有你這句話,我,我就放心了......”華舒說完,像是用盡了畢生的力氣,突然猛烈地咳嗽起來。
周玉煙看得心中悲慟之余,更多的是憤怒。
華舒什么靈力都沒有,只是一個普通人,可就算是普通人,祭廟也如此惡毒,不愿意放過她。
周玉煙別開臉,不想讓華舒看到她軟弱的模樣,啞聲道:“你說,我在聽�!�
華舒因咳嗽,臉上多了點活人的血色,她定定地看著周玉煙,一字一句地說出了她此生最后的夙愿:
“給口飯吃�!�
周玉煙擦擦眼淚,以為自己幻聽。
在她看來,華舒這個時候應該說些“不要放過祭廟,為我報仇”之類的話,而不是腦子里只想著吃。
而一旁的清靈輕嗤兩聲,道破了生離死別戲碼背后的真相:“你那妹妹不是要死,是餓急眼了。”
“餓了?”周玉煙看著清靈,問道:“那她餓了,你們不能給她點飯吃,至于把她逼成這個樣子?”
清靈語氣有些不耐煩:“你問問你那好妹妹,是我們不給她飯吃嗎,分明就是她自己矯情,非要吃你做的飯,所以才把自己餓成這副鬼樣子。我可告訴你啊,這事兒跟祭廟沒有一點關(guān)系,純純是她自作自受�!�
的確,要是祭廟真想殺華舒,早就殺了,根本沒必要用餓死這樣效率極低的方式。
清靈對姐妹重逢不感興趣,她只負責把人帶到,所以扔開憑空多出來的黑鍋就走了。
房間的門再一次被人從外頭鎖上。
華舒瞥見清靈從房內(nèi)出去,迅速從床上爬起來,拿起周玉煙帶的東西就往嘴里塞,一連塞了好幾下,餓得像這輩子沒吃過飯。
就沖著這吃飯時生龍活虎的樣子,華舒哪兒有半點要死的跡象,周玉煙才知道華舒是裝的,給她倒了杯水,又嘆口氣把杯子遞過去,才有些無奈地說道:“吃慢點,吃慢點,沒有人要跟你搶。”
華舒接過杯子喝了兩口水,又在努力哼哧哼哧干飯。
周玉煙見狀,情不自禁問道:“你要實在餓得慌,干嘛不吃點她們給的東西,非要把自己餓成這樣?”
華舒咽下口中的食物,含糊不清地說:“不是我不吃,而是不能吃�!�
周玉煙:“不能吃?”